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多累呢,要花力气,对他自己又什么好处也没有。

    她想叫他声哥哥什么的,在山路边上过夜的时候,打打闹闹的,她已经常那

    么叫了。哄他几句好话,求求他,他下手就会轻一点,她只要装得很疼,叫得响

    一点就行。

    其实是,到了后边事情经常就是这样。除了老兔子和尼拉,别的男人,未必

    真花上多少力气下狠劲打她。可是今天……她后边还有个人,在后边捆她手的,

    刚捆紧了,正绕着树走到前边来。同时在场的不止一个人就不太好弄了,人管得

    住自己的嘴,管不住别人的,总不让人到处传扬,说谁谁是被孟家那个烂女人迷

    住了。他们怕尼拉,而且今天尼拉看起来是真的不高兴。

    结果鞭子挥上来,头一下找的就是她的胸脯。就这一下子,虹觉得像是天塌

    了下来,而且还砸在了自己的头上。她肯定是在尖叫,不知道叫得有多响,可是

    她自己根本就没听到。女人在疼痛中缩成一团,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她的耳朵里回荡着无穷无尽的轰鸣声音,眼睛前边一片漆黑。

    竹签子在胸脯里已经插了五六天,里边灌满了不知道是脓还是血,又热又涨

    的肿了也有五六天。乳房表面是烫坏了皮的嫩肉,刚刚收起点痂,是碰一碰就要

    疼出眼泪来的,现在给皮梢子带着全部的冲劲,一头撞上来,再一把撕扯出去,

    人真能疼得死过去,再疼活回来。

    里边那地方的疼,像是一把锥子,尖利尖利的,一下子,又一下子,又快,

    又狠。扎得她从心肺到手脚都在发抖,从里到外,全身哆嗦得怎么也停不下来。

    女人没有力气了。她的身体顺着树干往下滑,又被反捆的手腕牵住了重量。这一

    下连她拧着的肩膀也给扯了进来,这两道关节上的疼,是像刀刃一样要切进她的

    骨头缝里去,要把她的身体切成碎块。虹耷拉在大树边上,恶心,软弱,冷,疼。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杆秤,被晃晃荡荡地提到了空中,头重的就像是直往地面坠下

    去的那个秤砣。

    到那时候,虹才感觉到她的腿和脚是湿淋淋的,热辣辣的。她的光脚掌在水

    洼里打着滑,而更多的水柱子,正畅畅快快地奔流在她自己的两条光腿上。那是

    她整个下午憋在肚子里的尿。男人一直在干她,她没有时间方便,在她意识消失

    的那几秒钟里,膀胱也失掉控制了。

    她还是什么也看不到。眼睛里也一样全都是水,咸的,涩的水,她就光是

    觉得,第二下鞭子已经飞了起来,这一回揍的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