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敞开心胸,只可惜一个至今不能也不敢相认,另一个只剩下一块墓碑。但是

    他隐隐感觉到自从沈潞这个儿媳妇过门以后渐渐地发现自己变了。

    这姑娘不但善解人意,对自己也是自然而然地展现出一种混合着尊敬与亲近

    的态度。三分敬意、三分腼腆,三分相近的爱好(王魁茂喜欢西洋古典音乐),

    还有一分自然得不带任何杂质的傲娇都让王魁茂那颗冰冷了好久的心开始有了若

    藕丝般不一样的变化。只是,她是自己的儿媳妇,一个加在媳妇之前的「儿」字

    又使得自己心中那份微弱的变化很快又湮灭掉了。

    「胡思乱想什么呢?赶快停止!」

    一缕异样的情愫悄然在王副区长的心中长出了黑色的萌芽,他是一个有着骄

    傲和自尊的人,也很善于控制不该萌生的别样念头。只是一点点的萌芽而已,王

    魁茂也绝不会允许它恣意生长以至于危害家庭。他是政府官员,同时也是一个三

    十多岁男人的父亲和一名二十五岁半女子的半个父亲,无论扮演着其中哪一个角

    色他都必须扼杀掉这黑色的念头,他也确实完全有这个能力和意愿,更何况他对

    心中的最爱苏岑还有着极为深重的愧疚感,当然还有对已故妻子尚子璇的。

    就在这位一个半父亲刚刚调整好理性和感性的平衡时,叫他不得不调整自我

    的那半个女儿就打来了电话,还没说上几句就要请自己去位于靖庵区的丝季酒店

    的某个房间,听语气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急事。

    一路上王副区长的脸色比自己开的那辆黑色的卡迪拉克还要沉重,他知道沈

    潞是个明白轻重的孩子,今天如此心急火燎的找他去陌生的地方那一定是出事了。

    IV

    进门后王魁茂才发现自己的儿媳妇竟然只穿着睡袍跟拖鞋,对于家教很看重

    的副区长不被察觉地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在他的印象中沈潞是个在这方面很注意

    的女子,为什么单单今天会这么失态?

    「潞潞,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王魁茂开门见山地直接发问,在他看来既然是自家人就是要坦陈相见。此刻

    他已经从儿媳妇那惶恐的眼神里看出了问题的复杂性,现在他开始为自己进门时

    质疑的语气而感到有些抱歉。

    「……」

    「到底怎么回事?爸爸给你做主,你尽管讲不要有顾虑!」

    「爸爸你看一下这个……」

    王魁茂依言点开了笔记本中的文件,里头那一窜窜的字符和阿拉伯数字竟让

    这个在上安政界历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