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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

锦庄几乎是倾巢而出了。

    洪大夫,鱼老板,还有一些平时关系不错的客户,也都不请自来。

    我陪笑了一天,脸皮都僵的不会动了。

    哄孩子,喂奶,换n布,洗n布……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把我们这些初养小孩子的人折腾的够呛,好在这项业务熟能生巧,几天下来,几乎每个人都成了个中高手。

    小家伙长得很快,精巧的小脸也逐渐长开了,小皮肤粉嫩嫩的,软滑细腻,大眼睛水灵灵的,如两洼秋水,小眼珠漆黑漆黑的,灵活的很,眉毛也长出来,淡淡的,浅浅的,象两抹轻烟,小嘴红嘟嘟的,嘴唇软绵绵的,小胳膊小腿都长了r,胖乎乎的就象小藕节,白生生的小胖手背上好几个小坑,小脚胖的都找不到脚指甲盖了。

    我努力的在她身上找我的遗传,最后不得不以遗憾而告终,这个小家伙挺会长,完全继承了依风的好容貌,没有一个地方象我。

    这让我很郁闷,不知道以后抱出去,会不会有人问“这是谁家孩子啊?”

    这么个粉妆玉琢的娃娃当然很惹人爱,大家天天象抢宝贝似的抢着抱,她也不认生,谁抱都行。

    只是慢慢的我发现了一点,这个小家伙,很挑剔,谁漂亮了,她爱让谁抱,谁要是不漂亮了,她就扭头不看人家。

    莫非应了那句老话“食色性也”?这么个小东西就知道好看和不好看的区别了?

    她最喜欢的是依风,除了父女亲情外,我觉得最重要的是依风漂亮。其次是清字辈的四个,那四个个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她也很喜欢。

    就是在对我的态度上,让我很恼火,我一抱,她的小手就往我脸上招呼,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她无意中碰到的,后来才知道,她肯定是故意的,因为别人抱,完全没有这种情况。

    我早就知道,这个小家伙和我不对盘,从她在肚子里的时候就老踹我,现在,仍是看我不顺眼。

    嘿嘿,和我作对有她好果子吃么,想当年,我叱诧校园的时候,谁没捉弄过?

    “惜,你这是干什么呢?”依风刚睡醒,迷迷糊糊的问我。

    “哄孩子啊。”我向他一笑,仍是继续逗弄手中的小东西。

    小东西用两只手紧紧握住我的中指,两只小腿盘住我的胳膊,小脸红通通的,大眼睛水蒙蒙的看着我。

    这不是挺好吗?她又没哭。

    虽然说这位置不是很好,我的手指是悬在半空中的,但这样不是更好玩嘛,怎么看她都象只小树袋熊。

    “你会摔着她的。”依风向我吼道。

    这一吼不要紧,小家伙听到依风的声音,冲依风甜甜一笑,小手一撒,就来了个自由落体运动。

    “啊……”这声惨叫当然不是小东西发出来的,是小东西她爹发出来的。

    “没事,没事,你没看见我在下面垫了两个枕头吗?”我连忙解释,澄清事实,就怕依风怒气上来,揍我一顿。

    依风急急的把他的宝贝女儿抱在怀里,反复检查,倒是那小东西,大概觉得很爽,竟然咯咯的笑了。

    “这太危险了,以后不许这么玩。”依风松了口气,生气的对我说。

    “嘿嘿,她不是星星吗?哪那么容易就挂了。”我凑近那小东西,小巴掌呼啸着又招呼过来了。

    “她还只是个小孩,架不住你这样玩。”依风把我推到一边,离他宝贝女儿远远的。

    “风,你发现没,这个孩子很有力气,谁家没满月的孩子能象刚才那样自己吊在半空中?”虽然刚才我有捉弄她的成分,但主要是想测测这小家伙倒底多大劲,果然,异于常人。

    “你不说了吗,她是星星,当然会与众不同了。”依风警惕的看着我,生怕我再弄点什么新花样来折腾他女儿。

    切,不玩就不玩呗,至于那么小气吗?

    满月这天,当然是大c大办,满府里喜气洋洋,喧嚣鼎沸,热闹非凡。

    亲戚朋友,生意伙伴,少不得都来捧个场。

    我穿梭在酒席中,兴高采烈的举杯敬酒,并接受着大家的祝贺。

    酒半酣时,忽听得门口传来一声叫喊:“平西公主驾到。”

    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厅里顿时雅雀无声。

    平西公主?我不认识,平西王吴三桂我倒是听说过。

    我只是一个奉公守法的平民百姓,和官府从没过来往,更别说位高权重的平西公主了,公主突然降临,是何意思?

    林之静反应比较快,见我愣在原地,走过来拍了我一下:“快出去迎接吧。”

    我放下酒杯,呆呆的走出大厅。

    平西公主已然快走到了门口,后面跟了好多侍女,门口驻扎着一队官兵。

    我忙迎上前去,跪拜行礼:“草民袁惜迎接公主殿下。”

    平西公主把我扶起来,爽朗大笑:“袁老板,快快起来。”

    声音很熟,我起身抬头,大吃一惊。

    平西公主赫然就是俞锦。

    依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个俞锦恐怕不简单。”

    风,你说对了,她果然不简单,而且是相当不简单。

    平西公主是皇帝的第二个女儿,本名叫龙锦毓,她自称俞锦,原来,是把名字倒了过来,这么简单的问题,我竟然没想到。

    “袁老板不请我进去么?”她笑着和我说。

    “公主请进。”我在前面带路,把她让到上座。

    “恭喜袁老板喜得凤女,俞锦特来讨杯喜酒。”

    我又一楞,照理说,她应该说“本公主”,再稍微降一点,也应该称“平西”,如果再亲密一点的话,她也可以称“锦毓”,这俞锦非她本名,这样自称,莫不是在提醒我,她没忘了和我的交情么?

    不瑕深想,我忙倒了杯酒,恭敬的递给她:“袁惜是什么身份,怎敢惊动公主殿下。”

    俞锦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听闻令千金龙凤之姿,不知俞锦可否一见?”

    “那是小女的荣幸。”我向清心一使眼色,清心会意。

    “小小年纪,不惧生人,众人面前,淡定自若,果有大将之风。”俞锦抱着那小东西,赞不绝口。

    我顿时明白了,那么奇异的现象,怎么可能不引起钦天监的注意呢,他们应该早已占卜过吉凶了吧,听俞锦的口气,小家伙长大后应该会是一员大将。

    怪不得俞锦会亲自前来,这事,恐怕已惊动了皇帝陛下了,毕竟,这还是天子脚下。

    “袁老板,我想认她为义女,你觉得如何呢?”俞锦饶有兴趣的看着我,脸上含笑。

    “这恐怕不合适吧,公主怎么能随便认义女呢?”我急忙推辞,和皇族挂上勾,绝对是祸不是福。

    “这无妨,我已经和母皇陛下禀告过了,母皇并未反对,难不成袁老板觉得俞锦当不得令千金的干娘吗?”俞锦脸上虽带笑,我却看出了寒意。

    今天,怕是推拒不了了。

    “那是小女的荣幸。”我战战兢兢的答应了。

    “孩子还太小,就不举行仪式了,在坐诸位就都做个证明吧。”

    众人连声恭喜,谁敢说个不字。

    “孩子取名了吗?”她又问我。

    “还没有。”

    “那我这个做干娘的给她起个名字吧。”俞锦沉吟片刻:“就叫袁开吧,希望她能给天理国开拓一片大好江山。”

    “谢公主赐名。”除了道谢,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俞锦极高兴,一挥手,侍女们将一些锦盒礼品放到桌上:“这是给开开的见面礼,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我只好再谢过。

    俞锦抱着袁开逗弄了好大一会儿,又吃了几杯酒,兴尽而去。

    众人围过来,纷纷给我道喜。

    我苦着脸,未等席终,就回了房。

    依风正呆呆的坐在床上,小袁开却没被他抱在怀中,而是被放在了床上。

    我走过去,将头埋进他怀里,心里泛着苦。

    依风轻轻抚着我的头发,兀自沉思。

    我们都不是笨人,已经清楚的知道,我们平静的生活,就要结束了。

    大公主和二公主为了皇位明争暗斗的很厉害,几乎到了见面眼红的地步了,双方都在网罗势力,只等皇上归天后,一较高低。

    袁开的奇异出生,任谁都会想得到,日后她定不平凡。

    这几天市井上一直流传皇上极喜欢一个孙女,现在想来,应该是俞锦的女儿吧。

    俞锦认袁开为干女儿,一方面是为了日后好控制袁开,另一方面,应该是想把我纳入她的势力范围吧。

    今天在人前这么一闹,任谁都会觉得我投在了她的门下,到时候,不给她出谋画策,不帮她夺取江山,万一大公主胜了,我只有死路一条。

    俞锦这一计,真是高超啊

    我渭然长叹,早已过了热血沸腾的年纪,又经过了纪君泽的折磨,我早已没有了雄心壮志,也没有了权利欲望,我只想平平安安和依风一起,了此一生。

    依风家本就是因为宫廷斗争才弄得家破人亡,他对这些更是厌恶到了极点,他的心里,应该是更不平静吧。

    我们互相依偎着,各自悲伤,忧愁一点点布满了整个房间。

    只有小袁开,不知愁的自顾玩耍,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离家

    夜已深沉,身边的依风也已发出轻微的鼾声,我仍了无睡意。

    披衣下床,摸黑出了门。

    仍是下弦月,仍是点点疏星,仍是清冷的风吹过,心境与一个月前却已截然不同。

    踏着微微的月光,我游走于花园中,心中烦躁的很。

    我本是一个平凡无奇的女人,在象牙塔里待了十几年,一出了校门,立马被纪君泽关进了家门,三年足未出户,没见过除了纪君泽和保镖以外的人,没有傻,没有疯,已经是个奇迹了。

    皇族的斗争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岂是我这种没有心机,没有历练的人能驾驭的?

    不错,我看过不少关于这方面的电视和小说,在理论上比这些人丰富,但这只是纸上谈兵。没有经历过真实的宫廷生活,没有领教过宫廷的种种y谋,是不可能计谋百出,出奇制胜的。

    我们很多人都看过《还珠格格》,每每看着小燕子的闹剧笑不可吱,可那只是电视,是假的,真正的宫廷生活,是不容许出一点差池的,在那个人吃人的地方,有无数的眼睛在盯着你,只要一出错,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象小燕子那样胡闹的,要是真待在宫廷,已不知死多少回了。

    寂寂花时闭院门;美人相并立琼轩。含情欲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这才是宫廷生活的真正写照,连在鹦鹉面前,都不敢说话,可见,宫廷的黑暗和残酷。

    大学的时候,曾经陪一位教档案管理的老师去皇史晟查一些资料,接触到了一些秘密的档案,那些苍黄的纸张,每一页都血淋淋的记载着一些人的消失,一个芝麻绿豆大的事,牵涉到皇家,都有可能让一大批的人掉脑袋。

    从那以后,我就不再看电视里演的宫廷戏,那都太假,太有人情味,真正的宫廷,是只有权利和血腥的。

    况且我们学了那么多年的历史,难道还看不透吗,历史,只不过是人吃人的记录罢了。

    脑子里乱烘烘的,好象有无数的人在里面吵架,又象有无数人在拿着小锯子来回的切割。

    头越来越疼,心情越来越糟,汗越出越多,身体却越来越冷。

    我机械的迈着脚步,一圈又一圈的在花园里绕来绕去,不想再思考什么,也不愿再思考什么,只想消磨掉这体力,能让我快点入睡,不再面对这些烦恼。

    思想渐渐空白,身体也逐渐疲累,只有脚,象有自己的意识一样,仍在不停的奔走。

    “你想走到什么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随着夜风送进我的耳朵里。

    我茫然回首,红衣胜火的桃花正站在我身后,手里还拈了一朵比他衣服更红的石榴花。

    “你怎么在这儿?”我怔怔问他。

    “我早来了,一直在等你出来。”桃花脸色很柔和,没有了平时那讥诮的神情。

    “我睡不着。”我文不对题的说道。

    “为什么睡不着?”他柔声问。

    “我只想和风一心一意平平淡淡的相守一生,有错吗?”

    “没有。”

    “为什么老天爷不放过我们,我们都已经受了那么多的磨难了,为什么它还是不放过我们呢?”我的眼睛空d迷茫,没有焦距。

    “发生什么事了吗?”桃花走向前,将我拥入怀中。

    任他抱着,我仍是静静伫立,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要说什么。

    “看你,衣服都湿了,一会儿要着凉了。”桃花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

    我放心的松了心防,双腿一软,跌到他的身上,眼睛慢慢的闭上了,我逐渐陷入黑暗。

    “你得了个女儿,我还没恭喜你呢……”

    “离开的这两个月,我天天都在想你,我猜你肯定没想我……”

    “我已经在你家房上待了半宿了,谁知你就是不出来……”

    “本来我就要走了,你却又出来了,像个傻子似的满花园瞎转……”

    “我早已厌倦了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我有事情要办,要离开两年,就是不知这一走,还有没有命再回来见你……”

    “你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让我怎么放心的下啊……”

    “这个玉佩你收好,要是出了事,就拿它去唐子巷的‘挽断罗衣’找赵老板,她会帮你的……”

    桃花的声音忽近忽远,忽断忽续,我努力的去捕捉他说的每一个字,却始终未能听个齐全。

    一个软软甜甜的东西覆在唇上,吮吸良久。

    意识逐渐远去,身体越发冰冷,眼前终于漆黑一片……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依风说我发了烧,昏睡了一整天,但我是怎么从花园回来的,他却一字未提。

    桃花的温柔让我怀疑我只是做了一个梦,但脖子上的玉佩却在提醒我,桃花真的来过。

    林之静的来访让我和依风明白了,我们真的惹祸上身了。

    如果说袁开的出生是将我们推到峰口浪尖的狂风的话,那么,我给俞锦出的主意,就是推波助澜的微风。

    大公主不是傻瓜,她已经猜到了俞锦送女儿到皇上面前的用意,她一直在找给俞锦出这个主意的人,现在这个胶着的时刻,两边都需要卓越的谋士。

    俞锦的这一举动,虽然有可能会我向她靠拢,与此同时却也暴露了我。

    仅仅是袁开的奇异出生,并没有足够的分量让一个公主去认一个平民的女儿为义女,但如果加上弱水三千在京城里的名气和它的老板的经营手段,就会让有头脑的人轻而易举的猜到,我就是那个让二公主另眼相看的人。

    林锦庄一直是朝廷赚钱的工具,与朝廷的关系可谓千丝万缕。

    林老太太的正室夫君与大公主的父亲是同胞兄弟,只此一条,林锦庄就已经站到了大公主的那边。

    如果我真的投到俞锦那一边的话,我和林家,势必会走向敌对,在新皇登基后,肯定会有一家被抄家灭门。

    如果我随林之静投到大公主那边的话,恐怕以我现在和俞锦的关系,大公主也不会全然信任,最后,也会落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袁惜,你要是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最好想办法避开这争斗。”林之静在我默认那主意是我出的之后,郑重的告诫我,翩然而去。

    时间随着开开的呀呀学语飞速流逝,伴随她长大的,还有一系列的事情。

    两年来,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差,大公主和二公主都已经跃跃欲试了。

    而我,顶着两方面的威利诱,在这两年里虚与委蛇,既没有倒向大公主也没有倒向二公主,我和依风,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一天晚上,美人坊鱼老板派一个小厮指名见我。

    他带来的消息让我震惊,大公主要已经对我没有耐性了,如果我再不投向她,就要痛下杀手了。

    我一点也不怀疑这消息的真实性,美人坊在京城开了几十年了,自然有它独特的收集信息的方式。

    我和依风商量一夜,最后做了一个不知道明不明智的决定:在大公主没有下最后通牒前,我出门避祸。

    我离了京城,两方面都没有帮,她们就还有希望,不至于急急的赶尽杀绝。

    用了四五天时间,将生意和家中一切安顿好,又想起我走后依风的安全,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

    急切间,竟然想起了桃花以前说过的话,有事可以去找人帮忙。

    不管是真是假,估且一试吧。

    我拿了玉佩,去了唐子巷,走了半条巷子,终于看到了“挽断罗衣”四个大字。

    这是一家青楼。

    “我找赵老板。”

    “您等一下。”一个小厮跑去了后院。

    出来的,竟然是一个女人,云髻高挽,粉裳白裙,貌美体妖。

    “这位小姐找在下有事吗?”

    我拿出了玉佩。

    她接过去看了看,又还给我:“小姐里面请。”

    她带我进入一间屋子,摆设精致,物品侈华。

    “小姐认识我们少主?”她问我。

    “你们少主?是凌晨吗?”

    “是的。”她痛快的答道。

    “我有事相求,你能帮忙吗?”我也没多少时间磨蹭,开门见山。

    “请讲。”

    我将事情大致描述了一下:“我想请你派几个高手保护我相公和我女儿,酬金方面不是问题。”

    她嫣然一笑:“只要有少主的令牌,什么都能办得到,我们凌云渡就是不缺高手,明天我就派人过去,保证万无一失。”

    我大喜,道谢连连。

    第二天午后,果然有五个人来到了我家,女二男三。

    见过我和依风后,非常专业的探查了地形,然后神秘的消失在了我家的一些角落。

    桃花的功夫我虽然没有真正领教过,但绝对差不了,想来他的手下,也应该不会很次吧。

    与依风恋恋不舍的告别,又抱着开开亲了又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