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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

你多高的武功,多大的权势,都是不

    可挽回,霎时之间但觉万念俱灰,双足一顿,向外疾奔。

    秦红棉急叫:“婉儿,你到哪里去?”

    木婉清连师父也不睬了,说道:“你害了我,我不理你。”

    奔得更加快了。

    王府中一名卫士双手一拦,喝问:“是谁?”木婉清毒箭

    s出,正中那卫士咽喉。她脚下丝毫不停,顷刻间没入了黑

    暗之中。

    段正淳见儿子为南海鳄神所掳,顾不得女儿到了何处,伸

    指便向南海鳄神点去。叶二娘挥掌上拂,切他腕脉,段正淳

    反手一勾,叶二娘格格娇笑,中指弹向他手背。刹那之间,两

    人交了三招,段正淳心头暗惊:“这婆娘恁地了得。”

    秦红棉伸掌按住段誉头顶,叫道:“你要不要儿子的性

    命?”段正淳一惊住手,知她向来脾气暴躁,对自己原配夫人

    刀白凤又是恨之入骨,说不定掌力一吐,便伤了段誉的性命,

    急道:“红棉,我孩儿中了你女儿的毒箭,受伤不轻。”秦红

    棉道:“他已服解药,死不了,我暂且带去。瞧你是愿做王爷

    呢?还是要儿子。”南海鳄神哈哈大笑,说道:“这小子终究

    是非拜我为师不可。”段正淳道:“红棉,我甚么都答允,你

    ……你放了我孩儿。”

    秦红棉对段正淳的情意,并不因隔得十八年而丝毫淡了,

    听他说得如此情急,登时心软,道:“你真的……真的什么都

    答允?”段正淳道:“是,是!”钟夫人c口道:“师姊,这负

    心汉子的话,你又相信得的?岳二先生,咱们走吧!”

    南海鳄神纵起身来,抱着段誉在半空中一个转身,已落

    在对面屋上。跟着砰砰两声,叶二娘和云中鹤分别将两名王

    府卫士击下地去。

    钟夫人叫道:“段正淳,咱们今晚是不是要打上一架?”

    段正淳虽知集王府中的人力,未必不能截下这些人来,但

    儿子落入了对方手中,投鼠忌器,难以凭武力决胜,何况眼

    前这对师姊妹均与自己关系大不寻常,柔声道:“宝宝,你……

    你也来和我为难么?”钟夫人道:“我是钟万仇的妻子,你胡

    说八道的乱叫甚么?”段正淳道:“宝宝,这些日子来,我常

    常在想念你。”钟夫人眼眶一红,道:“那日知道段公子是你

    的孩儿之后,我心里……心里好生难过……”声音也柔和起

    来。秦红棉叫道:“师妹,你也又要上他当吗?”钟夫人挽了

    秦红棉的手,叫道:“好,咱们走。”回头道:“你提了刀白凤

    那贱人的首级,一步一步拜上万劫谷来,我们或许便还了你

    的儿子。”

    段正淳道:“万劫谷!”只见南海鳄神抱着段誉已越奔越

    远。高昇泰和褚万里等正四面拦截。段正淳叹了口气,叫道:

    “高贤弟,放他们去罢。”高昇泰叫道:“小王爷……”

    段正淳道:“慢慢再想法子。”一面说,一面飞身纵到高

    昇泰身前,叫道:“刺客已退各归原位。”身形一晃,欺到钟

    夫人身旁,柔声道:“宝宝,你这几年可好?”钟夫人道:“有

    甚么不好?”段正淳反手一指,无声无息,已点中了她腰门

    “章门x”。钟夫人猝不及防,便即软倒。段正淳伸左手揽住

    了她,假作惊惶,叫道:“啊哟!宝宝,你怎……怎么啦?”

    秦红棉不虞有诈,奔了过来,问道:“师妹,甚么事?”段

    正淳“一阳指”点出,点中的一般是她腰间“章门x”。

    秦红棉和钟夫人要x被点,被段正淳一手一个搂住,不

    约而同的向他恨恨瞪了一眼,均想:“又上了他当。我怎地如

    此胡涂?这一生中上了他这般大当,今日事到临头,仍然不

    知提防。”

    段正淳道:“高贤弟,你内伤未愈,快回房休息。万里,

    你率领人众,四下守卫。”高昇泰和褚万里躬身答应。

    段正淳挟着二女回入暖阁之中,命厨子、侍婢重开筵席,

    再整杯盘。

    待众人退下,段正淳点了二女腿上环跳、曲泉两x,使

    她们无法走动,然后笑吟吟的拍开二女腰间“章门x”。秦红

    棉大叫:“段正淳,你……你还来欺侮人……。”段正淳转过

    身来,向两人一揖到地,说道:“多多得罪,我这里先行陪礼

    了。”秦红棉怒道:“谁要你陪礼?快些放开我们。”

    段正淳道:“咱们三人十多年不见了,难得今日重会,正

    有千言万语要说。红棉,你还是这么急性子。宝宝,你越长

    越秀气啦,倒似比咱们当年在一起时还年轻了些。”钟夫人尚

    未答话,秦红棉怒道:“你快放我走。我师妹越长越秀气,我

    便越长越丑怪,你瞧着我这丑老太婆有甚么好?”段正淳叹道:

    “红棉,你倒照照镜子看,倘若你是丑老太婆,那些写文章的

    人形容一个绝世美人之时,都要说:‘沉鱼落雁之容,丑老太

    婆之貌’了。”

    秦红棉忍不住嗤的一笑,正要顿足,却是腿足麻痹,动

    弹不得,嗔道:“这当儿谁来跟你说笑?嘻皮笑脸的猢狲儿,

    像甚么王爷?”烛光之下,段正淳见到她轻頻薄怒的神情,回

    忆昔日定情之夕,不由得怦然心动,走上前去在她颊上香了

    一下。秦红棉上身却能动弹,左手拍的一声,清脆响亮的给

    他一记耳光。段正淳若要闪避挡架,原非难事,却故意挨了

    她这一掌,在她耳边低声道:“修罗刀下死,做鬼也风流!”

    秦红棉全身一颤,泪水扑簌簌而下,放声大哭,哭道:

    “你……你又来说这些风话。”原来当年秦红棉以一对修罗刀

    纵横江湖,外号便叫作“修罗刀”,失身给段正淳那天晚上,

    便是给他亲了一下面颊,打了他一记耳光,段正淳当年所说

    的便正是那两句话。十八年来,这“修罗刀下死,做鬼也风

    流”十个字,在她心头耳边,不知萦回了几千几万遍。此刻

    陡然间听得他又亲口说了出来。当真是又喜又怒,又甜又苦,

    百感俱至。

    钟夫人低声道:“师姊,这家伙就会甜言蜜语,讨人喜欢,

    你别再信他的话!”秦红棉道:“不错,不错!我再也不信你

    的鬼话。”这句话却是对着段正淳说的。

    段正淳走到钟夫人身边笑道:“宝宝我也香香你的脸,许

    不许?”钟夫人庄言道:“我是有夫之妇,决不能坏了我丈夫

    的名声。你只要碰我一下,我立时咬断舌头,死在你的面前。”

    段正淳见她神色凛然,说得斩钉截铁,倒也不敢亵读,问

    道:“宝宝,你嫁了怎么样的一个丈夫啊?”钟夫人道:“我丈

    夫样子丑陋,脾气古怪,武功不如你,人才不如你,更没你

    的富贵荣华。可是他一心一意的待我,我也一心一意的待他。

    我若有半分对不起他,教我甘宝宝天诛地灭,万劫不得超生。

    我跟你说,我跟他住的地方叫作‘万劫谷’,那名字便因我这

    毒誓而来。”

    段正淳不由得肃然起敬,不敢再提旧日的情意,口中虽

    然不提,但见到甘宝宝白嫩的脸庞俊俏如昔,微微撅起的嘴

    唇樱红如昔,心中又怎能忘得了昔日的情意?听她言语中对

    丈夫这么好,不由得一阵心酸,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宝宝,

    我没福气,不能让你这般待我。本来……本来是我先认得你,

    唉,都是我自己不好。”

    钟夫人听他语气凄凉,情意深挚,确不是说来骗人的,不

    禁眼眶又红了。

    三人默然相对,都忆起了旧事,眉间心上,时喜时愁。

    过了良久段正淳轻轻的道:“你们掳了我孩儿去,却为了

    甚么?宝宝,你那万劫谷在哪里?”

    窗外忽然一个涩哑的嗓子说道:“别跟他说!”段正淳吃

    了一惊,心想:“外边有褚万里等一干人把守,怎地有人悄没

    声的欺了过来?”钟夫人脸色一沉,道:“你伤没好,也来干

    甚么了?”跟着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钟先生,请进罢!”段

    正淳更是一惊,不由得面红过耳。

    暖阁的帷子掀起,刀白凤走了进来,满面怒色,后面跟

    着个容貌极丑的汉子,好长的一张马脸。

    原来秦红棉赴姑苏行刺不成,反与爱女失散,便依照约

    定,南来大理,到师妹处相会。姑苏王家派出的瑞婆婆、平

    婆婆等全力追击木婉清,秦红棉落后了八九日路程,倒是一

    路平安无事。来到万劫谷,问知情由,便与钟夫人一齐出来

    探访,途中遇到叶二娘、南海鳄神和云中鹤“三恶”。这“三

    恶”是钟万仇请来向段正淳为难的帮手,当下向钟夫人说起

    经过。南海鳄神投入段誉门下的丑事,那自然是不说的。秦

    红棉一听得木婉清失陷在大理镇南王府之中,当即偕同前来。

    钟万仇对妻子爱逾性命,醋性又是奇重,自她走后,坐

    立不安,心绪难宁,当下顾不得创伤未愈,半夜中跟踪而来。

    在镇南王府之外,正好遇到刀白凤忿忿而出,一肚子怨气没

    处发泄,两人一言不合,便即动手。斗到酣处,刀白凤渐感

    不支,突然一个黑衣人影从身旁掠过,掩面呜咽,却是木婉

    清。两人齐声招呼,木婉清不理而去。

    钟万仇叫道:“我去寻老婆要紧,没功夫跟你缠斗。”刀

    白凤道:“你到哪里去寻老婆?”钟万仇道:“到段正淳那狗贼

    家中。我老婆一见段正淳,大事不妙。”刀白凤问道:“为甚

    么大事不妙?”钟万仇道:“段正淳花言巧语,是个最会诱骗

    女子的小白脸,老子非杀了他不可。”

    刀白凤心想:“正淳四十多岁年纪,胡子一大把,还是甚

    么‘小白脸’?但他风流成性,这马脸汉子的话倒不可不防。”

    问起他夫妇的姓名来历,原来他夫人便是甘宝宝。她早知

    “俏药叉”甘宝宝是丈夫昔日的情人之一,这醋劲可就更加大

    了,当即陪同钟万仇来到王府。

    镇南王府四下里虽守卫森严,但众卫士见是王妃,自然

    不会阻拦,是以两人欺到暖阁之下,无人出声示警。段正淳

    对秦红棉、甘宝宝师姊妹俩这番风言风语、打情骂俏,窗外

    两人一一听入耳中,只恼得刀白凤没的气炸了胸膛。钟万仇

    听妻子以礼自防,却是大喜过望。

    钟万仇奔到妻子身旁,又是疼惜,又是高兴,绕着她转

    来转去,不住说:“宝宝,多谢你,你待我真好。他若敢欺侮

    你,我跟他拚命。”过得好半晌,才想到妻子x道被点,转头

    向段正淳道:“快,快解开我老婆的x道。”段正淳道:“我儿

    子被你们掳了去,你回去放还我儿子,我自然解救尊夫人。”

    钟万仇伸手在妻子腰间胁下又捏又拍,虽然他内功甚强,

    但段家“一阳指”手法天下独一无二,旁人无所措手,只累

    得他满额青筋暴起,钟夫人被他拍捏得又痛又痒,腿上x道

    却未解开半分。钟夫人嗔道:“傻瓜,别献丑啦!”钟万仇讪

    讪的住手,一口气无处可出,大声喝道:“段正淳,跟我斗他

    妈的三百回合!”磨拳擦掌,便要上前厮拚。

    钟夫人冷冷的道:“段王爷,公子给南海鳄神他们掳了去,

    拙夫要他们放,这几个恶人未必肯听。我和师姊回去,俟机

    解救,或有指望。至少也不让他们难为了公子。”

    段正淳摇头道:“我信不过。钟先生,你请回罢,领了我

    孩儿来,换你夫人回去。”

    钟万仇大怒,厉声道:“你这镇南王府是荒y无耻之地,

    我老婆留在这儿危险万分。”段正淳脸上一红,喝道:“你再

    口出无礼之言,莫怪我姓段的不客气了。”

    刀白凤进屋之后,一直一言不发,这时突然c口道:“你

    要留这两个女子在此,端的是何用意?是为誉儿呢,还是为

    你自己?”

    段正淳叹了口气道:“连你也不信我!”反手一指,点在

    秦红棉腰间,解开了她x道,走上一步,伸指便要往钟夫人

    腰间点去。

    钟万仇闪身拦在妻子之前,双手急摇,大叫:“你这家伙

    鬼鬼祟祟,最会占女人家的便宜。我老婆的身子你碰也碰不

    得。”段正淳苦笑道:“在下这点x功夫虽然粗浅,旁人却也

    解救不得。时刻久了,只怕尊夫人一双腿会有残疾!”钟万仇

    怒道:“我好端端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要是变了跛子,我把

    你的狗杂种儿子碎尸万段。”段正淳笑道:“你要我替尊夫人

    解x,却又不许我碰她身子,到底要我怎地?”钟万仇无言可

    答,忽地勃然大怒,喝道:“谁叫你当初点了她的x道?啊哟!

    不好!你点我老婆x道之时,她身子已给你碰过了。我要在

    你老婆身上也点上一指。”钟夫人白了他一眼,嗔道:“又来

    胡说八道了,也不怕人家笑话。”钟万仇道:“甚么好笑话的?

    我可不能吃这个大亏。”

    正闹得不可开交,门帷掀起,缓步走进一人,黄缎长袍,

    三绺长须,眉清目秀,正是大理国皇帝段正明。

    段正淳叫道:“皇兄!”保定帝点了点头,身子微侧,凭

    空出指,往钟夫人胸腹之间点去。钟夫人只觉丹田上部一热,

    两道暖流通向双腿,登时血脉畅通,站起身来。

    钟万仇见他露了这手“隔空解x”的神技,满脸惊异之

    色,张大了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实不信世间居然有这等

    不可思议的能耐。

    段正淳道:“皇兄,誉儿给他们掳了去啦。”保定帝点了

    点头,说道:“善阐侯已跟我说了。淳弟,咱段氏子孙既落入

    人手,自有他父母伯父前去搭救,咱们不能扣人为质。”段正

    淳脸上一红,应道:“是!”保定帝这几句话光明磊落,极具

    身分,言下之意是说:“你扣人用质,意图交换,岂非自堕大

    理段氏的名声?咱们堂堂皇室子弟,怎能与几个草莽女子相

    提并论?”他顿了一顿,向钟万仇道:“三位请便罢。三日之

    内,段家自有人到万劫谷来要人。”

    钟万仇道:“我万劫谷甚是隐秘,你未必找得到,要不要

    我跟你说说路程方向?”他盼望保定帝出口相询,自己却偏又

    不说,刁难他一下。

    哪知保定帝并不理会。衣袖一挥,说道:“送客!”

    钟万仇性子暴躁,可是在这不怒自威的保定帝之前,却

    不由得手足无措,一听他说“送客”,便道:“好,咱们走!老

    子生平最恨的是姓段的人。世上姓段的没一个好人!”挽了妻

    子的手,怒气冲冲的大踏步出房。

    钟夫人一扯秦红棉的衣袖,道:“姐姐,咱们走罢。”秦

    红棉向段正淳望了一眼,见他木然不语,不禁心中酸苦,狠

    狠的向刀白凤瞪了一眼,低头而出。三人一出房,便即纵跃

    上屋。

    高昇泰站在屋檐角上微微躬身,道:“送客!”钟万仇在

    屋顶上吐了一口唾沫,忿然道:“假惺惺,装模作样,没一个

    好人!”一提气,飞身一间屋、一间屋的跃去,一眼见将到围

    墙,他提气跃起,伸左足踏向墙头。突然之间,眼前多了一

    个人,站在他本拟落足之处的墙上,宽袍缓带,正是送客的

    高昇泰。此人本在钟万仇身后,不知如何,居然神不知、鬼

    不觉的抢到了前面,看准了他的落足点抢先占住。

    钟万仇人在半空,退后固是不能,转向亦已不得,喝道:

    “让开!”双掌齐出,向高昇泰击去。他想我这双掌之力足可

    开碑裂石,对方若是硬接,定须将他震下墙去,就算对方和

    自己功力相若,也可借他之力,转向站上他身旁墙头。眼见

    双掌便要击上对方胸口,高昇泰身子突向后仰,凌空使个

    “铁板桥”,两足仍牢牢钉在墙头,却已让开了双掌的扑击。

    钟万仇一击不中,暗叫:“不好!”身子已从高昇泰横卧

    的身上越过,这一着失了先机,胸腹下肢,尽皆门户大开,变

    成了听由敌人任意宰割的局面。幸喜高昇泰居然并不乘机袭

    击,钟万仇双足落地,暗叫:“还好!”跟着钟夫人和秦红棉

    双双越墙而出。

    高昇泰站直身子,转身一揖,说道:“恕不远送了!”钟

    万仇哼了一声,突觉裤子向下直堕,急忙伸手抓住,才算没

    有出丑,一摸之下,裤带已断,才知适才从高昇泰身上横越

    而过时,被人家伸指捏断了裤带。若不是对方手下留情,这

    一指运力戳中丹田要x,此刻已然尸横就地了,心下又惊又

    怒,咳嗽一声,回头对准围墙吐一口浓痰。拍的一声响,这

    口浓痰倒吐得既准且劲。

    木婉清迷迷惘惘的从镇南王府中出来,段王妃刀白凤和

    钟万仇向她招呼,她听而不闻,径自掩面疾奔,只觉莽莽大

    地,再无一处安身之所。在荒山野岭中乱闯乱奔,直到黎明,

    只累得两腿酸软,达才停步,靠在一株大树之上,顿足叫道:

    “我宁可死了!不要活了!”

    虽有满腹怨愤,却不知去恨谁恼谁才好。“段郎并非对我

    负心薄幸,只因y差阳错,偏偏是我同父的哥哥。师父原来

    便是我的亲娘。这十多年来,母亲含辛茹苦的将我抚养成人,

    恩重如山,如何能够怪她……镇南王却是我的爹爹,虽然他

    对我妈不起,但说不定其中有许多不得已的苦衷。他对我和

    颜悦色,极为慈爱,说道我若是有甚么心愿,必当尽力使我

    如愿以偿。偏偏这个心愿他全然无能为力。妈不能跟爹爹成

    为夫妻,定是刀白凤从中作梗,因此妈叫我杀她……但将心

    比心,我若嫁了段郎,也决不肯让他再有第二个女人,何况

    刀白凤出家作了道姑,想来爹爹也很对她不起,令她甚是伤

    心。我在玉虚观外s她两箭,她并不生气,在王府中又s她

    两箭,伤了她的独生爱儿,她仍没跟我为难,看来……看来

    她也不是凶狠恶毒的女子……”

    左思右想,只是伤心,说道:“我要忘了段誉,从此不再

    想他。”但口中说说容易,便要有片刻不想,也无法做到,每

    当段誉俊美的脸庞、修长的身躯在脑海中涌现,胸口就如被

    人打了一拳相似。过了一会,自解z慰:“我以后当他是哥哥,

    也就是了。我本来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现下爹也有了,妈

    也有了,还多了一个好哥哥,正该快活才是。傻丫头,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