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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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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他。”玉虚散人嗤的一笑,斜眼向丈夫瞧去。段正淳笑道:

    “正该如此。”

    玉虚散人伸左手去接木婉清手中的酒杯。烛光之下,木

    婉清见她素手纤纤,晶莹如玉,手背上近腕处有块殷红如血

    的红记,不由得全身一震,颤声道:“你……你的名字……可

    叫作刀白凤?”玉虚散人笑道:“我这姓氏很怪,你怎么知道?”

    木婉清颤声问:“你……你便是刀白凤?你是摆夷女子,从前

    是使软鞭的,是不是?”玉虚散人见她神情有异,但仍不疑有

    他,微笑道:“誉儿待你真好,连我的闺名也跟你说了。你的

    郎君便有一半是摆夷人,难怪他也这么野。”木婉清道:“你

    当真是刀白凤?”玉虚散人微笑道:“是啊!”

    木婉清叫道:“师恩深重,师命难违!”右手一扬,两枚

    毒箭向刀白凤当胸s去。

    筵席之间,四人言笑晏晏,亲如家人,那料到木婉清竟

    会突然发难?刀白凤的武功与木婉清本就差相仿佛,这时两

    人相距极近,又是变起俄顷,猝不及防,眼看这两只毒箭势

    非s中不可。段正淳坐在对席,是在木婉清背后,“啊哟”一

    声叫,伸指急点,但这一指只能制住木婉清,却不能救得妻

    子。

    段誉曾数次见木婉清言谈间便飞箭杀人,她箭上喂的毒

    药厉害非常,端的是见血封喉,一见她挥动衣袖,便知不妙,

    他站在母亲身旁,苦于不会武功,无法代为挡格,当即脚下

    使出“凌波微步”,斜刺里穿到,挡在母亲身前,卜卜两声,

    两枚毒箭正中他胸口。木婉清同时背心一麻,伏在桌上,再

    也不能动弹。

    段正淳应变奇速,飞指而出,连点段誉中箭处周围八处

    x道,使得毒血暂时不能归心,反手勾出,喀的一声,已卸

    脱木婉清右臂关节,令她不能再发毒箭,然后拍开她x道,厉

    声道:“取解药来!”

    木婉清颤声道:“我……我只要杀刀白凤,不是要害段

    郎。”忍住右臂剧痛,左手忙从怀中取出两瓶解药,道:“红

    的内服,白的外敷,快,快!迟了便不及相救。”

    刀白凤见她对段誉的关切之情确是出于真心,已约略猜

    到其中原由,夹手夺过解药,将两颗红色药丸喂入儿子口中,

    白色的乃是药粉,她抓住箭尾,轻轻拔出两枝短箭,然后在

    伤处敷上药粉。木婉清道:“谢天谢地,他……他性命无碍,

    不然我……我……”

    三人焦急万状,却不知段誉自食了万毒之王的“莽牯朱

    蛤”之后,已然诸毒不侵,木婉清箭上剧毒奈何不得他丝毫,

    就算不服解药,也是无碍。只是他中箭后胸口剧痛,这毒箭

    中者立毙,他见得多了,只道自己这一次非死不可,惊吓之

    下,昏倒在母亲怀中。

    段正淳夫妇目不转瞬的望着伤口,见流出来的血顷刻间

    便自黑转紫,自紫转红,这才同时吁了一口气,知道儿子的

    性命已然保住。

    刀白凤抱起儿子,送入他卧室之中,替他盖上了被,再

    搭他脉息,只觉脉搏均匀有力,实无半分虚弱迹象,心下喜

    慰,却又不禁诧异,于是又回暖阁中来。

    段正淳问道:“不碍吧?”刀白凤不答,向木婉清道:“你

    去跟修罗刀秦红棉说……”段正淳听到“修罗刀秦红棉”六

    字,脸色一变,说:“你……你……”刀白凤不理丈夫,仍是

    向着木婉清道:“你跟她说,要我性命,尽管光明正大的来要,

    这等鬼蜮伎俩,岂不教人笑歪了嘴?”木婉清道:“我不知修

    罗刀秦红棉是谁?”刀白凤奇道:“那么是谁叫你来杀我的?”

    木婉清道:“是我师父。我师父叫我来杀两个人。第一个

    便是你,她说你手上有一块红记,名叫刀白凤,是摆夷女子,

    相貌很美,以软鞭作兵刃。她没……没说你是道姑打扮。我

    见你使的兵刃是拂尘,又叫作玉虚散人,全没想到便是师父

    要杀……要杀之人,更没想到你是段郎的妈妈……”说到这

    里珠泪滚滚而下。

    刀白凤道:“你师父叫你去杀的第二个人,是‘俏药叉’

    甘宝宝?”木婉清道:“不,不!‘俏药叉’甘宝宝是我师叔。

    她叫人送信给我师父,说是两个女子害苦了我师父一生,这

    大仇非报不可……”刀白凤道:“啊,是了。那另一个女子姓

    王,住在苏州,是不是?”木婉清奇道:“是啊!你怎知道?我

    和师父先去苏州杀她,这坏女人手下奴才真多,住的地方又

    怪,我没见到她面,反给她手下的奴才一直追到大理来。”

    段正淳低头听着,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刀白凤腮边突然滚下眼泪,向段正淳道:“望你好好管教

    誉儿。我……我去了。”段正淳道:“凤凰儿,那都是过去的

    事了,你何必放在心上?”刀白凤幽幽的道:“你不放在心上,

    我却放在心上,人家也都放在心上。”突然间飞身而起,从窗

    口跃了出去。

    段正淳伸手拉她衣袖,刀白凤回手挥掌,向他脸上击去。

    段正淳侧头避开,嗤的一声,已将她衣袖拉下了半截。刀白

    凤转过头来,怒道:“你真要动武么?”段正淳道:“凤凰儿,

    你……”刀白凤双足一登,跃到了对面屋上,跟着几个起伏,

    已在十余丈外。

    远远听得褚万里的声音喝道:“是谁?”刀白凤道:“是我。”

    褚万里道:“啊,是王妃……”此后再无声息,自是去得远了。

    段正淳悄立半晌,叹了口气,回入暖阁,见了木婉清脸

    色惨白,却并不逃走,段正淳走近身去,喀的一声,接上了

    关节。木婉清心想:“我发毒箭s他妻子,不知他要如何折磨

    我?”却见他颓然坐入椅中,慢慢斟了一杯酒,咕的一声,便

    喝干了,望着妻子跃出去的窗口,呆呆出神,过了半晌,又

    慢慢斟了一杯酒,咕的一下又喝干了。这么自斟自饮,一连

    喝了十二三杯,一壶干了,便从另一壶里斟酒,斟得极慢,但

    饮得极快。

    木婉清终于不耐烦了,叫道:“你要想甚么古怪惨毒的法

    子整治我,快快下手!”

    段正淳抬起头来,目不转瞬的向她凝视,隔了良久,缓

    缓摇头,叹道:“真像,真像!我早该便瞧了出来,这般的模

    样,这般的脾气……”

    木婉清听得没头没脑的,问道:“你说甚么?胡说八道。”

    段正淳不答,站起身来,忽地左掌向后斜劈,飕的一声

    轻响,身后的一只红烛随掌风而熄,跟着右掌向后斜劈,又

    是一只红烛陡然熄灭,如此连出五掌,劈熄了五只红烛,眼

    光始终向前,出掌却行云流水,潇洒之极。

    木婉清惊道:“这……这是‘五罗轻烟掌’,你怎么也会?”

    段正淳苦笑道:“你师父教过你罢?”木婉清道:“我师父说,

    这套掌法她决不传人,日后要带进棺材里去。”段正淳道:

    “嗯,她说过决不传人,日后要带入土中?”木婉清道:“是啊!

    不过师父当我不在面前之时,时常独个儿练,我暗中却瞧得

    多了。”段正淳道:“她独自常常使这掌法?”木婉清点头道:

    “是。师父每次练了这套掌法,便要发脾气骂我。你……你怎

    么也会?似乎你使得比我师父还好。”

    段正淳叹了口气,道:“这‘五罗轻烟掌’,是我教你师

    父的。”

    木婉清吃了一惊,可是又不得不信,她见师父掌劈红烛

    之时,往往一掌不熄,要劈到第二三掌方始奏功,决不如段

    正淳这般随心所欲,挥洒自如,结结巴巴的道:“那么你是我

    师父的师父,是我的太师父?”

    段正淳摇头道:“不是!”以手支颐,轻轻自言自语:“她

    每次练了掌法,便要发脾气,她说这掌法决不传人,要带进

    棺材里去……”木婉清又问:“那么你……”段正淳摇摇手,

    叫她别多问,隔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今年十八岁,是九

    月间的生日,是不是?”木婉清跳起身来,奇道:“我的事你

    甚么都知道,你到底是我师父甚么人?”

    段正淳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嘶哑着声音道:“我……我对

    不起你师父。婉儿,你……”木婉清道:“为甚么?我瞧你这

    个人挺和气、挺好的啊。”段正淳道:“你师父的名字,她没

    跟你说么?”木婉清道:“我师父说她叫作‘幽谷客’,到底姓

    甚么,叫甚么,我便不知道了。”段正淳喃喃的道:“幽谷客,

    幽谷客……”蓦地里记起了杜甫那首“佳人”诗来,诗句的

    一个个字似乎都在刺动他心:“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自

    云良家子,零落依草木……夫婿轻薄儿,新人美如玉……但

    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过了半晌,又问:“这许多年来,你师父怎生过日子?你

    们住在哪里?”木婉清道:“我和师父住在一座高山背后的一

    个山谷里,师父说那便叫作幽谷,直到这次,我们俩才一起

    出来。”段正淳道:“你的爹娘是谁?你师父没跟你说过么?”

    木婉清道:“我师父说,我是个给爹娘遗弃了的孤儿,我师父

    将我从路边捡回来养大的。”段正淳道:“你恨你爹娘不恨?”

    木婉清侧着头,轻轻咬着左手的小指头儿。

    段正淳见着这等情景,心中酸楚不禁。木婉清见他两滴

    清泪从脸颊上流了下来,不由得大是奇怪,问道:“你为甚么

    哭了?”段正淳背转脸去,擦干了泪水,强笑道:“我哪里哭

    了?多喝了几杯,酒气上涌。”木婉清不信,道:“我明明见

    到你哭。女人才哭,男人也会哭么?我从来没见男人哭过,除

    非是小孩儿。”

    段正淳见她不明世事,更是难过,说道:“婉儿,日后我

    要好好待你,方能补我一些过失。你有甚么心愿,说给我听,

    我一定尽力给你办到。”

    木婉清箭s段夫人后,正自十分担忧,听到他这般说,喜

    道:“我用箭s你夫人,你不怪我么?”段正淳道:“正如你说:

    ‘师恩深重,师命难违’,上代的事,与你并不相干。我自是

    不怪你。只是你以后却不可再对我夫人无礼。”木婉清道:

    “日后师父问起来,那怎么办?”

    段正淳道:“你带我去见你师父,我亲自跟她说。”木婉

    清拍手道:“好,好!”随即皱眉道:“我师父常说,天下男子

    都是负心薄幸之徒,他从来不见男子的。”

    段正淳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问道:“你师父从来不

    见男子?”木婉清道:“是啊,师父买米买盐,都叫梁阿婆去

    买。有一次梁阿婆病了,叫她儿子代买了送来。师父很是生

    气,叫他远远放在门外,不许他提进屋来。”

    段正淳叹道:“红棉,红棉,你又何必如此自苦?”

    木婉清道:“你又说‘红棉’了,到底‘红棉’是谁?”段

    正淳微一踌躇,说道:“这件事不能永远瞒着你,你师父的真

    名字,叫作秦红棉,她外号叫作修罗刀。”木婉清点头道:

    “嗯,怪不得你夫人一见我发s短箭的手法,便恶狠狠的问我,

    ‘修罗刀秦红棉’是我甚么人。那时我可真的不知道,倒不是

    有意撒谎。原来我师父叫作秦红棉,这名字挺美啊,不知她

    干么不跟我说。”

    段正淳道:“我适才弄痛了你的手臂,这时候还痛吗?”木

    婉清见他神色温和慈祥,微笑道:“好得多了。咱们去瞧瞧……

    瞧瞧你儿子,好不好?我怕箭上的毒性一时去不净。”段正淳

    道:“好!”站起身来,又道:“你有甚么心愿,说给我听吧!”

    木婉清突然满脸红晕,脸色颇为忸怩,低下了头道:“只

    怕……只怕我s过你夫人,她……她恼了我。”段正淳道:

    “咱们慢慢求她,或许她将来就不恼了。”木婉清道:“我本来

    是不求人的,不过为了段郎,求求她也不打紧。”突然鼓起了

    勇气,道:“镇南王,我说了我的心愿,你真的……真的一定

    给我办到吗?”

    段正淳道:“只须我力之所及,定要教你心愿得偿。”木

    婉清道:“你说过的话,可不能赖。”段正淳脸现微笑,走到

    她的身边,伸手轻轻抚摸她头发,眼光中爱怜横溢,说道:

    “我自然不赖。”木婉清道:“我和他的婚事,你要给我们作主,

    不许他负心薄幸。”说了这句话,脸上神采焕发。

    段正淳脸色大变,慢慢退开,坐倒在椅中,良久良久,一

    言不发。木婉清感到情形不对,颤声道:“你……你不答允么?”

    段正淳说道:“你决计不能嫁给誉儿。”他喉音涩滞,语气却

    十分肯定。木婉清心中冰冷,凄然道:“为甚么?他……亲口

    答应了我的。”段正淳只说:“冤孽,冤孽!”木婉清道:“他

    如果不要我,我……我便杀了他,然后自杀。我……我在师

    父面前立过誓的。”段正淳缓缓摇头,说道:“不能够的!”木

    婉清急道:“我这就去问他,为甚么不能?”

    段正淳道:“誉儿……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见木婉

    清神色凄苦,便如十八年前秦红棉陡闻噩耗时一般,再也无

    法忍耐,冲口说道:“你不能和誉儿成婚,也不能杀他。”木

    婉清道:“为甚么?”段正淳道:“因为……因为……因为段誉

    是你的亲哥哥!”

    木婉清一对眼睛睁得大大地,几乎不信自己的耳朵,颤

    声道:“甚……甚么?你说段郎是我哥哥?”段正淳道:“婉儿,

    你知道你师父是你什么人?她是你的亲娘。我……我是你的

    爹爹。”

    木婉清又是惊恐,又是愤怒,脸上已无半分血色,顿足

    叫道:“我不信!我不信!我……我不信!”

    突然间窗外幽幽一声长叹,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婉儿,

    咱们回家去罢!”木婉清蓦地回过身来,叫道:“师父!”窗子

    呀的一声开了,窗外站着一个中年女子,尖尖的脸蛋,双眉

    修长,相貌甚美,只是眼光中带着三分倔强,三分凶狠。

    段正淳见到昔日的情人秦红棉突然现身,又是惊诧,又

    是喜欢,叫道:“红棉,红棉,这几年来,我……我想得你好

    苦。”

    秦红棉叫道:“婉儿出来!这等负心薄幸之人的家里,片

    刻也停留不得。”

    木婉清见了师父和段正淳的神情,心底更是凉了,道:

    “师父,他……他骗我,说你是我妈妈,说他是我……是我爹

    爹。”秦红棉道:“你妈早已死了,你爹爹也死了。”

    段正淳抢到窗口,柔声道:“红棉,你进来,让我多瞧你

    一会儿。你从此别走了,咱俩永远厮守在一块。”秦红棉眼光

    突然明亮,喜道:“你说咱俩永远厮守在一起,这话可是真的?”

    段正淳道:“当真!红棉,我没有一天不在想念你。”秦红棉

    道:“你舍得刀白凤么?”段正淳踌躇不答,脸上露出为难的

    神色。秦红棉道:“你要是可怜咱俩这女儿,那你就跟我走,

    永远不许再想起刀白凤,永远不许再回来。”

    木婉清听着他二人对答,一颗心不住的向下沉,向下沉,

    双眼泪水盈眶,望出来师父和段正淳的面目都是模糊一片。她

    知道眼前这两人确是自己亲身父母,硬要不信,也是不成。这

    几日来情深爱重、魂牵梦萦的段郎,原来是自己同父异母的

    哥哥,甚么鸳鸯比翼,白头偕老的心愿,霎时间化为云烟。

    只听段正淳柔声道:“只不过我是大理国镇南王,总揽文

    武机要,一天也走不开……”秦红棉厉声道:“十八年前你这

    么说,十八年后的今天,你仍是这么说。段正淳啊段正淳,你

    这负心薄幸的汉子,我……我好恨你……”

    突然东边屋顶上拍拍拍三声击掌,西边屋顶也有人击掌

    相应。跟着高昇泰和褚万里的声音同时叫了起来:“有刺客!

    众兄弟各守原位,不得妄动。”

    秦红棉喝道:“婉儿,你还不出来?”

    木婉清应道:“是!”飞身跃出窗外,扑在这慈母兼为恩

    师的怀中。

    段正淳道:“红棉,你真的就此舍我而去吗?”说得甚是

    凄苦。

    秦红棉语音突转柔和,说道:“淳哥,你做了几十年王爷,

    也该做够了。你随我去罢,从今而后,我对你千依百顺,决

    不敢再骂你半句话,打你半下。这样可爱的女儿,难道你不

    疼惜吗?”段正淳心中一动,冲口而出,道:“好,我随你去!”

    秦红棉大喜,伸出右手,等他来握。

    忽然背后一个女子的声音冷冷的道:“师姊,你……你又

    上他当了。他哄得你几天,还不是又回来做他的王爷。”段正

    淳心头一震,叫道:“宝宝,是你!你也来了。”

    木婉清侧过头来,见说话的女子一身绿色绸衫,便是万

    劫谷钟夫人、自己的师叔“俏药叉”甘宝宝。她身后站着四

    人,一是叶二娘,一是云中鹤,第三个是去而复来的南海鳄

    神,更令她大吃一惊的是第四人,赫然便是段誉,而南海鳄

    神的一只大手却扣在他脖子里,似乎随时便可喀喇一响,扭

    断他的脖子。木婉清叫道:“段郎,你怎么啦?”

    段誉在床上养伤,迷迷糊糊中被南海鳄神跳进房来抱了

    出去。他本来就没中毒,木婉清箭毒的厉害在毒不在箭,小

    小箭伤,无足轻重,他一惊之下,神智便即清醒,在暖阁窗

    外听到了父亲与木婉清、秦红棉三人的说话,虽然没听得全,

    却也揣摸了个十之八九。他听木婉清仍叫自己为“段郎”,心

    中一酸,说道:“妹子,以后咱兄妹相亲相爱,那……那也是

    一样。”

    木婉清怒道:“不,不是一样。你是第一个见我脸的男人。”

    但想到自己和他同是段正淳所生,兄妹终究不能成亲,倘若

    世间有人阻挠她的婚事,尽可一箭s杀,现下拦在这中间的

    却是冥冥中的天意,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