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距离我第一次遇到米达雅的地方只隔着一条山脊。

    米达雅的苦难远远没有结束。她在酷刑中不断地牵扯出更多的人,甑别,排

    除和确认的过程中产生了无数的麻烦,而我的士兵们只能简单地依靠暴力来解决

    这些问题。审讯的关键就是把罪犯揍一顿,让她第五遍第十遍地重复叙述同一件

    事,直到出现不一致为止。那时他们就会把她再揍一顿。我还得让他们弄清楚普

    上尉到底对米达雅说了什么。

    没有人能在皮鞭,烙铁和电流无穷无尽的折磨下坚持到底,米达雅也不行。

    她会在不堪忍受的痛苦中尽量地去回忆她和上尉之间的事,把它们一点一滴地说

    出来。已经很难去设想她每天遇到的是些什么,我也不再关心。战争是要死人的

    游戏,这是她的选择,为了民族的感情,正义,良心,或者别的什么事,求仁得

    仁而已。要是运气不好,下一个也许就会轮到我。我们都是一样。

    十多天以后我决定了结这件事。除了自杀的普,我们没有再找出第二个确定

    无误的变节者了。当然,这种情况的另一面说法是现在每一个人都成了可以怀疑

    的对象。我可以让他们朝米达雅开上几枪,彻底解除她的苦难。但是桑温中尉和

    他的警卫连被这么个女人搞得天翻地覆,他们有权得到发泄一下的补偿。米达雅

    被送回了尼珀,她已经走不了路了,人们把她赤条条地横搭在马背上,穿过了小

    镇中心。

    她那时与其说是个女人,不如说几乎是一大块被胡乱切割开来,又被火燎水

    煮但还是没有弄熟的生肉。她的脸浮肿到看不出眉眼,嘴唇凹陷——她被拔光了

    全部的牙齿。女孩的右脚脚腕被打断了,那段地方积水,渗液,肿胀得比她的膝

    盖还要粗大,表面紧裹着的紫红色皮肤晶莹透亮。

    反正她现在只是桑温中尉们所有蓄意报复和恶毒游戏的玩具,跟好看不好看

    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他们也许还让她休息了几天,等她的水肿消退了些,体力也

    有所恢复后再重新开始他们的酷虐游戏。她的腿断了,走不了路,但是他们能用

    皮带和刺刀强迫她每天爬进镇子里去。爬到她教书的学校门口。士兵们穿通了她

    两边锁骨下的皮肉,串上铁丝,把她挂在印度商会对面的大树树干上,在那里用

    各种方法把她当众折磨上一整天。

    桑温中尉找到印度商会,要他们每家每户必须继续把孩子送到学校来。那段

    时间,这些从五六岁一直到十多岁的学生们唯一的课程,就是整齐的坐在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