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家里走,边走二巧儿边数落着吉庆。

    或许是刚刚考上高中的一种志得意满,二巧儿越发看着吉庆恨铁不成钢,下

    意识中,还存了一种担心。似乎隐隐的有了些害怕,怕两个人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可这么个东西咋就啥也不懂呢,难道真就认了命?早早的存了老婆孩子热炕

    头的心思?

    二巧儿不时地扭脸看一下吉庆,吉庆扛着二巧儿的被窝卷,手里拎着塞满了

    日用杂品的网兜,仰着个头,满脸的无所谓,竟是一句也没有听进。那些个苦口

    婆心竟是对牛弹琴,气得二巧儿恨不得给上吉庆一脚,方解了心头之气。

    虽说一星期才回家一趟,可每次回来,二巧儿看见姐姐和吉庆那骨子热乎劲,

    心里头急得火上了房。本打算小火咕嘟着,让吉庆慢慢地看着她的好,慢慢地接

    受了她。没想到这吉庆压根就不看她这锅菜,她这里咕嘟着,人家却已经爆炒了。

    等出了锅一装盘子,人家可就吃了,她自己再这么咕嘟下去,估计也就剩下

    锅巴了。

    一想起这些,二巧儿说不出地烦躁。可她又有个啥法子呢,只好拼了命的学。

    就是让吉庆看看,让他到时候悔青了肠子。

    可现在,那吉庆哪里有个后悔的样呢。

    两个人就这么别别扭扭地到了家,巧姨早早就做好了饭等着他们,见两个人

    终于进了院儿,忙招呼着他们洗脸吃饭。头茬的黄瓜已经摘得七七八八,却还剩

    下了几根儿,是巧姨特意给二巧儿留的。个个顶花带刺薄皮翠绿,咔嚓一掰,满

    手的清香宜人。

    几个人团团围坐在葫芦架下,一人手里攥了一根儿黄瓜,沾了酱吃着,院那

    边却听见大脚高高地在喊:“庆儿!庆儿!”

    吉庆答应了一声,却不动。二巧儿见他和大巧儿两个吃着饭还眉来眼去的样

    子,心里一阵子来气,桌子底下踢了吉庆一下:“你娘叫你呢,咋不动!”

    吉庆嘴里嚼着,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啥。巧姨忙站起身走到墙边儿,踩着砖

    头爬上去,冲那院儿里的大脚说:“回来了回来了,就在这吃吧,吃完就回。”

    大脚嘴里边小声儿地骂了一句,扭头进了屋。

    “你娘这又是咋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巧姨悻悻地回来,问吉庆。

    吉庆说了句“不知道”,继续吃得香甜。

    “你娘就是怪呢,这些日子到好似变了个人,见着也不愿意说话了,就跟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