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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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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逸风在外面的事通常莫言是从来不会过问的,可莫言却知道逸风的心里一定是有什么忧心的事,行为反常而不自觉。

    平日里没了笑容,眉头总是皱得很紧,话也明显减少,在家里的时间也是越来越少,夜里的时候一次次要不够似的欢爱好像透着某种绝望的信息,仿佛过了今儿个就没了明天一般。

    莫言几次开口想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奈何除了深夜里回来忘情的欢爱以外,清晨她醒来时,他已经出了门。

    小禄隔上几日便会从拘月楼回来一次,取些药材,收拾些东西什么的。这日,莫言正在院子晒药材,正好小禄捧着一大堆东西从屋子里出来,见到莫言好似受了惊吓一般,慌张的把手中的一个搪瓷罐子摔到了地上,碎裂开来的罐子里轱辘出一大堆的青梅。

    莫言没见过这样的小禄。小禄是太子家的丫头,做事沉稳得当,从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怎么了?怎么慌慌张张的,像偷了人家东西被捉住了似的?”莫言打趣着小禄。

    小禄并未因此而轻松,她急切的蹲下来,弯腰去拾那些撒了一地的青梅,未料莫言却凑了过来,帮她一起拾。小禄不语,闷头捡她的青梅,她害怕莫言的询问,不过莫言终究还是问了。

    “给小福带的?”莫言的声音听起来是极为平静的。本来莫言并未深思,不过见小禄的一样,联系起逸风的反常,再看看那一地的青梅,她心中其实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小禄不敢抬头,更不敢直视莫言,她太了解莫言,她知道那样的语气,那样的问话代表了什么。

    半晌,小禄再也受不了头顶的巨大压力,低着脑袋点了点头。

    “去吧。”莫言轻轻的对她说了句,然后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下院中已经站起的小禄,一脸的若有所思和眼中似有若无的歉意。

    莫言坐在床边,挺直了身体,僵硬的一直坐着,心里空空的,冷冷的,木木的,她分辨不清那是不是心痛至极的感受。其实,在得知小福与逸风有了那种关系之后,她便有了这种隐约的预料,可她不相信老天会那样无情,可惜,它却偏偏真的见不得她有好日子过。

    让她接受她丈夫的其它女人和孩子,同居一个屋檐下,她没那个度量,二十一世纪的教育让她无论如何接受不了一夫多妻的家庭观念。

    那个女人跟了逸风,如今又有了孩子,逸风早出晚归,不知在忙些什么,看他的反常显然是早已知道了,却未曾对她说起。她不知道他打算如何,也不知道他还想要瞒她到什么时候,难道要等到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某天在路上遇到了那个小毛毛虫,瞒也瞒不下去的时候,他才会对她说吗?还是他也想要来个家外有家?

    莫言的心乱了。逸风的隐瞒比小福有了身孕更令她痛不欲生。

    莫言不知道逸风要如何,可她更加不知道自己想如何。她和逸风刚刚说好的,再也不分开,什么都不能把他们分开,可是誓言尤在耳边,她却发现自己只想找个地方像蜗牛一样远远的躲起来,尽管她是那么的恋恋不舍。

    黑夜里,那双太过熟悉的手臂紧紧的拥住了她,温热的气息不稳的拂在她的颈间,连同温温的,湿润的嘴唇。

    他们忘情的拥抱着,摩挲着彼此的身体,进入彼此,激烈的撞击着,逸风感觉出了莫言的主动和热情,他激动无比的回应着。

    “我爱你莫莫,我爱你……”低沉的嗓音柔柔的述说着这最动人的话语,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得到莫言的回应。《 》

    风雨停息,莫言窝在逸风的臂弯里,闭着眼睛轻轻的喘息着。

    逸风已经闭上了眼睛,气息渐渐平稳,莫言知道,今夜他仍是不打算对她说什么了。

    “小福的伤好了吗?”莫言轻声说到。

    “恩,快好了。师兄说,过几天就把她派到拘月楼在胡国的分部去。”逸风的肌r莫名的僵硬,可是他的话听起来有板有眼。“莫莫就别在提她了。”

    莫言不再言语,看来他是打定了主意要瞒她一辈子了。想来,除了她一个人,闫钰、小禄,每个人都知道,唯独将她蒙在了鼓里,那是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甚至是让人愤怒的糟糕感觉。

    莫言渐渐冷静下来。她知道逸风爱她,她也知道逸风对小福无心,她知道孩子只是个偶然,她甚至知道这整个事件里有着某种y谋的味道,可即便如此,事情已经是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她更明白自己没法接受自己的家里住着她丈夫的一夜情女子和他与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她不过是个占有欲很强的,又自我保护过度的平凡女人而已。

    好巧不巧的,心事重重的莫言竟接到了李义的来信。信中提及她曾对某个小p孩许诺过他若升了官职,她便会去看他,如今他已经是剽疾将军了,武将之中只在林将军之下,为何还是不见她现身,语气中颇为失望的样子。莫言决定去见李义。

    当莫言把李义的信拿给了逸风看,并对他说起她要去看望李义的时候,逸风呆愣了半天,他的心没理由的狂跳了数下,慌慌的,然后他竟然还是放莫言去了,带了若干暗士。

    逸风的确是因为小福的事乱了心神,否则他不会发现莫言眼中的失望和晦暗,他舍不得莫言一个人去,并且又要和他分开,可是他还在暗暗庆幸或许借此机会可以把小福安排妥当而不泄露消息。

    他心中的盘算莫言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原来,为了那个还没有降临人世的孩子,他们之间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

    莫言收拾了好些了东西,甚至有些是逸风觉得她根本不需要带上的东西。看着默默收拾东西的莫言,他的心中突然慌乱了起来,是他这些日子以来慌得乱了心神,竟没发现莫言的异样。难道她想要离开很久吗?

    “带手炉做什么?”逸风的心慌慌的乱跳。才是夏末,带这个岂不太早,她难道想冬天也不回来吗。《 》

    莫言抬起黑黝黝的大眼目不转睛的望着他,微微的笑了一下,“给小义带去的。”是不是这样说他会好受些。《 》

    “他自己就像个小火炉似的,用不上这东西。”逸风半说服半抢的把手炉夺下来放回了箱子里,仿佛这样,他的心也才回到了胸腔里原来跳动的位置上。

    “莫莫什么时候回来?”逸风异常紧张,终究还是放不下心的。

    “说不好,见了小义看情况再说吧。”莫言的眼睛黑白分明,她看着逸风,记下他的样子,她在心里想,若是自己始终无法想通,或许她只能做一辈子鸵鸟躲避起来,再也没法回来他的身边。李义,不过是她逃避他的借口,那封信来得太是时候。

    “逸风……”

    “恩?”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偏不,你要担心就早早的回来。”逸风皱着眉,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小福有伤,又是为了救我,你就……对她好点吧。”莫言别过眼去不再看他。

    “莫莫……你……”逸风的心几乎停止跳动,他仔仔细细的看着莫言,想看到她的灵魂深处,可那宛若寒星的眸子揉杂着淡淡的疏离此刻他已经看不清透。

    逸风心里格外的难受,他发觉他三魂出窍七魄梦游的这几日里,他和莫言之间不知何时好像突然隔起了几座高山,他一直以为是他自己心中有事的原因,可是现在他在恍然发觉,其实莫言竟不知何时又对他筑起了心墙,将他远远的隔在外面,像很久以前一样,淡漠而冷清。

    她知道了什么吗?逸风不禁怀疑。这个想法令他浑身发冷,倘若如此,她定是不打算回来了。

    逸风冲上去,紧紧的抱住莫言的腰身,“不要走,我不让你走。”内心的不安让逸风无法放心莫言的离去。

    “怎么竟像小孩子一样耍起赖来了?不是还有楼里的暗士们跟着我呢吗,不会有事的。”莫言轻轻的拿开了逸风缠在她腰间的双手。

    “莫莫……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隐瞒了你一些事情,你会不会生我的气再也不理我?”逸风再也忍受不住那种凌迟一样的折磨。

    莫言转过头去,看着他,“那要看你瞒了什么事情。”

    莫言的眼睛微微露出了一丝希望的光芒,柔和的直视着逸风,其实她最无法面对的是逸风的欺骗。

    逸风一脸的犹豫,他仍在苦苦挣扎,他害怕失去她,曾经拥有又再度失去,那种痛比从来不曾得到更加令他无法忍受。

    逸风的唇紧紧的抿着,他没有忽略莫言眸中的那抹失望。许久以后他才明白,莫言给了他太多的机会让他同她说起小福的事,不过他都平白的错过了。

    远去的莫言掀开了车帘,她久久的,不舍的凝望着独自站在门口的逸风,那种深情外露的凝视和眸中闪闪的泪光让逸风的心忽地涌上了一种类似绝望的酸楚,曾经也分开过,但是她如此眷恋不舍的表情,却是唯一的一次。

    在李义小小的院落中,莫言见到了皇帝,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莫言觉得,她的事,无关大小,皇帝想知道的绝对不会不知道,更何况是小福怀孕这样的事。莫言对于皇帝不是没有怨气的,毕竟闫钰他们对她说起过他的‘险恶’用心。

    接风宴之后皇帝主动提起要送莫言回雪梨小筑,李义的府邸尚在建设之中,如今落脚的只是个临时的小小居处,莫言留此自是不妥,既在京中,回去雪梨小筑理所当然。

    莫言坐在皇帝的马车里,低着头始终不肯同皇帝说话,就如同在宴席上一般。

    “莫言怎么不说话?是我哪里惹莫言生气了吗?”皇帝没有称自己是朕,也没有摆出任何皇帝的架子。

    莫言摇摇头。

    “为了小福的事的怪我?”

    莫言猛的抬起头看向皇帝,她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的说出这些话来。

    “看来是了,不过莫言如此对我不觉得太过不公了吗?”

    “就算是我让小福主动接近逸风,可我也没拿刀迫他二人,小福对逸风乃情之所至,逸风对小福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太子停顿了下来,和莫言正等待下文的目光不期相撞,然后慢慢的说到,“据我所知,好像没有人他吧。”

    莫言皱眉,正如皇帝所说,没人他。

    莫言摇摇头,喃喃说到,“我不想再听这些,只想清净清净,你别扰我。”

    皇帝淡淡的笑着,“那便在京里静静的住些日子吧,我不扰你,若你待得闷了,我来陪你下棋,如此可好?”

    莫言摇摇头,“闷了我会去找李义的,有他陪我下棋就行,皇上日理万机,哪里有那些闲暇时间。”

    皇帝的眼睛精光流露,剑眉微挑,桃花眼眯得弯弯的,一副无法轻易打发的模样。

    “你最好少去扰他,那小子看你的眼神和逸风没什么不同。还有,你应该还不知道他领的队伍名字叫什么吧。”皇帝绝对星星之火要极早扑灭,尤其是面对这个迷糊又迟钝的女人。

    “叫什么?”

    “炎。”

    莫言心里咯噔一下,嘴上却死硬的说到,“那又如何,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他本名叫司马炎。”

    皇帝也不反驳,他知道莫言心里有数就是了。

    “我至今尚未立后,莫言可知为何?”沉默了半晌之后,皇帝风马牛不相及的说了这么一句。

    “大王子、贵妃、右丞相的势力一倒,朝中只剩左丞相独大,他的女儿,你的正妃张晓蓉若立后,她又是你长子的母亲,未来不久朝廷岂不是要变成张家的天下了?” 莫言说话的语气淡淡的,没个表情。

    皇帝不觉莞尔,他料想莫言也不会往她自己的身上联系,可是她能将朝中情势分析的如此之透彻精准,倒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知道莫言最不屑的东西之中,后位便是一个,不但是不屑,更像是避如蛇蝎,连着对他也敬而远之了。尽管莫言说的原因确实是他迟迟不肯立后的原因,但除此之外,他确实是在心中将他唯一妻子的位置悄悄的留给了她,虽然明知道,这辈子,她不可能接受那个位置。

    他只盼望着,有一天,她愿意不再逃避他的感情,用真实的心情接受他,面对他,其它的,他不敢奢望太多。

    “莫言想没想过,如果当初我不是太子,如果你未婚,我未娶……”皇帝仔细留意着莫言脸上的神色变化。

    她的目光似乎有一瞬变得悠远起来,好像真的在想他的假设,可是转瞬他便听到她的回答。

    “世间本没有那许多如果的。”

    莫言在小筑门口下了马车,并恭请皇帝大人不必继续相送,奈何那人根本完全不在意莫言的竭力劝阻,硬是下了马车,还颇为厚脸皮的不请自入了。

    “边关只是暂时停战了,李义此番很快还会再回去边关并督送更多粮草。因为当日大王子一再贻误军机,不肯为边关将士派送军需,以至于李义赶到时,边关已然失守,包括水梨镇在内的十二座城池落在柯什日手中,幸好林将军和宋将军没有出事。目前两军在北义僵持不下,李义带回了柯什日给朕的手书。”

    莫言不懂,皇帝为何要对她说起这些国家大事,不过既然他说了,那么她便听着,可是她隐约觉得,这手书可能会与她有些关联。

    “柯什日对朕说,我若能代他寻回昔日的爱人,他愿拱手奉还那十二座城池,并保证他有生之年决不再碰s日国的一草一木,一兵一卒。”皇帝低头严肃的看着莫言,眼里有莫言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很诱人的条件啊,就不知道陛下有何打算?”莫言觉得他既然对她说了此事,又往边关大量运送粮草,显然是不打算理会柯什日的提议了。

    “我很想说,我绝不会依靠女人来换取国土和太平,我也想说,我要的东西,我会用自己的力量去夺回来。”皇帝的表情异常严肃,但他却接着说到:

    “可是,莫言不知道,干戈一动,生灵涂炭,国库一空,况南川灾民无数也需银钱粮食救急,再说,铁蹄战火之下,最无辜,最痛苦的只是那些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平民百姓而已。如果真的可以不用一兵一卒一文钱便可收复失地,永葆太平,应该也没什么不可以。”皇帝的眼睛一直是在看着她的。

    莫言知道昔日的太子是会为了江山社稷不惜一切的人,她知道他真的是在为黎民百姓设想,也知道他真的是在担心百姓受苦,如果他口中说的那个女人不是她的话,那么她肯定会举双手赞成他的提议。

    “莫言觉得伤心了吗?”皇帝不知何时已拉住了莫言的手。

    莫言皱着眉,摇了摇头,顺势抽回了自己被握在皇帝手心里的小手。

    “若柯什日说的女人是天下间的任何一个,只要不是你,我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的,可是,唯独你,我不能,也舍不得,就算要重燃战火,就算要血流成河,我也在所不惜。莫言……你明白吗?”

    皇帝眼中的坚定和深情,她看得真真切切,如此明明白白的剖心,在她面前,这是第一次。她是全天下,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甚至,比他的江山还重。

    127 感情本来就没有道理可讲

    莫言离开西川是想逃避,她不愿听见、不愿看见、更不愿想起逸风和小福的事情,那让她没法正常生活,没法顺畅的呼吸,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如今她已离开西川,可惜莫言想要的平静却未能如她所愿的得到,无论是内心世界的还是周遭环境的。

    皇帝虽说不会每日前来,可三五不时的也总会派人送些宫里面好吃的、好用的东西过来。莫言若外出,逸风那几名暗士便像鬼魅一样形影不离,莫言若在小筑里面呆着,伺候她日常起居的如今已全部都是皇帝的人。莫言对皇帝的人更为感冒,她总觉得她的任何事情他们都会详详细细的报告给皇帝,这让她有种赤ll的被人监视的感觉,尤其是在发生了小福的事情以后,莫言对于皇帝的人已经是再难有好感。

    莫言顺着街道一路闲逛,脑海里思绪翻滚,这不是她想要的平静,更不是她喜欢的生活,对于一大堆人盯着她的感觉,她渐渐的已觉如芒刺在背,再难忍受。抬头间,若氏织缘坊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正呆愣在店门口无法移开脚步的时候,正从门里走出来的一个年轻小妇人在看见她后也突然的张大嘴巴愣在原地。

    “小喜,愣什么呢,还不快去?”屋内传出的声音绝对是莫言曾经熟悉的,那是阿昌的声音。

    “小姐……,真的……是你吗?”已是妇人装扮的小喜对于变化不大的莫言几乎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小姐?真的是你。”从屋内走出的阿昌在见到莫言之后惊呼出声。

    对于意料之外的故人重逢,莫言心中一下子被温情满溢,脑子里开始不断的回想起在水梨镇那段悠然自在的生活。

    平复了激动的情绪,莫言告诉那几位“影子”在外侯她,她要与昔日故人叙叙旧,便举步进了屋子。

    莫言在这里知道了许多事情,阿昌和小喜已结为夫妇,二人甚至有了一个两岁大的儿子,因为水梨镇如今已被胡国占领,仍有高堂在世的阿昌决定近日便要回水梨镇去。莫言的父亲因与宋将军交好,已随军转移到了北义,安全无虞,至于莫言当日诈死之后留在宫中的春儿,据说如今已成了柯什日宠惯后宫的妃子,其受宠的程度不但后宫之中无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