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书院 > 都市言情 > 编号0911:我的囚徒生涯 > 第 2 部分

第 2 部分

,有人正在欢歌,有人正在哭泣,有人在欢场逍遥浪漫,有人在街头拥吻缠绵,而我孤独地蜷缩一隅,伸长舌头慢慢地舔舐鲜血淋漓的伤口……一些纷乱的镜头经常出现在我的梦中,那阵子,做梦几乎成了我生活中的主要内容。

    这天半夜,我在梦中变成了一条狗,“喀嚓喀嚓”地咬一根骨头。我的口水像硫酸,淌到哪儿,哪儿就嘶拉嘶拉地冒白烟。正纳闷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了狗,门突然开了,梁所推着一个人进来了:“胡四,再给你添个‘家口’,好好看着他,别让他寻死。”

    我急了,忽地爬了起来:“梁所,能不能让他到别处去?这个号儿太小啦,两个人都够挤的。”

    梁所用烟袋锅把铁门敲得像打铁:“明天送你去大号,那边适合你反省问题。”

    一听去大号,我的心猛然抽了一下,感觉脸上全是忧伤,去了大号我是不是也要被“帮助”?

    刷锅的瞪着我说:“老胡别怕,去大号就去大号,想点儿轻快的就好了。”

    我听从他的建议,使劲地想那些我曾经见过的美女,还真有效果——心抽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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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爆炸犯(1)

    这位新朋友的脸耷拉得老长,冷不丁一看就像一头干了一天活儿又挨了主人打的驴。我想笑,将就这副尊荣,拉到街上,戴上嚼子,再在脖子上拴根绳子,没人敢说他不是驴,没准儿让马戏团的“星探”看见,拉去走x,一下子就成动物明星了。

    这位叫驴朋友立在门边,昂首挺胸,冷眼打量着号子,看也不看我和刷锅的,“扑通!”把怀里的铺盖往地上一丢,仰天长啸:“我那娘哎,这就是监狱,难道这就是监狱?娘个x,有什么呀!”

    好家伙,派头不是一般的牛啊,这个人彪悍得很!我瞟他一眼,没敢搭腔。

    叫驴朋友甩一下头,用力做了几个扩胸动作,仰面朝天,硬硬地呆住了:“你还别说,是这么个意思。”

    这么个意思是怎么个意思?我怀疑此人的脑子有什么毛病。

    沉闷中,刷锅的忽地站了起来:“蹲下!”

    叫驴一愣,猛地把头转过来,眼睛瞪得像两只乒乓球:“班长,不是进来就不用蹲了吗?怎么还……”嘟囔着,还是磨磨蹭蹭地蹲下了。

    邱美香的表情凶悍绝伦。我顿时有点儿发傻:刷锅的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再看看叫驴朋友,傻乎乎地蹲在地下就像半截树墩。看来这家伙也是个雏儿,还真把老邱当成个人物了。

    “朋友,卖什么果木的?”刷锅的蹲在叫驴旁边,像个询问病人病情的大夫。

    “果木?”叫驴茫然,“班长,俺不卖果木,俺是个赶马车的。”

    “好嘛,破坏牲畜犯!”刷锅的仰面一笑,突然盯住叫驴,眼放精光,“说说,戳了几匹马?”

    停了一阵,叫驴朋友突然明白过来,摸着脑袋,发情老鼠似的笑了:“嘿,嘿嘿嘿,班长你可真能闹,俺能干那事儿?人和牲畜是不能交配的,不配套啊,再说,俺又没长那么大的家伙什儿……嘿,他们说俺是个爆,爆炸犯呢。俺爆炸什么来呀?娘啊,俺命苦。”

    刷锅的跳过去,在他的脖子上横扫一掌:“娘啊?关你娘什么事儿?命苦不能怨父母!说,怎么个事儿你?”

    接下来我弄明白了:叫驴朋友姓杨,是个光g儿,今年四十出头了,年前好歹谈了个瘸腿老姑娘,正准备结婚呢,被村长给搅黄了。叫驴勃然大怒,带了武大郎的怨气和武二郎的杀机,自制了一个炸药包,趁天黑放在村长家的窗台上,点上导火索就跑了。结果,接下来的一声爆响,把村长家靠窗睡的四口人全“照顾”到医院里去了,死没死人目前还不知道呢。

    “老杨,”我说,“你完蛋了,不管死不死人,你这罪过都不轻呢。弄不好要打眼儿啊。”

    “俺知道,俺哪能连这个都不知道?唉,俺真不想活了……”叫驴的脸色一点一点y沉下来,“炸他的时候我就打好谱了,反正我赤条条的光g一根,死也就死了,反正我够本了呗。可怜我那老娘啊,我这一走,她可怎么活啊……今年的种子没买,化肥没买,大棚也‘掀盖儿’了,俺三叔的‘饥荒’还没打,好几百呢……哎,班长,我一天也没进食儿了,能不能给弄点儿饭吃?”

    “又一个饿死鬼,”刷锅的忍住笑,神色暧昧地瞅了瞅叫驴,“晚上有r包子吃,你吆喝吆喝所长,所长就给你送来了。”

    “真的?那好,”叫驴搭拉着脸,木呆呆地站起来,扒拉开小窗,一顿,猛地咧开了嗓子,“所长!所……”

    刷锅的脸色大黄,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好家伙,你小子可真够实在的,”猛地把他推倒在地上,“你以为所长是店小二啊,说给你上菜就给你上菜?你个怪x……算了,不跟你个缺心眼儿的瞎唠叨了,说多了你也消化不了……这样,”刷锅的拉叫驴站到墙边,指着墙上的一张白纸说,“老杨,这上面有八条监规纪律,你得先背过了才能吃上包子,所长要是不给你送,兄弟我亲自给你包。”

    爆炸犯(2)

    “八条”无非就是服从管教,禁止大声喧哗,认真交代问题等等,不难背,一条也就二十几个字。可这事儿在叫驴的身上麻烦可就大了,这家伙摩挲着新剃的光脑壳,半晌念不出一个字来,急得刷锅的直叨念:“一!一!你倒是念呀!”

    叫驴来回瞄着那张白纸,急得大汗淋漓,估计不是那顿包子勾引着,他跳井加上吊的心都有了:“班长……俺,俺不大认识字儿。”

    真正的班长踱过来了,用指头点着里面问:“刚才是谁在喊所长?”

    刷锅的捏了我的胳膊一把,嬉皮笑脸地说:“没人喊所长,我们这屋来了个文盲,我在教他识字儿呢。”

    我连忙把身子背向窗外,我可不想把自己也搀和进去。

    天上有几颗淡淡的星星,窗口太小看不见月亮,但我能感觉到月光,月光使这方天空显得十分安详。

    班长刚走,刷锅的就急不住了,拉着叫驴贴到了墙面上:“来来来,我教你认识字。看好了啊,一,热爱祖国,拥护中国共产党的领导,遵守监规纪律……”叫驴迷瞪着眼睛一句一句地跟着念,表情一阵虔诚一阵迷惘一阵麻木。

    邱美香看来还真是个好为人师的主儿,鼓捣了半宿,叫驴总算是磕磕绊绊地能背个八九不离十了。

    我困得实在不行,要不是急着看下面的节目,我早就睡觉了。

    “老杨,第一条能做到吗?”

    “能。”

    “第二条呢?”

    “没问题。”

    …………

    “第八条呢?”

    “保证做到。”

    “老杨,没包子你吃了,”刷锅的勃然大怒,“再背这条我听听!”

    “勇于检举揭发……狱内的一切违规行为。”

    “能做到?”

    “能?不能?”叫驴茫然地看着刷锅的,期期艾艾不知如何应答,“……能。”

    “能?老子要是在里面抽个烟,抽舒服了再跟哪位哥们儿c个腚眼儿什么的,难不成你还想去检举揭发老子?c你大爷的,找打!”啪!一个力道很大的耳刮子猛地扇到了叫驴的脖颈上,其势大有少林铁砂掌的味道。还真没看出来刷锅的竟然如此霸道,这样看来,他比那天晚上的汤勇可厉害多了。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幸亏他刚来的时侯我没跟他玩那套假文明,不然我就成叫驴的师兄了……

    我偷眼看了看刷锅的,手心里替叫驴捏着一把汗。

    刷锅的继续招呼叫驴的脖颈,叫驴不知道该回答能还是不能,挺着脖颈硬撑着。

    我也被刷锅的给搞糊涂了,低声嘟囔:“不能?”

    “不能!”叫驴受到启发,仰起脸高叫了一声。

    “好啊,违反纪律你敢不揭发?”叫驴的脖颈上又挨了一下。这下不是用铁砂掌了,刷锅的改用瓦刀砍了。

    “俺可明白什么是监狱啦……”叫驴哼的一声趴在地下,声音都缺钙了,“大哥住手,俺真的不敢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啦……”

    刷锅的往叫驴的脸上猛地啐了一口:“爷们儿刚来的时候吃亏比你多多啦。跟我玩脑子?你还得有那泡n!”

    叫驴一声不吭,拥着被子蜷下了。他不敢抬头,两手抱紧膝盖,翻着白眼看油灯般昏黄的灯泡,时不时缩一下脖子,好像有蚊子落在脖子上,他无力去打的样子。没来由地,我竟然有些心酸。

    我躺在大铺上呀,

    忽然我想起了美丽的家乡,

    爸爸妈妈慈祥的面容从我眼前过呀,

    止不住地泪水哗哗淌……

    隔壁老羊r沙哑的歌声仿佛来自悠远的天外。就着歌声,我又一次看见了我妈苍老的脸。

    爆炸犯(3)

    外面在打闪,听不到雷声,闪电是灰色的。我不知道这样的闪电过后,外面是否会下雨,只是感觉有一股说不清楚的情感正在慢慢地近,让我的心针刺一般难受。我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孤单地蜷缩在这y暗与潮湿里,我为什么要在这里看人狗一般的撕咬,我为什么不在家里陪我妈聊天,我为什么不在这样的天气里跟我爸下象棋?

    天亮时分,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绵绵的细雨让我觉得日子将这样一直灰暗下去。

    我凝视着天花板,凝视上面脏鼻涕一般模糊的蛛网,凝视空气中无处不在的死寂,脑子梦游般地穿越历历往事。

    我坚信我不是一个坏人,我不就是拿了单位两千块钱吗?本来我想等我赚到钱以后就把这个漏d给堵上的,谁知道事发得这么快?没进来之前我跟小广提起过这事儿,我说,广胜,如果我挪用了一点儿公款,等我堵上以后会不会被判刑?小广说,应该不会吧?不过你要是真干了这事儿,还真得快点儿给人家堵上,不然真的容易出事儿。当时我没在意,心想,我很快就可以把这个漏d堵上的,谁知道还没来得及就进来了……最让我感到窝囊的是,我的罪名不是挪用公款,而是诈骗。我跟检察院的人争吵过这事儿,可是越争吵越糊涂,就像一只掉进粪坑里的鸭子,越扑腾陷得越深,越扑腾浑身越臭。我后悔当初没跟小广把他借我的钱要回来先把漏d堵好。

    我怀念以往的日子,甚至怀念上学时的单纯与无忧无虑……几年前我同样的身体单薄,但我心地善良,理想远大,是全校老师公认的栋梁之材。高中毕业,跟同学分手的时候,我在同学的留言簿上写道:“让我们共同拥抱美好的明天!”可是哪一天算是明天呢?现在,还是10年20年甚至50年之后?现在我只知道自己已不再是那个清纯少年了,我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里。

    “刚才我出去提审,听说老羊r他爹死在了医院里,所里捐的款没用完,剩下的留给老羊r当安家费了……”提审回来的邱美香轻声对我说:“唉,这个老家伙没了爹娘,自己一个人打着光g,怪可怜的。”说着,眼圈竟然红了。我几乎不认识他了,这个人也懂得感情?似乎觉察到自己的眼睛在发痒,我一闭眼,躺下了。刷锅的哼唧两声,真的哭了,我感觉从他眼里挤出来的全是坏水。

    歪躺在地板上,我又是一阵难过,心没着没落地悬着,想到自己的处境,脑中一片黯然。

    眼看要到中午了,所长怎么还不来领我换号呢?

    “刷锅的,帮我分析分析,你说所长真的能把我换到大号里去吗,他不会是吓唬我吧?”我往刷锅的那边偎了偎,颤着嗓子问。

    “不用害怕,”刷锅的坐起来,轻轻瞥了我一眼,“你在这里多少也算是个老犯儿了,再说你又是当地人,去了大号,他们一般不会把你怎么着。不过,听说大七号的老鹞子不大‘论糊儿’,好折腾个人啥的,别的没事儿。你只要少说话,多长点儿眼生就好。再就是去了千万不能承认你是个qg的,干咱们这一行的就是吃亏。你就说你是流氓、伤害、抢劫,实在不行说个破门、诈骗什么的也行。”

    “我记住了,我不是qg的。”说完了我直想笑,老子本来就不是qg的嘛。

    正说着话,大门“哗啦”一声打开了。梁所用钥匙指着我说:“胡四,收拾收拾铺盖,换号儿。”

    “去几号?”我战战兢兢地问。

    梁所一把拽出了我:“大七号。”

    好嘛,果然是去给老鹞子当“徒弟”……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叫驴被惊醒了,支起脑袋茫然地看我,双眼暗淡无光,不看他偶尔眨动的眼皮,这人很像一具风干的僵尸。

    隔壁老羊r颤声吆喝道:“老qg,多保重啊!”

    邱美香看我的眼神有些迷乱:“老胡,去了要紧老实,千万别跟他们对着干。”

    。。

    一群怪鸟(1)

    大号在南走廊,与我所在的走廊隔着一处很大的过道,那儿有风不时吹过。

    我心怀忐忑地跟在梁所身后,抱着被子的手死命地抖。

    刚走近过道,林志扬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横着身子螃蟹似的往前晃。

    因为我曾经被他吓唬过,心莫名地一紧,脚步也有点儿顺拐,一个劲地往墙根那边出溜。

    林志扬看见了我,侧过脸冲我做了个狰狞的表情:“看什么看?不认识大哥了?”

    我下意识地站住,紧着胸口回答:“认识认识,是扬哥嘛。”

    林志扬忿忿地挥了一下拳头:“那天你说什么了?我可全听见了,你是不是说喜欢跟汤勇住一个号儿?”

    我偷眼瞄了梁所一下,真希望他能过来把这条狼赶走。梁所好像没注意林志扬过来,一晃一晃地在前面走。我赶紧跟了几步,回头作出一付笑脸:“扬哥你可真是好耳朵,我那不是跟刷锅的随便开玩笑嘛。”

    林志扬做个要冲过来的姿势,一顿,突然笑了:“你怕什么呀,老子还从来不打老实人。”

    我放心了,脚步随即慢下来,故作镇静地耸了耸肩膀:“呵,我怕什么?我又没得罪过你。”

    林志扬“啪”地打了一个响指:“哥们儿,好好混啊,从这里出去的没一个脓包。”

    这话被刘所听见了,猛一回头,冲林志扬吼道:“谁让你出来的?”

    林志扬回头指了指过道前面:“提审,检察院的人找我,可能要下起诉呢。”

    梁所拽了我一把:“你少跟他叨叨,学这种人没好,早晚得吃亏。”

    林志扬一怔,竟然说了一句多年以后的流行语:“做人要厚道哦。”

    大七号在这个走廊的最南头,紧靠着一个大窗户。从窗户看出去,外面阳光明媚,三五成群的麻雀扑拉拉从树梢边掠过。一个巨大的灰色信筒子样的岗楼上站着一位神情肃穆的武警,不是偶尔转动一下眼珠子,很让人怀疑那是一个绿色的兵马俑。奇怪的是,静悄悄的走廊上突然响起了一串细细的狗叫:“汪汪,汪汪!”我的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弯儿来。这里的动物可真够齐全的,有羊不说,竟然还养着狗,说不定哪天我还可以听见驴叫唤呢……你还别说,小号里还真的关着一头驴呢——老杨空d的目光在我的眼前一闪。

    打开铁门,梁所把我往里一推,冲里面喊了一声:“姚光明,给你加个人。”

    我一个趔趄抢了进去,不小心踩在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上。那东西发出一声狗叫唤似的声音,我估计刚才的狗叫声就是这玩意儿发出来的。来不及低头看他,我战战兢兢地躲到了墙角。偷偷抬眼一扫,心里猛地打了一个寒战:好家伙,敢情这里住了一帮死人。这些人盘着腿坐在各自的铺盖上,冷冷地盯着我,全都顶着一张惨黄惨黄的脸,这种黄色就像死人盖在脸上的黄表纸一样。其实,人长时间不见阳光都会有这种鬼脸,只是当时我没有看到自己的脸罢了,就像一只猴子骂别人的p股红,其实自己的也白不到哪儿去一样。

    除了门口团着的那堆东西,屋里没有人说话,让我怀疑这些家伙是否都死了。

    没有人说话,我不敢随便出声,就那么傻乎乎地呆在那里,我几乎能够听见自己咕咚咕咚的心跳声。南面的大窗户下斜倚着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家伙,见我傻站在那里,微微正了一下身子,冲门口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勾了勾指头:“巴儿,过来,唤两声给这位新来的叔叔听。”

    一群怪鸟(2)

    我这才看清楚,原来门口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是一个穿着黑色棉袄的人。

    这个人的长相很另类,后来我时常把他跟某年春节晚会上表演吃j的一位朋友联系在一起,感觉此人不当演员真是亏大发了。

    这个被唤作巴儿的人应声跪了起来,把两条支在前面的胳膊弯了弯,肩膀一耸,用手挠两下地,抬起脑袋冲我“汪汪”叫了两声,让我直怀疑自己是个要饭的叫花子。斜倚在窗下的那个家伙满意地呲了呲牙,又歪躺下了。此人的脸似乎比别人的健康了许多,黝黑通红,像一具勃起的巨大阳具。可能是因为他一直在接受着阳光的爱抚,才显示出如此阳刚的雄性魅力。他坐在这帮死人堆里正如一头雄狮蹲在一群绵羊里,雄壮得十分荒唐。莫非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老鹞子?这形象,这派头,果然恕?br />

    见我g子一般杵在墙角发愣,“阳具”懒洋洋地抬眼瞄了瞄我:“哪来的?”

    我低着头,没敢正眼瞧他:“后走廊小号。”

    阳具先生挑一下眉毛,慢慢腾腾地脱掉上衣,露出一身结实的肌r。他穿着弹力背心的前胸隐约闪着一只黑乎乎的老鹰,这只老鹰目光炯炯地盯着我,似乎随时准备扑出来抓我。这只鹰让我觉得自己估计得没错,眼前的这个人一定就是老鹞子。老鹞子这个外号又让我想到座山雕这个外号,心中一阵阵的泛凉,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