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了,如果她能找到一个死

    的机会的话。

    在死之前她剩下能做的就只有改变自己。她现在时刻要想着的,是小心别惹

    头人尼拉生气,能少挨顿打就少挨上一顿打;她现在想的是碰到太累太厌倦了,

    实在不想做的时候,要尽可能待得离男人远一点,免得他们看着看着又上来把她

    按到地下去。而且她还知道这件事也不是绝对。等到马帮歇脚开伙的时候,她该

    要做的是凑近过去,要贴到男人的边上,要跟男人挨得紧,最好能把自己的大腿

    根子搁在男人的手底下。她会陪着他们笑,在合适的时候小声插话,这样他们吃

    着吃着,也许就能给她一口剩下的。每天这样的走路,尼拉给的她永远吃不够,

    她永远觉得饿。虽然女人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对男人还有多少吸引力,可是一

    出门走上十几二十天的山,她总还算能顶个工具吧。她现在需要的是怎么样想方

    设法,用自己这个工具换回点实际的好处来。现在的游戏规则大概就是:女人要

    想方设法的讨男人高兴,男人高兴了也许能有东西吃,或者还能少受点苦。

    在虹和大黄翻上山脊最后一道石头棱子的时候,这些念想从她的心里一掠而

    过。走在从两边山崖上崩塌滑落的岩石碎块上,她的脚下破裂,尖利,而且寒冷。

    拖起脚镣来也总是拉拉扯扯的。脚往空中提,铁链一绊就拖得她踉跄,其它没什

    么,只是身体歪斜过去,胸脯里边的竹钉子就跟肉拧了起来。一直走路,摇晃的

    乳房里是散散乱乱的疼,脚下磕绊这一下子,乳房往外甩,心口就像是被刀尖剜

    过去一样,锥心刺骨的疼。

    她低下头去找她的链子,用脚趾头把脚镣的铁链环从石头边缘上绕下来。再

    走。一个终生的囚徒和奴隶是不应该站在高处,也不应该望向远方的,她想,还

    不如有那个大竹筐子把她压低下去,让她一直只是看到脚腕上缠绕着的铁链子更

    好些。不管下边那个世界从高远的地方看起来有多么美丽,她现在要做的只是一

    步一步的,光着脚,走进它暗淡的深处去。石头坎后边就该是下坡了,虹走到了

    坡顶。头马大黄却在她边上有些迟疑的收住了腿。

    领队的刘队长和獐子镇的背工们已经开始下山。人比马走得更前,他们正走

    在山坡下边十多米的地方。刘队长停下脚回头往山口上看,他想要确定一下惠村的

    马队跟上来没有。

    在山脊铅灰色的岩石轮廓线后边,已经是一整片明亮的天空。他看到山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