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书院 > 都市言情 > 天龙八部 > 第 63 部分

第 6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苏星河盘膝坐在地下,说道:“师弟,你福泽深厚之极。

    我和丁春秋想这只宝石指环,想了几十年,始终不能到手,你

    却在一个时辰之内,便受到师父的垂青。”

    虚竹忙除下指环递过,说道:“前辈拿去便是,这只指环,

    小僧半点用处也没有。”

    苏星河不接,脸色一沉,道:“师弟,你受师父临死时的

    重托,岂能推卸责任?师父将指环交给你,是叫你去除灭丁

    春秋这厮,是不是?”

    虚竹道:“正是。但小僧功行浅薄,怎能当此重任?”

    苏星河叹了口气,将宝石指环套回在虚竹指上,说道:

    “师弟,这中间原委,你多有未知,我简略跟你一说。本派叫

    做逍遥派,向来的规矩,掌门人不一定由大弟子出任,门下

    弟子之中谁的武功最强,便由谁做掌门。”

    虚竹道:“是,是,不过小僧武功差劲之极。”

    苏星河不理他打岔,说道:“咱们师父共有同门三人,师

    父排行第二,但他武功强过咱们的师伯,因此便由他做掌门

    人。后来师父收了我和丁春秋两个弟子,师父定下规矩,他

    所学甚杂,谁要做掌门,各种本事都要比试,不但比武,还

    得比琴棋书画。丁春秋于各种杂学一窍不通,眼见掌门人无

    望,竟尔忽施暗算,将师父打下深谷,又将我打得重伤。”

    虚竹在薛慕华的地窖中曾听他说过一些其中情由,哪料

    到这件事竟会套到了自己头上,心下只暗暗叫苦,顺口道:

    “丁施主那时居然并不杀你。”

    苏星河道:“你别以为他尚有一念之仁,留下了我的性命。

    一来他一时攻不破我所布下的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的阵势;二

    来我跟他说:‘丁春秋,你暗算了师父,武功又胜过我,但逍

    遥派最深奥的功夫,你却摸不到个边儿,《北冥神功》这部书,

    你要不要看?“凌波微步”的轻功,你要不要学?“天山六阳

    掌”呢?”逍遥折梅手”呢?“小无相功”呢?’

    “那都是本派最上乘的武功,连我们师父也因多务条学,

    有许多功夫并没学会。丁春秋一听之下,喜欢得全身发颤,说

    道:‘你将这些武功秘笈交了出来,今日便饶你性命。’我道:

    ‘我怎会有此等秘笈?只是师父保藏秘笈的所在,我倒知道。

    你要杀我,尽管下手。’丁春秋道:‘秘笈当然是在星宿海旁,

    我岂有不知?’我道:‘不错,确是在星宿海旁,你有本事,尽

    管自己去找。’他沉吟半晌,知道星宿海周遭数百里,小小几

    部秘笈不知藏在何处,实是难找,便道:‘好,我不杀你。只

    是从今而后,你须当装聋作哑,不能将本派的秘密泄漏出去。’

    “他为什么不杀我?他只是要留下我这个活口,以便供。

    否则杀了我之后,这些秘笈的所在,天下再也无人知道了。其

    实这些武功秘笈,根本就不在星宿海,一向分散在师伯、师

    父、师叔三人手中。丁春秋定居在星宿海畔,几乎将每一块

    石子都翻了过来,自然没找到神功秘笈。几次来找我麻烦,都

    给我以土木机关、奇门遁甲等方术避开。这一次他又想来问

    我,眼见无望,他便想杀我泄愤。”

    虚竹道:“幸亏前辈……”苏星河道:“你是本派掌门,怎

    么叫我前辈,该当叫我师哥才是。”虚竹心想:“这件事伤脑

    筋之极,不知几时才说得明白。”便道:“你是不是我师兄,暂

    且不说,就算真是师兄,那也是‘前辈’。”苏星河点点头道:

    “这倒有理。幸亏我怎么?”虚竹道:“幸亏前辈苦苦忍耐,养

    精蓄锐,直到最后关头,才突施奇袭,使这星宿老怪大败亏

    输而去。”

    苏星河连连摇手,说道:“师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明

    明是你用师尊所传的神功转而助我,才救了我的性命,怎么

    你又谦逊不认?你我是同门师兄弟,掌门之位已定,我的命

    又是你救的,我无论如何不会来觊觎你这掌门之位。你今后

    可再也不能见外了。”

    虚竹大奇,说道:“我几时助过你了?救命之事,更是无

    从谈起。”苏星河想了一想,道:“或许你是出于无心,也未

    可知。总而言之,你手掌在我背心上一搭,本门的神功传了

    过来,方能使我反败为胜。”虚竹道:“唔,原来如此。那是

    你师父救了你性命,不是我救的。”苏星河道:“我说这是师

    尊假你之手救我,你总得认了罢?”虚竹无可再推,只得点头

    道:“这个顺水人情,既然你叫我非认不可,我就认了。”

    苏星河又道:“刚才你神功陡发,打了丁春秋一个出其不

    意,才将他惊走。倘若当真相斗,你我二人合力,仍然不是

    他敌手。否则的话,师父只须将神功注入我身,便能收拾这

    叛徒了,又何必花费偌大心力,另觅传人?这三十年来,我

    多方设法,始终找不到人来承袭师父的武功。眼见师父日渐

    衰老,这传人便更加难找了,非但要悟心奇高,尚须是个英

    俊潇洒的美少年……”

    虚竹听他说到“美少年”三字,眉头微皱,心想:“修练

    武功,跟相貌美丑又有什么干系?他师徒二人一再提到传人

    的形貌,不知是什么缘故?”苏星河向他掠了一眼,轻轻叹了

    口气。虚竹道:“小僧相貌丑陋,决计没做尊师传人的资格。

    老前辈,你去找一位英俊潇洒的美少年来,我将尊师的神功

    交了给他,也就是了。”

    苏星河一怔,道:“本派神功和心脉气血相连,功在人在,

    功消人亡。师父传了你神功后便即仙去,难道你没见到么?”

    虚竹连连顿足,道:“这便如何是好?教我误了尊师和前

    辈的大事。”

    苏星河道:“师弟,这便是你肩头上的担子了。师父设下

    这个棋局,旨在考查来人的悟性。这珍珑实在太难,我苦思

    了数十年,便始终解不开,只有师弟能解开,‘悟心奇高’这

    四个字,那是合式了。”

    虚竹苦笑道:“一样的不合式。这个珍珑,压根儿不是我

    自己解的。”于是将师伯祖玄难如何传音入密、暗中指点之情

    说了。

    苏星河将信将疑,道:“瞧玄难大师的神情,他已遭了丁

    春秋的毒手,一身神功,早已消解,不见得会再使‘传音入

    密’的功夫。”他顿了一顿,又道:“但少林派乃天下武学正

    宗,玄难大师或者故弄玄虚,亦未可知,那就不是我井底之

    蛙所能见得到了。师弟,我遣人到处传书,邀请天下围棋高

    手来解这珍珑,凡是喜棋之人,得知有这么一个棋会,那是

    说什么都要来的。只不过年纪太老,相貌……这个……这个

    不太俊美的,又不是武林中人,我吩咐便不用请了。姑苏慕

    容公子面如冠玉,天下武技无所不能,原是最佳人选,偏偏

    他没能解开。”

    虚竹道:“是啊,慕容公子是强过我百倍了。还有那位大

    理段家的段公子,那也是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啊。”

    苏星河道:“唉,此事不必提起。我素闻大理镇南王段正

    淳精擅一阳指神技,最难得的是风流倜傥,江湖上不论黄花

    闺女,半老徐娘,一见他便神魂颠倒,情不自禁。我派了好

    几名弟子去大理邀请,哪知他却不在大理,不知到了何处,结

    果却来了他一个呆头呆脑的宝贝儿子。”

    虚竹微微一笑,道:“这位段公子两眼发直,目不转睛的

    只是定在那个王姑娘身上。”

    苏星河摇了摇头,道:“可叹,可叹!段正淳拈花惹草,

    号称武林中第一风流浪子,生的儿子可一点也不像他,不肖

    之极,丢老子的脸。他拚命想讨好那位王姑娘,王姑娘对他

    却全不理睬,真气死人了。”

    虚竹道:“段公子一往情深,该是胜于风流浪子,前辈怎

    么反说‘可叹’?”苏星河道:“他聪明脸孔笨肚肠,对付女人

    一点手段也没有,咱们用他不着。”虚竹道:“是!”心下暗暗

    喜欢:“原来你们要找一个美少年去对付女人,这就好了,无

    论如何,总不会找到我这丑八怪和尚的头上来。”

    苏星河问道:“师弟,师父有没有指点你去找一个人?或

    者给了你什么地图之类?”

    虚竹一怔,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要想抵赖,但他自幼在

    少林寺中受众高僧教诲,不可说谎,何况早受了比丘戒,“妄

    语”乃是大戒,期期艾艾的道:“这个……这个……”

    苏星河道:“你是掌门人,你若问我什么,我不能不答,

    否则你可立时将我处死。但我问你什么事,你爱答便答,不

    爱答便可叫我不许多嘴乱问。”

    苏星河这么一说,虚竹更不便隐瞒,连连摇手道:“我怎

    能向你妄自尊大?前辈,你师父将这个交给了我。”说着从怀

    中取出那卷轴,他见苏星河身子一缩,神色极是恭谨,不敢

    伸手接过来,便自行打了开来。

    卷轴一展开,两人同时一呆,不约而同的“咦”的一声,

    原来卷轴中所绘的既非地理图形,亦非山水风景,却是一个

    身穿宫装的美貌少女。

    虚竹道:“原来便是外面那个王姑娘。”

    但这卷轴绢质黄旧,少说也有三四十年之久,图中丹青

    墨色也颇有脱落,显然是幅陈年古画,比之王语嫣的年纪无

    论如何是大得多了,居然有人能在数十年甚或数百年前绘就

    她的形貌,实令人匪夷所思。图画笔致工整,却又活泼流动,

    画中人栩栩如生,活色生香,便如将王语嫣这个人缩小了、压

    扁了、放入画中一般。

    虚竹啧啧称奇,看苏星河时,却见他伸着右手手指,一

    笔一划的摩拟画中笔法,赞叹良久,才突然似从梦中惊醒,说

    道:“师弟,请勿见怪,小兄的臭脾气发作,一见到师父的丹

    青妙笔,便又想跟着学了。唉,贪多嚼不烂,我什么都想学,

    到头来却一事无成,在丁春秋手中败得这么惨。”一面说,一

    面忙将卷轴卷好,交还给虚竹,生恐再多看一阵,便会给画

    中的笔墨所迷。他闭目静神,又用力摇了摇头,似乎要将适

    才看过的丹青笔墨从脑海中驱逐出去,过了一会,才睁眼说

    道:“师父交这卷轴给你时,却如何说?”

    虚竹道:“他说我此刻的功夫,还不足以诛却丁春秋,须

    当凭此卷轴,到大理国无量山去,寻到他当年所藏的大批武

    学典籍,再学功夫。不过我多半自己学不会,还得请另一个

    人指点。他说卷轴上绘的是他从前大享清福之处,那么该是

    名山大川,或是清幽之处,怎么却是王姑娘的肖像?莫非他

    拿错了一个卷轴?”

    苏星河道:“师父行事,人所难测,你到时自然明白。你

    务须遵从师命,设法去学好功夫,将丁春秋除了。”

    虚竹嗫嚅道:“这个……这个……小僧是少林弟子,即须

    回寺复命。到了寺中,从此清修参禅,礼佛诵经,再也不出

    来了。”

    苏星河大吃一惊,跳起身来,放声大哭,噗的一声,跪

    在虚竹面前,磕头如捣蒜,说道:“掌门人,你不遵师父遗训,

    他老人家可不是白死了么?”

    虚竹也即跪下,和他对拜,说道:“小僧身入空门,戒嗔

    戒杀,先前答应尊师去除却丁春秋,此刻想来总是不妥。少

    林派门规极严,小僧无论如何不敢改入别派,胡作非为。”不

    论苏星河痛哭哀求也好,设喻开导也好,甚至威吓强也好,

    虚竹总之不肯答应。

    苏星河无法可施,伤心绝望之余,向着师父的尸体说道:

    “师父,掌门人不肯遵从你的遗命,小徒无能为力,决意随你

    而去了。”说着跃起身来,头下脚上,从半空俯冲下来,将天

    灵盖往石板地面撞去。

    虚竹惊叫:“使不得!”将他一把抱住。他此刻不但内力

    浑厚,而且手足灵敏,大逾往昔,一把抱住之后,苏星河登

    时动弹不得。

    苏星河道:“你为什么不许我自尽?”虚竹道:“出家人慈

    悲为本,我自然不忍见你丧命。”苏星河道:“你放开我,我

    是决计不想活了。”虚竹道:“我不放。”苏星河道:“难道你

    一辈子捉住我不放?”虚竹心想这个话倒也不错,便将他身子

    倒了转来,头上脚下的放好,说道:“好,放便放你,却不许

    你自尽。”

    苏星河灵机一动,说道:“你不许我自尽?是了,该当遵

    从掌门人的号令。妙极,掌门人,你终于答允做本派掌门人

    了!”

    虚竹摇头道:“我没有答允。我哪里答允过了?”

    苏星河哈哈一笑,说道:“掌门人,你再要反悔,也没有

    用了。你已向我发施号令,我已遵从你的号令,从此再也不

    敢自尽。我聪辩先生苏星河是什么人?除了听从本派掌门人

    的言语之外,又有谁敢向我发施号令?你不妨去问问少林派

    的玄难大师,纵是少林寺的玄慈方丈,也不敢命我如何如何。”

    聋哑老人在江湖上威名赫赫,虚竹在途中便已听师伯祖

    玄难大师说过,苏星河说无人敢向他发号施令,倒也不是虚

    语。虚竹道:“我不是胆敢叫你如何如何,只是劝你爱惜生命,

    那也是一番好意。”

    苏星河道:“我不敢来请问你是好意还是歹意。你叫我死,

    我立刻就死;你叫我活,我便不敢不活。这生杀之令,乃是

    天下第一等的大权柄。你若不是我掌门人,又怎能随便叫我

    死,叫我活?”

    虚竹辩不过,说道:“既是如此,刚才的话就算我说错了,

    我取消就是。”

    苏星河道:“你取消‘不许我自尽’的号令,那便是叫我

    自尽了。遵命,我即刻自尽便是。”他自尽的法子甚是奇特,

    又是一跃而起,头下脚上的向石板俯冲而下。

    虚竹忙又一把将他牢牢抱住,说道:“使不得,使不得!

    我并非叫你自尽!”苏星河道:“嗯,你又不许我自尽。谨遵

    掌门人号令。”虚竹将他身子放好,搔搔光头,无言可说。

    苏星河号称“聪辩先生”,这外号倒不是白叫的,他本来

    能言善辩,虽然三十年来不言不语,这时重运唇舌,依然是

    舌灿莲花。虚竹年纪既轻,性子质朴,在寺中跟师兄弟们也

    向来并不争辩,如何能是苏星河的对手?虚竹心中隐隐觉得,

    “取消不许他自尽的号令”,并不等于“叫他自尽”,而“并非

    叫他自尽”,亦不就是“不许他自尽”。只是苏星河口齿伶俐,

    句句抢先,虚竹无从辩白,他呆了半晌,叹道:“前辈,我辩

    是辩不过你的。但你要我改入贵派,终究难以从命。”

    苏星河道:“咱们进来之时,玄难大师吩咐过你什么话?

    玄难大师的话,你是否必须遵从?”虚竹一怔,道:“师伯祖

    叫我……叫我……叫我听你的话。”

    苏星河十分得意,说道:“是啊,玄难大师叫你听我的话。

    我的话是:你该遵从咱们师父遗命,做本派掌门人。但你既

    是逍遥派掌门人,对少林派高僧的话,也不必理睬了。所以

    啊,倘若你遵从玄难大师的话,那么就是逍遥派掌门人;倘

    若你不遵从玄难大师的话,你也是逍遥派掌门人。因为只有

    你做了逍遥派的掌门人,才可将玄难大师的话置之脑后,否

    则的话,你怎可不听师伯祖的吩咐?”这番论证,虚竹听来句

    句有理,一时之间做声不得。

    苏星河又道:“师弟,玄难大师和少林派的另外几位和尚,

    都中了丁春秋的毒手,若不施救,性命旦夕不保,当今之世,

    只有你一人能够救得他们。至于救是不救,那自是全凭你的

    意思了。”

    虚竹道:“我师伯祖确是遭了丁春秋的毒手,另外几位师

    叔伯也受了伤,可是……可是我本事低微,又怎能救得他们?”

    苏星河微微一笑,道:“师弟,本门向来并非只以武学见

    长,医卜星相,琴棋书画,各家之学,包罗万有。你有一个

    师侄薛慕华,医术只懂得一点儿皮毛,江湖上居然人称‘薛

    神医’,得了个外号叫作‘阎王敌’,岂不笑歪了人的嘴巴?玄

    难大师中的是丁春秋的‘化功大法’,那个方脸的师父是给那

    铁面人以‘冰蚕掌’打伤,那高高瘦瘦的师父是给丁春秋一

    足踢在左胁下三寸之处,伤了经脉……”

    苏星河滔滔不绝,将各人的伤势和源由都说了出来。虚

    竹大为惊佩,道:“前辈,我见你专心棋局,并没向他们多瞧

    一眼,又没去诊治伤病之人,怎么知道得如此明白?”

    苏星河道:“武林中因打斗比拚而受伤,那是一目了然,

    再容易看也没有了。只有天然的虚弱风邪,伤寒湿热,那才

    难以诊断。师弟,你身负师父七十余年逍遥神功,以之治伤

    疗病,可说无往而不利。要恢复玄难大师被消去了的功力,确

    然极不容易,要他伤愈保命,却只不过举手之劳。”当下将如

    何推x运气、消解寒毒之法教了虚竹;又详加指点,救治玄

    难当用何种手法,救治风波恶又须用何种手法,因人所受伤

    毒不同而分别施治。

    虚竹将苏星河所授的手法牢牢记在心中,但只知其然而

    不知其所以然。

    苏星河见他试演无误,脸露微笑,赞道:“掌门人记性极

    好,一学便会。”

    虚竹见他笑得颇为诡秘,似乎有点不怀好意,不禁起疑,

    问道:“你为什么笑?”苏星河登时肃然,恭恭敬敬的躬身道:

    “小兄不敢嘻笑,如有失敬,请掌门人恕罪。”虚竹急于要治

    众人之伤,也就不再追问,道:“咱们到外边瞧瞧去罢!”苏

    星河道:“是!”跟在虚竹之后,走到屋外。

    只见一众伤者都盘膝坐在地下,闭目养神。慕容复潜运

    内力,在疏解包不同和风波恶的痛楚。王语嫣在替公冶乾裹

    伤。薛慕华满头大汗,来去奔波,见到哪个人危急,便抢过

    去救治,但这一人稍见平静,另一边又有人叫了起来。他见

    苏星河出来,心下大慰,奔将过来,说道:“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