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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部分

的不多,若是找到,小福的伤可以处理,她和小福在逸风他们来救援之前也可以有东西可以充饥。

    苍天有眼,终于让莫言如愿找到了马车的残骸,在那些残骸附近,她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可惜山壁较陡,她要攀爬,人又很小,所以无奈,只能是捡了目前最需要的一些东西,用外衫包好,向后系扣绑在胸前,然后又小心翼翼的爬回山谷。即使再小心,她还是踩踏失足了好几次,连滚带爬的回到山洼的时候已经是狼狈到没法入眼。

    小福其实已经醒了,她以为莫言已经扔下她独自离去,她没寄希望于她会回来,也不敢奢望她在得救之后能带人回来救她,她觉得她一定是怨她的,或许恨她也不一定。可是在她绝望的望着一下午山洼之后,听到外面唏哩哗啦的雨声里夹杂着不规律的脚步声,然后一个头发黏在脸上,浑身湿透,满身泥水,甚至多处刮伤,摄摄发抖的小女人出现在她面前。

    小福不知如何面对她,所幸闭起眼睛继续昏迷。她感到那个女子极其温柔的为她处理着伤口,包好,然后又将一些吃的摆在了她身边。听着好似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她想开口叫住她,可是奈何她的嗓子嘎哑哽噎的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傻傻的小女子又再次消失在雨幕里。

    莫言是有些痴傻的,她不顾大雨,不顾危险,更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一心想着要快些回去,把那些吃的弄回来,免得在大雨里长时间的冲淋着,再不能食用,白白浪费了那仅有的食物。她不知道他们何时能找到她,毕竟惊马狂奔了许久,离出事地点已有不近的距离,更何况她们还跌下了山谷,他们若是地毯式的搜索,怕要有的等呢。

    瓢泼大雨让山壁更加湿滑,莫言的嘴唇此刻已经青紫,她又冷又累又痛,一次次滑倒,又强迫自己咬牙坚持着爬起来,就那样,几乎是半滚半走半爬的回到了山洼里。

    莫言回来之后,发现小福已经坐了起来,心中微微的放下了始终悬起的一颗心,放松的昏了过去。

    话说逸风和闫钰确是被滚落山间的泥石堵在另一端了。之后,二人调转头来,发了疯般的寻找着,不停不歇,不吃不喝,在走出几里地之后遇到了往回走的小禄,知道马车已经跌落山坡,这才开始回头,又往山下找。

    闫钰和逸风已经没有一句话了。他们只是沉着脸,皱着眉,表情绷紧,异常严肃的抿着唇一路找着。尽管他们心里都抱着巨大的希望,毕竟他们还没有找到尸体,可是,其实,他二人心中已经是剧痛难当了。莫言和他们不同,她身体太弱,又不会武功,在马车里,又是从如此陡坡上跌落,他们的心底其实已经是冰凉冰凉。可是只要还没有发现糟糕的痕迹,他们便不会放弃寻找。

    碎裂的马车残骸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逸风的心几乎碎裂了一地。他绝望的大声的喊着莫言的名字,一路向山下找去。

    当逸风看到莫言没一丝人气的静静的躺在那里的时候,竟然不敢过去叫她。倒是闫钰先走过去,向小福问清了发生的一切。

    双眼血红的逸风抱起莫言,她的身体冰凉冰凉的,若不是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尚在鼻间,他当真是找不到她仍活在人事间的证据了。他紧紧的抱着她,在她冷冰冰的脸上,颈间,唇上胡乱的忘情的吻着,用自己的脸磨蹭着她,温暖着她。

    当他们辗转安顿下来的时候,莫言却又烧成了小火炭。请了大夫,第二天夜半的时候莫言终于醒了过来。

    守着莫言的逸风看着她颤动着睁开的眼睛时,竟如同是自己劫后余生的感觉,他发现他的眼睛刷的一下子便热了起来,看着莫言逐渐模糊起来的脸蛋,他忍不住带着哭腔,说到:“你吓死我了……”

    莫言无力的举起已经不像是自己的手,轻轻抚上逸风的眼睛,用沙哑干涸的声音说到,“哪里来的一只小兔子?”

    逸风将莫言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来回的磨蹭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流了下来,“你……吓死我了……若是莫莫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莫言望着憔悴无比的逸风,拉他在自己的身边躺下,心中的温暖和感动驱散了所有的惊恐和寒冷,她依在他的怀中,她知道,有了他,她便可以放心的睡觉,放心的做一切事情了。他总是会来救她的,在那大雨中的山洼里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来的,会不顾一切的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救她,而他,也真的来了。

    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逸风……”莫言轻轻的唤着他。

    “嗯?”放松下来逸风已经渐有睡意。

    “小福怎样了?还有小禄?”她不知道那二人现在如何了。

    “没事。她们都还好,小福有些伤,不过没大碍。”逸风简单的回答着。

    “逸风……”莫言的话语有些犹豫。

    “怎么?”逸风转过来,看着莫言,他觉得吞吞吐吐的莫言似乎有话要说。

    “是小福救了我。”莫言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眨巴一眨巴的望着逸风。

    “嗯。”逸风轻声的应着,表示自己知道了。

    “逸风……?”莫言没想到,这样就完了?

    “你不也救了她吗?你感激她我不管,我也感激她,可你休想牺牲你的夫君去报答她。”逸风目光灼热的看着莫言。

    莫言听了逸风如此话语,竟有些羞涩,声音低低的,喃喃到:“我没有……”

    逸风伸出长臂拥紧她,在她耳边轻声说着:“莫莫,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什么也不能把我们分开,就算是皇帝叫你你也不要去。”

    逸风只是自言自语,他本是没希望莫言回答的,他就是说给她听的,只要她听了就好。可是,小脑袋窝在他怀里的莫言竟然轻轻的点了点头。

    逸风心中一片狂喜,他将莫言从怀里拉开一段距离认真仔细的审视着,发现那双美丽的大眼里闪着和他一样认真惜福的目光时,甜到了心里。

    “莫莫,我爱你。”逸风第一次有勇气把那三个字说出口。

    莫言看着满眼柔情的他,再度扎到的他的怀里,把脸深深的埋起来,隔了好半天,慢腾腾的,闷闷的说到:“我也是。”

    逸风根本不相信他会听到这样的回答,他本来想都不敢想的,在他和她的婚姻里,他总是独自的付出,付出,不奢求,不指望她回报,她只要肯接受已经能令他开心的不得了,毕竟,是他,央求着她才嫁给了他。他知道,她不爱他,至少那个时候肯定是的。

    如今,她对他说,“我也是”尽管不是和他一样的“我爱你”可是,这已经足以令他幸福的冒泡冒一辈子了。

    他紧紧的抱着她,想要把她融化在自己的骨血之中,好像如此便真的可以再不分离一般,“无论什么,也不能把我们分开,是吗?”

    “嗯。”莫言重重的点了点头,“什么也不能。”

    125 晴天霹雳

    “为何要舍身救我?”剩下的路途受伤的小福只能和莫言在一辆马车里,接受莫言的照顾。无人时,莫言终于问出了她耿于胸怀的问题。

    “小福有皇命在身,无论在任何情况之下一定要护小姐平安。”小福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平直的语气里也没有过多起伏,眼睛里竟也是一片同心绪一致的坦然。

    那不是莫言想要的答案。

    莫言以为她肯救她是念在那几年里形同姐妹的朝夕相处,看来是她想多了,可是或许如此也好,若果真如此,她是不是也不用因为愧疚而心生不舍了。

    小福是在告诉她,从来,一直,由始至终,她都只是彻彻底底的昔日太子,今日帝王的手下而已,并非她的姐妹。

    为何要如此对她说?莫言皱着眉苦思,为了让她安心?为了让她感皇帝的恩,知道皇帝对她的牵挂?

    和小福同乘马车的时间可谓是度日如年的,她找不到话题,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不会让二人之间的古怪气氛更加尴尬,唯有沉默。

    她想说对不起,可是说起来,她觉得小福对不起她的地方似乎更早,更多。她想说谢谢,可是人家说了,只是皇帝的命令而已,换句话说,要谢她只能对京里的皇帝说去。

    正憋闷压抑尴尬无聊之际,闫钰挑开车帘对莫言说外面有很好看的风景,莫言自然不等闫钰邀她直接跳出了马车,被闫钰拉着坐到他的身前。神啊,闫钰真是她心中无比伟大无比神勇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神,就知道她为啥事闹心。

    面对莫言无语的感激,闫钰只是淡淡一笑,笑容里竟是百分之二百的宠溺。

    “谢谢大哥。”莫言回头看着闫钰英俊的侧脸,第一次发现他的眉眼间竟与皇帝的模样有着几分相似。

    见莫言看着他出神,闫钰不由转过头去对莫言说到:“若是莫言同意,回去之后,就别让小福在你身边伺候了,反正你那儿也不缺人,就让小福留在我那楼里吧,我会想办法妥当安排她的。”

    “可是,她是皇帝的人,在楼里,会不会不太方便?”莫言总觉得拘月楼的事情最好还是让皇帝越少了解越好。

    “都说了我会‘妥当’安排的,你还瞎c心。”闫钰亲昵的打了莫言的头一下下。《 》“谢谢大哥。”莫言微笑着向闫钰道谢。

    “怎么突然客气起来了,三番五次的道谢,再那么见外我可不帮你了。”闫钰无奈的摇头。

    “好,不帮我,可是大哥总不能不帮逸风吧。”莫言眯着眼睛笑得贼贼的,脸上都是无赖的表情。

    “说什么呢?笑成这样?”逸风催了几步马,也赶来这边。虽说闫钰是莫言的义兄,可是说到头来毕竟毫无血缘关系,莫言坐在闫钰的马前,好像不怎么好吧,主要是他心里不怎么舒服。

    “过来,坐这来。”逸风对莫言指了指他的那匹高头大马。

    闫钰很识趣,停下来,让莫言上了逸风的马。

    逸风用左臂牢牢圈住莫言的腰身,让她的后背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胸部,他的鼻息吹在她的耳边,弄得她痒痒的直缩脖子,这才将方才高高悬起的心又吞回了肚子里。

    闫钰见二人公然亲昵的情景不觉黯然,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几步赶到最前面去了。

    “说什么呢?”逸风在莫言耳边轻轻的说着,还不禁暧昧的用下巴在莫言的颈间来回的磨蹭着。

    “说小福呢。”莫言的话一出口,发觉身后逸风的肌r不禁僵硬了起来。“大哥说,回去以后,让小福去他那。”

    莫言知道逸风的不安,她回过头去,微笑着试图安抚他的不安。

    “莫莫觉得那样可好?”逸风心里很赞成这个提议,可是他想知道莫言是如何想的。

    “好啊,只要不让小福过多c手楼里正经的事务,应该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吧。”莫言如实的对逸风说到。

    “那就如此好了,我心里正为小福的安排犯难呢,若是把她留在家里,有点太……”逸风没有说下去,但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太什么?”莫言追问。

    “难受,很难受。”逸风额上的两只毛毛虫拧到了一起。

    “逸风不会舍不得?”莫言既似开玩笑一般的逗他,有似真有此一问般。

    “莫莫……你知道的,我……”

    看着逸风皱成包子一样的脸,紧绷成石块一样的身体,莫言终于转过了脑袋去,不在说话。

    逸风于是紧紧的拥抱住她,将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在她耳边坚定的说到,“我什么都不在意,除了你,除了我们的家。”

    “甜言蜜语。”莫言哼到,脸上却是盈盈笑意。

    回去西川的家,生活当真平静下来,因为小福腿上有伤,行动不便,莫言让小禄暂时去楼里贴身照顾她,毕竟她二人之间是最贴心的。

    院子里没有小福,莫言和逸风二人彼此的心里便也当真好像没了小福的影子一般,快乐的生活起来。可惜,小福却是客观的存在着的,发生了的事,不是你希望它不留痕迹便可以完全不留痕迹。

    某日起,小福开始食欲不振,厌腥嗜酸,甚至经常呕恶起来。闫钰没有惊动任何人,着小禄请了位大夫,并把逸风找了来。

    和大家猜想的一样,小福怀孕了。当大夫在逸风、闫钰和小禄的面前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逸风只觉头顶炸雷开花,竟有些晴天霹雳的感觉。他瘫坐在椅上,失去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不可能,不会的,怎么可能……”逸风语带哽噎,嘴里说着不可能,心中却知道,没什么不可能。

    嘱咐了小禄不要对莫言说起,便让她下去伺候小福了,师兄弟二人留在了书房。

    “逸风,你打算如何?”闫钰双眉紧锁,一脸严峻。

    逸风闭起了眼睛,似乎还没有在噩梦中醒来,他轻轻的睁开眼,似乎在寄希望于方才发生一切当真只是噩梦而已。《 》

    “师兄,那不是真的,你告诉我,那不是真的,是吗?”逸风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逸风……”闫钰的眼里也是一片焦急和忧虑,他不想莫言受到伤害,可是这伤害已是必然。

    “为什么会这样?我无心的,我真的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有小孩?为何老天一定要如此戏弄我?”极尽嘶吼的逸风颓废到了极点。

    闫钰轻按他的肩膀,安抚他,希望他可以渐渐平静下来,他不忍的看着眼睛已经泛红的逸风,已经却说不出安慰的话。

    “我该怎么办??”他的声音极度的无助,像迷茫的失去方向的孩子。“不管怎样,这次,我真的会失去她了,是吗?”抬起血红的眼睛,逸风无助的望着闫钰,可怜兮兮的问到。或者他根本不是在问,他早已能够猜到事情的结局,他不过是在自言自语而已。

    “我不想要这个孩子。”逸风的表情接近冷酷。

    “逸风想要小福打掉这个孩子?”闫钰的表情和语气似乎透露着不赞同。

    “不然我还能如何?娶她?给她和孩子名分?那莫莫呢?她怎么办?她若离开我了,我又该怎么办?师兄你告诉我,我若不如此,我还能怎样做?”逸风不由激动起来,语气越来越急迫,声音越来越尖锐。

    “小福肯吗?她自己的身体她定是知情的。且不说皇帝参与其中,纸里包不住火,莫言终究会知道。小福刚刚才救了莫言的命,抛开此事不说,莫言对小福小禄的感情想必你不是不知道的,到时,她救能接受得了吗?”闫钰和逸风不同,他也忧虑,他也心急,可是他没有失去理智。

    “况且小福身上有伤,如今仍躺在病榻之上,并且还是为救莫言而伤,若逸风你真能下得去手,我也不会阻拦与你。你现在便去对小福说,若是她肯喝药,我全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闫钰直视着逸风,字字句句,清清楚楚的对他说到。

    逸风于是马上崩溃。他说不要孩子那话只是胡言乱语,闫钰说的那些他何尝不懂。污了人家的清白之身又不肯负责,他已经是误了小福的终生,他不敢见她,是亏欠她太多,如今她为救莫言不顾性命,深受重伤,至今还在卧床,他若再狠心迫她堕胎,那他就真是禽兽不如了。

    可是,小福和孩子该怎么办?

    “若是说服她以留下孩子为条件,让她对此事严守秘密,主动配合我,我可以把她安排到胡国去,让她母子二人在拘月楼分部隐居,至少,皇帝和莫言都不会知道的。”

    “行吗?还有小禄呢?她也知道,何况,她也许是心向皇帝的呢。”逸风开始犹豫。

    “事已至此,最好的结果也不过如此。不然,你有何好办法?”闫钰立眉。

    “我去见见小福再说。”逸风深吸一口气,站起来。

    “公子?”躺在床上的小福急得要起身。

    “别起身,小心身上的伤。”逸风急忙过去扶住她,让她重新躺好。床上的小福是楚楚可怜的,水气弥漫的大眼睛闪着期待又忧郁的光芒,不过几日而已,她看起来已是格外的憔悴而忧伤,令逸风原想要说出口的话终究是无法说出了。

    “公子不要这个孩子是吗?”小福的声音好似远在天边,虚浮飘渺,听不真切。逸风没有料到她会如此直截了当的说出这些,他也没有料到,看似忧郁的她说着这些听起来都觉残忍的话语时竟是那般的平静淡漠。

    “好好养伤,别胡思乱想。”逸风皱了半天的眉,始终没有把话说清楚。

    没想到小福听了逸风的话,好似看到了希望般,竟不顾一切的起身跪了起来,抓着逸风的衣襟,苦苦哀求:“公子,求您给小福留下这个孩子吧,求您了,若留下这个孩子,要小福怎样,小福都答应。小福不会去破坏您和小姐的,只求公子开恩,给小福留下这个孩子……”

    小福的一张脸可谓梨花带雨,任是如何心肠冷硬之人也是无法人心拒绝她的苦苦哀求的吧。

    “小福只管好好养伤,……我和师兄会妥善安排的,只是……你,莫要对旁人说起,我是说任何人,你能做到吗?”逸风抚起小福,如此对她说到。

    小福忙不迭的小j啄米般点着头,忍不住破涕而笑,“谢谢公子。”她自然明白逸风是何用意,小福的伎俩和情商绝对是逸风和莫言二人的总和不止。

    126 她是鸵鸟

    逸风在外面的事通常莫言是从来不会过问的,可莫言却知道逸风的心里一定是有什么忧心的事,行为反常而不自觉。

    平日里没了笑容,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