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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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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些日子,他打回了两只黑的狐狸,皮毛光亮,非常珍贵,我几乎爱不释手。

    “那两张狐皮别卖了”我对他说。

    “可以卖上好价钱呢,快入冬了,下雪以后,我就可以不常出去打猎了,不是你说的吗?”

    “是啊,可是那么好的皮子,卖了可惜,我想拿它做些衣物什么的。”我其实想给他做个过冬的披风,黑狐毛滚边,肯定又漂亮又暖和。

    他看看我,又低头琢磨了一阵说“行,还需要什么材料,我去买来。”

    天真的冷下来的时候他有了一件我做的披风,很漂亮。闪闪发亮的黑狐毛领子,披风整体是深蓝色的,衣襟和底摆都滚了小融边,还有我拿手的刺绣,是梨花的花样,花瓣是黑色的,下起第一场雪的时候,我为他穿在了身上。

    “只是去打猎,穿这个太可惜,我舍不得。”他的眼睛闪闪发光,嘴角些微翘起的说。

    “就因为穿了这个,你才要去打猎,谁让你把咱们的口粮穿在了身上呢。”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那双眼里此刻似乎有温暖的波光流过,亮亮的,深蓝色的,像是叫做温柔的和喜悦的东西。

    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我想不留痕迹的抽开,却没得逞。“我很喜欢。”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我,我可以理解为他的目光,他的行为,他的话,都是因为我为他做了一件他觉得还不错的披风。我终于把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

    我以为他就要出门的,可是他却半天没动地方。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发现那眼里竟不知何时酝酿起了一场可怕的风暴。他就那样狠狠的瞪着我,目光冷冽,像要把握冰冻,不禁让我怀疑前一刻的风和日丽是不是幻觉。

    我不知道我哪里惹到了他,他竟直接把我推到床上,狠狠的要了我。他好像很久没那么对我了,因为我身体总是不大好,他只要些许的用力或者不注意,我的下身便会见红,所以最近他对我还不错,虽然不节制自己的欲望,倒也常常会顾虑些我的感受,我觉得自己过的还不错。

    可他好像又不如意了,于是我那里又被弄伤了,床铺上有淡淡血迹,我把头扭向床里,不去看他。谁知他的大手一把捏过我尖尖的下巴,强迫我转过头来,用那种没一丝暖意的声音咬着牙说:“生气了?”

    “没有,您是主人。”我如实的回答着。

    “你当我是主人了吗?”看来我的回答并没让他满意,因为他听了我的回答后,左手一掌拍下,屋里唯一的桌子便粉身碎骨了,桌上的胭脂盒滚到了不知哪个角落,镜子、梳子、头饰掉落一地,茶杯落地摔了个粉碎。

    那一串巨大的声响吓的我身子一缩。我的下巴一定被捏青了,他想必是用了和拍桌子一样的力道。

    我不知道是因为疼的还是因为吓的,眼里竟不争气的蓄了泪水,淌到他的手上。那手像被电到一样,一下子缩了回去,他转身推门而去,不一会便消失在了雪地里。

    房门大开着,冷风夹着雪粒子打进屋来。我有点害怕,怕他不回来。也许我的预感真的很准,这夜,他没回来。

    天亮的时候,我穿起棉袄,第一次走出了这个院子。我要去找他,他从未彻夜不归,我怕他被冬天的饥饿野兽所伤,他没有带着刀箭之类的工具。

    我拿着他的猎刀上了路,不担心会迷路,因为雪上有我的一串深深的脚印。我快要冻僵了,脚底是麻木的刺痛,那是要冻伤的信号,我非常怕冷,这要拜那些他给我喝的避孕药所赐,那些药极寒,我的体内现在已累积了大量的寒毒。我爬过了一个又一个山坡,走了很远,远到我以为我会回不去的时候,发现了他的身影,躺在雪地上,那件深蓝色的披风和雪白的大地形成了刺目的对比,让我一眼发现了他。

    与你分离

    他受了伤,我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那不是野兽所伤,却是箭伤,刺在左胸偏离心脏不远的地方,还有微弱的气息。我简单快速的处理了伤口,把他用披风裹紧,便拖着他往前,我发现前面地势平坦,已离开了山地,道路相对好走,而且不远处好像有人烟的样子。我不能往回走,路太远,一路没有人烟,他若得不到及时的医治,仅是寒冷也会要了他的命。

    我第一次怔恨自己的弱小无力,我用尽全身力气,费了半天的劲,也不过挪动了几十米。我大声的喊着救命,泪水和鼻涕汇成小河,我一声声狼狈的嘶吼着,老天啊,你救救他吧,求你。最后,我绝望的跪在雪地里,狠命的抱着他,不想让他越来越凉的身体继续冷却下去,我好害怕,他会死。

    请你不要死,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主人。你也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若梨,你醒醒吧,你若醒了,若梨再也不惹你生气,随便你牵若梨的手,我不会再扭过头不看你。

    我讨厌梨花,怔恨梨花,我怎么会曾经疯狂的喜欢过梨花?披风上的梨花映了满眼,刺激着我的神经。李府的梨花美,鞋上的梨花美,我看了一天便与小喜分离;绣给你的披风上的梨花美,穿了一天便要与你天人相隔。我,再也不要看梨花了。

    远处蹒跚而来一匹马,马上坐着一个年轻人,看起来像是寻找什么人的样子。他看到我们便急行而来,勒马停在我身边。我如同看到了上帝般,他是我的大救星。我抹了一把脸,赶忙站起身,想要上前求救。可还未等我说话,他便跳下马,抓着主人的肩膀边摇边喊“醒醒,醒醒,王爷,您怎么了?”

    我不知他是否认错了人,一个劲的叫着王爷,但那无比担忧焦急的神情却是装不来的。

    “快带他到最近的大夫那医治,要来不及了,要注意保暖,你会救他的吧”我急迫的说着。

    “请快些,一定要快,请您载着他快马加鞭,他拖不了太久了。”我同他一起扶了主人上马。看着马向前疾行,那个年轻人回头对我喊道:“你等我一会,安顿好王爷我就回来接你。”

    我看着那匹马变成小黑点,最后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坐在了雪地上,我的脚已麻木的寸步难行,脸上的鼻涕泪水这会儿都冻成了冰,我的脸好像被刀子割着一样难受,最主要的,我失去了知觉,倒在了雪地上。

    猎户番外——我是胡国王爷柯什

    我的属下阿木救了我,可是我却狠狠打了他三十军g,以至于我已伤好痊愈,他还不能下地正常走路。

    因为他把我的小女奴扔在了大雪地里,一个人。

    阿木说,他在林子边上找到受伤的我,当时一位娇弱的小姐死命的抱着我,已经拖了几十米。他说,那个女人让他快快救我别管她。他说,他回去找的时候那位小姐已经不在那里了。雪地里有些血迹和凌乱的人的足迹,应该是被人救了。他说,那些血迹也许是王爷我的。

    放他妈的p!我满眼满心的火光。说什么地里有血迹,我的心好像中了箭般疼痛;说什么也许是我的,既是也许,你还说个p;说什么应该被人救了,天下应该的事多了,她现在应该在我怀里,可是她不在。

    她真的不在那了,不在我怀里,不在雪地里,也不在我们的木屋里。木屋里一片狼藉,碎裂的桌子,满地的木屑,她的梳子,她的镜子,她的胭脂,她的小发饰,还有床上的血迹。

    我在木屋里养的伤,阿木每次进院子的时候,我都会以为是你回来了。你若活着一定会回来我们的小木屋的,对吧。你是我的奴隶,是我买的,你的卖身契还在我这里,你怎么可以逃离。你若回来,我可以不拉你的手,既然你不喜欢,我就不强迫你;你若回来,我会温柔的对你,再怎么生气也会温柔的对你,不让你再受伤;你若回来,我再也不对你生气,即使你不让我碰你,即使你说我只是你的主人,气的我半死;你若回来,我怎样也不会甩门离你而去。

    你回来吧,除了我没人会要你的,其实你就值两块獭皮的价钱。你不回来,我也不过就是丢了两块廉价的獭皮而已。哪有人会像我这样好的待你。你知道吗,其实你的身子就像块儿冰,大冬天的,只有我愿意把你搂在怀里;你的身子那么弱,下面又那么小,害我每次要你都要忍着不能尽兴;你的手那么小,脚也那么小,胸部也那么小,总也长不大的样子,永远都没法变得像胡国姑娘一样亭亭玉立。只有我不嫌弃你。

    我不该因为你不让我拉手就对你生气,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为什么这么久了,你从来都不抱我,为什么你从来也不会亲我,我已经很温柔很温柔的对你了,忍着欲望,不把你弄伤,你怎么还是不愿靠近我,你不是我的女人吗?你觉得你只是我的奴隶吗?所以,被我骑在身下的时候,就只是奴隶,就只是让我发泄而已?那为什么给我做披风?只是给主人的,奴隶讨好主人的,是吧。

    春天来了,我去你家府上,你不在那里,其实我也知道,你绝不会在那里。你知道吗,小喜把你的梨树养的好美,满树的梨花白玉似的开着,你怎么不去看看,你不是说你会再见小喜吗?你不是说,梨花开得好,你和小喜就都会幸福吗?你怎么可以撒谎,你离开了我到哪里去找幸福,我的奴隶,我今天才知道,你叫若梨。我讨厌你的名字,若梨,若离……

    你记住了,你的主人,我,是胡国的王爷,我叫柯什日,你必须来找我,你的卖身契还在我这里。

    驻边将军,宋佐

    胡国边境多山,境内其它地方主要是草原,胡人高大体健,擅长马上骑s。与胡国接壤的天朝大国叫s日国,s日国的边境小城水梨镇内其实驻扎着数量不少的s日军队。水梨镇便是若梨的故乡。

    “宋将军怎么来了?”我赶紧坐起来,想要俯身行礼。

    “今日好些了吗?脚可还疼?”说话间,已然走近床边。“听大夫说再有月余便可康复了。”

    “烦劳宋将军挂心了,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不会很疼,脚趾都能动了。”我心里也觉得有些轻松了。

    “这是托人从都城带回的冻伤药,说是那位常御医亲自调配的,可以不留疤痕,效果应该不错,让春儿给你擦药,你试试?”他挑眉询问着,从腰间掏出一个白玉小瓶。

    我接过药瓶,瓶上还些许留着他的体温,“谢谢将军”我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将军不要再为我做什么了,将军救命之恩若梨已无法报答,若再如此,若梨只能早早离开,免得再给将军添麻烦。”

    “请若梨姑娘安心养病,并没添什么麻烦,都是顺便而为,举手之劳罢了,若是姑娘为此而不安心,我,以后就少来叨扰便是。”他微皱起眉,淡淡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可是,我听春儿说,最近你不太喝大夫开的药。”我虽未抬头,还是感到他的目光一直停在我的脸上。“你体内寒疾已深,又遇久冻,全面引发了寒毒,拒不吃药是想以后都在床上过后半生吗?”说着说着,本是透着关心的语气竟显出一丝严厉来。

    “吓唬我,哪有那么严重。”我极小声的嘟囔着。

    “你说什么?”他好像听到了,因为声音上扬,露出不满,好像我正挑战他的权威了一般。

    “知道了,我会听大夫的,按时吃药,你可以让春儿看着我,顺便一天八遍的向你报告,可以了吗?”我无奈的妥协着。终于他嘴角翘起,面上露出些许满意的表情,转身走出了屋子。

    宋佐是s日国派在水梨镇的驻边将军。他在边境的雪地上救了昏迷的我。我的双脚严重冻伤,虽然现在双脚红肿破溃,日日刺痛,我还是很庆幸,因为竟然没有废掉双腿,也没有冻掉脚趾。以前在医院里见过严重冻伤的病人,我还算是幸运,或许是得益于宋将军正确的处理吧,他没有马上用热水泡我的脚,而是立即用雪不断的揉搓,促进脚部的血y循环。

    我知道久冻终于引发了体内的寒毒,可还没到需要在床上度日的地步,只是少活几十年罢了。脚伤痊愈,我还是外表看起来与旁人无异的‘正常人’。想起那大夫蹙眉,暗自惊诧却又欲言又止表情,我心里竟有些发笑。“姑娘可是服用过什么特别的药物?”

    “没有。从来没病,吃什么药呢。”我马上否认。不就是那些避孕药吗。

    大夫摇头,带着诸多疑问,为我开了现在每日三次,令我痛不欲生的苦药。我以为,我不说,他会认为我先天体质异于常人,或许可以免这服药一劫,看来还是没能逃脱。够了,总是喝药,我已经够够的了。况且,对此经久服用的虎狼之药,又哪会有什么神奇的疗效。只是白让嘴受苦罢了。 冻伤不易痊愈,我又内有寒疾,更是康复缓慢,转眼已月余。

    他,我的主人,应该得救了吧。他的确不像个猎人,我若不是懒得思考,懒得联系所有的蛛丝马迹,我应该早早的就发现了。猎人不会带有他那种不可忽视的威仪和贵气。尽管送我的小东西都是廉价的,他自己的内衣物,包括腰间的配饰却没一样不考究,而且不是我做的。他好像不是去打猎。看他s过猎物的命中位置,他的伸手绝不会让他经常一无所获。既是经常的一无所获,可我们的生活却不曾有过短缺。他的大手的确粗糙,那是摸在我腰上的感觉。可其实,那并不是一双干惯了粗活的手,仅是在握弓的特殊位置长了老茧,那是一双惯常练武s箭的手。他像个外族人,是临疆的胡国人吧,既然被称作王爷,看来是被下属救了,那应该不会有事了。

    病了的我知道了一些事情

    宋将军看我的眼神,总像有些话要对我说。他眼中的关心我不是看不出来,可我不会自恋的以为,他喜欢我。我总觉得,他认识我。

    那日送药之后他一直没来,只是这几日的昏沉中觉得他好像来过。真是很郁闷。寒疾暴发之后的第一次月事,我知道会有些不同,可却怎样也没料到会是这般具有杀伤力。我接连着几日昏昏沉沉的不省人事。小腹里像有块儿寒冰,冷极痛极的我在浅浅的昏迷中也总是听到自己陌生的呻吟声。月事逾期不走,半月里下身总是不断的流血,服侍我的春儿几乎以为我就要去了。

    我的心底还是一片澄明,甚至有时听得见他们的谈话。令我莫名惊奇的是,居然来了一位故人看我。那是我的老爹。这也没什么奇怪的,这驻边的将军和边城的父母官本应相识。可是,这宋将军认识我,是见过穿越以前的若梨吗?

    “对不住李兄,若我当时同意纳了若梨,便不会有今日。”语气似乎听出些歉疚来。

    “是她的命,无关他人。”

    原来我老爹以前曾经想把我嫁予宋佐为妾,被他拒绝。

    好像我的老爹并没有完全忽略我的存在。至少今天来看我,是我没想到的。看来,我可能快不行了。

    “她若有造化,那柯什日……,哎,罢了,孽债。她怎会病成这样?”

    “张先生是隐世多年的名医,他说,若梨可能长期服用了大量的,大量的……”宋佐话到嘴边竟支吾起来。

    “大量的什么?”我老爹打破沙锅问到底。

    “虎狼药。”

    我犹豫着,到底要不要醒来,我已经醒了,装着闭眼好难受,我真怕他们发现我的眼球在骨碌骨碌的乱动。

    “这该死的柯什日。”我听到“啪”的一声响,好像是我气愤的老爹拍了一下桌子之类的声音。

    “水……”我于是醒来。

    春儿端来了温热的白水,我用它润润干裂的嘴唇,看向那两个在我睡觉时叽里呱啦吵醒我的男人。我知道是他们,却仍是愣住了,因为他们脸上的大比例的担心表情,和有些憔悴的面容,我觉得那些东西不该出现在这两个人的脸上。

    “若梨”——“父亲”我们同时开口,又同时不再言语。

    “春儿快去唤张先生来。”宋佐吩咐着。

    “有不舒服的地方吗?”父亲问着。老天,我不过是来了月经,要我怎么回答。

    “我很好,脚没有肚子疼了。”我如实回答,的确是这样,现在脚上的那些刺痛已被腹痛盖过。

    大夫来了,原来他是个神医,早知道我就不必撒谎,反正撒谎也没用。大家都不言语,看着张先生专心的把脉。然后一行人等又同去了外间说话。哎,我竟是晚期癌症病人的待遇,好歹是我的身体,有必要瞒我吗。少顷,张先生又回来嘱咐了我一些平时注意的事情。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无非就是饮食起居要避免寒凉,平日饮食多吃补血养血的东西。“日后每月,月水来临大抵还是这样的情形,你自己心里要有数。”说完便转身出了门。

    看来竟让宋佐说中了,要在床上度过后半生了。月事半月不走,一月的一半就要在床上,另一半的夜里也要在床上睡觉,不睡觉的白天,没准只能斜倚在床上歪着了,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积寒积弱积到如今已是难起沉疴了。

    没有你我的木屋

    老爹没说要把我带回家,我也不可能跟他回去,既然都是明白人,就也少了那些多余的废话。

    从父亲的话推测,他叫柯什日,原来父亲与宋佐都是知道他的身份的,我想他们之间甚至有更复杂深入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