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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庐陵王化名赴金陵 花神庙得遇唐闺臣

    ()<h3>第九章庐陵王化名赴金陵花神庙得遇唐闺臣</h3>

    话说太后命闺臣次日进宫。闺臣次日绝早起来,熏香沐浴,刻意装扮,更换朝服,入朝觐见。太后见闺臣款款而来,身姿益发轻盈,真是娴静有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拂柳,通身的诗书气质更显她清逸脱俗。太后越看越喜,仿佛看见自己年轻时的模样。闺臣叩拜道:“臣女唐闺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道:“爱卿平身,去年朕本想留你在内廷侍奉,你上奏要去寻父,朕念你人子孝心才允,此去可曾寻得你父亲?”闺臣道:“启禀陛下,臣女去年回籍后立即前往东海小蓬莱寻找家父,可家父已然修仙,断不肯再回红尘俗世,臣女本想在小蓬莱侍奉父亲,奈何家父命臣女进京复命,尽心竭力侍奉陛下,以光耀我唐家门楣,故而臣女只得回来,并不敢多作停留,日夜赶赴京城,以期不负圣恩。”太后道:“既如此,你就待在朕身边,且随上官婉儿学习宫中事务。”闺臣再度叩拜道:“臣女叩谢陛下隆恩!”

    退朝后,上官婉儿携闺臣左右尾随太后至内宫,宫女侍奉太后更衣卸去装束,太后道乏,命上官婉儿同闺臣暂退。出得太后寝宫,闺臣立即向上官婉儿道:“上官大人且留步,请受闺臣一拜!”旋即跪拜下去。上官婉儿忙拉起道:“唐才女不必如此,你我一同侍奉陛下,不分上下,我年长你一些,我们姐妹相称即可。”闺臣道:“陛下命闺臣跟随上官大人学习,上官大人就是闺臣的老师,学生自应行拜师礼。且上官大人诗词才情,闺臣仰慕已久,今日得蒙陛下谕旨跟随上官大人,闺臣喜不自胜,素日心愿达成,还望老师不吝赐教。”上官婉儿笑道:“果然是探花之女,明达通理,亦不愧是一等女学士,唐才女的《天女散花赋》可冠通场,当日朝臣曾推第一之选,后来陛下因你的名字意思不大好,又因史幽探、哀翠芳曾做《新璇玑图》颇为难得,故钦定了他二人殿元、亚元。我在宫中掌管起草诏敕事务,虽擅于诗词歌赋,和唐才女之文采相较,还真是自愧弗如,又岂敢做你的老师呢?”闺臣忙谦道:“上官大人过谦,闺臣当日只想求取功名,不顾厚颜,只管乱写,未料及能入陛下和上官大人的眼,上官大人的诗词,闺臣小些时候就拜读过了,最喜大人咏花的五十首,据说是大人在上林苑百花齐放之时一日间做的,我曾听家父说群臣都赞不绝口,只言无人能及、甘拜下风呢!”上官婉儿笑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事务繁忙,光是诏书敕令就够写了,搁置久了,也生疏了!我带你去我宫里坐坐罢!”说罢携了闺臣行至偏殿的宫室。

    原来太后爱惜上官婉儿之才,自登极以来屡施新政,诏令文书颇多,因此命上官婉儿住在寝宫旁的偏殿里,也不过数百步之遥,以为传召之便。上官婉儿命闺臣入座,自有宫女奉上清茶,上官婉儿道:“陛下命你学习宫中事务,并非指奉茶研墨这些宫人琐事,如今诏令甚多,我又时常伴驾左右,唯有深夜才能撰写,陛下许是见我心力不济,欲选一人襄助,奈我本女儿之身,男女终究有别,女科殿试之后,陛下已属意于你,奈何你寻父之事,只得搁浅,如今你回朝复命,我总算可略松快些了。”闺臣道:“诏书敕令俱涉国家大事,闺臣又无职务,这差事闺臣怎能做得?若只是抄写之职倒也容易。”上官婉儿道:“妹妹出类拔萃,聪慧过人,假以时日,必能得心应手。陛下尚未赐职于你,是因你虽高中才女却不曾供职于朝廷,若要委以重任,需先有所磨砺,或打熬个资历,方能服众。还望妹妹潜心钻研,陛下必将重用。”闺臣道:“多谢上官大人提携,闺臣自当竭尽全力,必不负大人所望。”

    上官婉儿携闺臣在皇宫后院走了一遭,介绍宫中各部各司,各色人等分工职责,闺臣过耳不忘,上官婉儿爱惜闺臣秉性聪颖又至真至诚,二人甚是投契。说话间行至上林苑,只见地势辽阔,繁花似锦,闺臣不由自主停下脚步,痴痴的望着园子里的花朵,竟不觉落下泪来!上官婉儿唤道:“妹妹?妹妹这是怎么了?”闺臣方知失了仪态,忙欠身道:“闺臣失仪,望大人恕罪。闺臣看见这么多花儿,不知不觉想起岭南家中花园里的一花一草,皆是闺臣亲手栽植,故而不觉落泪。”上官婉儿道:“原来妹妹也是如此爱花,和陛下一样,世上最要紧的事,就数这上林苑的花儿了,比之朝政要事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啊。每有宫人来报上林苑某花开放,陛下必然躬身前来查看,叮嘱好生照料;如若宫人报得某花被风吹落,陛下竟自慌乱,命司花宫人围布幔挡风,就是接到十万里军情急报也未见陛下如此这番。”闺臣道:“想不到陛下这爱花之癖竟到如此境地!陛下‘督花大王’的名号真是实至名归,如此说来,闺臣若能为陛下照料这些花儿,亦是为陛下分忧了!”说着二人把上林苑游了一遍,天色渐暗,闺臣拜别上官婉儿,只说回京中家里将家事略为安置,明日一早入朝奉命,上官婉儿欣然应允。

    闺臣晚间方至家里,将今日宫中觐见太后及太后之命、上官婉儿的话告诉了紫绡、颜崖等,并嘱咐紫绡在家稍侯,时机成熟自然请旨一同入宫侍奉,紫绡却说不喜宫中拘束,宁可在外襄助闺臣,闺臣只得按下不提。

    次日闺臣早早进宫,先到上官婉儿宫室,不久太后传召,二人携同觐见。太后临朝,上官婉儿和闺臣左右侍立,下朝后闺臣奉上官婉儿之命,整理昔日朝堂奏折和诏书敕令,罗列日期、上奏官员姓名、内容及武后批示,如此不出三月,闺臣已然熟知朝政事务,能襄助上官婉儿一二。

    这日上官婉儿和闺臣侍奉武后早朝,只见太后眼下乌青,倦容难掩,怕是没有睡好。果不其然,退朝之后,太后掩口哈欠连天道:“昨夜朕做了个梦,梦见上林苑群芳一夜之间竟都败了,被风吹的四散,朕忙命宫人围幔挡风,只可惜风太大了,朕正垂怜不已,忽见一女子飘然立于百花之上,说道百花虽蒙陛下精心养护,但朕昔日命百花齐放有违天条规程,故上林苑群芳有此一劫,朕问可有挽救之策,这女子只言:若要消得百花劫,金陵庙里求神仙。说罢就不见了。今日朕上朝之前,刻意从上林苑经过,群花虽然开的娇俏,但朕却觉不似往日艳丽的景象。故而在朝堂之上,朕问及朝臣金陵可有供奉百花的庙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