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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庐陵王化名赴金陵 花神庙得遇唐闺臣

是这个缘由。”上官婉儿道:“微臣也自疑惑陛下怎会在朝堂之上有此一问,原来如此,朝臣说金陵确有一个花神庙,陛下可要着人去拜一拜?”太后道:“朕也正在思谋此事,按说花神托梦于朕,朕应亲往金陵,奈何朕已年老,金陵又远在南边,且宫中朝政离不得朕,朕欲选派一人前往,一时竟想不出来有合适的人。”上官婉儿道:“若要代陛下拜求花神,寻常人等自然不可,而陛下亦不能亲往,要选一位皇家贵胄代陛下前去,且同陛下一样真心惜花爱花敬花之人方可。”太后道:“若说惜花,必然是显儿,可他远在房州,又不是个自由之身,如何能去。”上官婉儿道:“微臣记得庐陵王去房州之前在陛下面前跪求,说了宁可做一个平民百姓,游历天下遍访名花之愿,陛下虽未言明,亦有暗允,如今花神托梦,陛下乘此之机命庐陵王前往祭拜,一来告慰了花神,二来亦了了庐陵王之夙愿。”太后沉默不语,上官婉儿继续说道:“庐陵王在房州已有六七年了,近年来勤王之事屡起屡败,庐陵王并不曾参与半分,就算有几分锐气,也消磨殆尽了,且庐陵王仁孝天下无人不知,对陛下亦是忠心臣服,陛下何不履昔日之诺,命庐陵王化名前往金陵,在房州只称病闭门谢客即可。”太后颔首道:“婉儿所言,正和朕意,只是朕所梦的花神应该是位娘娘,着男子前去,不知是否妥当!”上官婉儿道:“陛下爱花果然痴了,这金陵花神庙供奉的花神无论是男是女,已然是仙家星君,世间凡人皆可供奉,自古也未听说过,只有女子可供奉女花神,男子只可拜男花神!”太后笑道:“话虽如此,朕不能亲往,深以为憾!”上官婉儿看了下闺臣道:“陛下如若实在想派一女子前去,眼前就有一位!微臣素日与闺臣妹妹聊起花来,得知妹妹亦是爱花成痴,昔日殿试之作《天女散花赋》可不就是证明?闺臣妹妹虽无官职,但陛下何不下一谕旨,命闺臣代为祭拜,如此就两全了!”太后向闺臣道:“爱卿可愿为朕出一趟远门?”闺臣跪拜道:“陛下之命,无不奉从。”

    事不宜迟,太后一面着人去房州通知李显,一面命上官婉儿拟旨交于闺臣,命其在花神庙焚烧告拜。闺臣领旨不敢迟疑,旋即回家准备行囊,紫绡与颜崖陪同,轻车简从,晓行夜宿,往金陵而去。房州庐陵王接到旨意,亦速安排好王府事宜,领了裴忠,李显化名李山,裴忠化名李剑,二人扮作贸易商人,快马加鞭,日夜不停,前往金陵。

    不出半月,两队人马均已抵达金陵。闺臣因无官职,又因是奉密旨,不便叨扰地方刺史,便和紫绡、颜崖在金陵南郊近花神庙的旅馆住下,拟在三月初三花朝节前往祭拜。李显和裴忠早两日到达,亦投宿在此。

    这日花朝,闺臣和紫绡早起沐浴熏香,闺臣还作民间女子装扮,着一身藕荷色衣裙,秀发垂鬟而梳,略施粉黛,揽镜自照,黛眉轻扬,朱唇微启,略抚了抚胸前的秀发,真是人似花花似人。紫绡着一袭紫色衣裙,秀发盘叠而梳,面若芙蓉,英气秀美。颜崖则一身儒生打扮,因是习武之人身姿如利剑笔直挺拔,面目俊朗。天刚发晓,三人便出门,举步沿山路而行,山不算高,花神庙就在山顶,山下便是历代花农居住的村落,叫作花神庙村。闺臣因奉太后密旨,要祭拜花神焚烧谕旨,太后因昔日酒后过失,今日祭拜算是思过之举,未免世人谈论,故而只命闺臣悄然行事,闺臣与紫绡、顔崖相约在日落之前,于山下花神庙村会合,她一人独行上山,行至山顶,天已大亮,山顶地势平阔,庙宇林立。朝下望去,只见树木新发,闻得鸟鸣清脆,山坡上的桃花、杏花开的娇艳,眼前的山花受雨露滋润,阳光照射下五彩斑斓、晶莹剔透。闺臣久居长安繁华,今见山景如此之美,流连不已。闺臣举步前往正前方的庙宇,只见牌匾上写着:‘百花神庙’,闺臣想到,父亲曾说自己是百花花仙化身,那今日祭拜之神,莫非就是自己的仙身?闺臣举步入内,因时日尚早,殿内尚无一人,抬头望见百花神像立于祥云座之上,面慈目善,竟觉和自己有相像之处。不及多想,闺臣想着身负太后之命,遂拿出密旨,捧于手上,双手合十,跪于百花神像之前,说道:“百花神在上,小女唐闺臣,奉大周皇帝陛下之命,前来参拜,陛下受花神托梦,道百花之劫,唯有尊仙可解,故亲拟密旨,反省昔日上林苑催促百花齐放之事,求花神念及陛下系酒后戏言,醒后悔及已晚,今既已知错,特求花神宽恕,日后定当加倍护花,以此救赎。小女焚烧旨意为证,恳请览阅。”闺臣抬头,看见百花神像面容更是慈善,似面露笑意,故起身走近香案,将太后密旨点燃焚烧于香炉之内。闺臣复又跪下道:“小女乃百花化身,因昔日失职,被谪入凡尘,托生于岭南,家父乃前朝探花唐敖,已然抛却红尘,现修行于小蓬莱,蒙父亲点化,小女已聚集百花化身共一百位女子,以期将来共赴返本复原之地。然至此使命仍未完成,家父命我总司百花化身各女子,襄助完成大业,才算了结。尔今千头万绪,虽前有父亲指点,然并未告知归期,各位花仙所化身女子,或已婚嫁,或有父母需侍奉终老,虽说我等终归要归还原本,不应再顾念凡尘之事,然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届时若抛却父老家小,我等一走了之忘却尘世之事倒也无虞,世间亲人必然伤痛欲绝。故而恳请花神,可否预告归本之期,以便我等早做打算,安置亲属。”闺臣说着略觉伤心,抬头望了望百花神像,只见神像似收了笑容,像在深思。继而含泪说到:“小女愚钝,竟想得知天机。如今唯愿主上早日归朝,执掌天下,吾等闺阁女子力量有限,然士兵战将皆是父母所生,就算各为其主,亦不忍见同室操戈、刀剑互刃,小女只求花神保佑:主上康健、早日还朝;百姓安乐、天下太平。”

    闺臣说的入情,并不知晓殿内进来一男子。原来李显亦赶早出发前来完成太后之命,进入殿内,见一女子跪在花神之前,念念有词,虽听不清,只觉语调悲切,故而不愿出声惊扰,转身要走。不料刚迈出一步,就听她竟说出主上归朝之话,言及己身,这一惊可不小,复又转身听她说完,自然惊异于一女子竟出此言辞,便愣住不动。闺臣起身,拜了三拜转身欲出殿去,却望见一男子站在殿内,她惊愕不已,不悦道:“尊驾是何人,为何这样悄无声息站在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