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身上，忠义和背叛，欲望跟克制，良善跟邪恶，等等等等东西
都交织在一起。总的来说，下等太监除了都有向上爬，掌握更高权力的欲望，还
有都贪财以外，其实还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多嘴。”刘明随手拿着旁边小茶几上
的茶壶，自己对着嘴儿喝了一口凉茶，继续说道：“太监们，对宫闱秘辛，朝会
争吵，以及皇上发作了哪个大臣，皇后惩处了哪个宫的妃子之类的消息的传播欲
望是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即便是在许多‘乱嚼舌头根子就乱棍打死’的威胁
之下，也有大量的内宫消息和外官、低等官员无法了解朝会过程，和皇上接见大
臣的过程等等东西，流传到外面。其实绝大多数会卖消息的，还都是要害部门的
管事太监，内宫里太监的高位者们。”
“但是，不能低估了有机会知道一些不算隐秘消息，或者京城里大家都知道
外面的人却无法了解的东西的普通太监，在传播消息上的主动性和成瘾性，许多
时候，甚至不需要使银子去主动了解，烫一壶酒喝上二三两，许多工作在远离皇
宫政治中心的太监，就可以从其他的工作在重点部位的下等太监那里，得到虽然
不算秘密，但是他们却一辈子也接触不到的消息。”
“本来比如皇上和皇子之间的关系，京城大佬那里的权力斗争，军政两面结
合是否紧密，这些东西京城几乎无人不知。可是偏生父亲这样的新任外官却是两
眼一抹黑，完全没有头绪。而由于不是科场出身，也无法融入真正的文官系统里
边去，自然也就没有路子和他们交往。”
“而且，朝廷除了大政方针，施政方略之类的明发天下的诏谕会发放到县一
级之外，若只是朝会结果，对朝廷大员地方督抚的奏折批复等等内容的邸报或者
朱批谕旨的公发，最低也只到知府那一层。父亲作为县丞，杨叔作为县令，那都
是只能低头拉车，无法抬头看路的。”
“秦家的秦小三就是利用了江湖人物、地方小官和大商人等意图了解朝廷时
政和朝堂态势的机会，在京城自己出钱养了三个同族远亲，专门只给自己往家里
带信。他这样的低位太监，工作位置也算平常，根本不会有人管理他的家信，于
是这三位同族轮流送信。本省离京城不算很远，脚程稍好的普通人一来回一个半
月到两个月肯定没问题。若是有头骡子驴什么的，四十天能跑一个来回。”
“秦家老二就专门往外卖这些不算秘闻，京城部院的六品小吏都知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