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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纪嫣然道:“夫君大人现在打算怎样对付管中邪呢?”

    项少龙想起吕娘蓉,心中暗叹一口气,沉声道:“在眼前的情况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有在管中邪拿起他的大铁弓前,把他宰杀于百战刀下。”

    肖月潭道:“少龙准备何时动手?”

    项少龙肃容道:“有没有办法弄两艘普通的渔船来?但绝不可让人知晓。”

    陶方答道:“这可包在我身上,少龙何时要船。”

    项少龙道:“明天吧!愈早愈好!我要在管中邪接到消息前,取下他颈上的人头,作为我献给赢政的临别大礼。”

    众人轰然答应,士气如虹。

    第八章 攻其不备

    化身为乌果的项少龙与荆俊领着特别挑选出来的五十名乌家战士,在翌日清晨,秘密登上渔舟,逆流往雍都开去。

    众铁卫因要随乌果乔扮的项少龙与小盘赴雍,当然不能参与这次行动。

    纪嫣然则要陪琴清,亦不能来。

    滕翼负责指挥都骑去清剿余下的三批刺客,并须座镇咸阳。

    这天层云密布,细雨绵绵。

    穿上蓑衣的项少龙和荆俊两人,坐在船头商量行动的细节。

    项少尤道:“我们只有一天一夜的时间,若不能在这段时间内杀死管中邪,便不会有第二个机会。”

    荆俊充满信心道:“潜入雍都后,我们立即把管中邪藏身之处置于严密监视下,待入黑才动手杀他。”

    项少龙皱眉道:“但我现仍拿不定主意,究竟是否该借助安谷奚的力量呢?那样或会惊动缪毒。”

    荆俊道:“不若我们找四哥设法吧!”

    项少龙摇头道:“我不想事后为赢政知道,那会用响四弟的前途。”

    荆俊奋然道:“那就让我们自己独力进行,只要用心策划这次突袭,功成身退,那时管中邪死了,缪毒却仍未知发生了什么事。”

    项少龙摇头道:“但韩竭必会很快晓得,而由于这是韩竭的地头,若想把他一起刺杀,风险会很大,故使我犹豫难决。”

    荆俊道:“知道就让他知道吧!难道他敢告诉缪毒吗?且就算他立即派人通知吕不韦,已是两天后的事,何况他还可能过不了二哥这一关。”

    依照计划,小盘率文武百官赴雍都后,滕翼的都骑会在来往雍都和咸阳的水陆要隘处,设置关卡,检查往来的行旅。

    项少龙同意道:“只好这样了。”

    当天黄昏,项少龙在离开雍都两里许处弃船登岸,避过关防,由陆路往雍郁。

    凭着正式的身份文件,他们扮作外县来的各式样人,分批进城。

    与陶方派往雍都长驻达两年的乌家战士联络后,他们藏在城南的一所普通居家,准备一切。

    雍都是秦人在关中的第一个都城,位于渭河与支河交汇处,乃关中文化、巴蜀文化和氏羌文化的连接点。

    陆路交通上更有栈道通住陇南、汉中、巴蜀等地。

    一百五十年前,秦公定都城,就是要以其为据点,镇守关中,饮马黄河。

    后来赢政能统一华夏,亦是因凭雍以据关中之策,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所以后来虽迁咸阳,秦室祖庙仍留在雍都,凡有大事,必到雍都祖庙举行。

    作为咸阳的后防守塞,雍都直至此时,仍有无比重要的地位。

    雍都有多座宏伟的宫殿,其中以大郑宫和祈年宫最具规模。

    前者现在是朱姬的鸾殿,祈年宫则是小盘今趟来行冠札暂居作驻此扎的行宫。

    到了雍都,项少龙才真正感觉到缪毒的威风。

    这里的驻军,军服襟领处都捆上金边,透出一豪华的气派,与一向外表朴素的秦军迥然有别,且人人一副不可一世,横行霸道的样子。

    安谷奚的驻军明显仍未取得全城的控制权,只控制了最接近渭水的南城门,以及通往祈年宫的大道与祈年宫。

    由于有朱姬在背后撑腰,在正式反目前,连小盘都奈何不了缪毒这个“假父”。

    当然,只要王翦的无敌雄师进入城里,形势会立时逆转,醪毒的三万“死士”

    无论改了多么威风的称呼,到时亦只有侍宰的分儿。

    唯一最具威胁的就只有管中邪秘密主持的暗杀团。

    而项少龙今次来此就是要先一步把这刺客团瓦解歼灭。

    这还要在缪毒不知不觉中进行,否则谁都会没命离开。

    酉时未,报告回来,扮成平民的管中邪刚刚独自离开了藏身处,这时天仍下着细雨。

    管中邪的问题和项少龙相同,无论他扮作什么样子,有心人一眼就可以从身型气概把他认出来。

    项少龙当机立断,下了行动的指令。

    项荆和五十战士抵达目标建筑物附近的一道僻静横巷,才脱去遮盖身上夜行装备的外袍。

    五十人迅速分作十队,五人一组,借着檐墙和夜雨的掩护,间中见有人往来廊道间,都是些面目陌生的大汉。

    此宅共分五进,中间以天井廊道相连。

    待所有人进入战略性的位置后,项少龙和荆俊及两组战士潜到主堂旁的花丛处。

    里面透出灯火人声。

    一名战士潜到窗外窥视过后,回来报告道:“厅内有五名汉子,只两人随身带着兵器,集中在东面靠窗的地席处。”

    项少龙沉声道:“有没有女人?”

    另一名刚回来的战士答道:“内堂见到两名女婢。”

    项少龙大感头痛,他本是决定将宅内的人全体格杀,在这你死我亡的情况下,再没有仁慈这一念的容身之所。”

    但他怎可以下令杀死没有反抗能力的女人呢?

    叹了一口气道:“男的一个不留,女的生擒下来,稍后再作处理,教他们等待我的暗号。”

    四名战士领命去了。

    待了片刻,项少龙下达进入攻击位置的命令,由荆俊连续发出三声约定好的鸟啼声。

    项荆和众战士从花丛与隐僻处迅速跃出,扼守进入大堂的第一道门窗。

    鸟啼再起。

    门破窗碎的声音纷纷响起。

    大堂处荆俊首先破窗而入,落地前s出第一束弩箭,揭开了r搏战的序幕。

    靠窗一个男子咽喉中箭,倒跌地上,其他人惶然从地上跃起时,每人身上最少中了三支弩箭当场惨死,只不知其中是否有边东山在内。

    后院亦惨叫惊响起,但转瞬归于沉寂。

    一会后,十名战士押着一个手抱婴儿的女子和四名惊得脸青唇白的女婢来到站在厅心的项少龙和荆俊身前。

    项少龙和荆俊脸脸相嘘,竟是吕家三小姐吕娘蓉。

    吕娘蓉脸上没有半点血色,但眼神坚定,s出深刻的仇恨,怀中的孩儿安详地玩弄他的衣襟,一点都不知眼前正大祸临头。

    她咬牙切齿的道:“杀了我们吧!爹定会给我们报仇的。”

    他曾答应小盘,会在他冠礼献上管中邪的人头,但现在面对着吕娘蓉母子,他怎狠得下这个心?

    时间已不容许他多想,下令道:“请吕小姐安坐。”

    又向吕娘蓉道:“三小姐切勿呼叫示警,否则管兄必死无疑,唉!你信任我项少龙吗?”

    吕娘蓉闻语愕然,荆俊却露出不同意的神色,欲言又止,终没有说话。

    y风细雨下,管中邪全无防备的跨进院门,等发觉不妥时,项少龙和荆俊已由左右掩出,把他制服。

    众人知他厉害,取了他的随身武器后,正要绑他双手,却给项少龙阻住了,道:“管兄为何回来了都不通告小弟一声。”

    管中邪已从声音认出他是项少龙,沉声道:“娘蓉呢?”

    项少龙叹了一口道:“嫂子和令郎都安然无恙,进去再说吧!”

    吕娘蓉见到管中邪被擒,情绪立时崩溃下来,泣不成声。

    管中邪苦涩地看了她们母子一眼,依项少龙指示在远处另一角坐下,颓然道:“我管中邪虽不服气,但仍不得不承认不如你项少龙。”

    接着垂头道:“可否放过她母子呢?我只要求一个体面的痛快。”

    项少龙心中感动,首次感到这坚强的宿敌对吕娘蓉母子用情真挚,所以才肯低声下气开口求情。

    而且只看在这绝不适合的情况下,吕娘蓉仍要来会管中邪,便可知他们是多恩爱。

    项少龙沉吟片刻,荆俊道:“三哥!我想和你说两句活。”

    项少龙摇头道:“迟些再说吧!我明白你的心意。”

    转向虎落平阳的管中邪道:“管兄该知贵岳的末日已至,缪毒更难成大事,管兄有什么打算?”

    管中邪剧震一下,抬头望见项少龙,眼中s出不能相信的神色。

    荆俊急道:“但我们怎样向储君交待呢?”

    项少龙回复了冷静,淡淡道:“我自有办法,管兄且说意下如何?”

    管中邪吁出一口气道:“项兄不怕我通知仲父,又或缪毒吗?”

    项少龙道:“所以我才要管兄的承诺,而且我会分开两起把嫂子和管兄送离雍都,安排船只让你们到楚国去。那里就算管兄知会别人,时间亦来不及。没有其他人有配合。管兄孤掌难鸣,能做出什么事来呢?”

    管中邪瞧往另一角的妻儿,眼中露出无比温柔的神色,然后才望向项少龙,伸出大手。

    项少龙伸手和他紧握,诚恳地道:“管兄一路顺风。”

    管中邪双目微红,轻轻道:“即管我们一直处敌对的关系,但项兄乃我管中邪一生里最佩服的人,谢谢你!”

    这晚管中邪寄身的那些宅舍发生一场大火,扑灭后在现场内发现了三十多具男尸,醪毒的人仍不明所以。

    唯有韩竭心知肚明是什么一回事,吓得连夜舍缪毒逃之夭夭,从此不知所踪。

    翌日清晨,荆俊和顶着乌果身份的项少龙才与安谷奚接触,一同恭候于黄抵达,于三天后举行加冕札的秦国储君。

    第九章 残酷现实

    过百艘三桅大船,组成庞大的船队,浩浩荡荡地逆流驶至雍都南面的码头处。

    两艘战船放下数百禁卫,列成护驾队伍,予人一处威武和紧张的气氛。

    醪毒率领雍都的大小官员,在码头前排列迎驾。

    项少龙扮的乌果和荆俊则在安谷奚之旁,遥观壮大的船队。

    荆俊凑近项少龙,低声道:“你看缪毒的样子,昨晚定是没有睡过。”

    他们仍未知道韩竭漏夜溜了,都有点不明白缪毒的精神为何这么坏?

    小盘的龙驾船在隆隆响声中靠岸。

    荆俊担心道:“假若乌果那小子给识穿了身份,五花大绑的给抬下来,我们怎办才好。”

    项少龙苦笑道:“惟有告诉赢政这是惑敌之计,不过我们的计划就要宣告完蛋了。”

    安谷奚这时向荆俊道:“久未见过我三哥了,心中很记挂着他,来吧!”

    拍马而出。

    两人慌忙跟随。

    跳板由船面探了下来,岸上的缪毒命人奏起欢迎的乐曲。

    先下船的三百名禁卫筑起左右各三重的人墙,中间留下阔约十尺的空间,行动一致,整齐而好看。

    安谷奚等甩蹬下马,跪在马旁。

    昌文君大步领头由跳板走下来,后面是二十名开路的禁卫精锐,头两人分持王旗族旗。

    接着是十名捧奉各式礼器祭皿的内侍臣,然后再二十名禁卫,才见未来的秦始皇小盘和储妃在昌平君、王倌、李斯、蔡泽、戴上头纱的琴清,扮作项少龙的乌果等文武大臣簇拥下,步下船来。

    外围处以万计的雍都城民,立时爆起震天采声,高呼万岁,纷纷下跪,气氛炽烈之极。

    项荆见乌果“安然无恙”都放下心头大石。

    项少龙瞥了远处的缪毒一眼,见他听得群众欢迎的喊叫,脸色y沉下来。心中暗叹“凭你这靠裙带关系封爵的小白脸,无论在军力、民心和形像几方面,怎抵得过秦始皇呢?”

    小盘从容自若地接受醪毒的祝贺后,与储妃登上龙舆,在昌文君的禁卫前后护驾下,驶往城门。安谷奚的军队同时沿途把守,保安上无懈可击。项少龙和荆俊找个机会,登上乌果的座驾,项少龙和乌果脱下面膜和衣服,勿勿交换穿戴。

    乌果得意洋洋道:“幸好我懂得装病,否则都不知怎样应付那些人才好。”

    项少龙道:“储君没找过你吗?”

    乌果道:“他只派御医来看过我,又说登岸后要陪他到大郑宫谒见太后。”

    项少龙失声道:“什么?”

    这时安谷奚才抽空策马驰至他们的车旁,项少龙忙坐上乌果刚才的位置,微笑道:“上将军你好。”

    安谷奚显是茫然不知他和小盘间的矛盾发展,笑道:“少龙像平常般唤我作谷奚吧!少龙真是威风八面,乃我秦国的支柱。”

    项少龙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聊了一会,车队进入城门,安谷奚一声告罪,忙其他事情去了。

    项少龙挨到椅背处,松了一口气。

    计划的第一阶段大功告成,剩下的就是怎样逃过小盘的暗算,潜返咸阳了。

    小盘偕储妃领着一众臣子在大郑宫主殿前下车。

    项少龙见到有这么多人陪同,舒了一口气,暗忖若只是他和小盘去见朱姬,那就惨了。

    经纪嫣然提醒后,他已痛苦地认识到在目前的情况下,朱姬已是泥足深陷,再没可能离开缪毒来跟随他。

    但怎样才能保她一命呢?

    这或者仍非全无办法。

    但失去了缪毒和儿子,更清楚小盘非是自己亲子,她活着亦等似走r行尸,做人还有何意义?

    此时茅焦由殿内迎出来跪奏道:“太后今天有点不舒服,不想见那么多人,只请储君和上将军入内相见。”

    众人愕然。

    小盘和项少龙则是脸脸相觑,假若殿内布有伏兵,两人岂非给剁成r酱。

    昌文君奏道:“末将必须随侍在旁。”

    一旁的醪毒赔笑道:“太后只是不想一下子见那么多人,禁卫大臣当然要侍奉随行!”

    小盘忽道:“不用了!就上将军陪寡人进殿问安好了。”

    项少龙瞥见茅焦向小盘暗打手势,这才明白小盘为何忽然如此豪气。

    小盘向项少龙打下手势,昂然登阶,项少龙忙追随其后。

    小盆头也不回的低声道:“那女人在怎样想呢?”

    项少龙低声应道:“因为她想把事情弄清楚,看看是否该全力支持缪毒。”

    小盘毫不惊诧地冷冷道:“这叫一错再错。”

    项少龙很想尽最后努力提醒他要谨守诺言,但知等同废话,遂把这股冲动强压下去。

    朱姬高坐太后的鸾座上,殿内除了她之外再无其他人,靴子踏到大殿的地台上,发出使人心颤的足音回响。

    空旷的大殿冷冰冰的没有半点生气。

    朱姬胖了少许,但仍是艳光照人,不见半分老态。只是玉容有些儿憔悴,冷冷看着二人对她行孔,朱姬淡淡道:“王儿、上将军请就坐。”

    两人坐到她右下首处,小盘公式化地道:“王儿见到母后风采胜昔,心中非常欣慰。”

    朱姬叹了一口道:“哀家多久未见过王儿呢?怕有三、四年吧!有时哀家真的以为从没有生过你这儿子。”

    小盘龙目杀机一闪,迅装出恭谨之色道:“母后过责了,王儿只是国务繁重,又怕惊扰了母后的静养,但王儿仍像从前那么关心和爱戴母后的。”

    项少龙呆望前方,心中希望现在只是做梦,因为现实太残酷了。

    回想起当年初抵邯郸时,朱姬和小盘是如何相亲相爱,但现在却是尔虞我诈,互相在算计对方。

    朱姬的目光落到项少龙身上,声音转柔道:“哀家尚未有机会祝贺上将军凯旋归来呢!”

    项少龙深深望了她一眼,胸臆间充满真挚深刻的感情和内疚,叹道:“只是幸保小命罢!怎当得起大后赞赏。”

    朱姬凤目一寒道:“最近有关储君身世的谣言嚣尘上,上将军有什么对付良策?可说出来安哀家的心呢?”

    小盘冷然截入道:“王儿已传令全国,不准任何人再谈此事,望太后明鉴,毋用多疑。”

    朱姬勃然大怒道:“是否连我作娘亲的也不准说?”

    小盘好整以暇道:“王儿怎敢,但上将军却有不能违令之苦。”

    朱姬发出一阵有点失常的娇笑,凄然道:“哀家差点忘了,三天后王儿就正式登基,自然不用再把我这太后放在眼内了。”

    小盘淡道:“母后过责王儿了。总之母后听到的闲言闲语,全是有心者故意离间我们母子感情的。”

    接着长身而起道:“母后身体欠佳,不宜激动,王儿告退了,迟些再来向母后请安吧!”

    项少龙直至此刻仍没有说话的机会。

    心中暗叹,纵使以前小盘没有杀她之心,只朱姬这一番话,现在已为她招来杀身之祸了。

    偏是他却毫无办法救她。

    因为朱姬对他再没有爱,代之而与的只有咬牙切齿的痛恨。

    因为她已可肯定是他骗了她,甚至认为是他杀了她真正的儿子。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做上些什么呢?

    祈年宫。

    御书房内,小盘接过项少龙递上来的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