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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部分

对话亦是有板有眼,问及他想如何解决的时候,他说还他有办法。闫钰本来还担心他会有事,可是他却非常平静的同他一起回到了青石山庄,看着他急不可待的进了他和莫言住的别院,闫钰只当他是想急着与莫言商量对策吧。

    不过逸风并没有去见莫言,在闫钰离开后,他便再次出门买醉了。他不想让师兄担心,也不想莫言见到他狼狈的样子,而且,他不知道他是否能控制得住不对莫言发火而说出像上次那样伤她的话。所以,他只有去买醉,也许只有宿醉一场才能让他将自己痛苦不堪的心彻底麻痹,他已经痛到无法呼吸,痛到不想再痛,只有酒精才能将他的痛苦减低。

    喝到酩酊大醉的逸风终于成功的将自己的神志麻痹,他俯在酒馆的饭桌上,朦胧的心和朦胧的眼已然令他看不清周遭的一切,所以,那温柔忧心的子站在他的面前,他竟以为那是莫言,或者是他麻痹的内心希望那就是莫言。

    “公子喝醉了。”那柔柔的嗓音与莫言是何等的相似。

    “莫莫……”逸风痛苦的呼唤着的名字,声音竟似呻吟般痛楚。

    “我送公子回庄子去吧,店家已经要打烊了。”女子无比心疼样的逸风,可是能令逸风公子如此痛楚的,只有那个叫莫言的女子一人吧。

    “莫莫,不要走,不要离开,哪怕你不喜欢我,不喜欢我也行,只求你不要离开我……”逸风已经将试图搀扶他起身的子紧紧拥在怀中,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的。

    “我,不走,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逸风怀中的子,终于在逸风的怀里闷闷的承诺着。

    得到令他安心的承诺的逸风终于乖乖的,顺从的由女子送到临近的某家客栈。当女子转身要走时,却被逸风大力的拉住,拖到了床上。

    “你答应过我永远不分开的,你是大海,我是海底,你答应了的,为何,还要走?为何?”逸风急切的吻上‘莫言’的唇。“不要走……,别离开我……”

    清晨第一缕阳光s入房内的时候,惯于早起的逸风已然睁开了眼睛,一夜的好梦让他分不清昨夜他是否当真拥莫言入怀,当他发觉自己所处之地并非自己卧房的时候,转头发现,睡于自己身侧的女子,竟然,不是莫言。

    小福在逸风的注视下悠悠转醒。然后在看到逸风眸中的刺眼的惊痛和汹涌的悔恨之后咬紧下唇,起身穿衣。

    床单上的一抹猩红如利剑般刺伤了逸风的双眼,让他的心几乎瞬间停止的跳动,脑海里空空的,胸腔里空空的,眼前一片空空的,好似他可以看见的不远处的他的未来一样,全部都变得空空的。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已然停止,逸风知道小福站在那里正看着他。半晌,逸风笑了一声,然后,又笑了一声,接着是难以抑制的大笑,笑到听见之人都会莫名的觉得心里发寒。

    小福站在屋子中央,看着笑到溢出眼泪的逸风,心中一片凄然,直到那个男子用光了所有的力气,平息了不断起伏的胸廓和肩膀之后,她听到那人无情的说到:“我,不能娶你。”

    说着,他将身边的佩剑塞到小福的手里,“你可以杀了我,或者狠狠的刺我几剑解恨,但是,我,不能娶你。”他看向的她眼里有悔恨,有愧疚,有歉意,唯独没有心疼和怜爱。

    小福仍下佩剑,转身离去,心中所有期望破灭,空留余恨。逸风公子,是你绝情至此,半点怪不得小福。若公子哪怕有一丝疼惜小福的心,小福也不会看着你不幸的。

    逸风别开眼睛不去看那床铺之上刺眼的猩红,半晌之后,终于稍微平复心态,回去了青石山庄。

    他回到青石山庄之时,正逢莫言接过了内侍臣手中的皇帝的圣旨。于是,二人就那样,远远的,远远的对视着,逸风觉得,莫言的眼里似乎升起了某种坚定。

    莫言走到逸风的身边,轻轻说到:“等我回来。”说完,转身便要随内侍臣一起进宫去。

    “莫莫……”逸风拽住莫言的衣袖,眼里全是不敢迎视莫言的慌乱,他看得懂莫言眼中的坚持,他知道她是想进宫去拒了那一纸圣命,与他一同回西川去。

    多可笑,他今才看懂莫言的心,他一早便知道莫言心里的坚持,可是,他昨夜已经失去了拥有她的权力。她有她的坚持,如果她知道他已经要了小福,如果知道他和别的男子已经没有不同,她还会不会如此?如此不顾一切的也要和他回西川。

    搁在昨日他会感动,放在今天,他只会不安,因为他已经不配……

    皇宫内院。

    “莫太医何故进宫?”明知道一定会来,可是看到气势汹汹的来了,他还是不由的有点伤心。

    “陛下,民莫言无才无德,难当重任,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允许莫言与夫君一起返回西川。”莫言看门见山,直截当的明来意。

    “莫言医科举试勇夺头名,救父皇于垂危,解瘟疫之万钧,救朕于生死边缘,可谓有才。莫言不顾生命危险,大义凛然,亲入疫区,救百姓于水火,可谓有德。如此莫言何须过于自谦,若莫言自称无才无德,朕不知道哪个还敢称自己德才兼备。”新帝不徐不疾的看着莫言,似乎有准备要与她理论到底。

    “我不管什么德才不德才的,我不要在京城做太医,我要回西川去。”莫言见道理说不通,索性也不用讲什么道理了,无理取闹要能达成目的的话,自然也是好方法。

    “莫言如此坚持着要与夫君回西川,你可知你夫君的心意?”新帝嘴角上扬,表情故作神秘莫测状。

    莫言一愣,不知新帝为何有此一问,可是她马上便想起了今日之前一直对她冷冰冰的逸风。曾经逸风盛怒之时曾说起的那些伤她的话又浮现耳边,他冷冷的表情又出现在脑海,或者,他心中是格外在意的,难道,他再也无法容忍她了吗?

    “朕曾问他,京城可还有所牵挂,朕问了两遍。”新帝语音顿挫,拨弄着莫言的心弦。莫言如新帝所希望的那样,流露出好奇的求知表情。

    “他没有。他宁愿回西川去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也不愿留在京城。”新帝仔仔细细的留意着莫言脸上的表情,一丝,一毫,一点,一滴也不放过。他知道不相信,可她的脸上也不是完全没有失望和迷惑。

    “真的?”新帝是不会谎的,这一点,就莫言对他的了解,她还能知道。

    “我若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新帝赌咒起誓,就字面意思来讲他说的的确都是真的,当然,他巧设语言陷阱的事他可没说。

    莫言皱着眉,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无法想通一样。新帝看着她苦恼的皱眉,又时而摇摇脑袋的迷失模样,心里涌出无限的怜爱。

    可是,他还是得在她的心上刺一把刀,原谅他伤她,他会用后半生的时间帮她养好的。

    “逸风他对莫言也不见得就如莫言以为的那样呢。”新帝眼里闪着下定决心以后的决绝。

    莫言迷惑不解的抬头看向新帝。新帝脸上挂着种莫言看不懂的涩涩笑容,眼里却是意味不明的冷酷。

    “小福今日哭着回了宫里……”新帝并未将话得太过直白。

    小福这个名字一下子勾起莫言太多的回忆,夹杂着y郁的,不快的,不愿回想的过去。

    “莫言不必急着回绝我,我也没那么着急让逸风和闫钰回西川,事实上你们都留在京城我更是欢迎之至。我想,莫言需要些时间来考虑是否做太医,而且,也需要些时间来解决你们夫妻之间的许多事情。”新帝没有看向莫言,而是看向了窗外很远的地方,没有焦点的,就那么远远的望着。

    本来决心坚定的莫言便如此心绪不宁的回到了山庄,看见了坐立不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逸风。

    逸风见莫言一脸迷惑的表情突然便没了方才的不安,那个见鬼的皇帝会说什么他心中已有几分了然。

    “逸风……,你真的不愿留在京城吗?即使,我在里。”莫言没有发觉,她问得竟然小心翼翼,唯恐得到她没法接受的答案。

    “不是这样的。”逸风想也不想的急着回答。

    莫言的心里好受了些,在她的心里,或者别人会, 或者别人可以,但是逸风不会,逸风对她是不同的,在逸风的心里,她是唯一。她懂得的。所以,逸风他不可以,因为他若那般,她只会更觉受伤,伤得更重。

    “逸风,……你见到小福了?”莫言觉得或许是二人见了面,而逸风说了什么话伤害了小福,所以她惹哭泣了。

    哪知逸风听了小福的名字,竟突地就脸色灰败,神情慌乱起来。

    莫言看着面色、行为极为异常的逸风,心中涌上了不好的预感。

    “怎么?发生了什么事吗?”莫言轻声问到,声音里有着自己也不太熟悉的莫名忧虑和轻轻颤抖。

    如果莫言不问,逸风不说或许就勉强还算不得欺骗。可是,她问了。她问他若他不说,那就是欺骗,是莫言无法忍受的,也是连逸风自己都难以容忍的欺骗。

    “对不起。”逸风的眉毛已然皱到不能再皱。

    莫言不懂,或者她是不想懂,什么样的事,需要逸风对她说对不起,什么样的事,能让逸风脸色骇人,行为失常。她或者隐约懂了,可是她却不想懂。

    “逸风他对莫言也不见得就如莫言以为的那样呢。”莫言想着在宫里新帝对她说过的话,忍不住满脸询问的望向了逸风。

    “我不知道那是她,我以为是你,当时我喝醉了。”逸风终于还是说了,如果不说,他迟早会被憋死,可是他说了,心死的更快。

    莫言忽然觉得自己编织的所有美丽梦想全部都化成了虚幻的肥皂泡,去西川,从此自由自在,两个人幸福的生活……

    莫言睁大了眼睛,迷茫的看着逸风。眼睛睁得那么大,那么大,可是逸风知道,那双迷茫的大眼睛里,已经没有他。

    “莫莫……”逸风见她那样,有些害怕。她可以打他,她可以骂他,她可以生气,可以冷漠的不对他一句话,甚至永远都不理他。可是不该是这样万念俱灰的模样,好像马上就要在这里消失一般。他感觉,她的心里,有些珍贵的东西碎了,掉了一地,再也找不回来的感觉。

    “莫莫,别这样,你别这样,我不会娶她,还是只有我们俩,我们回西川,离这远远的,就我们俩……”逸风担惊受怕的将莫言小心翼翼的拥在怀中,拍着她的后背,想让她有些反应。他将小小的她轻轻抱起,放在床上,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莫莫……,你说说话……,莫莫……”逸风见莫言呆呆的,心里莫名恐惧,竟是有些哭腔显现。

    莫言是喜欢逸风的,甚至是爱吧。在知道逸风将他们的二人家庭马上葬送的时候,锥心刺骨的疼痛让她知道,她,原来,最在意的人竟是逸风。曾经纳布勒娶妻也没有这般。可是,事已至此,难道真要让他对小福始乱终弃吗?在个男尊女卑的时代里,没有了贞c的小福后半辈子要如何过?难道,负了小福,她和逸风二人还可以像从前一样坦然的,心安理得的快乐生活吗?

    或者,在这个时代里,她心中的幸福本来就是遥不可及的。

    “逸风要如何解决?”莫言的声音让逸风不觉浑身冰冷,他或许害怕她六神无主的迷乱,可是,他更怕她冷静自持的沉稳与淡然。

    “不管莫言怎么想,我,不会娶她,这是底线。除了娶她,怎样都行。”逸风是铁了心的,即使让他去死,也好过娶她。因为他知道,他若娶了她,今生今世,他和莫言,将再无可能。

    他不像纳布勒,要背负对兄长的愧疚,要背负对国家的责任;他不像太子,有大好江山,权势地位要争取;他可以什么都不管,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他什么都不在意,只要他可以和莫言在起,今生今世便再无所求。

    “怎样都行?”莫言重复着逸风的话。

    逸风心里不安,他不知道莫言会如何解决事,可是他还是硬着头皮说到:“对,怎样都行。”

    “逸风是因为我才不肯对小福负责吗?”莫言冷漠的问着。

    逸风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可是,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用力的摇着头,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既如此,逸风便休了我吧,从此以后,你与小福如何,便与我无关了。我不用再想,也不用再管了。”莫言淡淡的看着逸风,既然平平淡淡的相爱日子已经没有可能,既然两个人的婚姻终要变成三人行,,即使不愿,即使不舍,也只能退出。

    “不。”逸风难以置信,“我不能。”他的心在听到她说要他休了她以后已经碎裂了一地。

    “我不能。”他激动的吻上了莫言的唇,狠狠的蹂躏着,他紧紧的抱着她,狠命的揉搓着她,想把她融化在他的怀里,即使是千年的坚冰,他也一定要抱着,抱着。

    “我不能,我不要。我只要你……”逸风竟疯了一般,狂乱的撕扯着莫言的衣服。除了要莫言,他已经抓不住她,他抓不住她的心,也留不住她要离去的脚步,唯有把自己的深深的嵌入到她的身体里,深深的,深深的,占有她。唯有那样,唯有在她体内的时候,他才能惶恐的感觉到,她,还在他的身边,她,还是属于他的。

    其实逸风早就是绝望的,早在他从小福的身边醒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再也留不住莫言。师兄过的,莫言的坚持,他早就知道。她没有选择任何人,不选柯什日,纳布勒,闫钰,太子,因为什么,他统统明白。现在,他和他们都一样了,再也给不她要的唯一。

    123。 踏上归途

    莫言睁开眼睛,看见的是跪坐在床边双眼暗红如血的逸风,下巴上的青茬更加彰显出他的落寞,他可能根本是一直没有阖眼的,就那样,忐忑的,绝望的,失落的,忧伤的,懊悔的望着莫言。

    莫言心中不由纠痛,她闭起眼睛,不敢再去看他。

    “莫莫……,莫莫……,难道连看我一眼都不愿了吗?”逸风的声音哽噎里透着绝望。

    逸风看着莫言的眼角流出晶莹了的泪滴。她是否也有不舍,是否也在难过。

    逸风舒展开拧成一股的眉毛,眼中渐渐浮现出令人震撼的坚定。他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用一种无比坚定,无比深沉的语调对莫言说到:

    “莫莫,如果我逸风一生注定要有负于人,那么,我宁可负,负地,负尽下所有人,却唯独不能负你。”

    “我不会娶小福,更不可能与你休离。我和你的家只有们两,多一个,又或者少一个都将不再是那个家。而我这一生唯一珍视的,唯一值得我誓死守护的也只有这个家。”

    莫言的胸廓因着逸风的话而开始剧烈的起伏着,她好似强压着某种情感,却睁开了水灵大眼,痴痴望着逸风,望向那宛如深潭一般充满执著和痛苦的双眼

    “我有负于小福,她或杀或剐或告官,或怨或恨或指责,都由我一人承担,也是活该我承受,可唯我独不能娶她。我与小福,非我所愿,我心中无她,她即使嫁我也会痛苦终生。”整整一夜的苦苦思索,逸风想清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

    逸风的话让莫言如何能内心平静,如此的逸风又如何能让莫言不心痛。

    “就算背负全下的指责又如何,受到良心和道德的谴责又如何,我逸风无父无母,无牵无挂,那些……对我而言,实在不算什么。我只愿与莫言一起,只要如此,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内心波涛汹涌的莫言再也无法保持缄默,她小声说到:

    “可是,用小福下半生的痛苦换来的生活,我们……真能心安理得吗?”莫言的心还被逸风的话震得晕晕的,她甚至真的开始想要相信,她和他的家还是可以不被破坏的,而他和她也许还是能够幸福的。

    逸风感觉到莫言的软化和尚存的疑虑,那只轻轻抚上他皱紧的眉毛上的纤手轻轻的颤抖着,述着的她疑惑和不安,还有她和他一样的痛苦和不舍。

    逸风将那只落在他眉间的小手紧紧的紧紧的握在手中,放在唇边轻吻。“会的,我们会幸福的,一定会幸福的。”

    “我会给她最好的安排,除了娶她,我会让她尽量过得好些。”逸风的脸色开始有了一丝晴朗。

    他轻轻的在莫言的身边躺下,手里始终紧紧的握着莫言的手,对着莫言,无比认真的并且及其温柔的说到:“你是上赐给我的,不管怎样困难,我都不会放手,除非……,莫莫心里再也没有我。”

    莫言眼神清澈的看着眼前朗朗男子,这个心中除了她再无其他的男子,这个为守护他们的家可以背负一切的男子,这个刚刚让他痛彻心扉却清楚的发现已经深深扎根她在心中的男子,她如何舍得让他难过?如何舍得让他伤心失望。

    莫言静静的向逸风的方向靠了靠,将头轻轻的枕在他的臂弯里,然后感觉到那双无数次给她安全和温暖的有力臂膀再次将她紧紧拥抱,而充斥在她耳间的是再熟悉不过的强烈而快速的心跳。

    “昨晚可有伤到你?”逸风的声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