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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

个没趣,讪讪回来同他们一起看窗外的美眉。

    真够朋友!萧寒的到来,小宫鸣爽气地放弃朝南的大房间搬到朝北的小房间同陈功和钱得鑫挤在一起。把好的住处让给萧寒。可是他刚收拾完铺盖,还未走出门。司机小张急呵呵地把他的铺盖一卷扔在下铺,边整理边对旁边有点恼怒的萧寒解释:“我睡相不好,会打滚,前几天我就差点滚下来了。”

    “没事,没事,我就喜欢睡上铺。”他懒得计效,况且先入者为王吗?

    萧寒把床铺收拾好,便问小张那里可以打长途电话。小张或许是刚才的形为而内疚,热心领他去。第一个电话打到家里,接电话的是萧敦儒,他“哼哼啊啊”听完儿子的话,破例没有“之乎者也”发表长篇大论,而是异常简洁:“找到工作就好好努力,长途电话很贵的,以后有事就写封信回来。”“啪”地挂下电话。

    一旁的母亲听到儿子的电话,心就悬了起来,见他突然挂了,心更是没有着落,埋怨道:“儿子出去这么多天,刚来电话,你怎么急着给挂了?”

    萧敦儒也觉得自己不近人情,劝慰她道:“儿子好着呢,己找到工作啦,你就别瞎c心啦。”

    她的心才稍稍踏实一点,仍埋怨道:“就这一个儿子,你偏硬把他往外推。”

    “怎么是我把他往外推?”萧敦儒止住高兴,佯装无奈道:“儿子翅膀硬了,想留也留不住,索性让他飞远点。”

    母亲默默无言,眼泪止不流下来。萧敦儒心痛搂住老伴。

    萧寒没有见到这心酸的一幕。否则……。听父亲毫不留情地把电话挂了,心虽“咯噔”一下,但也感觉轻松了许多。第二个电话打给江海帆,果然不出所料,这小子听他把话说完,对他一顿臭骂:“他妈的,你小子不是让我在单位里下不了台吗?”萧寒能怎么着?只能讪讪地笑,不作解释。骂完了就开玩笑道:“这样也好,你我各在一城市,你他妈的给我好好混,等我在这里混不下去了,去投奔你。”自始自终就没强迫他去源州。萧寒因为辜负了他的一番情义而内疚。可他那知道,他现在的做法正称他同学的心。当了几天领导的江海帆就己享受到被底下人拍马的乐趣,更悟出了权力是隐藏在朦胧之中的真理,曾为自己一时的头脑发热而后悔。萧寒真的来了,难以想象:这小子不但对自己知根知底,还会口无遮挡贬低自己,那时自己威望尽失,还让手下人看笑话。不是自找苦吃吗?

    打完电话,萧寒想回去,见旁边的小张满脸笑咪咪,支支吾吾想说什么就是不说。忙问他。

    他指着前面道:“那里有部录相很好看,一起去看吧,我请客!”

    说好请客的小张,到售票处却扭扭捏捏迈不动步子,等萧寒买好票,他却假模作样要付钱。萧寒当然不肯要,豪爽道:“都是兄弟,谁买单还不一样!”他这才p颠跟他进去。

    这那是人呆的地方!小小的录相厅里坐满了汗流浃背,肮里肮脏的民工,座位还是扁平的小矮凳,萧寒坐了没一会儿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再加上劣质的烟味和臭脚味更是把他薰得昏昏然。片子虽是诱人的三级片,可屏幕却象瀑布的水在流动,看得他眼睛疲劳发花。他实在忍受不了这罪,同小张打个招呼逃了出来。路过一大排档,听到有人一喊:“小萧,萧寒。”扭头望去,原来是“四人帮”正大碗喝酒,大块吃r在招呼他。过去埋怨道:“有这等好事,怎能不叫我?”

    “我们找你半天哪!”陈功边说边把自己碗倒满酒,递给他:“擅自离岗,该罚一杯!”

    萧寒端起,二话没有,仰脖一饮而尽。啧啧嘴道:“刚才出来给家里人打电话报平安。”

    小宫鸣道:“是不是同张银根一起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他现在就在那间录相厅里,说好他请客,可却是你埋单的,对吧?”

    萧寒这才恍然大悟,世上哪有免费的晚餐!见小宫鸣忿忿不平的样子,笑道:“看来我不是他第一个试验品。”

    “他就这点噱头!”

    “好了,好了。”陈功道:“别为了小农民搅了我们的兴致。小萧坐坐坐。”

    萧寒坐下,环顾一眼,总觉差一个人道:“哎,丁小姐怎么不在?”

    陈功恶声恶气回答他:“她啊!阳春白雪怎会同我们下里巴人搅在一起?”

    钱得鑫讪讪地为自己心中的偶像辩解:“丁小姐可能出于矜持,而我们又不给她下台的机会,所以才僵成这样的。”

    陈功毫不给情面臭他:“得,得,得。你给她那么多机会,她有没有d过你?”

    说得钱得鑫的脸死灰般地垂下头。

    陈功对萧寒道:“哎,小萧你不会因为坐了办公室,就瞧不起我们这群乡下人吧!”

    “得了,陈哥。”萧寒轻轻打了他一拳道:“你这不是臭我吗?说实话,没见到你们之前,我觉得公司里每个人都怪模怪样的,说出的话更是让人窒息,窒息的一天都呆不下去。”

    “就冲你这句话,我们绝对把你当兄弟。”陈功举杯提议道:“来,来,来为我们新的兄弟干一杯!”

    细心的小宫鸣道:“你没碰到高工,郑工吗?他们人蛮好的!”

    萧寒心里“咯噔”一下不爽,心想,就数他们对自己最无礼,可见到他一脸虔诚样,忍住没说。

    陈功瞧出了他的心思,大咧咧道:“小萧,没事的,他今天对你主要是心情不好。我跟他说说,没事的,你放心好了。”

    一直笑着没说话的关馨梅感触道:“我们这群人专业都齐了,要是大家合伙开家公司有多好?”

    好的建议,大家喋喋不休讨论起来,做起了发财梦!

    陈功终于憋不住了,对宫鸣使一个眼色道:“我和小宫倒有一个机会;就不知大家有没有兴趣?”

    “什么机会?”众人屏住呼吸,瞪大眼望着他。

    “我来说吧。”宫鸣犹豫一会开口道:“我刚认识一个马来西亚的朋友;看好中国的市场;想来这投资;可就是确定不了投资的方向?就请我帮他参谋参谋;我同陈哥讲了一下,正在帮他物色投资少回报高的项目呢;到现在还拿不定主意;哎,你们有没有好的设想?”

    钱得鑫急呵呵道:“当然是投资房地产。”见大家并不全赞同,解释道:“这是个双赢方案,对他来说,投资房地产是当前回报最快也是回报率最高的项目。对我们来说更有好处,你们想:我们现在的就是帮冯世勋搞开发的,应该说是蛮有经验的,并且我们这批人专业齐了正好是一套班子,他出钱,我们技术入股。成功后按股份分红,总好过打工。你们看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对,对,对!”大家这才恍然大悟一致赞同。可女人毕竟心细,关馨梅不无担心问:“小宫,你说的这个大老板是不是真的有钱?”

    宫鸣感到有股被人不信任的污辱,恼怒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片子拍在桌上,道:“你们看看,绝对几个亿的身价,比冯世勋大多了!”大家凑过一看,妈呀!全是大名头:什么马来西亚华商协会副会长,什么华银银行副行长等等十几个头衔。看罢,萧寒心虚,泄气道:“这么大的老板,肯同我们合作吗?”

    “小萧,你一定要有自信心!就好比你是一块铁,当废铁卖不过几元钱,做成玩具卖也仅几十元钱,如果做成航天飞机上的精密零件,那就可值几百元几仟元,懂吗?”

    懂!萧寒被关馨梅教育得服服贴贴,再也不敢灭自己的锐气了。

    戴眼镜的毕竟老j巨猾,钱得鑫思忖片刻,未雨绸缪提醒他们道:“小萧的话,不无道理。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不可无!我们一定要留个心眼,不要等我们为他搞好了,他看我们再没利用价值,把我们给甩了,那时就后悔莫及。”

    也是!大家认真讨论起来不被甩的策略。只有宫鸣闷闷不乐,那是因为对他朋友的不信任,就是对他人格的污辱!

    第二天,高奇领着萧寒在工地上兜了一圈,边交待任务边让他熟悉环境。最后他指着山坡上零零落落在阳光照s下刺眼得象鬼子太阳旗的墓碑问他有什么方法把它们遮住?怎么遮?种树吧,山坡上并不缺少树木。用广告牌,别说没这么大的广告牌,既便有,乱七八糟的也不好看。这时他想到住旅馆,想到推销马鹿一个防毒面罩的故事,心一横,下猛药道:“遮很难遮,还是想办法把它们迁掉?”

    “能迁掉,还用问你吗?”高奇没好气道:“你知道迁一座坟多少钱?”

    “可以想办法,不花钱。”

    高奇兴趣来了,问:“什么方法?”

    “我们在山坡撒些猪血、j血,坏了他们的风水,他们不迁也得迁。”

    “亏你想得出!”高奇呵斥他道:“你敢撒?不知天高地厚!知道这里的居民祖先是些什么人吗?英国到这都要绕道走,别说你真撒,就是这句话被他们听见,不拆了你骨头才怪。”

    萧寒倒未被吓住,他倒自个吓了自个,神色慌张,东张西望,见无人,才放心道:“这话不许再乱讲,知道吗?”

    “嗯。”萧寒不服气应着,很是瞧不起他,看把他吓得!萧寒倒没在提,可他回办公室。老板一问,他却一五一十全说了。冯世勋听后,面无表情,盯着看了萧寒良久,才嘣出三个字:“有魄力!”

    这时陈功陪着一位身材瘦小,满脸愁苦的中年男人进来。他一进来,便堆满笑容,可堆满笑容的他更让人觉得他愁苦可怜。他恭敬地为屋里每个人发支烟,烟是大中华。高奇笑呵呵地对他打招呼,他敷衍应着,直奔冯世勋。冯世勋却似没见到他这个人,拿着报纸在看。他异常恭敬站在旁边,赔笑道:“冯老板,这期的工程款……”冯世勋“啪”地把报纸一拍,没好气道:“不是刚付给你了吗?怎么又要?”

    “那是材料款,人工费还没付。”他倒回答的不亢不卑。

    冯世勋更没好气道:“我记得全付了,高工是你经手的,你作个证!”

    高奇似接过一烫手的芋头,支支吾吾,东瞅瞅,西看看,那一个都不敢得罪,硬是半天没说出话。在老板的催下,才面有难色瞅着冯世勋脸色踢皮球道:“我也记不清,要不让余会计查一下。”

    “查什么?你这总经理怎么当的?”冯世勋没想到他如此不中用!狠狠地喷了他一句,白了他一眼,又拿起报纸边看边道:“你就知道要钱,活不好好干,昨天塌方怎么回事?”

    他一脸委屈解释道:“这能怪我们吗?我们是按图施工。要怪就怪设计院,他们没算清楚,害得我们也损失不少,误了人工不说,还浪费了许多材料。冯老板你看,怎么也得承担一点。”

    冯世勋没想到自己道高一尺,他竟魔高一丈,更是气得不理他。

    他倒好脾气,依然赔着笑脸道:“冯老板,这点小钱我还承担的起,可是人工费不能不付了,工人己有几个月没拿到钱,他们己在罢工闹事了,再拿不到钱,后果我都不敢设想?”

    冯世勋这才有点急了,拍着桌子训斥他,象训自己的儿子:“你怎么回事?要说人工费也就这个月没付给你,哪个月不是到期如数付清给你的?怎么工人会几个月没拿到钱?”

    “冯老板你这工程要垫百分之二十的款,这点对你是小意思,可对我却是倾家荡产,所以……”

    “别说了,别说了。”冯世勋烦不过他道:“高工我们一起陪他去看看,看看工人是不是在罢工闹事?”

    他们走后,工地办公室只剩下陈功和萧寒,萧寒好奇地问陈功刚才那个是什么人?

    陈功啧啧嘴羡慕道:“包工头汪老板一一汪处和,你别看他貌不惊人,实力比冯老板大多了!”

    乖乖!真看不出,比冯世勋老板还大!冯世勋在这里光别墅开发就两百多栋,没有近亿资产绝对拿不下来。

    陈功忙里偷闲打开电脑玩起游戏,一局还未玩完,就听见院子里刹车声,忙把电脑关了,站起来朝外望,见一辆积满灰尘的豪华奔驰车下来一个似细竹杆顶着一个大西瓜脑袋的人,晃晃悠悠走进来,边走边扯着嗓子喊:“这天热的!看我这燥脾气!里面有活人吗?”

    陈功这活人早就恭迎在门口,笑容可掬道:“肖老板,您来视察工地呀!可惜,冯老板不在,要不我让许小姐通知一下。”说罢,咧开嘴喊:“许小姐,肖老板来了,你打个电话让冯老板赶紧过来。”

    “别喊了。”他举手作个要打的动作,陈功吓得赶紧躲闪。他笑咪咪道:“看我这燥脾气!”

    这家伙整个小母牛跌进水缸里一一牛b透顶!进来一p股大刺刺坐在老板位子上,手敲着桌子发出有节奏的声音。这时又跟进一男一女两人,男的一脸横r,夹着包,毕恭毕敬立在他旁边。女的娇喘不息,不胜炎热地用肥手不断在脸庞拂动。这天热得也真够她受的!谁让她一身脂肪呢?不过这是身美丽让男人禁不住诱惑的脂肪,就象杭州西湖的东坡r,肥而不腻,馋得让人掉口水。

    许小姐磨蹭好一会儿才从楼梯口探下头道“肖老板,真不凑巧,世勋在海城,恐怕上午来不了啦。”见到旁边的肥美人,露出比外面阳光还要让人热的笑容:“飞飞姐,你也来了,我正想找你说件事呢?”

    “是吗?我也有事正想跟你说。”肥美人丢下大脑袋“磳磳”上楼。

    大脑袋不屑地望着她p股道:“快点,你那点p大的事,说完就下来。”

    肥美人厌恶地白了他一眼,不理他。他讨个没趣,自嘲道:“j鸭多的地方屎多,女人多的地方话多。嗯,这两个女人不叽叽喳喳一个小时,下不来的。”声音之大,楼梯口的两个女人肯定是听见了,可她们不接他的茬。他自讨无趣翻着桌上乱七八糟的纸,突然对陈功发火道:“看我这燥脾气!你小子不在工地上,在这里偷懒。”

    陈功满脸委屈谎说在做预算。

    这大脑袋还真好唬弄,见桌散落的纸,信了。笑咪咪道:“你小子跟我看紧点,我们都是炎黄子孙,别丢人现眼做二毛子,坑害同胞的利益!”

    陈功胸脯拍得“啪啪”响道:“我陈某人虽有很多毛病,但唯一有的优点就是有民族气节,我是确对不会做卖国求荣的事!”

    “嗯,算你小子识时务。”大脑袋这才注意到一旁的萧寒;问陈功。陈功替他们介绍一下。大脑袋吩咐旁边的大个子拿两条烟过来,每人一条。萧寒还假模假样不好意思接。陈功理所当然接过对萧寒大咧咧道:“小萧,肖老板也是为你发工资的老板,你可要拎得轻!”

    萧寒这才顺势收下,说声谢谢。大脑袋听见下楼梯的声音便扯开嗓子喊:“飞飞,快点,走了!”

    下楼梯声止住,不一会儿往上。气得大脑袋干着急,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自嘲道:“世上只有小人和女子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之。”萧寒却心想:自作孽!应了一句老话:面子是人家给的,脸是自己丢的!

    等他们走后,陈功忿忿不平道:“他妈的!我有资格做卖国贼吗?”

    “谁呀?牛皮哄哄的!”萧寒问。

    “太子帮。”见萧寒一脸不服气的疑惑,考他道:“你猜猜他是谁的儿子?”

    “我怎能猜得出?”

    “你往上猜,在电视上你常见的。”

    萧寒还是猜不出,等他报出名字,不由吓了一跳,乖乖!搞不好了?正是应了现在一句话:人不能跟钱斗,钱不能跟权斗!

    一向稳如泰山的冯世勋,磨磨蹭蹭回来,惊魂未定问陈功:“你跟他说些什么?他知道不知道我在工地?”

    “他不可能知道的!”

    一向自叹“命苦”,在工地上日晒雨淋而羡慕他们躲在空调办公室里享清福的“四人帮”,真叫他们在这窒息的办公室呆呆,却又无福消受。你看看小宫鸣吧,才在办公室呆两天,便如坐针毡,一脸委屈相,让萧寒见了都不忍。他可是受自己“牵连”才活受罪的!高奇吩咐他们画新增十四亩土地的别墅施工图,因为方案是现成的,是冯世勋买来的《台湾别墅建筑》的书上有现成有平、立和效果图,可就是没尺寸。等萧寒草草把尺寸标上,还未细推敲,他就一把夺过,“就这样行了!”三下五除二画完,也未通过审核。便把图交给萧寒,同高奇打个招呼,乐滋滋地到工地“受苦”去了。可萧寒想去“受苦”却无福份,当他认真把图画完,刚开口,却遭来高奇一顿喷:“你去工地能做什么?”吓得萧寒只能缩回后面的话,继续在办公室享“清福”。讨厌的高奇,他觉得他越来越针对自己,折磨自己。他并没因为陈功的斡旋而原谅自己,或许陈功根本就没有斡旋。他对自己越来越过份,态度越来越恶劣。这次图画完后,并没有给他时间画他交待末完的效果图,而是交给他新的任务,一个对公司毫无意义的,他朋友的一个项目。而那张效果图就象还未出生的婴儿己肚死胎中。他本能地反感,但无奈!这可能就是生活吧!可又并不甘心,心巴望他倒楣,可这阿q的想法只能是自得其乐而己。冯世勋虽发现了他动用自己的员工,动用自己的薪水为他人做嫁妆,可也仅是颜面不悦,并没多说话。萧寒瞧不起高奇,这段时间以来,他瞧出他同小郑一一郑美铢之间暧昧的关系,这绝不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而是……。当然哦,在开放的南方,这本无可厚非。可他妈的他道貌岸然,遮遮掩掩。这不是又做妓女又立牌坊是什么?全没有冯世勋同许仙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