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书院 > 都市言情 > 巴黎圣母院 > 第 10 部分

第 10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这尘世间,卡齐莫多只有与两样东西有关系:圣母院和克洛

    德·弗罗洛。

    世上没有什么能比得上副主教对敲钟人的支配力量,也

    没有什么能比得上敲钟人对副主教的眷恋之情。只要克洛德

    一做手势,只要一想到要讨副主教的喜欢,卡齐莫多就立即

    从圣母院钟楼上一溜烟冲了下来。卡齐莫多身上这种充沛的

    体力发展到如此非凡的地步,却又懵里懵懂交由另个人任意

    支配,这可真是不可思议。这里面无疑包含着儿子般的孝敬,

    奴仆般的依从;也包含着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的慑服力量。

    这是一个可怜的、愚呆的、笨拙的机体,面对着另一个高贵

    而思想深邃、有权有势而才智过人的人物,始终低垂着脑袋,

    目光流露着乞怜。最后,超越这一切的是感恩戴德。这种推

    至极限的感激之情,简直无可比拟。这种美德已不属于人世

    间那些被视为风范的美德范畴。所以我们说,卡齐莫多对副

    主教的爱,就是连狗、马、大象对主人那样死心塌地,也望

    尘莫及。

    0

    0

    2

    五 克洛德·弗罗洛 (续)

    一四八二年,卡齐莫多大约二十岁,克洛德·弗罗洛三

    十六岁上下:一个长大成人了,另一个却显得老了。

    今非昔比,克洛德·弗罗洛已不再是托尔希神学院当初

    那个普通学子了,不再是一心照顾一个小孩的那个温情保护

    人了,也不再是既博识又无知、想入非非的年轻哲学家了。如

    今,他是一个刻苦律己、老成持重、郁郁寡欢的教士,是世

    人灵魂的掌管者,是若扎的副主教大人,巴黎主教的第二号

    心腹,蒙列里和夏托福两个教区的教长,领导着一百七十四

    位乡村本堂神甫。这是一个威严而y郁的人物。当他双臂交

    叉,脑袋低俯在胸前,整个脸只呈现出昂轩的光脑门,威严

    显赫,一副沉思的神情,款款从唱诗班部位那些高高尖拱下

    走过时,身穿白长袍和礼服的唱诗童子、圣奥古斯丁教堂的

    众僧、圣母院的教士们,个个都吓得浑身发抖。

    不过,堂·克洛德·弗罗洛并没有放弃做学问,也没有

    放弃对弟弟的教育,这是他人生的两件大事。然而,随着时

    光的流逝,这两件甜蜜舒心的事情也略杂苦味了。正如保罗

    ·迪阿克尔 1

    所言,日久天长,最好的猪油也会变味的。这

    1

    0

    2

    1 保罗·迪阿克尔 (约720—约799),伦巴第历史学家。

    个绰号为磨坊的小约翰·弗罗洛,由于所寄养的磨坊环境的

    影响,并没有朝着其哥哥克洛德原先为他所确定的方向成长。

    长兄指望他成为一个虔诚、温顺、博学、体面的学生,然而

    小弟弟却跟幼树似的,辜负了园丁的用心,顽强地硬是朝着

    空气和阳光的方向生长。小弟弟茁壮成长,长得枝繁叶茂,郁

    郁葱葱,却一味朝向怠惰、无知和放荡的方向发展。这是一

    个名符其实的捣蛋鬼,放荡不羁,叫堂·弗罗洛常皱眉头;却

    又极其滑稽可笑,精得要命,叫大哥常发出会心的微笑。克

    洛德把他送进了自己曾经度过最初几年学习和肃穆生活的托

    尔希神学院;这座曾因弗罗洛这个姓氏而显赫一时的神圣庙

    堂,如今却由这个姓氏而丢人现眼,克洛德不禁痛苦万分。有

    时,他为此声色俱厉把约翰痛斥一番,约翰倒是勇敢地承受

    了。说到底,这小无赖心地善良,这在所有喜剧中是司空见

    惯的事。可是,训斥刚了,他又依然故我,照旧心安理得,继

    续干他那些叛经离道和荒诞的行径。忽而对哪个雏儿 (新入

    学的大学生就是这么称呼的)推搡一阵,以示欢迎—— 这个

    宝贵的传统一直被精心地保存到我们今天;忽而把一帮按照

    传统冲入小酒店的学子鼓动起来,差不多全班都被鼓动起

    来 1

    ,用“进攻性的g子”把酒店老板狠揍一顿,喜气洋洋地

    把酒店洗劫一空,连酒窖里的酒桶也给砸了。于是,托尔希

    神学院的副学监用拉丁文写了一份精彩的报告,可怜巴巴地

    呈送给堂·弗罗洛,还痛心地加上这样一个边注:一场斗殴,

    2

    0

    2

    1 原文为拉丁文。

    主要原因是纵欲

    1

    。还有,据说,他的荒唐行径甚至一再胡闹

    到格拉里尼街 2

    去了,这种事发生在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身上

    是骇人听闻的。

    由于这一切的缘故,克洛德仁爱之心受到打击,他满腹

    忧伤,心灰意冷,便益发狂热地投入学识的怀抱:这位大姐

    至少不会嘲笑你,你对她殷勤,她总是给你报偿的,尽管所

    付的报酬有时相当菲薄。因此,他越来越博学多识,同时,出

    自某种自然逻辑的结果,他作为教士也就越来越苛刻,作为

    人也就越来越伤感了。就拿我们每一个人来说,智力、品行

    和性格都有某些相似之处,总是持续不断地发展,只有生活

    中受到严重的干扰才会中断。

    克洛德·弗罗洛早在青年时代就涉猎了人类知识的几乎

    一切领域,诸如实证的、外在的、合乎规范的种种知识,无

    一不浏览,因此除非他自己认为直到极限 3

    而停止下来,那

    就不得不继续往前走,寻找其他食粮来满足其永远如饥似渴

    的智力所需。拿自啃尾巴的蛇这个古代的象征来表示做学问,

    尤为贴切。看样子克洛德·弗罗洛对此有切身的体会。有些

    严肃的人断定:克洛德在穷尽人类知识的善之后,竟大胆钻

    进了恶 4

    的领域。据说,他已经把智慧树的苹果 5

    一一尝遍

    3

    0

    2

    1

    2

    3

    4

    5 典出亚当和夏娃的故事。亚当的女人经不住蛇的诱惑,亚当经不住女人

    的诱惑,偷吃了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二人的眼睛就明亮了。

    原文为拉丁文。

    原文为拉丁文。

    原文格拉里尼街是当时下流场所聚集的地方。

    原文为拉丁文。

    了,然后,或许由于饥饿,或许由于智慧果吃厌了,终于咬

    起禁果 1

    来了。正如看官已经看见,凡是索邦大学神学家们

    的各种讲座,仿效圣伊莱尔 2

    的文学士集会,仿效圣马丁的

    教谕学家们的争辩,医学家们在圣母院圣水盘前聚会,克洛

    德都轮番参加了。

    凡是四大官能这四大名厨能为智力所制订和提供的一切

    被允准的菜谱,他都狼舌虎咽吃过了,但还没有吃饱却已经

    腻了。于是,遂向更远、更深挖掘,一直挖到这种已穷尽的、

    具体的、有限的学识底下,也许不惜拿自己的灵魂去冒险,深

    入地x,坐在炼金术士、星相家、方士们的神秘桌前;这桌

    子的一端坐着中世纪的阿维罗埃斯 3

    、巴黎的吉约姆和尼古

    拉·弗拉梅尔,而且在七枝形大烛台的照耀下,这张桌子一

    直延伸到东方的所罗门、毕达哥拉斯 4

    和琐罗亚斯德 5

    。

    不论是对还是错,起码人们是这么设想的。

    有件事倒是真的,那就是副主教经常去参谒圣婴公墓,他

    的父母确实与一四六六年那场瘟疫的其他死难者都埋葬在那

    里;不过,他对父母墓x上的十字架,似乎远不如对近旁的

    4

    0

    2

    1

    2

    3

    4

    5 琐罗亚斯德(约公元前7至6世纪):古代波斯宗教的改革者,袄教的创

    建人。

    毕达哥拉斯(约公元前580—约公元前500):古希腊数学家、哲学家,古

    希腊秘传宗教的创始人。

    阿维罗埃斯(1126—1198):阿拉伯哲学家。其著作中曾对亚里士多德哲

    学进行评论,发展了唯物和唯理两方面的学说。后来他的学说被教会宣判为邪说。

    圣伊莱尔:这里指古代一座本笃会修道院。

    指r欲之果。

    尼古拉·弗拉梅尔及其妻子克洛德·佩芮尔的坟墓上那些千

    奇百怪的塑像那样虔诚。

    还有件事也是真的:人们时常发现副主教沿着伦巴第人

    街走去,悄悄溜进一幢座落在作家街和马里沃街拐角处的房

    屋里。这幢房子是尼古拉·弗拉梅尔建造的,他一四一七年

    前后就死在这里,打从那时起便一直空着,业已开始倾颓了,

    因为所有国家的方士和炼金术士纷纷到这里来,单是在墙壁

    上刻名留念,就足以把屋墙磨损了。这房屋有两间地窖,拱

    壁上由尼古拉·弗拉梅尔本人涂写了无数的诗句和象形文

    字。邻近有些人甚至肯定,说有一回从气窗上看见克洛德副

    主教在两间地窖里掘土翻地。据猜测,弗拉梅尔的点金石就

    埋藏在这两个地窖里,因此整整两个世纪当中,从马吉斯特

    里到太平神父,所有炼金术士一个个把里面土地折腾个不停,

    恨不得把这座房屋搜寻个遍,把它翻个底朝天,在他们的践

    踏下,它终于渐渐化为尘土了。

    另有件事也确实无疑:副主教对圣母院那富有象征意义

    的门廊,怀有一种奇异的热情。这个门廊,是巴黎主教吉约

    姆刻写在石头上的一页魔法书。这座建筑物的其余部分千秋

    万代都咏唱着神圣的诗篇,他却加上这样如此恶毒的一个扉

    页,因此肯定下了地狱受煎熬。据说,克洛德副主教还深入

    研究了圣克里斯朵夫巨像的奥秘,这尊谜一般的巨像当时竖

    立在教堂广场的入口处,民众把它谑称为灰大人。不过,大

    家所能看到的,是克洛德常常坐在广场的栏杆上,一待就是

    好几个钟头,没完没了,凝望着教堂门廊上的那许多雕像,忽

    而观察那些倒擎灯盏的疯癫处女,忽而注视那些直举灯盏的

    5

    0

    2

    圣洁处女;有时候,又默默计算着左边门道上那只乌鸦的视

    角,这只乌鸦老望着教堂某个神秘点,尼古拉·弗拉梅尔的

    炼金石若不在地窖里,那准藏在乌鸦所望的地方。顺便说一

    下,克洛德和卡齐莫多这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竟从不同的层次

    上那样笃诚热爱圣母院,这座教堂在当时的命运说起来够奇

    异的了。卡齐莫多,本能上是半人半兽,他爱圣母院来自其

    雄浑整体的壮丽、宏伟与谐和;克洛德,学识奥博,想象力

    炽烈,爱它的寓意、神秘传说、内涵、门面上分散在各种雕

    刻下面的象征,就像羊皮书中第一次书写的文字隐藏在第二

    次的文字下面;总而言之,克洛德爱圣母院向人类智慧所提

    出的那永恒的谜。

    末了,还有一件事也是真实的,那就是副主教在那座俯

    视着河滩广场的钟楼里,就在钟笼旁边,给自己安排了一小

    间密室,不许任何人进去,据说,不经他允许,甚至连主教

    也不许进。这间密室几乎就在钟楼顶端,满目乌鸦巢,早先

    是贝尚松的雨果主教 1

    设置的,他有时就在里面施魔法。这间

    密室里究竟藏着什么东西,无人知晓;可是,每天夜里,从

    河滩广场上时常可以看见它在钟楼背面的一个小窗d透出一

    道红光,时断时续,忽隐忽现,间隔短暂而均匀,显得十分

    古怪,仿佛是随着一个人呼吸时在喘气那般,而且,那红光

    与其说是一种灯光,倒不如说是一种火焰。在黑暗中,在那

    么高的地方,它使人感到非常奇怪,所以那些爱说长道短的

    女人就说开了:“瞧啊,那是副主教在呼吸啦,那上面是地狱

    6

    0

    2

    1 雨果二世·德·贝尚松 (1326—1332)。—— 雨果原注

    的炼火在闪耀。”

    这一切毕竟不足于证明其中有巫术。不过,烟确实那么

    大,难怪人家猜测有火 1

    ,因而副主教恶名声相当昭著。我们

    不得不说,埃及人邪术、招魂术、魔法之类,即使其中最清

    白无邪的,在交由圣母院宗教裁判所那班老爷审判时,再也

    没有比副主教那样更凶狠的敌人、更无情的揭发者了。不管

    他是真心实意感到恐怖也罢,还是玩弄贼喊捉贼的把戏也罢,

    反正在圣母院那些饱学的众教士心目中,副主教始终是个胆

    大包天的人,灵魂闯入了地狱的门廊,迷失在犹太神秘教的

    魔窟中,在旁门左道的黑暗中摸索前进。民众对此也是不会

    误会的,凡是有点d察力的人都认为,卡齐莫多是魔鬼,克

    洛德·弗罗洛是巫师。显而易见,这个敲钟人必须为副主教

    效劳一段时间,等期限一到,副主教就会把他的灵魂作为报

    酬带走。因此,副主教虽然生活极其刻苦,却在善良人们心

    目中,名声是很臭的。一个笃奉宗教的人,哪怕是如何没有

    经验,也不会不嗅出他是一个巫师的。确实,随着年事增高,

    他的学识中出现了深渊,其实深渊也出现在他的心灵深处。只

    要观察一下他那张脸孔,透过密布的y云看一看其闪烁在面

    容上的灵魂,人们至少是有理由这样认为的。他那宽阔的额

    头已经秃了,脑袋老是俯垂,胸膛总是因叹息而起伏,这一

    切到底是何缘故?他的嘴角时常浮现十分辛酸的微笑,同时

    双眉紧蹙,就像两头公牛要抵角一样,他的脑子里转动着什

    7

    0

    2

    1 语义双关,既指克洛德施巫术而冒烟喷火,也兼有“无烟不起火”——

    事出有因之意。

    么不可告人的念头呢?他剩下的头发已花白,为什么?有时

    他的目光闪耀着内心的火焰,眼睛就像火炉壁上的窟窿,那

    又是什么样的火焰呢?

    内心剧烈活动的这种种征候,在这个故事发生的时期,尤

    其达到了极其强烈的程度。不止一回,唱诗童子发现他独自

    一人在教堂里,目光怪异而明亮,吓得连忙溜跑了。不止一

    回,做法事合唱时,紧挨着他座位的教士听见他在唱“赞美

    雷霆万钧之力”当中,夹杂着许多难以理解的c语。也不止

    一回,专给教士洗衣服的河滩洗衣妇,不无惊恐地发现:若

    扎的副主教大人的白法衣上有指甲和手指掐过的皱痕。

    话说回来,他平日却益发显得道貌岸然,比以往任何时

    候都更堪为表率了。出自身份的考虑,也由于性格的缘故,他

    一向远离女人,如今似乎比以往都更加憎恨女色了。只要一

    听见女人丝绸衣裙的窸窣声,便即刻拉下风帽遮住眼睛。在

    这一点上,他是百般克制和严以律己,怎么苛刻也唯恐不周,

    连博热公主一四八一年十二月前来释谒圣母院隐修院时,他

    一本正经地反对她进入,向主教援引了一三三四年圣巴泰勒

    弥日 1

    前一天颁布的黑皮书的规定为理由,因为这黑皮书明

    文禁止任何女人,“不论老幼贵贱”,一律不许进入隐修院。对

    此,主教不得不向他引述教皇使节奥多的命令:某些命妇可

    以例外,“对某些贵妇,除非有丑行,不得拒绝。”可是副主

    教依然有异议,反驳说教皇使节的该项命令是一二○七年颁

    发的,比黑皮书早一百二十七年,因此事实上已被后者废除

    8

    0

    2

    1 八月二十四日。

    了。结果他拒绝在公主面前露面。

    此外,人们也注意到,近来他对埃及女人和茨冈女人似

    乎更加憎恶了,甚至请求主教下谕,明文禁止吉卜赛女人到

    教堂广场来跳舞和敲手鼓;同时,还查阅宗教裁判所那些发

    霉的档案,搜集有关男女巫师因与公山羊、母猪或母山羊勾

    结施巫术而被判处火焚或绞刑的案例。

    六 不孚众望

    我们前面已经说过,副主教和敲钟人在圣母院周围大大

    小小百姓当中是很不得人喜欢的。每当克洛德和卡齐莫多一

    同外出—— 这是常有的事——,只要人们一见仆随主后,两

    人一起穿过圣母院周围群屋之间那些清凉、狭窄、y暗的街

    道,他们一路上就会遭到恶言恶语、冷嘲热讽。除非克洛德

    ·弗罗洛昂首挺胸走着,脸上露出一副严峻、甚至威严的表

    情,那班嘲笑的人才望而生畏,不敢作声,但这是少有的事。

    在他们居住的街区,这两个人就像雷尼埃 1

    所说的两个

    “诗人”:

    形形色色的人儿都追随着诗人,

    9

    0

    2

    1 雷尼埃 (1573—1613):法国诗人。

    就像黄莺吱吱喳喳追赶猫头鹰。

    忽而只见一个鬼头鬼脑的小淘气,为了穷开心,竟不惜

    冒着身家性命的危险,跑去用一支别针扎进卡齐莫多驼背的

    r里;忽而是一个漂亮的小妞,轻佻放荡,脸皮厚得可以,故

    意走近去用身子擦着克洛德教士的黑袍,冲着他哼着嘲讽的

    小调:躲吧,躲吧,魔鬼逮住了。有时候,一群尖牙利嘴的

    老太婆,蹲在y暗的门廊一级级台阶上,看到副主教和打钟

    人从那儿经过,便大声鼓噪,咕咕哝哝,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儿表示欢迎:“嗯!来了两个人:一个人的灵魂就像另一个的

    身体那样古怪!”再不然,是一帮学子和步兵在玩跳房子游戏,

    一起站起来,以传统的方式向他们致敬,用拉丁语嘲骂:哎

    啊!哎啊!克洛德与瘸子 1

    。

    不过,这种叫骂声,十有八九,教士和钟夫是听不见的。

    卡齐莫多太聋,克洛德又太过于沉思默想,压根儿没有听见

    这些优美动听的话儿。

    0

    1

    2

    1 原文为拉丁文。

    整理 第 五 卷 一 圣马丁修道院住持 1

    堂·克洛德的名声早已远扬。大约就在他不愿会见博热

    采邑公主的那个时候,有人慕名来访,这使他久久难以忘怀。

    那是某天夜晚。他做完晚课,刚回到圣母院隐修庭院他

    那间念经的小室。这间小室,只见一个角落里扔着几只小瓶

    子,里面装满某种甚是可疑的粉末,很像是炸药,也许舍此

    之外,丝毫没有什么奇怪和神秘之处。墙上固然有些文字,零

    零落落,但纯粹都是些名家的至理格言或虔诚箴句。这个副

    主教刚在一盏有着三个灯嘴的铜灯的亮光下坐了下来,面对

    着一只堆满手稿的大柜子。他把手肘搁在摊开的奥诺里乌斯

    ·德·奥顿的著作《论命定与自由意志》 2

    上面,沉思默想,

    随手翻弄一本刚拿来的对开印刷品—— 小室里唯一的出版

    1

    1

    2

    1

    2 原文为拉丁文。

    原文为拉丁文。

    物。正当他沉思默想时,忽然有人敲门。“何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