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山。那个印度孩子拽着我的军裤裤腿,紧跟着我们。

    当然,她后来没事。在那之前我只知道她是在学校里教书的印度女孩,她独

    自一个人住在学校里。那天她是在下课以后送她的学生回家,学校里有些孩子住

    在尼珀周围的村子里。再以后我猜测这件事是她设计制造出来,只是为了能够认

    识我。现在我倒是可以问问她,她是怎么做到的,我想,她现在也该没有什么可

    隐瞒的了。不过在整个间谍案子中我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也没有让人去问她。

    这些都无关紧要了,反正她明天得死。是我做的决定。

    她在下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害羞地笑了笑,谢谢你,她说,我知道你叫潘。你

    是个大官。

    这回是在她们的印度商会门口,她的下课时间,孩子们在空地上奔跑着打闹。

    我这一次也知道了她叫米达雅。米达雅说,我的脚好了。她撩起裙角伸长腿给我

    看,她的脚腕上戴着一支黄金的镯子。很粗大的环圈。

    「妈妈让人带给我的,我们那边的人说蛇怕金子。」她在地上踮起脚尖来,

    把赤裸的脚往左转,又往右转,「好看吧?」

    好看。她的脚也好看。她的脚纤弱瘦削,脚背上凸露着青色的血管,环住脚

    腕的金子却显得沉重厚实,让人产生压迫和怜悯的感想。按照印度居民的说法,

    米达雅的家族高贵富裕,她仅仅只是为了奉献和给予,才独自一个人到尼珀来教

    印度孩子的。但是她总是穿着朴素的半长裙,轻声细语地说话,她也始终没有穿

    鞋,像镇中的平民们一样。还有就是,在这片印度族裔和高原朗人混杂居住的边

    境地区,米达雅可以算是个难得见到的美人了。

    战争开始以后,政府方面没有用太多的时间就基本控制了高原南方一侧,这

    里的地形相对平缓。朗族地方武装退守更北的山地以后,双方开始陷入僵持的态

    势。我们用游击战对付游击战,在山村中拉拢,收买,安插告密者,在得到对方

    驻扎的消息后派出队伍快速奔袭。对方自然也在做着相同的事,他们想方设法了

    解我们的动向,一有风吹草动就逃之夭夭。

    有一段时间我产生了被人暗中观察的感觉,有几次事先看来应该有把握的行

    动没有达成目的。虽然并没有出现明确的证据,但是一个老兵会认真对待自己的

    第六感。我找了参谋总部情报局的一个老朋友,本来只是想问问,他们那里到底

    有没有人开始搞点侦听测向之类的事。结果他去翻了档案,告诉我在和国外的某

    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