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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

子享受完了弱小猴子的伺候,开始天南地北地闲聊。原来这帮家伙都有着不凡的经历呢。

    寒露是个“三进宫”,第一次是因为盗窃,第二次是因为qg,后来越玩越猛。这次玩大发了,绑架了一个小孩,勒索了人家十万块钱,这钱还没等在身上捂热乎就进来了,估计这次不会少判了他,至少也是个无期。

    巴儿是个“差把火”(弱智),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是因为什么事儿进来的。问他,他老是这么一句:“叫紧赶紧,我敢挖菜哦?”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分析这家伙可能是个盗窃犯。

    浪花和小鸭都是南方人,在铁路上专干“滚大个儿”的活计,也是进进出出好几次了,铁路看守所人满为患就给转到这里来了。这俩家伙贼精,知道文的武的都不足以安身,所以瞅准了拳头大、说话有分量的人就下力地给人家洗衣服,为此,得了两个洗衣机品牌的名字,当然,质量肯定不如现在的名牌产品洗出来的衣服效果好,多少有些欺骗消费者的嫌疑。

    还有以性格和形象命名的,比如:臭迷汉、老黏糊、小邋遢、大鼻子、苍蝇屎、野猪、大膘子。

    以地区命名的:乌鲁木齐、小临沂、老东北、小湖南等。

    以典故命名的:小雨衣、老木头、大地瓜等。

    一来二去,我总算是融入这个大家庭里了。我觉得呆在大号里还算不赖,起码我现在是“三把手”了,兴许明天我就可以“滚”别人点儿肥r补补身子了。茫然地瞪着屋顶,我且喜且悲。半夜,我做了一个让我激动不已的梦,我梦见凡是动手打过我的家伙都被所长拉出去“美容”了,寒露被吊在门框上示众,老鹞子睡在马桶边上闻屎n味道……

    黎明时分,我被手上戴的捧子折腾醒了。迷迷糊糊活动了两下发麻的胳膊,忽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烟味道,睁开眼一看,乖乖,臭迷汉蹲在墙角大口大口地往肚子里咽着烟,青白的烟雾罩在头顶,就像屎壳郎顶着的一团白屎球。我刚要过去蹭两口,旁边小雨衣拽着大鼻子悄悄爬了过去,三个人围成一堆,边瞅着老鹞子边你一口我一口地互相敬烟,那意思颇有相濡以沫和相敬如宾的韵味。

    我成了中层领导(2)

    这可是个挑事儿的好机会!我灵机一动,暗地里推了推身边的寒露。

    寒露翻过身子,转着脑袋吸两下鼻子,忽地坐了起来:“谁在抽烟?”

    臭迷汉连忙把半支烟含在嘴里,含含糊糊地应道:“寒哥,醒了?没人吸烟啊。”

    寒露赤条条地扑上前去,剑指一横臭迷汉:“张开嘴!”

    小雨衣和大鼻子早钻进了被窝,眯缝着眼睛看臭迷汉,神情有点儿像《动物世界》里的羚羊在看同类被狮子扑倒时的样子。

    寒露一只手卡住臭迷汉的脖子,一只手捏住臭迷汉紧闭的嘴巴:“没抽哪来的烟味?”

    臭迷汉被捏得张开了嘴巴,半截烟在嘴里已经被泡得散开来,粘在舌头上就像一只小型汉堡包:“寒哥,我偷了你一根烟……”

    啪!没等臭迷汉把话说完,嘴巴上先挨了寒露的一鞋底:“飞燕子去!”

    臭迷汉可怜巴巴地站起来,哆哆嗦嗦把脑袋伸到了马桶里头,双臂向后翘起……你别说,这还真有点儿雏燕展翅欲飞的感觉。这帮家伙真能发明,因地制宜到连马桶都利用上了。

    这时候,老鹞子支起半截身子盯着臭迷汉在看,目光里有一种欣赏街头杂耍的意思。

    我的脑子悠忽一转,凑过去笑了笑:“姚哥,没事儿,他们在闹着玩儿呢。你看,让臭哥歇歇?”

    寒露瞪了我一眼:“你想替他飞是不是?”

    “我没这意思,我是想,人钻那里边去,是不是太难受了点儿……”话还没说完,先看见一只当空飞来的鞋子。

    “滚马桶边睡去!”老鹞子驴鸣般地叫了一声。

    得,好人没做成,先被撤了“职”。

    小雨衣和大鼻子偷偷看了看我,目光里充满感激与敬佩。

    唉,这也算是达到一半目的了,先挨着马桶睡一宿,明天再考虑下一步怎样“加工”你们。

    刚要收拾铺盖,门口蓦然响起一声炸雷:“里面的,谁在抽烟?!”

    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心事多,我竟然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满屋人鸦雀无声,老鹞子呼噜打得山响。

    不好,我这是主动请缨呢!来不及多想,我出溜一声钻进被窝,可是已经晚了……“又是你?”梁所冲过来,一把掀开了我的被子。

    我蜷缩成一团,一个劲地哆嗦:“梁,梁所,我……”“就是他!我看见了,”寒露指指我,又指指撅着p股练燕子飞的臭迷汉,“这俩小子半夜里偷着抽烟,被我发现了,我正在处罚他们呢。梁所,像这种严重违犯监规纪律的行为,是不是应该让他们面壁反省?”

    梁所冷冷地扫了寒露两眼,倒头一看臭迷汉:“出来!”

    臭迷汉拔出脑袋,带着一股强烈的臊臭气“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亲大爷,救救我吧,他们不让我活了呀。俺没抽烟,是狗日的寒露抽的,我制止他,他就打我,不信你问问大伙儿。”说着,用手指了指我和小雨衣。不错,臭大哥在帮我解围,我忽然有些感动。

    小雨衣鼾声如雷。我一下子来了勇气,跳起来,揪过寒露,猛地往梁所的身边一推:“没错,就是他。”

    寒露梗着脖子想要解释,门口跟进来的班长抢上一步,一把将他拽了出去。

    寒露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放茅的时候了。

    看到我占了他的位置,寒露刚要发怒,老鹞子猛捶一下地板,大喝一声:“飞燕子去!”

    吃完早饭,老鹞子要将“狗绳”递给我,我推辞掉了,趴在暖洋洋的阳光底下享受着来自小鸭的推拿服务。

    寒露倚在马桶边上,歪着脑袋斜眼看着我,目光凶悍。他的心里肯定在想:小子,你够狠啊,我好不容易熬了个“副经理”,你就给我抢走了,你等着……呵,不是为了这每天多出的两块肥r,谁稀罕当这么个破官儿?

    吃中午饭了,我如愿以偿地混了个肚儿圆。哈,“当官儿”就是好……咿呀咿儿哟,咿呀么咿儿哟。

    下午,我正在迷糊,忽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歌声:

    告别了挚友,来到这间牢房已经七十五天,

    想起了爹娘不知在何方啊,眼泪不住地往下淌,

    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亲爱的妈妈,

    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我可爱的家乡……

    哦,这应该是老羊r转到大号里来了。

    寒露开始骑“摩托车”了。他的嘴里“轰轰”地加着油,赤l的上身红一块黄一块,如同一只脱了毛的j。

    摩托车在前进,寒露很快就由驾驶员变成了狼狗,舌头耷拉在外面,涎水连绵,状如游丝。

    一物降一物(1)

    也许我有特异功能,刚刚我还在想,如果陈广胜能来我们这个号子就好了,谁知道他竟然真的来了。

    吃晚饭的时候,梁所站在门口跟一个人说话:“这个号儿里面太乱了,你去了以后一定要负起责任来,别让他们整天在里面胡闹。”

    我听见了陈广胜沉稳的声音:“没问题,上学的时候我就是管纪律的班长呢,干这个我有一套,政府尽管放心好了。”

    门一开,个子高高的陈广胜就站在了门口,笑容可掬,看得巴儿连舌头都忘记伸了。

    梁所冲老鹞子一努嘴:“把你的位置腾出来,让陈广胜住那里。”

    老鹞子的脸忽地红了,跳起来接过小广的铺盖,连连哈腰:“没问题没问题,都是自家兄弟。”

    小广摸了摸老鹞子的肩膀,微微一笑:“光明真给我面子啊,呵,我很知足。”

    老鹞子尴尬地回头看了看梁所:“梁所,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怎么知道我跟广胜是哥们儿?”

    梁所看他的表情有些厌恶,用脚勾起趴在地下的巴儿,一把扯掉“狗圈儿”,皱皱眉头,转身走了。

    门一关,我跳起来,一把抱住了小广:“兄弟,你来得可真及时啊。刚才我还在想,如果你也能来这个号儿……”

    小广“嘘”一声,矜持地歪了一下脑袋:“其实我很早就想过来跟老朋友们聚一聚了,费了不少心思呢,呵。四哥你这么说,说明你这是想我了呢,”乜一眼正在“骑摩托车”的寒露,“这位兄弟很勤劳嘛,这是要往哪里赶?”

    寒露笑不出来,吃力地咧了咧嘴:“没事儿,随便锻炼锻炼。”

    小广盘腿坐下了:“那你就先忙着,”把脸转向我,笑道,“你到底还是出事儿了。怎么,还真的是因为那件事情?”

    我点了点头:“别提了……现在我也想通了,犯了罪就应该接受惩罚,这事儿天经地义。”

    老鹞子想c句话,小广冲他摆摆手,摸着我的肩膀哈哈大笑:“真没想到你这样的文明人也能来这种地方。这叫什么?这就叫殊途同归啊,我是因为暴力,你是因为钱财,都不是正经路子。有意思啊。”

    “听说你是因为砍了那个骂你的人才进来的?”

    “可不是嘛,后悔啊……现在想想真不值得,那天我喝酒了,唉。”

    “你进来多长时间了?”

    “两个多月了吧。一开始在‘一看’,他们以为抓了条大鱼呢。”

    “原来你比我进来得早,我还以为你刚来呢。”

    “看看看看,你就是不重视我,这么大的消息你楞是不知道。”

    “不是,”我有些尴尬,胡乱一呲牙,“生意太忙了。”

    “对,大家都很忙。”小广的脑子很“飞”,撂下这个话题谈起了别的,“那天我要是不喝酒也不会出事儿。活该,谁让他骂我土鳖的?我不就是稍微老实了那么几天嘛,好家伙,他以为我陈广胜‘收山’了,想趁机踩我一把。我收个p山?老子想做个好人还不成吗?还有蝴蝶这个混蛋,早晚我得收拾他,他简直就是个野兽……对了,现在我正在考虑用什么方式收拾他呢。”说着,讪讪地摸了一把头皮,“你看这个混蛋把我给砍的?菜刀上去了,费了好大的劲才拔下来……还有金高这个狗娘养的,一刀砍在我的脖子上,离动脉血管就差那么一点点。”

    老鹞子在一旁c话说:“蝴蝶?是不是河东那个叫杨远的?你怎么跟他干上了?咳……广胜,不是我说你的,那整个是一条狼啊,下手比谁都狠,听说他连大有哥都不放在眼里呢。吴胖子你知道吧?他连吴胖子都砍了……”

    一物降一物(2)

    小广的脸猛然拉了下来:“光明,我建议你少说两句,你的话我很不愿意听。”

    老鹞子张张嘴,想要说句什么又生生咽了回去,扫旁边两眼,悻悻地躺下了。

    我感觉好笑,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老鹞子在陈广胜的面前一下子就由狮子变成了绵羊。

    小广揉揉鼻子,大发感慨:“其实我还真的不想再混下去了,这条路走不通,走下去,前面就是这里。要想活出个人样儿来就不应该赖在黑道上不动弹,当然了,也不能撇开恩怨假干净,谁欺负你,你还是应该砸他个头破血流的,男人嘛。”

    “我还真不知道你跟那个叫蝴蝶的到底是怎么了,说来听听。”我拉他一把,说。

    “还不是因为赵光腚这个混蛋?”小广叹了一口气,“好人做不得啊。”

    “你是不是把赵光腚给剁了?”老鹞子c话道。

    “他不该剁吗?”小广恨恨地咬了咬牙齿,腮帮子一凸一凸的。

    “谁是赵光腚?”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个有趣的名字。

    “大人物啊,赵家庄、马家河子一带的黑道老大,”小广弹了老鹞子的脑门一下,“光明你说是不是?”

    老鹞子凭空挨了一下,感觉很不自在,左右扫两眼,讪笑着附和道:“就是就是,这家伙猛着呢。”

    小广突然色变,一脚蹬了老鹞子一个滚儿:“猛吗?”转向我,忿忿地说,“那整个是一个小人!四哥你不知道,他以前也算是个人物,跟着南区的大哥孙朝阳混过一阵,后来自己出来‘放单’。八九年因为把得罪过他的一个伙计砍了,被劳教了三年。九二年冬天放回来了,那时候他还有些号召力。长法、徐干巴他们几个老兄弟给他摆了一桌接风宴,喊我过去。当时挺隆重的,去了六十来号人……蝴蝶也去了,跟金高两个。当时我不认识蝴蝶,只认识金高……我没说远吧?”

    我还真想听听这些社会上的事情呢。没进来之前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总以为他们跟我不是一条路上跑的车,知道跟不知道这些人和事与自己没有多大关系,现在不一样了。我明白自己已经不属于正常人了,将来回到社会上,顶着个劳改犯的名声,别人是不会拿我当正常人对待的。在这里,我曾经想过许多,我认为,像我这样的人,将来想要出人投地,也许混黑道是我的唯一途径。想要真正在黑道上混,多了解点儿黑道人物的事情不吃亏。我说:“没说远,继续啊。”

    小广笑了笑:“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那我就好好跟你聊聊。”

    老鹞子这次说话小心多了:“广胜,你也是个猛人啊,是不是就是在那天跟蝴蝶结的仇?”

    小广“哦”了一声:“也不算是那天,这事儿挺乱的……”

    “大哥,你就别卖关子啦,就当故事讲还不成吗?”浪花隔着老远c话说。

    “这是谁家的孩子?”小广歪着脑袋来看浪花,目光柔和。

    “广哥,是我,肖丰先呀。”

    “好名字,小凤仙,京城名妓。”

    “这个名字可真够勾人的,”巴儿吧唧一下嘴,竟然蔫儿吧唧地说话了,“卖不卖啊你?”

    文明流氓(1)

    “嘿!原来你会说话,”老鹞子一愣,跳过去猛拍了巴儿的后脑勺一巴掌,“摇起来,摇起来!”

    巴儿撅着p股晃了晃。老鹞子满意地笑笑,勾着他的下巴拉到跟前,色迷迷地盯着他,“他卖你还敢买?”

    巴儿垂着眼皮哼哧了两下,突然大叫:“汪汪!”

    小广一脚将他蹬了出去。

    浪花不明白大家说的是什么意思,直愣着眼嘟囔:“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是先字辈,我们村有不少叫什么什么先的呢,还有叫神仙的,真的,骗你我烂腚眼儿。”

    臭迷汉一把将浪花掀了个个儿,伸手就脱他的裤子:“让我看看你的腚眼儿烂了没有?”

    小广嘿嘿一笑:“这小孩有点儿意思,哪位抽空‘亲亲’他。”

    这下子浪花明白了,收紧p股来回翻身:“俺不,俺不。”

    小广笑着挥了挥手:“这就对啦。嘿,这孩子懂事儿。古人云,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浪花嘤咛一声扭过身去:“俺没听见你朗诵了些什么,不讲故事拉倒,俺不听就是了。”

    小广收起笑容,盯着浪花看了一会儿,无聊地摇了摇头:“这都怎么了?又是一个怪x……喂喂,都给我听好了啊,大人说话的时候小孩儿不许c嘴,谁要是随便c嘴,我直接让老鹞子抱着‘亲’。”

    老鹞子的脸色明显地泛出痛苦来,他似乎觉得自己一下子变成了小广的使唤丫头,脸色像个到了大修期的电视机屏幕,黄一阵白一阵蓝一阵,最后突然黑了屏。

    小广好像故意要让他难堪,又重复了一遍:“孩儿们都听见了吗?再不听话,你们姚哥说‘亲’哪个就‘亲’哪个,钉是钉铆是铆,决不含糊。”

    老鹞子彻底没了脾气,闭上的眼皮下面像是在跑马,簌簌抖动,紧闭嘴巴,硬是不吭,仿佛有个夹子在嘴唇后面夹着。

    “这事儿其实也有误会,”小广盘起腿,乜一眼老鹞子,继续说,“那天喝酒的时候,有个小孩指着坐在另一桌的蝴蝶,对我说,广哥,看见那个绷着脸的小子了吧?他就是蝴蝶,刚闯起来的,爱谁谁,刚刚联合小杰把吴胖子干挺了,听说他下一个目标要进军全港呢。他说了,他在冲锋的时候,谁敢拦他,他就把谁的脖子扭断。当时我根本瞧不起他,小p孩子给嘴过年罢了。酒喝到一半的时候,我端着酒杯过去跟金高打招呼,因为以前我跟金高都在周天明的手下混过……算了,我简单点儿说吧。

    金高喝了我敬的酒,跟我介绍蝴蝶,蝴蝶连站都不站起来,就那么一举杯子把酒喝了。当时我就恼了,满桌子哪个敢对我这个态度?不过我忍了,没意思,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蝴蝶拎着一把磕掉底的瓶子,冲赵光腚就过去了,速度那个快呀,赵光腚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血人。当时我没带家伙,刚那么一犹豫,蝴蝶就抽出一把带着军刺的钩子,指着往上冲的人说,谁上来我弄死谁。金高一手一把菜刀,两个人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走了……”

    “蝴蝶跟赵光腚这是怎么了?”我听得有些紧张,这帮人怎么说话不迭就动家伙呢?

    “还能怎么了?p事儿没有,刚‘上沿儿’的小哥就这样,想砸几个‘老货’自己挺起来呗。”

    “后来呢?”我感觉脊背冷飕飕的,看来黑道也不是那么好混的,没有铁布衫功夫那还了得?

    小广的眉头渐渐凸了起来:“后来还不错,蝴蝶擎着钩子走过我身边的时候还冲我笑了笑,说,广哥没你什么事儿,继续喝你的。还喝个p呀?这酒没法喝了。他刚走,我也走了。刚回家不长时间,赵光腚就派人来了,大诉其苦啊。也怪我多嘴,我说,这事儿我管定了。其实我还真的不想管,我妈整天骂我不‘着调’,让我别在外面惹是生非了,老人家要让我考大学呢。 txt小说上传分享

    文明流氓(2)

    我还不是跟你吹,上高中的时候,我的学习成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