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书院 > 都市言情 > 校园旧事 > 第 7 部分

第 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我们宿舍的叶兵正全心全意地与周伟谈恋爱,再也没有与军区总院的护士小姐陈红书信往来。自此,学校又多了他和周伟形影不离的身影。其他几个室友则按部就搬地在学校里平静地学习和生活着。我由于学生会工作的原因,很少回宿舍看书。

    时光飞逝,初冬的脚步逐渐临近。秋风席卷下的尘土在校园的上空飞舞;粗壮的树枝上投落着片片黄叶,杂乱地散落在校园的林荫道上。

    一天下午,我正往校学生会办公室路上走,突然听见后面有人叫我。

    “你的信!”,姜峰喘着粗气想我跑来,说:“你小子真成了大忙人了,白天连影子都看不到!”

    “哪里,我又不是大人物,有什么不好找的?”我笑着问:“信是从哪里发来的?”。

    他把信和一张二百元的汇款单交到我的手里,说:“你看了不就知道了吗?”

    我接过信,按照信封的地址看了老半天,脱口而出:“呀,可能是我哥从林城寄来的!”

    “我可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有个哥在林城呀?”他惊异地问。

    “我哥与我已经有两年多失去了联系,我对他的情况一无所知,所以没有向你提及他!”

    我一边回答他的问话,一边将信拆开:

    亲爱的弟弟:

    我们在家一别,又是两年多的光景。在得知你考上大学的消息后,我为你高兴了好一阵子,你给我们的家庭带来了荣耀,我无数次地为你祈祷过。

    然而,为兄在外漂流,对你在经济上无能为力感到愧疚,我时常回味着我们在一起度过的十多年那段美好的时光。

    你知道,我是因为婚姻不幸才离家出走的。在外生活的两年时间里,我的生活是很艰苦的,在我来到林城的时候几乎身无分文。后来,在一个朋友的帮助下,做起了提着蓝子偷偷摸摸地在火车上卖水果的生意,经常在火车上被值勤人员象狗一样的追赶,跑快了万事大吉,跑慢了水果全部被没收。

    我经常在火车站候车室里席地而坐到天亮,在饥寒交迫的生活中苟取偷生,时常在朝不保夕的生活中挣扎,人海茫茫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走到尽头。

    然而,天无绝人之路,人有时来运转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在火车站调度室工作的一个老乡,在他的帮助下,我承包了站台上买食品的两辆推车,该食品供火车停站时南来白往的旅客享用。

    现在,我的生活也开始稳定下来,经济上也有了好转,总希望自己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给你提供点帮助,好让你顺利度过大学四年的时光。

    我每月暂寄两百元生活费给你,如果有什么困难,请写信告诉我,我急切希望得到你的回信!

    你的哥哥庆书执笔

    看完信后,我的眼睛里布满泪水,脑海里立即浮现出我和他在一起的生活情景:

    他比我年长十岁,在我们兄妹之中排行老大。小时候,他既象大哥,又象父母一样照顾我,为了我的学业他作出过不少的牺牲,吃了不少的苦。

    然而,他的婚姻是不幸的,结婚不久就和我们分了家,为了躲避嫂嫂无休止的纠缠,他在我考上大学的头一年,便离家出走了。

    二百元一个月的生活费对我这个只靠十六元助学金生活的人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这样的条件,在当时的大学生中还是为数不多的。

    “你哥在信里边说些什么?”姜峰关切地问。

    “他说以后每月给我按时寄来两百元生活费!”

    “那你以后就成了我们宿舍的款爷了?”

    “其实,我觉得不好意思用他辛辛苦苦挣来的钱。”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兄弟又不是外人?”

    “那你是花谁的钱呢?”

    “当然是我的父母亲呀,他们是双职工,我还有个弟弟在上高中,我觉得他们每月给我的一百元钱生活费够紧张的了!”

    他是第一次向我吐露了自己家庭的一些情况。

    说实话,进校以来他对我的帮助不少,在我生活拮据的时候,他伸出过援助之手,有时候还替我无偿地买菜买饭,没想到他的生活条件也不是很好的。

    我总想有个适当的机会报答这位难兄难弟。于是,我将手里的汇款单扬了一下,说:“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

    他爽快地答应了。

    “有钱的感觉真好!”我想。

    三十八

    三十八

    吃过晚饭,我们从七里河区铁路文化宫繁华的街道上往学校回走。

    姜峰身穿一身黑色西服,显得非常英俊潇洒,和我穿的那件皱巴巴的黄色中山装相比,简直是大相径庭。眼前不时有一群打扮入时的男男女女从我们身边穿过。

    我们默默地行走了好一阵子。突然,他上前替我理了理衣领,直言不讳地说道:“你现在已经是学校一个公众人物了,我觉得你在着装方面应该有所讲究!”

    我虽然在他面前有点自残形秽,但还是为自己辩驳道:“我的条件不好是众所周知的,穿着打扮朴素点是可以理解的呀?”

    他皱了一下眉头,认真地告诉我说:“朴素固然是一种传统美德,但是对一个处处抛头露面的人来说,着装不仅仅代表自己的形象,它还代表一个团体的声誉,你身为学生会成员和班干部,参加活动时难道没有一点感慨吗?”

    我觉得他的话有道理,便问:“你认为我该怎么打扮呢?”

    “用你哥哥寄来的钱先去买一套衣服再说!”

    “我可对服饰一窍不通呀,恐怕买不到合适的。”

    “我可以给你参考。”,他拉着我的手说:“走,我陪你到金城西站去逛逛,据说那里有一批进口服装,既便宜又时尚!”

    我们于是掉头往西站方向前行。

    西站是金城最大的货运站,南来北往的物资就从这里经过。时值改革开放之初,外地琳琅满目的商品源源不断地运往这里,城市里的石油、化工、机械产品则从这里络绎不绝地前往全国各地。

    西站地处七里河区,象一颗璀璨的明珠,装点着金城商品经济的繁荣。

    西站有一个大型的物资交易市场,这里的蔬菜、水果应有尽有,百货、服饰样样俱全。

    我俩并肩漫步在西站川流不息的人流中间,粉红色街灯映衬下街道两旁摊位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商品。电子表、计算器、儿童玩具在当时还比较新奇,人们争相购买,进口服装店里更是生意兴隆。

    我们来到一家西装店,那里面挤满了购物的人们,一位中年女老板忙碌着吆喝客人。

    “欢迎光临!”她热情接待我们进来。进店后,我们看见一套灰色西装异常醒目地悬挂在专卖店的一角,

    “老板,将那套西装取下来好吗?”姜峰替我招呼道。

    女老板走过来,用一根木叉将衣服取下来,放在柜台上。姜峰用手摸了摸布料,很在行地对我说:“这衣服在做工、布料方面都是上乘的快,穿上试试?”

    我拿这西装走进一间狭小的更衣室麻利地将衣服换上,走出来站在一张宽大的镜子前面照了照,发现自己象变了一个人似地,显得精神抖擞、神采飞扬。

    “真是三分人才七分打扮,穿上这衣服,你就神气多了!”姜峰站在我后面感叹道。

    他转身问老板说:“这衣服卖多少钱一套?”

    “二百!”老板应声说。

    我的心为之一紧。

    “太贵了,少点行不行?”姜峰开始讨价还价了。

    “你说多少?”

    “八十!”

    “小伙子,你真会开玩笑,这衣服是从香港进口过来的很抢手,这已经是最后一套了,你这个价太低了,可以再添点吗?”

    姜峰觉得有门,用手碰了我一下,示意让我别吱声,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说:“我看这个价已经足够了!”

    “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他对我说,我会意地往试衣间走试图将衣服脱下来。

    老板娘问:“你们是大学生吗?”

    “是呀!”我们一起点点头。

    “其实,我特别羡慕你们这些大学生。既然如此,我今天就放点血,按一百元钱一套卖给你们,如何?”

    她笑着对我说:“这位同学穿上很合身,我看没有必要脱下来了吧?”

    她的声音很柔和,我有些心动了。姜峰用嘴附在我耳边说:“前几天,我的一位老乡也在这里买了一套,是一百八十元买的,我看这个价格可以。”

    我于是从口袋里边掏出一百元人民币交到女老板手里。

    女老板用一个塑料袋将我的那件米黄色的旧中山装和裤子装好后,笑眯眯交回我手里。

    开始穿上这套衣服的时候,我还有点不自在,但是过了一会儿,我的心情舒畅起来,步伐也变得轻盈了,仿佛觉得周围都有许多羡慕的目光回头看我。

    我们沿着七里河街道旁的林荫道下前行,途经省博物馆门前时,看见这里围了一大堆学生模样的人群。

    “你知道这里有什么聚会吗?”姜峰问我。

    “不知道,我们去看看吧?”我说。

    我们挤进人群。原来,是一群外国教师、学生自发性地组织在一起用英语会话交流,是目前全国最流行的“外语角”。

    “外语角”是金城各大专院校的大学生,和附近的中学生共同组织的对话盛会,每周五举行一次。

    在我们面前有一群大中学生,围着一个在金城大学就读的外国学生,一起用流利的英语问话,他们的气氛十分热烈,彼此之间谈话很投机和友好。

    我似懂非懂地站在那里,认真倾听他们谈话的内容。

    ≈quot;where  are you fro?≈quot;

    ≈quot;ifro  jcheng uniwersitytechnology。≈quot;

    ≈quot;ifro  jcheng  iddle school 。≈quot;

    ≈quot;what are you na ?≈quot;

    ≈quot;i najqglu!≈quot;

    ≈quot;i na liao!≈quot;

    一个圆脸、头上扎有一根小辨的姑娘,和我进行了以上的对话。

    姑娘名叫廖敏,是金城中学的一名高三的学生,她喜欢交际,学习成绩中等偏上,自“外语角”成立以来,她经常来这里,试图以此提高自己的会话能力。

    他的父母是金城机械研究所的高级工程师,和我正好是同乡,但由于家乡亲人已经过世,所以父母亲一直没有回去。

    廖敏从小在金城长大,只听说自己的父母亲是从砣江边一个美丽的小镇出来的,据说这个名叫瓦镇的小镇依山磅水,她从没有去过——在自己的心目中小镇是个让人神往的地方。

    大概是她的父母亲和我是家乡人的原因,我们在一起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她对我也无比信任。

    姜峰看着我们谈得很默契的样子,便说:“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了”,他将我手里的塑料袋接过去,悄声对我说:“这女孩子很可爱的哟,你可千万不要错过了今夜的良辰美景!”

    说完,他向我道别先回学校了。

    廖敏的身高在一米六左右,身材微胖,穿着一身花格衣服,显得朴实而纯洁,大眼睛里不时闪现出智慧的光芒,她的英语讲得很流畅,说话也很幽默,举止大方,性情活泼而开朗。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交流,我们已经变得很熟悉了。她家住在西站附近,临别时,她让我送她。

    大约晚上九点半左右,我们在西站十字路口的路灯下分手。

    她有些依依不舍地问:“下个星期五你还来吗?”

    我肯定地点了点头,她向我嫣然一笑说声“再见”后,便象一只轻盈的燕子一头扎进茫茫的夜色之中。

    此时,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变换着不同的颜色,坦然自若地指挥着街道上急速行驶的车流。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三十九

    三十九

    回宿舍时,大家对我穿着的那件西装品头论足开了。

    “怎么样,我的眼力不错吧,你看这西装穿在他身上多气派呀!”,姜峰洋洋得意地说起了我们买西装时讨价还价的经过。

    刘建走过来摸了摸布料,大声嚷道:“你这小子是什么时候发财的,买了一套这么高档的衣服?”

    “脱下来,让哥们试试?”。李红接过我随身脱下的衣服顺手套在自己身上,衣服虽然有点小,但看起来来还是派头十足的,让宿舍其他同学赞叹不已。

    “我说嘛,这小子从进校来就开始装穷,现在比谁都过得舒服,你们看: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陈彦不以为然地说:“有什么了不起的,改明儿哥们也去买一套!”

    还是叶兵替我解围,说道:“你小子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的呀,何必说那么些风凉话?”

    “关你球事,你别以为整天和女人泡在一起就有人怕你了!”陈回敬了一句。

    “这小子不知道抽哪门子筋了,象疯狗一样到处咬人,算了别理他!”姜峰说。

    他的风凉话并没有打消我的兴致。是夜,我沉浸在一种入学以来少有的幸福与亢奋之中。

    否极泰来,好运接踵而至。从升为班上副班长到学生会秘书,从校学生会秘书到《喷博》校刊的出版,再因兄长的暴发而让自己的生活变得宽裕,一切好似情理之中,又出预料之外。

    廖敏的出现,几乎让我忘记了与夏梅在火车上不期而遇时所产生的那段一见钟情的单相思所给自己带来的苦痛。

    当一个天真活泼、聪明伶俐的高三花季少女,一个即将和自己一样走进大学校园的姑娘用一双纯洁而敬慕的大眼睛看着你的时候,你是否意识到一种纯洁友谊的开始?当她对你发出第一次有意识或无意识的邀请的时候,你是否感到你们之间不再陌生,你们的距离不再遥远?

    “你下个星期五还来吗?”,这句看似平常的约会是否意味着某种情感的开端,是否唤起你内心世界里潜移默化的对爱的渴求呢?

    一个哲人说:“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我无数次告诫自己:“快去抓住这段垂手可得的情感友谊吧!”

    星期天的上午,商学院的王静波和段丽萍来到我们宿舍。她们的到来勾起了我们许多往事的回忆。“友好宿舍”虽然已经名存实亡了,但它曾经给我们带来过一段欢乐的时光,凝结着我们许多期待与幻想。

    宿舍的其他同学显然对她们的到来不在那样热情,简单的寒喧之后各自走开了。宿舍只有我和姜峰留下,我们四人围坐在一起简单的交谈着。

    “夏梅今天有事情不能来了,她托我们向你们问好!”

    “她现在的日子过得怎样?”我感到有点紧张。

    “她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现在又换了一个男朋友!”段丽萍轻描淡写地说,她脸上毫无表情。

    “又换了,这么快?”我觉得有点惊奇。

    “还不是贪图虚荣,好高务远啦。”她回答说。

    “又跟谁了?”我关切地问。

    “一个外资企业的老板,这个人身材魁梧,风度翩翩,而且很有钱,他们整天泡在一起,为了他,夏梅还经常夜不归宿呢!”,段丽萍一口气说完了她的一些情况。

    “那你们班长呢?”

    “他们早就吹了!”

    我的心感到隐隐作疼,总觉得夏梅变得让人不可理喻。

    姜峰和我一起去食堂打了些饭菜回来,我们四人就在宿舍里津津有味地吃起了午饭。

    “你们最近生活怎样?”王静波开口说道。

    “还是老样子!”姜峰不置可否地答道。

    “有没有值得高兴的事情?”

    “有呀,只有下课铃响了,食堂开饭了,宿舍的灯灭了,新的一天开始了,我们就觉得一定有很多高兴的事情到来!”

    “够单调的了,如果你们有时间的话,来我们学校走走好吗?”,王静波建议道。

    “要去的,我还怕你们不接待我呢。”

    “哪有的事,我们一直很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呀?”

    “友谊,你觉得男女之间有真正的友谊吗?”,姜峰反问道。

    “怎么没有,我们之间难道不是友谊?”

    “我觉得‘友谊’在男女之间纯粹是用来粉饰太平的借口,试想:一对成天泡在一起的男女,在常人的眼里,他们是友谊吗?不,这是在谈情说爱!”

    “你的话未免有些偏激,要是没有友谊,男女之间还有交往的必要吗?”

    “有呀,你是将友谊和礼节性的交往混淆起来了,礼尚往来本身是我们时代的传统习惯,并不意味着什么友谊!”,姜峰显得激动了。

    “照你这么说,男女之间除了爱情就没有纯洁的友谊了?”,段丽萍打断了他的谈话。

    “很多情况下,男女之间爱情和友情的界线是如此划定的。”,他肯定地回答道。

    “真没有想到你们工科学院的学生,还有如此深奥的理论?”王静波接过话说。

    “你不知道吗?我们工科学院的男孩是很多情的!”,我笑着慌说。

    我们大家都笑开了,段丽萍半开玩笑地说:“那我们以后再也不敢来你们学校了?”

    “有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