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现在要去肯得基。」一边说一边玩命较

    劲拉扯怀里这位。她不干,不依不饶朝我嚷嚷:「你放开我!」

    后厨听见外头动静,六七个厨子攥着宽背大刀冲出来瞪着我俩,就等经理摔

    杯为号。经理一边从怀里往外掏钱包,一边斜眼睛拿余光瞥后厨,很欣赏。情形

    急转直下,这边按不住要上去拼命,那边眼珠子都红了要保家卫国,敌众我寡,

    咋整?我拿我这些年的观察底子飞一眼那经理,手指头秃秃。我在我妹耳边说:

    「丫单身!」我妹一愣。我说「没戒指!」她瞅瞅经理手指头,身子软下来,气

    势被我卸掉一半儿。我赶紧跟经理说:「咱门口儿。」经理跟我俩出了馆子,来

    到门外。

    熬到我这岁数,医患纠纷见多了,能缓一道是一道。我的经验是,这种局面,

    只要别捅柴火,没啥大不了的。我问:「贵庚呀?」经理眼珠转转转,不知啥坑,

    死活不进套儿。我说:「我妹,性情中人,您别见怪。她这脾气,就是生错了年

    代。她要早生五百年……」

    她「嘭」一把攥住经理脖领子,逆时针拧大半圈。经理内脸腾就紫了,赶紧

    俩手上来掰,没掰开。她死瞪着经理,问:「你丫杀了多少猪?」经理喉咙喀喀

    喀,喀喀喀。

    我一边掰她、一边问经理:「我瞅您也是饱读经史、半生坎坷。离婚几年了?」

    经理斜眼珠瞅我,完全不知下一步。我故意把耳朵贴他嘴边,同时摸他裆。

    其实他一字儿没说、裤裆软毬。我回头跟我妹说:「丫跟我说送咱吃法餐。」

    我妹松开绞杀手,冲他歪头一乐。我终于送口气,冷不丁鼻子上挨一拳,像

    挨一烙铁。

    等我再睁开眼,瞅见好几个厨子,我视角很低,是地面。想起方才的事儿,

    赶紧爬起来找我妹跟那经理,影儿都没有。我站馆子门口,好多人围观,有闰土,

    有小栓爹,有匪兵甲、匪兵乙。

    到天黑,她才打经理室出来,容光焕发。路上我问她干啥朝我下手还那老重?

    她跟我说那经理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体贴、怎么怎么会弄。我给车停路肩,跟

    她翻了车。我问她到底咋想的?要离开我,行,你走,你别折磨我。她说没想走

    啊。内些男的都不是好东西,都靠不住,「这世上只有你收留我、你真心对我好。

    你对我好我知道。老娘还饿着呢。赶紧的。」

    我问她方才有冇戴套?她说冇,怀就生。破罐破摔已经不能形容她了。她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