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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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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王语嫣,却又如何能够?他寻思:“等王姑娘回过头来,

    我便跟她说:‘王姑娘,恭喜你已和表哥相会,我今日得多见

    你一面,实是有缘。我这可要走了!’她如果说:‘好,你走

    罢!’那我只好走了。但如果她说:‘不用忙,我还有话跟你

    说。’那么我便等着,瞧她有什么话吩咐。”

    其实,段誉明知王语嫣不会回头来瞧他一眼,更不会说

    “不用忙,我还有话跟你说。”突然之间,王语嫣后脑的柔发

    微微一动。段誉一颗心怦怦而跳:“她回头过来了!”却听得

    她轻轻叹了口气,低声叫道:“表哥!”

    慕容复凝视棋局,见白棋已占上风,正在着着进迫,心

    想:“这几步棋我也想得出来。万事起头难,便是第一着怪棋,

    无论如何想不出。”王语嫣低声叫唤,他竟没听见。

    王语嫣又是轻轻叹息,慢慢的转过头来。

    段誉心中大跳:“她转过头来了!她转过头来了!”

    王语嫣一张俏丽的脸庞果然转了过来。段誉看到她脸上

    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眼神中更有幽怨之色,寻思:“自从她

    与慕容复公子并肩而来,神色间始终欢喜无限,怎地忽然不

    高兴起来?难道……难道为了心中对我也有一点儿牵挂吗?”

    只见她眼光更向右转,和他的眼光相接,段誉向前踏了一步,

    想说:“王姑娘,你有什么话说?”但王语嫣的眼光缓缓移了

    开去,向着远处凝望了一会,又转向慕容复。

    段誉一颗心更向下低沉,说不尽的苦涩:“她不是不瞧我,

    可比不瞧我更差上十倍。她眼光对住了我,然而是视而不见。

    她眼中见到了我,我的影子却没进入她的心中。她只是在凝

    思她表哥的事,哪里有半分将我段誉放在心上。唉,不如走

    了罢,不如走了罢!”

    那边虚竹听从段延庆的指点落子,眼见黑棋不论如何应

    法,都要被白棋吃去一块,但如黑棋放开一条生路,那么白

    棋就此冲出重围,那时别有天地,再也奈何它不得了。

    苏星河凝思半晌,笑吟吟的应了一着黑棋。段延庆传音

    道:“下‘上’位七八路!”虚竹依言下子,他对弈道虽所知

    甚少,但也知此着一下,便解破了这个珍珑棋局,拍手笑道:

    “好像是成了罢?”

    苏星河满脸笑容,拱手道:“小神僧天赋英才,可喜可贺。”

    虚竹忙还礼道:“不敢,不敢,这个不是我……”他正要

    说出这是受了师伯祖的指点,那“传音入密”声音道:“此中

    秘密,千万不可揭穿。险境未脱,更须加倍的小心在意。”虚

    竹只道是玄难再加指示,便垂首道:“是,是!”

    苏星河站起身来,说道:“先师布下此局,数十年来无人

    能解,小神僧解开这个珍珑,在下感激不尽。”虚竹不明其中

    缘由,只得谦虚道:“我这是误打误撞,全凭长辈见爱,老先

    生过奖,实在愧不敢当。”

    苏星河走到那三间木屋之前,伸手肃客,道:“小神僧,

    请进!”

    虚竹见这三间木屋建构得好生奇怪,竟没门户,不知如

    何进去,更不知进去作甚,一时呆在当地,没了主意。只听

    得那声音又道:“棋局上冲开一条出路,乃是硬战苦斗而致。

    木屋无门,你也用少林派武功硬劈好了。”虚竹道:“如此得

    罪了!”摆个马步,右手提起,发掌向板门上劈了过去。

    他武功有限,当日被丁春秋大袖一拂,便即倒地,给星

    宿派门人按住擒获,幸而如此,内力得保不失。然在场上这

    许多高手眼中,他这一掌之力毕竟不值一哂,幸好那门板并

    不坚牢,喀喇一声,门板裂开了一缝。虚竹又劈两掌,这才

    将门板劈开,但手掌已然隐隐生疼。

    南海鳄神哈哈大笑,说道:“少林派的硬功,实在稀松平

    常!”虚竹回头道:“小僧是少林派中最不成器的徒儿,功夫

    浅薄,但不是少林派武功不成。”只听那声音道:“快快进去,

    不可回头,不要理会旁人!”虚竹道:“是!”举步便踏了进去。

    只听得丁春秋的声音叫道:“这是本门的门户,你这小和

    尚岂可擅入?”跟着砰砰两声巨响,虚竹只觉一股劲风倒卷上

    来,要将他身子拉将出去,可是跟着两股大力在他背心和臀

    部猛力一撞,身不由主,便是一个筋斗,向里直翻了进去。

    他不知这一下已是死里逃生,适才丁春秋发掌暗袭,要

    制他死命,鸠摩智则运起“控鹤功”,要拉他出来。但段延庆

    以杖上暗劲消去了丁春秋的一掌,苏星河处身在他和鸠摩智

    之间,以左掌消解了“控鹤功”,右掌连拍了两下,将他打了

    进去。

    这两掌力道刚猛,虚竹撞破一重板壁后,额头砰的一下,

    又撞在一重板壁之上,只撞得昏天黑地,险些晕去,过了半

    晌,这才站起身来,摸摸额角,已自肿起了一大块。但见自

    己处身在一间空空荡荡、一无所有的房中。他想找寻门户,但

    这房竟然无门无窗,只有自己撞破板壁而跌进来的一个空d。

    他呆了呆,便想从那破d中爬出去。

    只听得隔着板壁一个苍老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既然来

    了,怎么还要出去?”

    虚竹转过身子,说道:“请老前辈指点途径。”

    那声音道:“途径是你自己打出来的,谁也不能教你。我

    这棋局布下后,数十年来无人能解,今日终于给你拆开,你

    还不过来!”

    虚竹听到“我这棋局”四字,不由得毛发悚然,颤声道:

    “你……你……你……”他听得苏星河口口声声说这棋局是他

    “先师”所制,这声音是人是鬼?只听那声音又道:“时机稍

    纵即逝,我等了三十年,没多少时候能再等你了,乖孩儿,快

    快进来罢!”

    虚竹听那声音甚是和蔼慈祥,显然全无恶意,当下更不

    多想,左肩在那板壁上一撞,喀喇喇一响,那板壁已日久腐

    朽,当即破了一d。

    虚竹一眼望将进去,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里面又是一

    间空空荡荡的房间,却有一个人坐在半空。他第一个念头便

    是:“有鬼!”吓得只想转身而逃,却听得那人说道:“唉,原

    来是个小和尚!唉,还是个相貌好生丑陋的小和尚,难,难,

    难!唉,难,难,难!”

    虚竹听他三声长叹,连说了六个“难”字,再向他凝神

    瞧去,这才看清,原来这人身上有一条黑色绳子缚着,那绳

    子另一端连在横梁之上,将他身子悬空吊起。只因他身后板

    壁颜色漆黑,绳子也是黑色,二黑相叠,绳子便看不出来,一

    眼瞧去,宛然是凌空而坐。

    虚竹的相貌本来颇为丑陋,浓眉大眼,鼻孔上翻,双耳

    招风,嘴唇甚厚,加上此刻撞破板壁时脸上又受了些伤,更

    加的难看。他自幼父母双亡,少林寺中的和尚心生慈悲,将

    他收养在寺中,寺中僧众不是虔诚清修,便是专心学武,谁

    也没来留神他的相貌是俊是丑。佛家言道,人的身子乃是个

    “臭皮囊”,对这个臭皮囊长得好不好看,若是多加关怀,于

    证道大有妨碍。因此那人说他是个“好生丑陋的小和尚”,虚

    竹生平还是第一次听见。

    他微微抬头,向那人瞧去。只见他长须三尺,没一根斑

    白,脸如冠玉,更无半丝皱纹,年纪显然已经不小,却仍神

    采飞扬,风度闲雅。虚竹微感惭愧:“说到相貌,我当真和他

    是天差地远了。”这时心中已无惧意,躬身行礼,说道:“小

    僧虚竹,拜见前辈。”

    那人点了点头,道:“你姓什么?”虚竹一怔,道:“出家

    之人,早无俗家姓氏。”那人道:“你出家之前姓什么?”虚竹

    道:“小僧自幼出家,向来便无姓氏。”

    那人向他端相半晌,叹了口气,道:“你能解破我的棋局,

    聪明才智,自是非同小可,但相貌如此,却终究不行,唉,难

    得很。我瞧终究是白费心思,反而枉送了你的性命。小师父,

    我送一份礼物给你,你便去罢!”

    虚竹听那老人语气,显是有一件重大难事,深以无人相

    助为忧,大乘佛法第一讲究“度众生一切苦厄”,当即说道:

    “小僧于棋艺一道,实在浅薄得紧,老前辈这个棋局,也不是

    小僧自己拆解的。但若老前辈有什么难事要办,小僧虽然本

    领低微,却也愿勉力而为,至于礼物,可不敢受赐。”

    那老人道:“你有这番侠义心肠,倒是不错。你棋艺不高,

    武功浅薄,都不相干,你既能来到这里,那便是有缘。只不

    过……只不过……你相貌太也难看。”说着不住摇头。

    虚竹微微一笑,说道:“相貌美丑,乃无始以来业报所聚,

    不但自己做不得主,连父母也做不得主。小僧貌丑,令前辈

    不快,这就告辞了。”说着退了两步。

    虚竹正待转身,那老人道:“且慢!”衣袖扬起,搭在虚

    竹右肩之上。虚竹身子略略向下一沉,只觉这衣袖有如手臂,

    挽住了他身子。那老人笑道:“年轻人有这等傲气,那也很好。”

    虚竹道:“小僧不敢狂妄骄傲,只是怕让老前辈生气,还是及

    早告退的好。”

    那老人点了点头,问道:“今日来解棋局的,有哪些人?”

    虚竹一一说了。那老人沉吟半晌,道:“天下高手,十之六七

    都已到了。大理天龙寺的枯荣大师没来么?”虚竹答道:“除

    了敝寺僧众之外,出家人就只一位鸠摩智大师。”那老人又问:

    “近年来武林中听说有个人名叫乔峰,甚是了得,他没来吗?”

    虚竹道:“没有。”

    那老人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道:“我已等了这么多年,

    再等下去,也未必能遇到内外俱美的全材。天下不如意事常

    十七八,也只好将就如此了。”沉吟片刻,似乎心意已决,说

    道:“你适才言道,这棋局不是你拆解的,那么星河如何又送

    你进来?”

    虚竹道:“第一子是小僧大胆无知,闭了眼睛瞎下的,以

    后各着,却是敝师伯祖法讳上玄下难,以‘传音入密’之法

    暗中指点。”当下将拆解棋局的经过情形,说了一遍。

    那老人叹道:“天意如此,天意如此!”突然间愁眉开展,

    笑道:“既是天意如此,你闭了眼睛,竟误打误撞的将我这棋

    局解开,足见福缘深厚,或能办我大事,亦未可知。好,好,

    乖孩子,你跪下磕头罢!”

    虚竹自幼在少林寺中长大,每日里见到的不是师父、师

    叔伯,便是师伯祖、师叔祖等等长辈,即在同辈之中,年纪

    比他大、武功比他强的师兄也是不计其数,向来是服从惯了

    的。佛门弟子,讲究谦下,他听那老人叫他磕头,虽然不明

    白其中道理,但想这人是武林前辈,向他磕几个头是理所当

    然,当下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咚咚咚咚的磕了四个头,待

    要站起,那人笑道:“再磕五个,这是本门规矩。”虚竹应道:

    “是!”又磕了五个头。

    那老人道:“好孩子,好孩子!你过来!”虚竹站起身,走

    到他的身前。

    那老人抓住他手腕,向他上上下下的细细打量。突然虚

    竹只觉脉门上一热,一股内力自手臂上升,迅速无比的冲向

    他的心口,不由自主的便以少林心法相抗。那老人的内力一

    触即退,登时安然无事。虚竹知他是试探自己内力的深浅,不

    由得面红过耳,苦笑道:“小僧平时多读佛经,小时又性a嬉

    戏,没好好修练师父所授的内功,倒教前辈见笑了。”

    不料那老人反而十分欢喜,笑道:“很好,很好,你于少

    林派的内功所习甚浅,省了我好些麻烦。”他说话之间,虚竹

    只觉全身软洋洋地,便如泡在一大缸温水之中一般,周身毛

    孔之中,似乎都有热气冒出,说不出的舒畅。

    过得片刻,那老人放开他手腕,笑道:“行啦,我已用本

    门‘北冥神功’,将你的少林内力都化去啦!”

    虚竹大吃一惊,叫道:“什……什么?”跳了起来,双脚

    落地时膝盖中突然一软,一p股坐在地下,只觉四肢百骸尽

    皆酸软,脑中昏昏沉沉,望出来犹如天旋地转一般,情知这

    老人所说不假,霎时间悲从中来,眼泪夺眶而出,哭道:“我

    ……我……和你无怨无仇,又没得罪你,为什么要这般害我?”

    那人微笑道:“你怎地说话如此无礼?不称‘师父’,却

    ‘你呀,我呀’的,没半点规矩?”虚竹惊道:“什么?你怎么

    会是我师父?”那人道:“你刚才磕了我九个头,那便是拜师

    之礼了。”虚竹道:“不,不!我是少林子弟,怎么再拜你为

    师?你这些害人的邪术,我也决计不学。”说着挣扎站起。

    那人笑道:“你当真不学?”双手一挥,两袖飞出,搭上

    虚竹肩头。虚竹只觉肩上沉重无比,再也无法站直,双膝一

    软,便即坐倒,不住的道:“你便打死我,我也不学。”

    那人哈哈一笑,突然身形拔起,在半空中一个筋斗,头

    上所戴方巾飞入屋角,左足在屋梁上一撑,头下脚上的倒落

    下来,脑袋顶在虚竹的头顶,两人天灵盖和天灵盖相接。

    虚竹惊道:“你……你干什么?”用力摇头,想要将那人

    摇落。但这人的头顶便如用钉子钉住了虚竹的脑门一般,不

    论如何摇晃,始终摇他不脱。虚竹脑袋摇向东,那人身体飘

    向东,虚竹摇向西,那人跟着飘向西,两人连体,摇晃不已。

    虚竹更是惶恐,伸出双手,左手急推,右手狠拉,要将

    他推拉下来。但一推之下,便觉自己手臂上软绵绵的没半点

    力道,心中大急:“中了他的邪法之后,别说武功全失,看来

    连穿衣吃饭也没半分力气了,从此成了个全身瘫痪的废人,那

    便如何是好?”惊怖失措,纵声大呼,突觉顶门上“百会x”

    中有细细一缕热气冲入脑来,嘴里再也叫不出声,心道:“不

    好,我命休矣!”只觉脑海中愈来愈热,霎时间头昏脑胀,脑

    壳如要炸将开来一般,这热气一路向下流去,过不片时,再

    也忍耐不住,昏晕了过去。

    只觉得全身轻飘飘地,便如腾云驾雾,上天遨游;忽然

    间身上冰凉,似乎潜入了碧海深处,与群鱼嬉戏;一时在寺

    中读经,一时又在苦练武功,但练来练去始终不成。正焦急

    间,忽觉天下大雨,点点滴滴的落在身上,雨点却是热的。

    这时头脑却也渐渐清醒了,他睁开眼来,只见那老者满

    身满脸大汗淋漓,不住滴向他的身上,而他面颊、头颈、发

    根各处,仍是有汗水源源渗出。虚竹发觉自己横卧于地,那

    老者坐在身旁,两人相连的头顶早已分开。

    虚竹一骨碌坐起,道:“你……”只说了一个“你”字,

    不由得猛吃一惊,见那老者已然变了一人,本来洁白俊美的

    脸之上,竟布满了一条条纵横交叉的深深皱纹,满头浓密头

    发已尽数脱落,而一丛光亮乌黑的长髯,也都变成了白须。虚

    竹第一个念头是:“我昏晕了多少年?三十年吗?五十年吗?

    怎么这人突然间老了数十年。”眼前这老者龙钟不堪,没有一

    百二十岁,总也有一百岁。

    那老人眯着双眼,有气没力的一笑,说道:“大功告成了!

    乖孩儿,你福泽深厚,远过我的期望,你向这板壁空拍一掌

    试试!”

    虚竹不明所以,依言虚击一掌,只听得喀喇喇一声响,好

    好一堵板壁登时垮了半边,比他出全力撞上十下,塌得还要

    厉害。虚竹惊得呆了,道:“那……那是什么缘故?”

    那老人满脸笑容,十分欢喜,也道:“那……那是什么缘

    故?”虚竹道:“我怎么……怎么忽然有了这样大的力道?”那

    老者微笑道:“你还没学过本门掌法,这时所能使出来的内力,

    一成也还不到。你师父七十余年的勤修苦练,岂同寻常?”

    虚竹一跃而起,内心知道大事不妙,叫道:“你……你……

    什么七十余年勤修苦练?”那老人微笑道:“难道你此刻还不

    明白?真的还没想到吗?”

    虚竹心中隐隐已感到了那老人此举的真义,但这件事委

    实太过突兀,太也不可思议,实在令人难以相信,嗫嗫嚅嚅

    的道:“老前辈是传了一门神功……一门神功给了小僧么?”

    那老人微笑道:“你还不肯称我师父?”虚竹低头道:“小

    僧是少林派的弟子,不能欺祖灭宗,改入别派。”那老人道:

    “你身上已没半分少林派的功夫,还说是什么少林弟子?你体

    内蓄积有‘逍遥派’七十余年神功,怎么还不是本派的弟子?”

    虚竹从来没听见过“逍遥派”的名字,神不守舍的道:“逍遥

    派?”那老人微笑道:“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于无

    穷,是为逍遥。你向上一跳试试!”

    虚竹好奇心起,双膝略弯,脚上用力,向上轻轻一跳。突

    然砰的一声,头顶一阵剧痛,眼前一亮,半个身子已穿破了

    屋顶,还在不住上升,忙伸手抓住屋顶,落下地来,接连跳

    了几下,方始站住,如此轻功,实是匪夷所思,一时间并不

    欢喜,反而甚感害怕。

    那老人道:“怎么样?”虚竹道:“我……我是入了魔道么?”

    那老人道:“你安安静静的坐着,听我述说原因。时刻已经不

    多,只能择要而言。你既不肯称我为师,不愿改宗,我也不

    来勉强于你。小师父,我求你帮个大忙,替我做一件事,你

    能答应么?”

    虚竹素来乐于助人,佛家修六度,首重布施,世人有难,

    自当尽力相助,便道:“前辈有命,自当竭力以赴。”这两句

    话一出口,忽地想到此人的功夫似是左道妖邪一流,当即又

    道:“但若前辈命小僧为非作歹,那可不便从命了。”

    那老人脸现苦笑,问道:“什么叫做‘为非作歹’?”虚竹

    一怔,道:“小僧是佛门弟子,损人害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