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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命把她往后拉,就像一只护着虎仔的母虎,再也顾不了那么

    多了。然而,为时已晚,特里斯丹早已看见了。

    “呵!呵!”他张口大笑,上下两排牙齿的牙根l露,整

    张脸孔活像呲牙咧嘴的恶狼。“一只捕鼠器逮着两只耗子呀!”

    “不出我所料。”那个兵卒说。

    特里斯丹拍了他一下肩膀,说:“你真是一只好猫!”接

    着又加上一句:“来呀,亨利埃·库赞在哪儿?”

    只见一个人应声出列,衣著和神色都不像是行伍中的人。

    他穿着一件半灰半褐的衣服,平直的头发,皮革的袖子,粗

    大的手上拿着一捆绳索。此人总与特里斯丹形影不离,特里

    斯丹总与路易十一形影不离。

    “朋友,”隐修士特里斯丹说道。“我猜想,我们搜寻的那

    个巫女就在这里。你去给我把这东西吊死,你带梯子来了没

    有?”

    “柱子阁的棚子里有一架。”此人应道。接着又指着石柱

    绞刑架问道:“我们就在那刑台办事吗?”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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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嚯嘿!”那人接着说,并放声大笑,笑声比巡检的还要

    凶蛮。“那我们就不必走许多路了。”

    “快!你过后再笑吧。”特里斯丹说道。

    且说隐修女自从特里斯丹发现她女儿,原先满怀希望破

    灭以后,一直没有开过口。她把半死不活、可怜的埃及少女

    扔回dx里的那个角落,随即返身又到窗d口一站,两只手

    就像兽爪似地撑在窗台角上。她就以这样的姿势,凛然地环

    顾面前的所有兵卒,目光又像原先那样凶蛮和狂乱。看见亨

    利埃·库赞走近山屋,她顿时眼睁怒目,面目狰狞,把他吓

    得直往后退。

    “大人,要抓哪一个?”他回到巡检面前,问道。

    “年轻的。”

    “好极了。这个老婆子好像不好对付。”

    “可怜的带山羊跳舞的小姑娘!”巡逻队老捕快说。

    亨利埃·库赞重新挨近窗d口。母亲横眉怒目,他吓得

    低下眼睛,畏畏缩缩地说:“夫人……”

    她立即打断他的话,声音低沉而愤怒:

    “你要什么?”

    “不是要您,而是另一个。”他应道。

    “什么另一个?”

    “就是年轻的那个。”

    她摇着头叫道:“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

    “有人!”刽子手接着说。“这您很清楚。让我去抓那个年

    轻的。我不想跟您过不去,您!”

    她怪异地冷笑了一声,说道:“哎呀!你不想跟我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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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把那个人交给我,夫人;这是巡检大人要我这样做的。”

    她好像疯癫似的,反复说过来说过去:“没有人!”

    “我说就是有!”刽子手回嘴道。“我们大家都看到了,你

    们是两个人。”

    “那最好就瞧一瞧吧!”隐修女揶揄地说道。“把头从窗d

    口伸进来好了。”

    刽子手仔细看了看母亲的手指甲,不敢造次。

    “快点!”特里斯丹刚部署好手下人马,把老鼠d围得水

    泄不通,自己骑马站在绞刑架旁边,高声嚷道。

    亨利埃再次回到巡检大人的跟前,模样儿真是狼狈不堪。

    他把绳索往地上一扔,一副呆相,把帽子拿在手里转过来转

    过去。问道:“大人,从哪儿进去?”

    “从门呗。”

    “没有门。”

    “从窗户。”

    “太小了。”

    “那就打大些,你不是带镐子来了吗?”特里斯丹说道,怒

    气冲天。

    母亲一直警惕着,从dx底里注视着外面的动静。她不

    再抱什么希望了,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但绝不愿意人家

    把她的女儿夺走。

    亨利埃·库赞从柱子阁的棚子里去找来绞刑时垫脚用的

    一只工具箱,还从棚子里拿来一架双层梯子,随即把它靠在

    绞刑架上。巡检大人手下五六个人带着鹤嘴镐和撬杠,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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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里斯丹向窗d走来。

    “老婆子,快把那个女子乖乖交给我们!”巡检声色俱厉

    地说道。

    她望着他,仿佛听不懂似的。

    “上帝脑袋!”特里斯丹又说。“圣上有旨,要绞死这个女

    巫,你干吗要阻拦?”

    可怜的女人一听,又像往常那样狂笑起来。

    “我干吗?她是我的女儿。”

    她说出这个字的声调,真是掷地有声,连亨利埃·库赞

    听了也不禁打个寒噤。

    “我也感到遗憾,可这是王上的旨意。”特里斯丹接着说。

    她可怕地狂笑得更厉害了,喊道:“你的王上,跟我何干?

    老实告诉你,她是我的女儿!”

    “捅墙!”特里斯丹下令。

    要凿一个够大的墙d,只要把窗d下面的一块基石挖掉

    就行了。母亲听见鹤嘴镐和撬杠在挖她那堡垒的墙脚,不由

    得怒吼一声,令人心惊胆颤,随即在d里急得团团直转,快

    如旋风,这是类似猛兽长期关在笼子里所养成的习惯。她什

    么也不说,两眼炯炯发光。那些兵卒个个心底里冷似寒冰。

    猝然,她抓起那块石板,大笑一声,双手托起,向挖墙

    的那些人狠狠掷去。但由于双手发抖掷歪了,一个也没有砸

    到,石板骨碌碌直滚到特里斯丹马脚下才停住。她气得咬牙

    切齿。

    这时候,太阳虽尚未升起,天已大亮,柱子阁那些残旧

    虫蛀的烟囱,染上了玫瑰红的美丽朝霞,也显得悦目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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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正是巴黎这座大都市一清早就起来的人们,神清气爽,推

    开屋顶上天窗的时候。河滩广场上开始有几个乡下人,还有

    几个骑着毛驴去菜市场的水果商贩陆续走过。他们看见老鼠

    d周围麋集着那队兵卒,不由得停下了片刻,惊奇地察看了

    一下,随即径自走了。

    隐修女来到女儿身旁坐了下来,在她前面用自己的身体

    护住她,目光呆定,听着一动也不动的可怜孩子一再喃喃念

    着:“弗比斯!弗比斯!”拆墙似乎在进展。随着它不断的进

    展,母亲不由自主地直往后退,把女儿越搂越紧,直往墙壁

    上靠。突然,隐修女看见那块石头 (因为她一直守望着,目

    不转睛地盯着它)松动了,又听见特里斯丹给挖墙的人打气

    鼓劲的声音。从某个时候起,她就身心交瘁,这时振作起精

    神,大叫起来,说话的声音忽而像锯子声那样刺耳,忽而结

    结巴巴,仿佛嘴上挤压着万般的咒骂,一齐同时迸发出来一

    样。只听见她喊叫:“嗬!嗬!嗬!真是坏透了!你们是一帮

    强盗!你们果真要绞死我的女儿?我告诉你们,她是我的亲

    骨r!噢!胆小鬼!噢!刽子手走狗!猪狗不如的兵痞!杀

    人凶手!救命!救命!救命!他们就这样要把我的女儿抢走

    吗?所谓仁慈的上帝,到底何在?”

    于是她像一头豹子那样趴着,口吐白沫,目光迷离,毛

    发倒竖,冲着特里斯丹咆哮着:

    “走近些,过来抓我的女儿吧!我这个女人告诉你,她是

    我的女儿,难道你真的听不懂吗?你知道不知道,有个孩子

    是什么意思?唉!你这豺狼,难道你从来没有跟你的母狼睡

    过?难道你从来没有狼崽吗?要是你有崽子,你听到它们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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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时,难道你就无动于衷,不觉得肚子里在翻腾吗?”

    “使劲撬下那块石头,它已经松动了。”特里斯丹说道。

    好几根撬杠一起掀起那块沉重的基石。前面说过,这是

    母亲的最后屏障。她扑了上去,使劲想顶住,用指甲紧抓那

    块石头,可是那么巨大的一块石头,又有六条汉子拼命撬着,

    她哪能抓得住,一脱手,只见它顺着铁撬杆慢慢滑落到地上。

    一看见入口已打通,母亲索性横倒在d口前,用身体去

    堵塞缺口,双臂扭曲,头在石板上撞得直响,嗓门由于精疲

    力竭而嘶哑得几乎听不清,喊道:“救命呀!救火!救火!”

    “现在,去抓那个女子!”特里斯丹说道,始终无动于衷。

    母亲瞪着兵卒,样子叫人望而生畏,他们宁愿后退,也

    不想往前一步。

    “怎么啦!”特里斯丹嚷道,“亨利埃·库赞,你上!”

    没有一个人跨前一步。

    特里斯丹骂道:“基督脑袋!还算是武士!一个娘们就把

    你们吓得p滚n流!”

    “大人,您把这叫做一个娘们?”亨利埃说道。

    “她长着一头狮鬣!”另一个接着说。

    “行啦!”特里斯丹又说。“d口够大的,三个人齐头进去,

    就像攻打蓬图瓦兹时的突破口一样,赶快了结,死穆罕默德!

    谁先后退,我就把他砍成两段!”

    巡检和母亲都是咄咄人,兵卒们夹在中间,一时不知

    如何是好,终于横下心来,向老鼠d进发。

    隐修女见此情景,猛然跪了起来,拨开垂在脸上的头发,

    两只擦伤的瘦手一下子又垂落在大腿上。于是,泪水夺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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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大滴大滴的泪珠顺着面颊的皱纹扑簌簌往下直淌,如同

    冲刷出河床的湍流一样。与此同时,她开口了,可是声音那

    样哀婉,那样温柔,那样顺从,那样令人心碎,叫特里斯丹

    周围那些连人r都敢吃的老禁头听了,不止一个在揩眼泪。

    “各位大人!各位捕快先生,请听我一言!这件事我非向

    你倾诉不可。这是我的女儿,知道吗?是我从前丢失的小不

    丁点儿的亲骨r!请听我说吧。这事说来话长。你们想想,诸

    位捕快先生我是很熟悉的。从前,由于我生活放荡,孩子们

    常向我扔石头,那时候捕快先生们一向对我都是很好的。你

    们明白吗?当你们知道底细以后,你们会把我的孩子给我留

    下的!我是一个可怜的卖笑女子。是吉卜赛女人把她偷走的。

    我甚至把她的一只小鞋一直保存了十五年。喏,就是这只鞋。

    她那时就这样小的脚。在兰斯!花喜儿!苦难街!这一些你

    们可能全晓得。那就是我。那时候,你们还年轻,正是美好

    的时光。那时日子过得多么轻松愉快。你们会可怜可怜我的,

    是不是,各位大人?吉卜赛女人偷走了我的女儿,把她藏了

    十五个春秋。我过去一直以为她死了。想想看,我的大好人

    们,我还以为她死了呀!我在这里度过了十五个年头,就在

    这地d里,冬天连个火取暖都没有。这,可艰难呀!可怜的

    亲爱的小鞋!我呼天唤地,慈悲的上帝终于听到了。昨天夜

    里,上帝把我的女儿还给我啦。这真是仁慈上帝显示的奇迹

    呵!我的女儿并没有死。你们不会把她抓走的,我深信不疑。

    再说,要是换上我,我二话不说,可是她,一个十六岁的孩

    子啊!她来日方长,让她见见天日吧!……她有什么对不住

    你们的地方呢?一点也没有。我也没有。我只有她这点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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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我已经老了,她回到我身边,这是圣母恩赐给我的福份,

    你们要是能设身处地地替我想一想,就好啦。再说,你们大

    家都是大好人!你们本不知道她是我的闺女,现在你们知道

    了。啊!她是我心头上的r呀!巡检大老爷,我宁愿我的肺

    腑被捅上一个大窟窿,也不愿看见她手指头擦破一点皮!看

    您的样子是个和善的大老爷!我对您说的这一切,已经把事

    情的底细向您解释清楚了,难道还会有假?啊!您也有母亲,

    大人!您是长官,就求求您把我的孩子留下吧!您看,我跪

    着求您,就像祈求一个耶稣基督那样!我并不向任何人乞求

    什么,我是兰斯人,各位老爷,我有一小块田地,是我的舅

    舅马伊埃特·勃拉东留给我的。我并不是叫花子。我什么都

    不要,只要我的孩子。啊!我要留住我的孩子!仁慈的上帝,

    他是万物之主,不是平白无故就把孩子还给我的。国王!您

    说王上!就是把我的小女儿杀了,这并不能给他增添许多乐

    趣!况且国王是仁慈的!这是我的女儿!她是我的女儿,是

    我的!而不是国王的!也不是您的!我愿意走开!我们愿意

    走开!说到底,无非是两个过路的女子,一个是母亲,一个

    是女儿,让她俩过去不就得了!放我们过去吧!我们是兰斯

    人。啊!你们都是好人儿,捕快老爷们!我喜欢你们大家。你

    们请别抓走我的爱女,那是不行的!难道这是完全做不到的

    吗?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的手势,她的声调,她吞泣饮泪的倾诉,合掌绞扭的

    动作,令人伤心的微笑,泪水盈眶的目光,痛苦的呻吟,辛

    酸的叹息,撕心裂肺的惨叫,颠三倒四和语无伦次的诉说,所

    有这一切,我们不想细表了。她不再作声了,隐修士特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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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紧蹙眉头,那却是为了掩饰他虎视眈眈的眼睛中滴溜直转

    的一颗泪珠。然而他克制了这种软弱心肠,口气生硬地说了

    一句:“这是王上的旨意。”

    接着,他俯身凑近了亨利埃·库赞的耳边,悄悄说道:

    “赶快干完了事!”这位威风凛凛的巡检或许觉得,连他自己

    也心软了。

    这个刽子手和捕快们闯进小屋里。母亲没做任何的抵抗,

    只是向女儿爬过去,奋不顾身扑上去。埃及少女看所见兵卒

    走近来,死亡的恐惧使她振作起来,高喊:“妈妈!我的妈啊!

    他们来了!快保护我呀!”其声调的悲怆难以言表。“来了!我

    的心肝宝贝!妈来保护你!”母亲应道,声微气弱,一把将她

    紧紧搂住,拼命吻她,将她全身吻遍。母女俩就这样躺在地

    上,母亲伏在女儿的身上,此情此景,实在催人泪下。

    亨利埃·库赞把手伸到少女漂亮的肩膀下面,把她拦腰

    抱住。她一感觉到这只手,“呃”了一声,便昏死过去。刽子

    手也情不自禁地眼泪直淌,一大滴一大滴地洒落在少女的身

    上,他要把她抱走,拼命想把母亲拉开,可是,母亲可以说

    双手紧扣住女儿的腰间,抱得那样死紧,要分开她是不可能

    的。亨利埃·库赞只得把少女拖出dx,顺带着把在少女的

    身后的母亲也拖了出来。母亲同样紧闭着眼睛。

    这时候,太阳冉冉升起,广场上已聚集了一大群人,远

    远望着这边在石板地面上拖着什么东西向绞刑架走去。因为

    这是特里斯丹行刑的方式,他有一种癖好,不许看热闹的人

    靠近。

    周围的窗户空无一人。只是远远可以望见圣母院钟楼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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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个俯临河滩的窗口,在晨曦的映照下,有两个身穿黑衣

    的人影,似乎在向这边张望。

    亨利埃·库赞拖着母女俩,来到绞刑架脚下停了下来。心

    中不胜怜悯,连气都喘不过来。他把绞索套在少女那令人爱

    慕的脖颈上。不幸的孩子一触到那可怕的麻绳,抬起眼睛,看

    见头顶上方石头绞架伸着那好似瘦骨嶙峋的臂膀,不由得摇

    晃了一下身子,迸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不!不!我不!”母

    亲一直把头埋在女儿的衣裳里面,魂飞魄散,一声不响;只

    看见她浑身直打哆嗦,只听见她拼命吻她的孩子。刽子手趁

    机急速松开母亲紧紧抱住女犯人的双臂。或许由于筋疲力尽,

    或许由于心如死灰,她任凭刽子手摆布。于是,刽子手把少

    女扛在肩上,这可爱的人儿,身子优美地折成两截,垂落在

    刽子手那宽大的头颅上,接着,刽子手踏上梯子,往上攀登。

    就在此刻,蹲在石板地上的母亲一下子瞪大眼睛,神色

    骇人,不喊不叫,陡然一跃而起,如同猛兽扑食,向刽子手

    猛冲过去,狠狠咬住他的一只手。真是快如闪电。刽子手痛

    得哇哇直叫。人们跑上前去,好不容易才把他那只血淋淋的

    手从母亲的牙齿中间拔了出来。她一直默不作声。人们狠狠

    推开她,只见她的脑袋耷拉下去,重重地砸在石板地上,再

    把她拉起,她又倒下。原来她已经死了。

    刽子手始终没有放下那个姑娘,随又攀着梯子继续爬上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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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美丽的白衣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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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齐莫多发现小室里空无一人,埃及姑娘不见了,就在

    他保护下被人劫走了。这一看,把他气得双手直扯自己的头

    发,惊慌和痛苦得直跺脚。紧接着,在教堂上下奔跑,到处

    寻找他的吉卜赛姑娘,向每个墙角狂呼乱叫,石板地上尽是

    他洒落的红头发。恰在此刻,御前弓手们正以胜利者姿态进

    入圣母院,也在搜寻埃及姑娘。卡齐莫多帮助他们寻找,可

    怜的聋子,压根儿没有想到他们恶毒的用心。还以为埃及姑

    娘的敌人是流浪汉哩。他亲自给隐修士特里斯丹带路,到所

    有可能藏身的地方去寻找,给他打开一个个秘密门道,打开

    祭坛的地板夹层和圣器室的暗室。假如不幸的姑娘还在教堂

    里,他准会把她交出去的。特里斯丹为人是不会轻易善罢甘

    休的,这时也由于一无所获,疲惫不堪而泄气了,卡齐莫多

    于是独自继续寻找。他数十次、上百次地把教堂找了一遍又

    一遍,从高到低,从纵到横,上上下下,狂奔乱跑,喊唤嚷

    叫,嗅嗅闻闻,东张西望,到处搜寻,把脑袋伸进一个个d

    里,把火炬举到一处处穹拱下,悲痛欲绝,疯疯癫癫,就是

    一只雄兽失去其母兽,咆哮不已,丧魂落魄,也不过如此。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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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原文为意大利语,引自但丁《炼狱》第十二章,意为受苦受难的天使。

    后,他认定,确信她已不在教堂里,一切全完了,有人把她

    从他手里偷走了,才慢慢顺着钟楼的楼梯往上爬。就是这座

    楼梯,在他抢救她的那天,他攀登时是何等狂奋,何等得意

    呀!如今再经过同样的地方,却脑袋低垂,没有声音,没有

    眼泪,几乎连呼吸也没有了。教堂重又冷冷清清,再次坠入

    往常的死寂。弓手们早已离开了教堂,到老城追捕巫女去了。

    这广大的圣母院刚才还被围得水泄不通,人声鼎沸,现在只

    有卡齐莫多独自一人留在里面,随又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