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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部分

逃避现实的人,甚至怕对着群臣默责的眼光。

    于是赵穆乘虚而入,在精神和r体上均满足了他的需求。

    赵王变成了同性恋者,说不定亦是一种自暴自弃,带点自虐式的毁灭性行为。当然亦有可能是天生的生理追求,真正原因,恐怕孝成王自己都难弄得清楚。

    赵倩凄然道:“我仍在怀念当时逃出大梁的日子,希望每晚都有你搂着人家疼爱人家。少龙啊!什么时候我们离开这丑恶的地方,找个无人的荒野,让倩儿为你生火造饭,你则打猎来维持生活?”

    项少龙心中苦笑,若他留在美蚕娘的小谷不走,或者能以这种方式终老山林,但现已势成骑虎,欲罢不能。

    就算到了秦国去,面对的可能是更复杂的权力斗争,在这古战国的时代里,看来并没有桃花源式的乐土。否则美蚕娘就不会险被土霸qg,滕翼亦不致妻亡子灭了。

    他叹了一口气,把桃花源的故事说了给赵倩听,当这美丽的三公主心神俱醉,灵魂飞到那人类憧憬的乐土时,赵雅神色凝重的回来了。

    项少龙和她避入静室商议。

    赵雅叹道:“李牧在战场上是无可比拟的猛将,但在权谋手段上却太鲁莽了,亦低估了赵穆对王兄的影响力。”

    项少龙心叫不妙,道:“发生了什么事?”

    赵雅并没有直接答他,苦恼地道:“他们不明白王兄自长平一战后,最怕就是别人说他犯错,现今李牧摆明要迫王兄承认在妮姊一事中有疏忽和包庇嫌凶之责,他怎肯接受。”

    项少龙皱眉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赵雅颓然看着他道:“昨晚宴会后,赵穆立即进宫找王兄,说些什么话没有人知道,想来是指责军方借题发挥,想动摇王兄宝座之语;对你当然也不会有好说话。”

    项少龙这才明白什么叫昏君误国,当权力集中到一个人手上时,这个人便成了成败的关键。现代的民主制度虽充满了缺点,但总比由一个昏君c纵所有人的生死优胜百千倍。

    赵雅续道:“今早王兄召了我去,详细询问你的事,又迫人家说出和你真正的关系,教我差点招架不来。”

    项少龙懔然道:“你怎样答他?”

    赵雅神色不自然起来,道:“当然不会说真话,不过看来他仍相信我没有迷上你,或者是因我以前的声誉太坏吧!”言罢垂下俏脸,满怀心事的样子。

    项少龙捏着她下巴,抬起她的粉脸,道:u现我牵涉到军方和乌家两个系统,你王兄亦不敢对我轻举妄动吧!”

    赵雅凄然道:“人家担心得要死哩!你千万不要高估军方和乌家的力量,假若王兄不顾一切,就地把你处决,那时米已成炊,谁也不会真的为你与王兄正面冲突。”

    项少龙心中涌起怒火,冷笑道:“想杀我项少龙,恐怕孝成王要出动大军才行,我绝不会俯首就擒的。”

    赵雅嗔道:“有时你这人似足有勇无谋之辈,只是王兄的亲卫兵团便有二万人,守城兵达三万之众,主帅乐乘又是赵穆的人,有起事来,谁救得你。你若有不测,人家怎活下去啊!”说到最后热泪夺眶而出,可知她是何等凄惶恐惧,但又似另有别情。

    项少龙心痛地把她搂入怀里,微笑道:“放心吧!曾有人说过我是多灾多难的新圣人,所以绝死不了。”

    赵雅一呆道:“是谁说的?什么是新圣人?”

    顿了顿似不感兴趣的道:“现在人家方寸已失,心乱如麻,少龙快教我应该怎样做。”

    项少龙沉吟片晌,道:“没有什么好选择的了,只有逃离邯郸,始有生路。但走前我定要把赵穆碎□万段,才可□心头之恨。”

    赵雅爱怜地抚着他脸颊道:“你要答应带雅儿走的啊!”

    项少龙肯定地道:“这个当然,不但带你走,小盘和倩儿亦随我们去。”

    赵雅轻轻道:“是否到秦国去,唉!秦人比任何一国的人更深沉可怕哩!”

    项少龙笑道:“别忘了我是新圣人。”站起来道:“恐怕要到了秦国才有机会陪伴你们,孝成王的反应大出我意料之外,我要立即找李牧商量,设法缓和你王兄的情绪。”

    赵雅陪他往外走去道:“我会负责侦察宫内的情况。幸好有晶王后站在你那一边说话,王兄又三心两意,短期内应仍不敢以霹雳手段对付你。”话完忽垂下俏脸,美目掠过复杂难明的神色。

    项少龙当然看不到,只是心中烦困。

    邹衍可能真信他是什么新圣人,但他却知道没有这一回事。

    若有新圣人,就应是嬴政。

    可是现在那样子的嬴政,凭什么做统一天下的新圣人呢?

    项少龙无限地思念着以前在二十一世纪惯用的尖端武器。

    在这时代,最厉害的剑手,对付得了十来人亦应付不了百多人,何况是成千上万受过良好训练的兵将。

    所以只能从战略和谋术入手,才有保命逃生的机会。

    忽然间,他对邯郸生出恋栈不舍的情绪。

    终于要离开这伟大的古城了。

    第五章 密商大计

    项少龙来到李牧在邯郸的大将军府,墙内的广场处聚集了过千人马,整装待发,似要立即出门的样子。

    项少龙心往下沉,由府卫领往见李牧时,李牧正由宅内出来,一身戎装,见到项少龙,把他拉往一旁道:“大赵没有希望的了,今天大王把我召入宫,要我立即赶返北疆,应付匈奴,更不给我机会提起赵妮的事,还明言邯郸由赵穆负责,你快走吧!否则性命难保。”

    孝成王的反应,显然亦出乎这名将的意料之外。

    李牧再低声道:“邯郸城内的将领有很多是我以前的部属,我已把你的事告诉了他们,嘱他们暗中帮你一把。”接着说出了几个名字。

    又道:“假若赵穆派人追你,可往北疆逃来,只要进入我的势力范围内,我便有方法保护你,连大王也奈何我不得。”

    项少龙想不到这个只见过三次面的人,如此情谊深重,义薄云天,感激得说不出话来。

    李牧解下配剑,递给他道:“这剑名‘血浪’,比之飞虹更胜数筹,吹毛可断,破敌甲如无物,以你的绝世剑法,有了它当更如虎添翼,不要拒绝,否则李牧会小看你了。”

    项少龙涌出热泪,接过这名字可怕的宝刃。

    李牧拍着他的肩头喟然道:“那处可容你,便去那处吧!说不定有一天我们会在沙场相遇,那时各为其主,说不定要生死相见,我亦绝不会留情,你亦应该那样对待我。”

    言罢哈哈一笑,说不尽的苍凉悲壮,毅然上马离府,踏上北征之途。

    项少龙百感交集,呆然目送,顿时颇有举目无亲的感觉。

    抽剑一看,只见晶光灿烂的特长剑体上隐有枣红血纹,并呈波浪之状。

    剑柄处以古篆铸着“血浪”两字。

    昨夜的喜悦已不翼而飞,现在唯一可做的事,就是靠自己的智计和能力,使乌家和自己心爱的人儿们,能安全离开这毫无天理的地方。

    项少龙茫然离开大将军府。

    没有了李牧这样德高望重的人主持大局,军方纵对赵穆不满,亦不敢犯诛族之险为赵妮一案仗义执言,更没有人敢站在他这一方,他也不愿牵累其他人,现在只能靠乌家和自己了。

    李牧被遣返北疆,整个赵国的军政界都清楚赵王的心意,就是要与赵穆站在同一阵线,而他项少龙是赵穆最大的眼中钉,自是朝夕难保,时日无多。

    雪中送炭没有多少人肯做,但落井下石却是人人乐而为之,因为既可打击乌家,又可讨好赵穆。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赵穆何时取得赵王的同意,一举除去乌家和项少龙。

    有什么方法可拖延赵王下这决定呢?

    苦恼间回到乌氏城堡,陶方迎了上来,道:“那个叫单进的楚人给我们擒来关在囚室里,不过这人是硬汉一名,怎也不肯吐露半句说话,现在看看少龙你有什么意见,说不定要下重刑了。”

    项少龙像看到一线希望的曙光,道:“搜过他的行囊没有?”

    陶方叹道:“都是些没有关系的东西,以赵穆的j狡,绝不会有这么容易给人抓着的把柄。”接着颓然道:“就算这人肯乖乖合作,站出来指证赵穆,赵穆仍可推个一干二净,还反指我们诬陷他。唉!你说孝成王信他的男人还是信我们呢?”

    项少龙沉吟道:“只要我们清楚赵穆和楚人的来龙去脉,便可设计对付他,所以绝不可轻易放过这线索。”

    两人这时来到后宅处,由一座建筑物的密室入口,进入守卫森严的地下囚室。

    那楚谍单进被绑在木桩上,满脸血污,精神萎靡,显是吃了不少苦头,垂着头默然不语。

    项少龙虽很同情他,但亦别无办法,这就等若战争,对敌人仁慈,简直等如自杀。

    项少龙灵机一触,把陶方拉到一旁道:“这人一看便知是不畏死的人,否则楚人亦不会派他来负责这么重要的任务,但任何人的忍耐力也有限度,只要我们找到那方法,便可摧毁他的意志。”

    陶方没好气道:“问题是有什么办法?”

    项少龙道:“这方法叫疲劳审讯,你找十多个人来,不断问他一些重覆问题,不准他如厕和吃东西,最重要是不让他睡觉,审问时要以强烈的灯光照着他,我看他能捱得多久。”

    陶方还是首次听得这样的审讯方法,半信半疑道:“真会有用吗?”

    项少龙肯定地道:“包保有用,你先使人料理好他身上的伤口,给他换过干净的衣服,便可进行。”

    又和他说了些审讯的技巧和要问的东西,使陶方亦觉很有道理,项少龙才去找乌应元。

    乌应元正在密室内接见客人,知他到来,立即把他请进去。

    那是个毫不起眼的行脚商人,身材高颀,可是相貌猥琐,样子一点都不讨好。

    乌应元请项少龙坐下后道:“少龙!这就是图先生最倚重并有智多星之称的肖月潭先生了。”

    项少龙心想原来是吕不韦头号手下图先派来的密使,如此看来,吕不韦是不惜一切,要在短时间内把朱姬母子接返咸阳了。

    肖月潭相当客气,道:“未到邯郸,早闻得项公子大名了,请勿见怪,现在肖某这样貌是假的,情非得已,故不能以真面貌示人。”

    项少龙恍然,原来这人是易容化装的高手,表面看不出半点破绽,心中一动道:“那是说先生亦可把储君母子变成任何模样了。”

    肖月潭点头道:“项公子的思想非常敏捷,这正是图爷派肖某人来邯郸的原因之一,但怎样把他们偷出来,就要靠你们了。”

    项少龙正想说把她母子偷出来并不困难,几下已给乌应元踢了一脚,忙把说话吞回肚内。

    乌应元接入道:“假若我们能救出她们母子二人,吕先生那方面怎样接应我们?”

    项少龙这才恍然而悟,以他们的实力,又有肖月潭超卓的易容术,救出她母子应不是问题,难就难在乌家要同时全体逃亡,所以乌应元才把嬴政母子和乌家挂钩,迫吕不韦要一并接收他们。

    果然乌应元续道:“质子府守卫森严,自庄襄王登基后,府内长期驻有一营禁卫军,邯郸城禁之严,又是天下闻名,除强攻硬闯外,别无他法。不过肖先生请放心,我们已有了妥善计划,包保能把他们母子无惊无险送到城外。”

    项少龙知他在夸大其辞,亦没有想得什么救人大计,但换了是他也只好如此骗取对方的信任。

    肖月潭道:“敝主曾和庄襄王商量过这问题,届时我军会佯攻太原郡的狼孟、榆次诸城,引开赵人的注意力,而图爷将亲率精兵,潜入赵境接应,只要你们到达潦阳东的漳水西岸,图爷便可护送你们取魏境和韩境返回我国。”顿了顿道:“肖某可否先听你们的奇谋妙计。”

    项少龙暗叫厉害,他说了这么多话,但事实上没有□露半点图先率领精兵的位置和路线,因为若要配合行动,图先须已身在赵境才行。

    几下又给乌应元踢了一脚,显然要他立刻弄一个这根本不存在的计划出来应付这贵客。

    项少龙那有什么计划,故作神秘道:“肖先生可否等待三天,因为计划里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联络她们母子,这事我仍正在进行中,等获得头绪后,其他细节才可作最后取舍。”

    肖月潭不满道:“至少也应透露一点情况给肖某知道吧?”

    项少龙故作从容道:“先生的出现,可能令整个计划生出变化,说不定可借助先生的易容术,使我们远离邯郸赵人仍懵然不觉,所以我才要再作新的部署。”

    肖月潭脸容稍宽,道:“我有点明白了!”转向乌应元道:“听说乌家的歌舞姬名闻天下,肖某怎能错过。”

    乌应元大笑道:“早给先生安排好了!”

    项少龙知道再没有他事,溜了出去。

    踏出乌应元的内宅时,项少龙有种筋疲力倦的感觉。城堡内一片午后的安宁。花园里婢女和小孩在玩抛球游戏,传来阵阵欢笑声。地上的雪早铲除干净,但树梢上仍挂满霜花冰柱。

    他步过时,较有姿色的婢女都向他大送秋波,频抛媚眼,以望博得青睐。

    但这一向风流自赏的人只感黯然神伤。

    乌应元虽曾说过会把大部分人早一步调离赵境,但谁都知道那只是指直系至亲,至于较疏和眼前这些婢仆,都会被无情地舍弃,最终更成为赵人□愤的对象。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他项少龙亦没有办法。

    在这群雄割据的时代,人的命运都不是由自己c纵的。

    天堂会忽然变成可怕的阿鼻地狱!

    他并不担心吕不韦会出卖他们,在这战争不息的土地,乌家的畜牧业对军事和经济均无比重要,以乌家父子的厉害,定可把部分资源撤出,其他的都不会留下给赵人,那将对赵国做成致命的打击,更难苟安生存,这亦是赵王自作自受的恶果。

    乌应元是雄才大略的人,几年前便开始不动声色地部署一切,只瞧他看中自己的眼光,又不惜把最钟爱的女儿嫁给他,便可知他的果敢和高瞻远瞩。

    只有这种人,才能在这世界快乐地活下去。

    后面口哨声传来。

    尚未来得及回头一看,荆俊已旋风般赶到他身旁,神态轻松。

    项少龙大奇道:“得手了吗?”问的自然是赵致。

    荆俊得意万分地摇头,悠然道:“她一直不理我,最后给我跟了回家,还拿剑来赶我。”

    项少龙愕然道:“那我真猜不到为何你仍可像现在那么开心高兴了!”

    荆俊嘻嘻笑道:“妙就妙在她亲爹原来是个书塾老师,走了出来对我严词斥责,说了大堆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言等说话。我其实一个字都听不入耳,但看在他美丽女儿分上,装作俯首受教,他或者见我像是个读书的人材;竟说什么有教无类,着我每天去上学受教,学做人道理,只要过年过节送些腊r便成。嘻!当时赵致气得差点疯了,向着我干瞪眼,但又毫无办法,项大哥你说这精彩吗?”

    项少龙摇头失笑,给荆俊这样的人缠上,赵致这姑娘恐怕有难了,打又打他不过,赶又赶他不走,看她怎样应付?

    荆俊问道:“滕大哥到那里去了?”

    项少龙答道:“他有特别任务,到城外的大牧场去了。”

    说到这里,心中一动道:“有没有办法把以千计的战马弄得四蹄发软,不能走路?”

    荆俊皱眉道:“喂它们吃些药便成,但若数目太多,可会困难一点。”

    项少龙心想这事应问乌应元才对,乌家的畜牧业乃世代相传,没有人比他们更在行了。

    荆俊兴奋地道:“有什么事要我办的!”

    项少龙摇头道:“你放心去读书吧!但记着滕大哥的吩咐,不要太过荒唐沉迷,今晚还要到质子府去。”

    荆俊答应一声,欢笑着去了。

    项少龙步入他的隐龙居,只想倒头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去想。

    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

    项少龙回复精神,人也乐观和振奋多了。

    乌廷芳等自是对他悉心服侍。

    春盈四婢眉宇间充满忧怨,自是怪他直至今天尚未和她们真□销魂。

    惟有心中苦笑,他的体力虽较一般人好得多,但仍是本源有限,故四女虽然绮年玉貌,青春迷人,但大事为重,他只有强压下冲动。

    晚膳时,雅夫人的忠仆赵大竟来找他。

    项少龙还以为赵雅有什么急事,忙抛下碗筷,把他迎入内室。

    赵大神情古怪,好一会后才道:“今次小人来找公子,夫人是不知道的。”

    项少龙大感不妥,诚恳地道:“有事放胆说出来吧!我会为你担当。”

    赵大道:“本来我这些当下人的,绝没有资格管夫人的事,可是我们兄弟数人,心中早视公子为我们最值得追随的主人,故再顾及不到其他事了!”

    项少龙更觉不妙,催他把来意说出来。

    赵大猛下决心,沉声道:“夫人回来后,不到一个月,有个叫齐雨的贵族由齐国出使来到了邯郸,这人生得比连晋更要俊秀,才学和剑术在齐国都非常有名,亦是脂粉丛中的高手,可是他来赵后,却像只对夫人情有独钟似的,对夫人展开炽热追求,而大王和赵穆又不断为他制造与夫人相处的机会,看来夫人对他亦有点意思。”

    项少龙一听放下心来,他对自己这方面信心十足,亦不相信曾共患难的赵雅会这么容易移情别恋。

    赵大看他神情,焦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