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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在修养身体的日子里,我总在想,也许再过些日子我可以回小木屋去看看。想到这里,我猛劲的甩甩头,我在想什么呢,以为他会在那里吗。我回去做什么呢,继续做他的奴隶吗,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年,再回到那个粗暴的家伙身边,现在的我,怕是做个奴隶也算不上及 格了。

    当我身体真的可以四处走动的时候,第一件事还是来到了小木屋。当然,还有两个士兵和春儿陪着。我知道,他一定不在,不然宋佐不会轻易的答应让我来。

    时间好像是个魔法师,这个院子,这间木屋一下子好像回到了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因为现在这里和那时一样,冷清、简陋,没有生活的痕迹。

    走进屋子,所有我留在这屋里的印迹竟被全部抹去。没有了我做的那些温暖的被子,没有了我挂的粉色窗帘,没有了七零八碎的小饰物。好像,我从来没有在这里住过的样子,这个屋子里也从来没有我来过。那将近一年的时光竟如此悄然的消失了。唯一不同的是,少了那张已经夭折的桌子。

    我说不清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但身体却一下子变得十分疲惫。我颓然的坐在床边上,那床竟然是如此的冷硬,不再是以前坐起来的感觉。

    罢了,我要如何,又希望如何。如此,知道他肯定回来过,他是安然无恙的便足够了。你既弃我如弊屣,甚至急于抹去我曾在这里留下的一切痕迹,定是不愿再见我了。

    你,应该是在那个香囊的主人身边吧。我知道,你似乎一直坚守着自己对她的心意,因为,即使是在做a的时候,你也不曾吻过我的嘴唇,不曾爱抚过我,甚至你总是尽可能的减少与我身体的接触,却会不自觉的摸那香囊。偶尔你眼中的一丝柔情,我至今仍觉得那是我的幻觉,对,就只是我的幻觉而已。

    所以我也紧锁我的心,前世也好,今生也罢,我知道,不会有真心喜欢我的人,我尽可能的少碰触你的身体,甚至不去拉你的手,因为我不想自己爱上你,爱上那个并没有爱着我的你,更不想有一天在你眼中看到对我的厌倦和轻视,我想我可以做的很好。

    既如此,我便如我所愿,也如你所愿,在随便的哪个角落里自生自灭好了。你应该没什么损失,至少不用再刻意远离,也不用怕会破坏自己的坚持。好吧,仔细算起来好像是赔了两块不值钱的獭皮。

    拒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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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兄,关于若梨,我想我可以。你,你可不可以当做那年我不曾说过那些拒绝的话?”宋佐言由不清的对我老爹说。

    “阿佐,若梨已是柯什日的女人,虽没给她任何名分,但你我心知肚明。”我老爹眼神晶亮的盯着宋佐。

    “你已不想委屈她做妾是吗?毕竟柯什日的身份今非昔比。”宋佐是在贬低自己吗,怎么听着语气有些酸。

    “我不会告诉柯什日关于若梨的任何事,他害若梨如此,既然只剩三五年,我不想若梨再去他身边受苦。”

    “既然不让柯什日知道,那若梨便与他再无关系,若梨后半生总要有人照顾,你相信我,我会对她好的。”宋佐语气坚定的请求着父亲。

    “柯什日已平定叛乱,成为胡国之王,若梨即使再不受他喜爱,是他的女人却是事实,若有一日,他得知若梨嫁你为妾,只怕于你,于我,都不好看,甚至怕会引来更大的麻烦。你不知道,今年春天梨园花开的时候,他曾到我府上,在梨树下站了很久。”父亲几番犹豫。“若阿佐你觉得若梨在府上久住不方便,我会接她回去。”

    “并未有何不便。我想您不能带若梨回府,您夫人那里怕是会又生事端,而且还有个柯什日。且若梨身体如此,需要细心的丫头好生伺候着,在我这里最合适不过了。我会严密的封锁消息,这样也不可以吗。”

    “若梨这样嫁你,对你并不公平,她,没法很好的伺候你,只会给你带来麻烦和不可预期的危险,甚至连子嗣也不能给你。你可考虑周详?”父亲的眉头一直不曾舒展。

    “宋佐今日在此立誓,我——”他举起手指正欲发誓。

    “不必,我想你还需要和若梨谈谈再说。”

    我没想偷听这些,可还是听到了,在我从木屋回将军府的时候,他二人正巧在花园中谈及这些。我若无其事的回到了自己房间。或许今晚宋佐会来找我说些什么。

    果然如我所料。

    “今日来去木屋,身子可是乏了?”他见我斜依在床上便轻声的问起。

    “嗯,是有些。太久没活动了吧。”我回答他。

    他不说话了,沉默让气氛有些尴尬。

    “将军有事吗?若无事,我有些累了,想——”想早点休息的话还没出口便被他打断。

    “你父亲今日来过。”他好像下定决心要说了。但似乎还在斟酌用词。

    “他已应允我可以娶你为妾,若你同意的话。”他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把话说完。“我会 照顾你,不让你受委屈。”

    “可是,将军不会觉得委屈吗?若梨无才无貌,身体也不好,或许也过不了三五年。”我抬眼看他,他紧闭着双唇,听我一字一句的说,脸上的表情过于严肃,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又好像在等待某种宣判,我看到随着我出口的话,他手中的双拳已然开始握紧。

    “而且,若梨已非完璧,更是吃了大量的虎狼之药,不能为将军生育子嗣,甚至,今后若梨可能会缠绵病榻,不能服侍将军。”

    “够了,别说了,请你,别再这样说自己。”他的双拳紧握,指间关节已然由青发白。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力气,难道不怕手疼吗。可我还是不顾他已然濒临暴发的漆黑脸色继续说到,

    “我不能嫁给将军。”

    “将军不必同情可怜若梨,您眼中的怜悯令我很不舒服。将军或许是因为愧疚,觉得是因为您当初的拒婚而导致今日若梨这般,其实将军大可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就娶我。想必将军当日拒婚的原因今日还在,若梨落得今日这样,是若梨自己不讨人喜欢,是若梨的命,与将军无关。”

    “既然话已至此,若梨,便再也不能住在这将军府里了。”我终于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用黑白分明的眼睛,冷冷的看着他。

    若姑娘的皮毛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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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无处可去。

    父亲的家决计容不下我,将军的庇护已然被我拒绝,昔日的木屋好像也不欢迎我回去。我在心底苦笑,这一世的我,竟还不如前生,虽然丑陋却还健康,可以自食其力的活着。如今的我,一月中半月卧床,有几日甚至不能自理,可笑的是,都已经这样了,怎么还敢大放厥词,拒绝那份带着关心的怜悯。

    可是,我还要活下去,想办法,努力自己活下去,尽管剩下的时间可能不是很长,仍要好好的活下去,用我自己的方式。我可以一无所有,包括生命,却不能没有自我,被人怜悯,靠人施舍的生活。

    我真是无耻。我觉得有些没脸见人,内心的豪言壮语犹在,可转眼便向父亲借了银子,向将军借了人力。哎,人是社会中的人,我不能在屋顶开窗,不与任何人来往,该用的人际关系我是不会放过的。没办法,我要生活,我不会永远欠着他们的。我会还的。如果这样一想,我就觉得好受多了。

    一年的时间,我终于主宰了自己的生活。我现在有了属于自己的院落,有春儿贴身服侍,有十几个下人忙里忙外,有阿昌为我管家。我的家,我做主,我的屋子几乎是我二十一世纪的翻版,除了实在弄不到的家用电器。我的床,我的沙发,呵呵,姑且仍叫做沙发吧,我总是无力的委在里面,有时候睡着了,春儿就会及时给我盖上个小毛毯子。虽然还没有能力弄到极为珍贵的药材,可是中上等的药材我还是买得起的,我很用心的调理自己的身体,我并不想死。

    其实,我曾想过要开一家医馆,给人医病谋生,毕竟还是做起自己的老本行心里比较有底。可惜,在s日国要做个大夫确实不太容易,三等六段九阶的考试通过才会得到批准,比起我以前曾参加的执业医师考试还麻烦,最主要我等不及的,只好另谋生路。

    水梨镇周围多山,以猎为生的人家不在少数,所以皮货较多,价钱又便宜,我于是决定在这上面动脑筋。阿昌是父亲的得力手下,忠厚、沉稳、处事得当,现在成了我最得力的左右手。我的生意主要是以低价收购各种档次的野兽毛皮,用我所知的现代工艺处理,再组织起猎户家的闲散女性劳动力用熟好的毛皮加工成档次不一,款式多样,美观实用的各种衣物和鞋子。

    总结起来,处理皮毛的工作都是我府内的自己人按我的吩咐在做,就像一个小型的皮毛加工厂,加工的工艺不会外露。而加工成品主要是一些已婚妇女,按照我的设计缝制。水梨镇但凡有些女红功底的已婚女人都很愿意来我这小“服装厂”做工,因为活计轻松,工钱又好,大多数的女子比家里男人赚的钱还多,最主要的,手工作坊的主人是个女人,而且从不露面,丈夫们便很放心的让她们来。阿昌说现在,想来我们作坊的,还要考核一下手艺,择优录取。春儿也抿着小嘴儿说,好多女子还曾经想托她的关系想来做工。这简直成了现代版的招聘了吗。

    最初的时候,作坊只是做些军靴。这种想法主要得益于我曾经冻伤的经历。水梨镇的冬天会持续半年以上,多雪又严寒,保暖的鞋子应该有较好的市场。那时的本钱不多,只是用较低档次的小块皮毛做成靴子,靴子的样式类似现代的军用皮鞋,皮毛一体,毛在里,穿起来柔软舒适又温暖,走在雪地里,不怕湿,又不会灌进雪去。每双靴子的靴绕处都绣一朵样式相同的梨花,作为若梨家出产的品牌标志。我亲手做了一双送给宋佐,现在,宋佐的军营里,每个军人都会有这样一双靴子,那是我捞到的第一桶金。

    本钱越来越多,生意慢慢做大,皮毛的制品开始品种增多,档次升级,花样翻新,从鞋子、外衣、到披风、袖笼、围巾。各式产品都不相同,但却都会有梨花的标志,且因为档次的不同,梨花标志也会不同,迎合大众的只有一朵梨花,档次升高梨花的朵数也会随之增多,那些梨花不是呆板的拼凑在一起,而是如同真的梨花般生动的,或含苞,或怒放着,一小簇,绣在衣物的某个不显眼的角落。兴致来时,我还会亲手绣上一些,当然,仅限于极少数的高档商品。水梨镇的人们都会因为拥有几件这样的衣物而自豪,有钱的甚至还会比上一比,你有几朵梨花。

    “若氏作坊”的品牌经过短短的一年时间竟然小有名气了。下人们都叫我若姑娘,因为我,不怎么喜欢那个梨字。

    真正赚钱的生意并不是在水梨镇做的,水梨镇普通百姓居多,最大的官就是我老爹和宋佐,哪里会有太多的有钱人。卖高档的皮货,当然要卖到国家首府,在那里随便扔个石头都会砸到国家官员,随便撞到的人都是有钱人。我需要一位可以把我的若氏商品卖到国家首府的合作伙伴。宋佐便介绍了一位。

    又一个重要男主纳布勒+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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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怕天冷,因我最不耐寒。还记得第一次见纳布勒的时候就是那样的冷天,我正盖着小毛毯,捧着一个小手炉,懒懒的委在我的沙发里。宋佐说纳布勒与胡国的王室有着十分复杂密切的关系,他本人虽无官职,却在胡国有着举足重轻的地位,他主要的身份是个商人。

    对于宋佐,我心中总是有份感谢,还有抱歉。我的要求他从不会拒绝,我记不清已经是多少次他不求回报的帮我,我无法回报,金钱,非他所欲,情感,我无以为报。我最怕见他复杂的眼神,怜惜,探究,担心……,好在那种眼神他总是很好的隐藏起来,极少被我发现。呈现在阳光之下的他,总是温和的,没有情绪,一如既往的像个兄长一样。

    我发现我身边的人都是那种把情感蕴藏很深的雅人。我父亲,关心我,却连一些必要的解释都懒得给我,当初甚至害我以为他对我这个女儿讨厌之极。宋佐,总像是一肚子的话,却从来不说,关心爱慕似有若无,复杂眼神闪闪躲躲,关键话语支支吾吾。哎,这个大概要怨我,谁让他唯一的一次开诚布公的求婚,被我一顿冰枪雪剑打了个七零八落。我觉得有些无奈,跟这样的人们相处多了,我总是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没个爽快,没个生动的淋漓尽致。我想我需要和至少是直爽一些的敢说敢为的人相处,让我有些郁闷的心情稍稍开朗些。

    纳布勒如我所愿便是这样的人。他不仅直爽,而且聪明、热情、开朗、执着,就像是团红色的火焰,更像是上午灼热的太阳,让我这个却冷逐热的人总不自觉的想要靠近。

    我生意的大部分利润来自于这个纳布勒,他把若氏高档的皮货卖给胡国都城乌拉的有钱人。几乎每个月底他都会来,用现银买走若氏最高档的商品。我也只有在月底才会见他,因为每月只有那个时候,我的精气神才会足些,也有精力和他说说话。我发现,我现在有点越来越愿意见他了,快到月底的几天,竟然也会有一些类似等待的情绪。

    正想着,纳布勒竟大步流星的进了屋子。迎着有些刺眼的光亮,我抬头眯起眼睛看着他,他目光灼灼,正看着我,眼里的热情毫不掩饰。他就像是个发光体,每次我见他都是阳光灿烂,朝气蓬勃。我嘴角不知觉的牵起一丝微笑,心里想着,这小子一定又赚了不少银子。看着他英俊的脸庞,刚毅的外貌被热情的眼睛和直爽的笑意柔化了,高大矫健的身姿被那一身华丽的衣物衬托的更显出色。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富有贵气的身份从不多做掩饰,身上的衣物无一不奢华,却华而不俗;佩戴的饰物无一不精致,却精致而不繁琐。就是这样一个简单,清透,嗯,极品的男人,纳布勒,成了我的长期固定的生意伙伴。

    19纳布勒其人

    我叫纳布勒,父亲是胡国最有钱、最英俊的大商人,母亲是s日国的头号美人。我自然是最完美、最富有、最得宠、也是最最幸福的二世子。我还有个哥哥,直到我12岁时,他被胡国国王带走之前,我一直以为,他是我的亲哥哥。可其实他与我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他的父亲是胡国的国王。

    这件事对于哥哥来说意味着又多了许多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多了未来王权的争夺。而对于我来说,就只是我的哥哥成了胡国的王爷,在我的羽翼尚未丰满之前,我又多了一层来自王权的保护伞。

    哥哥永远还是那个万事以我为先,最疼爱我、最保护我、最关心我的哥哥。哥哥说,他的东西,即使是王权和最爱的女人,只要我喜欢,他也会让给我。这世界如果没有我,哥哥便是最男人的男人。嗯,说句公道话,即使加上我,他也还是最男人的男人。而我才不会要他的王权和女人,王权非我所欲,做一个像父亲一样逍遥快活又富有的大商人才是我的最高理想,我会成为国王,因为我富可敌国,我会是我的财富的国王。至于女人,我不屑。不过我答应他,等我有了我看得上眼的女人,我会首先带给他看看。

    可是,我几乎觉得,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胡国的女人,只要我愿意,没有哪个会不爱我,除了纳丹牡,因为她爱的人是哥哥。可是即使像纳丹牡那样艳如牡丹的妖娆美人,却还是对不了我的胃口,更不用提每日围绕在我身边的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妩媚妖艳,清高如荷莲,芳香如百合,优雅如杜鹃……。她们只是我的侍妾,不是我的女人,不是可以站在我身边,爱我一生一世的女人,也不是需要带到哥哥面前去得到肯定的女人。

    初见若姑娘

    20初见若姑娘

    其实,若姑娘的生意本无须我亲历亲为,但毕竟是宋将军和李大人所托,无论如何也还是要去见一见的,也算是替哥哥还还人情,毕竟要是没有宋将军与李大人的鼎力支持,哥哥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平定叛乱,夺回王权。

    我不知道若姑娘本名叫什么,也不知道她与宋将军和李大人究竟是怎样的关系,但若姑娘在水梨镇却是个有名的人。水梨镇上的人们,包括军人,几乎人人都会有几件若姑娘家生产出来的皮毛制品,而且镇上本不喜欢梨树的人们似乎也喜欢上了那些东西上面绣着的朵朵梨花。水梨镇,梨树多,梨花多,想必这位若姑娘是个极爱梨花之人。人们都竞相传说若姑娘心地善良,貌美如仙,可惜传说就只是传说,因为并没有人真正见过若姑娘。

    对个这样有些神秘的若姑娘,我倒真是有点想见一见了,希望她名副其实,不会让我失望。

    第一次见她时,那情形还真是大大的出乎我的预料。她竟然是那样的一种懒散随意的状态,我不禁愕然。怎么说我也算得上是个大买家吧,但显然,她并没有因此而特别对我。后来我才慢慢知道,对我,已经是极为特殊了,毕竟,这位主儿,从不见任何的陌生人,即使是大买家。

    若姑娘的院子一草一木,一桌一椅,任何的一件摆设都透着古怪,或可说别具匠心,我的意思是说,不是普通人家的样式,倒也不是极尽奢华,只是都经过了特别的改造而变得更为舒适实用,就比如她此刻身下的座椅,那座椅无论扶手、靠背的弧度都贴合人体身形,外层还包裹了松软的填充物,靠坐起来定是异常的柔软舒适。

    我走进房间的时候,她正懒懒的窝在那个舒服的座椅里。我不知道她究竟有多高,但可以肯定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