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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项少龙淡然道:“什么人也好,假设大小姐肯答应让二小姐作接班人,我可保大小姐完成你这梦想。”

    凤菲哂道:“你凭什么可保证能办到呢?”

    项少龙微笑道:“项少龙这三个字够了吗?”

    凤菲香躯剧震。秀眸烈s出不能相信的神色,呆瞪了他好半晌,颓然倒坐,娇呼道:“这不是真的?”

    项少龙苦笑道:“若不是我,今天大小姐来探病时,小弟又怎会见毒指环而色变,赶着将韩竭见仲孙玄华的事说出来。”

    凤菲羞惭垂首,六神无主的道:“凤菲那样对你,为何你仍肯帮人家呢?”

    项少龙道:“大小姐本身绝非坏人,只是惯了与对大小姐有狼子野心的人周旋,故不敢轻易信人吧!”

    凤菲幽幽道:“人家现在该怎办才好。”

    项少龙道:“吕不韦今晚已认出沈良就是项少龙。我再隐瞒身分对自己实有害无益,明天我索性以项少龙的身分,晋见齐王,那时谁想动你,均须考虑后果。”

    凤菲一震道:“你不怕会人加害吗?”

    项少龙哈哈笑道:“若我在这里有什么事。齐人不能免祸。我已厌倦了左遮右瞒的生活,现在归心似箭,只想尽早回家与妻儿相聚。大小姐若要在秦国找个安居的地方。我保证可给你办到。”

    凤菲垂下热泪,低喟道:“凤菲的心早死了,一切就听上将军的安排吧!”

    翌晨项少龙尚未睡够,就给人唤醒过来,说仲孙玄华在大厅等候他。

    项少龙记起沙立的事,心中明白,出厅见仲孙玄华,果然他客套一番,立即切入正题道:“小弟有一不情之请,万望沈兄给点面子我仲孙家。”

    项少龙心中明白,知他昨晚见吕不韦如此对待自己,已觉自己大不简单,又发觉解子元和他项少龙交情日深,就生出退缩之意,再不斤斤计较飞刀之事,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微笑道:“仲孙兄既有这话,我沈良怎敢计较,沙立就交回仲孙兄,其他话都不必说了。”

    仲孙玄华那想得到他这么好相与,伸出友谊之手道:“我交了沈兄这位朋友。”

    项少龙采手与他相握道:“小弟一直都当仲孙兄是朋友。”

    仲孙玄华尚要说话,费淳神色慌张地来报导:“秦国的仲父吕不韦爷来找执事!”

    仲孙玄华想不到吕不韦真的来找项少龙,而且是在项少龙明示不想见他的情况下,大感愕然,呆瞪项少龙。

    项少龙拍拍他肩头道:“仲孙兄该猜到沈良是小弟的假名字,迟点再和仲孙兄详谈吧!”

    仲孙玄华一面疑惑的由后厅门溜了。

    吕不韦的大驾光临,令整个歌舞团上上下下震动起来,惟只凤菲心中有数,其他人都是不明所以。

    这名震天下的秦国仲父甫进门便要求与项少龙单独说话,其他人退出厅外后,吕不韦喟然长叹道:“少龙真厉害,竟能化身沈良,躲到了临淄来。”

    项少龙淡淡道:“仲父怕是非常失望吧?”

    吕不韦双目寒芒一闪,盯着他道:“少龙何由此言,储君不知多么担心你的安危,现在给老夫遇上少龙,自会全力护少龙返回咸阳。今次来只是看少龙的意向为何。”

    项少龙断然道:“此事迟一步再说,现在我再没有隐瞒身分的必要。想请父正式向齐王提出本人在此的事,好让我能以本来身分向他请见。”

    吕不韦沉吟片晌,又叹了一口气道:“为何我们间的关系会弄至如此田地?”

    项少龙语带讽刺道:“似乎不该由未将负责吧?”

    吕不韦道:“是我错了,只不知事情是否仍有挽回的地步。只要我们同心合力辅助政储君,天下实我大秦囊中之物。”

    项少龙心中大懔。

    他太清楚吕不韦的性格,坚毅好斗,无论在什么情况下绝不会认输,更不肯认错。现在肯这么低声下气的来说话,只代表他再有一套撒手镧,故暂时要将自己稳住。

    那会是什么厉害的招数?项少龙淡淡道:“由始至终,我项少龙都是爱好和平的人,只是被迫应战。我们之间的事已非只凭空口白话可以解决的了。”

    吕不韦装出诚恳的样子道:“本仲绝不会怪少龙会这样想。当日本仲想把娘蓉许配少龙,正是表示想修好的诚意。只因这刁蛮女儿不听话,才使事情告吹。”

    顿了顿凝望他缓缓道:“现在本仲就去把少龙的事告知齐王,少龙好好想想本仲刚才的话。但无论少龙怎样不肯原谅我,本仲决定放弃与少龙的争执,让时间来证明这事好了。”

    吕不韦走后,项少龙仍呆坐席上。

    他可以百份百肯定吕不韦有了对付他的杀着,才有这么矫情作态,假若不能识破他的手段,说不定又会一败涂地。

    但只是杀死他项少龙,一日有小盘在,吕不韦仍末算获得全胜,想到这里,登时浑身出了一身冷汗。

    他已猜到吕不韦的撒手镧是什么了。那就是他项少龙和小盘唯一的致命破绽,小盘的真正身世。

    若缪毒由朱姬口中得知过程,又由朱姬处得到那对养育“真嬴政”的夫妇的住址,把他们带返咸阳,抖了出来,不但小盘王位难保,他项少龙更犯了欺君大罪。

    不过回心一想,若此事真的发生,历史上就该没有秦始皇。

    现在就算猜到吕不韦其有这么一着撒手镧。在时间上已来不及阻止,只好听天由命,信任历史的不能改移。

    想虽这般想,但心中的焦虑,却使他烦躁得差点要捶胸大叫,以宣泄心中的不安。

    此时凤菲来了,柔顺的坐到他身旁,低声道:“现在就和淑贞她们说清楚好吗?”

    项少龙压下波荡的情绪,点头同意。

    歌舞团的事在几经波折下完满解决,但他自己的事,却是方兴未艾,刻下他已完全失去了留在临淄的心情,只希望能尽早赶返咸阳,与小盘一起应付这个“身分危机”何时才能有安乐的日子呢?

    第十一章 谒见齐王

    肖月潭神情肃穆的为项少龙回复原貌,后者亦心事重重,使房内的气氛相当沉重。

    项少龙终觉察到肖月潭的异样,讶道:“老兄有什么心事?”

    肖月潭叹丁一口气道:“我太清楚吕不韦的为人了,他怎都不会让你活着回到咸阳,愈是甜言蜜语,手底下愈是狠辣厉害。”

    项少龙担心的却是小盘的身分危机,暗责自己确是后知后觉,一旦吕不韦和缪毒联手,必会想到这个破绽上去,更糟是此事联想请人帮手也不行。

    肖月潭续道:“在现今的情况下,我也很难帮得上忙。假若一提是李园、韩闯、郭开等要对付你,再一边的吕不韦和田单又想要你的命。你的形势比前更凶险百倍。只要制造点意外,例如塌屋、大浪、大风沉船,储君便很难入任何人以罪。”

    项少龙想起龙阳君,暗忖他可能是自己唯一的救星。只不知为何他仍末有消息来,照理他去试探韩闯后,该第一时间来告知他个中情况难道又再有变数?口上却反安慰肖月潭道:“至少我在临淄应是安全的,因为谁都不敢公然对我行凶。”

    肖月潭道:“这仍是很难说。假若田单使人通过正式挑战的方式,把你杀死,政储君将很难为你报复。你的伤势怎样了?”

    项少龙看看铜镜中那个亲切又陌生的原貌,活动了一下臂膀道:“最多两三天,我可完全复原过来。”

    肖月潭道:“我不宜再常来找你,否则会惹起韩闯怀疑,唉。事情的发展,真令人担心。”

    此时手下来报,龙阳君来了。

    项少能在东厅见龙阳君,后者知道他要揭开了自己的身分后,闪过吃惊的神色,苦恼道:“这样事情会复杂多了。”

    项少龙不想再费神在此令人心烦的事上,问起他韩闯的反应。龙阳君先垂首沉吟片刻,才抬头瞧着他道:“曹秋道会不会碰巧是在你偷刀时刚好在那里呢?”

    项少龙肯定的摇头道:“绝对不会,他亲口对我说得到有人盗刀的消息。究竟韩闯怎么说?”

    龙阳君双目闪过不安之色,低声道:“奴家照计划向韩闯提出应否对付你的问题,却给他痛骂了一顿。看来并不是他出卖少龙,会否是少龙忘记把把此事告诉其他人呢?”

    项少龙想起肖月谭,当然立即把这可能性删除,道:“韩闯会否高明至可识穿君上是在试探他呢?”

    龙阳君道:“看来他并非装姿作态,这么多年朋友,他很难瞒过奴家,这事真教人摸不着头脑。”

    项少龙生出希望,假若有李园、韩闯、龙阳君站在他这一边,他要安抵咸阳,自是轻而易举。

    龙阳君道:“少龙不用担心。无论如何奴家也会站在你这一边,不若我们今晚就走,只要返回魏境,奴家就有方法送你回秦。”

    项少龙大为心动,道:“但凤菲她们怎办呢?”

    龙阳君道:“只要你留下一封信交给韩闯或李园,请他代你照顾她们,那无论他们心中有什么想法,都只有照你的吩咐去行事。”

    项少龙更为意动,旋又想起道路的问题,龙阳君道:“这两天天气暖了点,又没有下雪,河水该巳解冻,我随便找个借口,便可用船把你送走,担保就算事后有人想追你,亦追你不到。”

    一来项少龙心切回家,二来临淄实非久留之地。他终同意了龙阳君的提议,约定了今晚逃亡的细节。此时韩竭和旦楚联袂而至,说入宫见齐王的时间到了。

    项少龙是首次由大城进入小城,乘舆朝子城北的宫殿而去,沿途的建筑又要比以民居为主的大城建筑更有气势。

    只见公卿大臣的宅第,各衙门的官署林立两旁,说不尽的富丽堂皇,豪华壮观。

    旦楚和韩竭两人表面都装得必恭必敬,客气有礼,前者还负起介绍沿途景物之责。

    抵达王宫时,吕不韦和田单联袂相迎,就足礼数。

    寒暄过后,田单不失一代豪雄本色,呵呵笑道:“无论是上将军的朋友或敌人,无不对上将军佩服得五体投地。天下间若非有上将军这等人物在。会使人大感乏味。”

    项少龙回复了往昔的挥洒自如,微笑道:“人生如游戏,得田相有此雅量,佩服的应属少龙才是。”同时注意到田单已老态毕呈,无复当年之勇。

    吕不韦扮出真诚亲切的模样,道:“大家都是老朋友,大王正心急要少龙有什么话,就留待田相设宴款待少龙时再说吧。”

    齐襄王接见项少龙的地方是宫殿内最宏伟的桓公台,亦是三日后凤菲表演的寿宴场所。

    桓公台是王殿区最宏伟的建筑组群,位于小城北部偏西处。距小城西墙只有八十余丈,是一座宏伟的高台,这长方形的高台南北长达二十五丈,东西二十许丈,高度则是五丈有余,其磅礴之势可想而知。登上高台,可俯瞰在桓公台和金銮殿间可容万兵c演的大广场。

    桓公台本身非常有特色,似若一座平顶的金字塔,台顶有两层,东、西、北三角陡斜,南面稍缓,建了登台石阶百多级,台顶四周砌以灰砖矮花墙。台顶中间再有一个高出五尺许的方形平台,台面铺的是花纹方砖,典雅贵气。

    齐王在桓公台下层的“点将殿”接见项少龙,陪着的还有大王子田生和二王子田健。

    齐襄王年在七十许间,身矮且胖,一副有神没气的样子。使人担心他随时会撒手归西。

    田生和田健两位王子都是中等身材,样貌肖似,虽五官端正,却都是颇为平凡,望之不似人君。比较起来。田生一副酒色过度的二世祖模样,而田健则有精神多了。

    气氛却是出奇的轻松亲切。

    礼仪过后,项少龙和吕不韦坐于齐王下首。再一边则是田生。田健和田单。

    齐王以他那对昏花老眼仔细打量了项少龙后,在台阶上的王座处呵呵笑道:“昔日张仪作客楚国,宴会时传看当时楚人视为镇国之宝“和氏璧”传来传去,忽然不翼而飞,有人怀疑是张仪偷的,把他打了一顿。张仪回家时,问妻子看看他舌头还在否,说只要舌头还在。就什么都不用怕。哈……”

    众人慌忙陪笑,但都不明白他为何会说起这故事来。

    齐王欣然道:“张仪就凭这没有被人打断的三寸不烂之舌,封侯拜相;项上将军则凭手中之剑,成了上将军,一舌一剑,可谓先后互相辉映。”

    项少龙初次领教到齐人荒诞的想像力,应道:“大王这比喻真妙。”

    田生笑道:“不过大将军已改用自创的长匕首,弃剑不顾哩。”

    齐王瞪了田生一眼,不悦道:“难道寡人不晓得吗?寡人已命人去把上将军的宝剑取回来。”

    今次轮到项少龙大感尴尬,张口欲言,却不知该怎说才好。难道说自己早把刀偷回来,还给曹秋道捅了一剑吗?同时亦明白到齐王与大王子田生的关系非常恶劣,难怪田单临时转头,改田健。不过看田单的衰老样子,也不会比齐襄王长命多久。

    齐襄王谈兴极浓。侃侃而言道:“自先王提出“尊王攘夷”,我大齐一直抱着匡天下、和合诸侯之志。至贵国商君变法,我们齐秦两国,隐为东西两大国,合则有利,分则有害,其形势显而易见。今次仲父亲临,又有上将军作客,我们更加多三分亲近,实为最大的贺礼。”

    殿内诸人神态各异。田生刚给王父责怪,低头噤若寒蝉。田健则以热切的眼神,望向项少龙。吕不韦虽然陪笑,但神情却不太自然。田单仍是那副胸藏城府、高深莫测的样子。

    此时有一近臣,走上王台,跪地把一个信简呈上齐王,还说了几句话。

    齐王听得脸露讶色。向项少龙望来道:“曹公说已把宝器归还上将军,还有帛信一封,请寡人转交上将军。”

    田单大讶道:“这是什么一回事,上将军见过曹公吗?”

    项少龙大感不妥,含胡点头。

    齐王使那内侍臣将信简送到项少龙手上,项少龙取出帛书看后,微笑道:“承曹公看得起,约末将于寿宴后一天在稷下学宫的观星台切磋技艺,未将不胜荣幸。”

    田单和吕不韦喜色一闪而没。齐王则龙躯剧震,脸色更苍白了。

    项少龙则心中好笑,三天后他该已安抵魏境,别人就算笑自己怕了曹秋道,他也不会在意。

    现时他最不想遇上的两个人,一个是李牧,再一个就是这可怕的曹秋道。

    项少龙甫离桓公台。就给解子元截住,扯到一旁道:“上将军骗得小弟好苦,原来你……”

    项少龙先向解子元以眼色示意,再向田单、吕不韦等施礼道:“不敢再劳远送,让未将自行离去吧!”

    田单道:“这几天定要找个时间叙叙。”言罢与吕不韦去了。

    解子元细看了项少龙现在的尊容,叹道:“项兄果是一表人材,不同凡响。”

    两人并肩朝宫门举步走去时,项少龙淡淡道:“解兄的消息真快。”

    解子元傲然道:“宫中有甚风吹草动,休想可瞒得过我。”

    项少龙笑道:“那你知否曹秋道刚向小弟下了挑战书,定了四日后子时在稷下的观星台比武,到时却不准任何人在旁观战?”

    解子元色变道:“这怎办才好?唉,你还可以笑得出来。”

    项少龙暗忖若非今晚可以溜走,便绝笑不出来。现在当然是两回事。安慰他道:“大不了就弃刀认输:难道他可杀了我吗?”

    解子元愕然道:“项兄若这么做,不怕嬴政责怪吗?”

    项少龙这才想起自己代表的是秦人的荣耀,弃刀认输当然不行,但溜走却是再一回事。

    总好过给一向剑下不留情的曹秋道一剑杀了。压低声音道:“兄弟自有应付之法,解兄不用担心。”

    解子元苦笑道:“不担心就是假的,曹公的剑道已到鬼神莫测的境界,不知多少名震一方的超卓剑手,对者他就像小孩碰着个壮汉,连招架之力都没有。”

    项少龙深有同感,这时来到停车处,侍从拉开车门,让两人登车。

    坐好后,马车开出。

    项少龙问道:“到哪里去?”

    解子元道:“去见仲孙龙,他要亲自向项兄谢罪。”

    项少龙心中一阵感触。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莫此为甚。

    一旦回复项少龙的身分,整个世界都改变了。像歌舞团上下人等立即对自己奉若神明,纷来讨好。

    反是扮作沈良时,感觉上还自然得多。

    解子元又道:“仲孙龙父子得知你是项少龙后。非常兴奋。央我来求项兄一同对抗吕不韦,有项兄说几句话,二王子说不定会改变心意。”

    项少龙道:“解兄可否安排我在今天与二王子碰碰头,但这并非为了他们父子,而是为解兄做的。”

    解子元感动地道:“项兄真够朋友,就定在今晚吧!”

    项少龙望往窗外的街道,家家户户都在扫雪铲雪,严寒的冬天快过去了。

    仲孙龙父子在府门倒屣相迎,热情如火。

    项少龙现在成了他们唯一的救星。

    对齐人来说,没有比与秦国维持良好的关系更重要。如此齐国方可安心兼并宿敌燕国,扩张领土,进而一统天下。

    田单之所以能从仲孙龙手上争取田健,皆因他有吕不韦这张皇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