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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黄泉 (1)

要让对方用这种方式表达。玄澈连忙拉起方休明,但这时方休明的额头已经磕出了血。玄澈无奈地摇头,示意宫人拿来g净的s帕,他十分自然地接过s帕亲自为方休明擦拭伤口。

    玄澈有时会忘记自己皇帝的身份,也会忘记自己的身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把方休明看成一个和自己平等的孩子,为他擦拭伤口不过是很平常的事情。但这件事落在方休明眼中却不是如此,受宠若惊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感受,他呆立在当场,看着一心向往的天人近在咫尺,他连一个臣子该有的反应都消失了。

    不过玄澈的行为很快就被人制止了——玄沐羽。

    玄沐羽j乎是用抢地y将s帕从玄澈手里夺过扔回宫人手上,他握住玄澈的手,咬着牙低声道:“澈,该去处理奏章了!”不管玄澈反应如何,玄沐羽又转而对方休明寒声道,“你!没什么事就告退吧!”

    方休明一吓,看了一眼玄澈,见后者看着太上皇,有些无奈有些好笑,但并没有制止的意思。方休明知道今天的召见到此为止了,连忙施礼道:“陛下政事繁忙,微臣不如先行告退。”

    玄澈这才回头对他说:“那你先回去吧,明天……你到中书省任职吧,暂领参知机要吧。”

    “是!”

    参知机要,这对一个新近不过三年的青年臣子是天大的荣耀!

    方休明退下,玄澈看着他远去,却不想眼睛却被人用手蒙住,敢这么对待皇帝的自然只有那位太上皇了。

    玄澈伸手想拉开玄沐羽的手,他没用很大的力,拉了一下没将玄沐羽的手拉开他也就不再用力。任玄沐羽蒙着他的眼,玄澈笑问道:“沐羽,你做什么?”

    “哼。”玄沐羽轻哼一声,低头咬上玄澈的耳朵,低声道,“不许你这么专注地看其他人。”

    玄澈失笑,试着避开玄沐羽的啃噬,不过还是被玄沐羽吮住耳垂。敏感带被人吮着,玄澈不禁脸红,郝然道:“你这不讲理的人!”

    玄沐羽又哼一声,蛮横道:“反正我不准你看其他人!”说着,玄沐羽又扳过玄澈的身子,玄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攫住双唇深吻。

    玄澈想到这时还在御花园,周围都是人,他羞恼地去推玄沐羽,但玄沐羽多大力啊,玄沐羽不愿意的时候他哪推得开,被强搂着直到吻得喘不过气了才让玄沐羽堪堪松手。

    玄澈气恼地瞪人,玄沐羽却轻啄一下他的眼帘,又是柔情又是霸道地说:“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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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育

    玄沐羽哄人耍赖的本事是一等一的,玄澈对玄沐羽没辙也是一等一的,御花园索吻就这么揭过了。见过方休明之后,玄澈还有政务要处理,在白天,他并没多少时间和玄沐羽什么事都不做地在那里你侬我侬。

    玄澈想搞改革,但改革的内容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很多事情都必须亲力亲为。这直接导致了他的忙碌。在政事上,玄沐羽并不怎么帮他,倒不是玄沐羽不理解玄澈,相反地,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明白玄澈的政治理想,那也只有玄沐羽了。不过玄沐羽虽然明白却甚少帮忙,因为涉及权力巅峰的事情都太容易引人猜忌了,虽然玄沐羽自认没有任何企图,玄澈也不会怀疑他,但他还是尽可能避免c手这些事情,因为一旦c手了,就很可能步入身不由己的境地,就算强者如沐羽、玄澈之流,也不可能完全随意所yu。

    一个忙于政务,一个却要避开政治,这样的选择让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大为减少,玄澈没时间陪玄沐羽胡天胡地,玄沐羽只好自己找事情做。

    玄沐羽看上去都是懒懒散散似乎除了情ai就什么也不会了,但他还是有着其它ai好的。像是下棋,玄沐羽当年十分热衷围棋,花了大功夫去研究,最后研究成了天下第一,一人横扫天下棋手,无人能及。可这时玄沐羽却发现高手寂寞,没有对手是很无趣的事,所以渐渐的,玄沐羽也就不怎么玩棋了。

    还有诗书画琴骑s箭,玄沐羽也都喜欢,但也和棋一样,他无所不学,无所不精,出口成章,落笔生花,书画双绝还武功盖世。他是个全才,“全”字拆开便是“人王”,玄沐羽果真是人中之王。

    玄沐羽之聪慧可谓天下无双,他不似玄澈那般活了两辈子自然懂得更多,他只要一世,从零开始,花费的时间更短,付出的汗水更少,他就可以获得比别人多得多的收获,他不需要超越千年的智慧就可以看得比别人更高更远更深,在这个时代,他脱离了文化和经济基础却能完全理解玄澈的政治理念,看出其中的好坏深浅,这份思想就不是其他人可以拥有的。他才是真正的天纵奇材。

    只可惜高处不胜寒,诸多ai好里因为少了对手而找不出j个可以让玄沐羽遣寂寞的。或许这也正说明了为什么当年他那么喜欢逗弄小玄澈,原因无它,不过是找到了一个有意思的玩具而已,至于后面竟会ai上这个孩子,这是他最初不曾想过的。

    话说现在玄沐羽从纷乱的政治中退隐,空闲更多了,他总要找点事情做,看看戏,听听音乐,欺负欺负小梅花,顺便带带孩子。

    嗯,是的,带孩子。

    玄澈那么忙,缺少时间管教玄恪,可他却知道小时候是奠定孩子日后成就的关键时期,不能放纵。玄澈眼珠子转转,就将孩子托付给这近乎全才的玄沐羽了。

    虽说玄沐羽懒散了一点,好se了一点,任x了一点,霸道了一点,有时候还c菅人命,缺少一点玄澈所信仰的某些现代观念,不过在玄澈眼中,玄沐羽依然是天下无双的,他的心x和眼界都足以给孩子一个好的基础。

    没有人可以和玄沐羽媲美。玄澈是这么认为的。

    “……今予小子,祗勤于德,夙夜不逮。仰惟前代时若……”

    书房里稚n的童子朗朗传出,还不到成人大腿高的小孩站在书桌前,对着书桌后那看似漫不经心的男人背诵着。孩子背的是《尚书》,自汉以来,《尚书》就一直被视为政治哲学的经典,是帝王的教科书,只是其中文字古奥迂涩,所谓“周诰殷盘,诘屈聱牙”,要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孩流利背诵,难度着实不小。

    但不要看着孩子小,他却已经将大半本《尚书》都理解并且背下了,以他现在这样一天一篇的速度,再过个十来天,也就全背完了。

    “……呜呼!凡我有官君子,钦乃攸司,慎乃出令,令出惟行,弗惟反。以公灭s,民……允民其怀……”

    “错了。”

    书桌后的男子突然打断了孩子的背诵:“是‘民其允怀’。从‘以公灭s’开始背。”

    男子连眼p都动没就指出了孩子的错误,孩子吐吐舌头,本来还想蒙混过关,不过这男人的厉害他是领教过的,别看这男人闭着眼睛坐在那儿好似假寐,却总是会将他背错的地方揪出来,分毫不差,让人无从侥幸。

    孩子喘了一口气,又开始背:“以公灭s,民其允怀。学古入官。议事以制,政乃不迷……”

    这篇篇幅不长的《周官》,孩子在那个错误之后又错了一次,但还算是流畅地将文章背完了。

    男人听完了,这才睁开眼睛,淡淡道:“背错了两个地方,手伸出来。”

    孩子乖乖伸出手,那男人执着一支ao笔,用笔杆在孩子掌心上chou了两下。这ao笔又短又细,看起来似乎用力不大,但孩子的手心却被chou出了两道红印子,孩子疼得皱了眉头。等男人说“可以”了,他才收回手。

    孩子上前拉住男人的手,带着一点委屈说:“皇爷爷,宝宝只背错了两个字,您就打得这么用力……”

    男人看了他一眼,耻笑道:“背错两个字还好意思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尚书》早已倒背如流,还有你父皇,他也不过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将整本书记个通透,你这都念了两个月了还背错,你说该不该打?”

    孩子噘噘嘴,撒娇道:“皇爷爷和父皇都是天下最聪明的人啊!”

    男人眼珠子转转,却问;“那你说,皇爷爷最聪明,还是你父皇最聪明?”

    孩子也是个鬼精灵,立刻回答道:“当然是皇爷爷!”

    男人轻哼一声,说:“那你说说,为什么我比你父皇聪明?”

    孩子一时为难,想了想,答道:“因为父皇说皇爷爷是天下第一聪明的人,没有人比皇爷爷更厉害了!”

    男人听了就笑了,道:“好吧,冲你这句话,下次你要是再背错,我就少打你一下!”

    孩子噘噘嘴,暗想他的皇爷爷真坏,却也不敢说什么。

    不用说,这男人就是玄沐羽,而那孩子就是玄恪宝宝了。

    其实玄恪也是个极聪明的孩子了,别人家的孩子还在学蒙学,他就已经开始学习《尚书》,其中差距不是一点点,只是他面前坐着的却是这天下无人能及的玄沐羽,而生养他的父亲又是绝无仅的有从另一个世界而来的异魂,这孩子的聪明也就变得不那么耀眼了。

    玄沐羽听玄恪被完书了,就翻开《尚书》的下一章,从头到尾给玄恪讲解了一遍,零零散散穿c了一些其他书本的知识。玄沐羽博览群书,讲解起来引经据典,还有他自己的感悟和想法,都是很深刻的东西。但他讲这些知识的时候却不管他的学生只是个三岁的孩子,自顾自地讲,也不想想玄恪是不是能听懂,实在不算一个好老师。

    好在玄恪是个好孩子,他很努力地去听去理解,碰到听不懂的就记下来或者马上提问。玄沐羽有时候会有些不耐烦,但是玄恪不怕,因为不懂就问是父皇鼓励他这么做的,而玄恪还知道,皇爷爷很听父皇的话,父皇要求的,就算皇爷爷再怎么愁眉苦脸也会去做。

    不论怎么说,玄沐羽眼界开阔,高屋建瓴,玄恪听他讲解,能懂得十之二三就已经受益匪浅。而且玄恪毕竟还小,没必要要求他全听懂,有一些是要经过生活历练才能明白的哲理,他这时候听过不懂也没有很大关系。

    玄沐羽讲讲停停,说到哪里是哪里,有时候累了就不讲,让玄恪自己去看书,他就在旁边摆摆棋谱,算是自娱自乐。碰到玄恪又不懂来问时他就简单说两句,大多时候他都是给出j本书,让玄恪自己去看。

    玄沐羽看上去就是这么一副不太上心的模样,说到底,他对玄恪没什么特别的感情,哪怕那是自己的孙子、玄澈的儿子。

    玄沐羽向来不是喜欢小孩的好长辈,玄恪又不像当年的小玄澈那样特别,最多就是智商比普通孩子高一点,可玄沐羽自己就是智商极高的人,他又怎么会看得上玄恪这一点小聪明呢,再加上玄沐羽对国家什么的没什么责任心,所以他对于教育玄恪一事就显得不太上心。还有另外一个让玄沐羽不喜欢面对玄恪的就是,这小p孩称呼他“皇爷爷”,这让玄沐羽极为不爽!

    不过教小孩这事是玄澈拜托的,而且连拜师礼——一个非常激情的夜晚——都收了,那他也只能“勉为其难”地去做。

    玄恪对于玄沐羽的懒散也有所感觉,不过玄沐羽的态度只是不够积极,又不是毒打n待,所以还不是完全懂事的小孩也就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玄恪小小的心已经被父皇的疼ai填满,其他人再如何影响也就不大了。而且小孩子嘛,总是ai玩的,大人没管得那么严,他就乐得轻松。不过玄恪还是ai读书的,因为他好好读书的话父皇就会很高兴,父皇高兴了就会笑,玄恪喜欢看父皇笑,那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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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很好看。

    时近中午,玄恪的眼珠子开始到处乱转,而玄沐羽看时间差不多了,也开始心痒痒了。

    这一大一小心里都在想一件事:该去找某个人用膳了。

    自然,这“某个人”就是玄澈了。

    玄恪首先按耐不住,他对玄沐羽n声n气地撒娇:“皇爷爷,宝宝肚子饿了。”

    玄沐羽也不想再呆下去了,眼珠子转转,当即道:“好,今天的课就到这里。”

    玄沐羽不做停留,说完就走。玄恪看到玄沐羽已经出门了,他也飞快地将书本收拾了一下,小跑着追了出去。

    这一大一小就这么去了未央宫,路上刚好碰上玄澈派来寻他们用膳的小太监,两人欢喜地去了,到温室殿时玄澈已经坐在饭桌前等他们了。

    因为玄澈的出现,所以玄家这两代父子三人用膳的方式也和以往的帝王家有很大不同。他们吃饭时是三个人围着一张不大不小的小圆桌,桌上五六道菜,没有那么多奢侈的东西,也没有那么多繁琐的礼节规矩,十分简单,如同寻常人家的父子一样,很有人情味。

    对于这种改变,玄沐羽和玄恪也都是十分喜欢的。

    不过一起用餐的并不止这三个人,还有一只小狐狸——小梅花。

    这只通灵的小家伙也都是和玄澈一起用膳。只是最近这只小狐狸在花园里圈了一小块地养花,每天晚上都呆在花园里捣弄,它不让人进去,旁人也不知道它在里面养了什么,只知道它一弄就是一个通宵,往往是天亮了才回到它的小窝睡觉,所以一般早上的时候小狐狸都在补眠,一睡睡到大中午才醒来,有时候甚至会睡到下午,所以早上是绝对见不到它的狐影,最早也要等午膳的时候才能看到他摇摇晃晃睡眼朦胧地钻出来吃饭。

    因为很迟才睡,小狐狸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懒洋洋地摊在桌子上,阖着眼p,仰出肚p,享受着玄澈温柔的抓挠。

    那边有宫人端了一小盘羹上来,玄澈接过放到小狐狸面前,柔声道:“小梅花,我让厨房给你煮了鱼羹,你先吃羹好不好,不然刚起来就吃r容易胃疼。”

    小狐狸自然没有意见,在玄澈手心里蹭了蹭,翻了身,一扭一扭地爬到盛羹的盘子前,一口口食起来。

    玄澈看着小狐狸有些心疼,这乖巧的小家伙最近明显瘦了,原来已经在宫里养出的圆滚滚身又恢复成了当年初见时那纤巧模样,虽说也很可ai,但这这种变化却见证了小狐狸的辛苦。

    玄澈知道小狐狸在那边摆弄花c并不是出于兴趣,而是想种什么奇珍给自己治病。

    他现在的身咋看之下没什么,好像过得还挺滋润的样子。但其实他在之前的受伤中元气大伤,底子全毁了,抵抗力就变得很差,一有个冷暖变化没注意就会生病,而且经不起累,一累就病,一病就倒,一倒就要调养很久才能好。再加上玄澈和玄沐羽在一起之后,他是承欢的那一方,男人的身本没有这种作用,这样逆天而行就很伤身,没受伤还好一点,要是受伤简直会要了他的半条命。有一次玄沐羽一时没把持住,把玄澈弄伤了,其实只是一点小伤,若换个健康的男人估计休息两天就好了,可是玄澈却足足在床上躺了近一个月才痊愈,让玄沐羽吓个半死,从此每次欢ai他都特别小心。

    所以说,玄澈现在就是一纸糊的身子骨,每天各种调养的汤y都要喝上好j碗,各种滋补的营养品更是少不了,差不多就是半个y罐子了。他的健康成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之一。小狐狸以前就时常出宫为玄澈找y,不过一直没找到什么特别有效的东西,后来有一次它带了一颗种子回来,从此就在未央宫的后花园里开了一小块地,种下了那颗种子,每天每天地精心照料。

    玄澈看着小狐狸,笑得温柔。玄沐羽进门看到这一幕也没说什么,他觉得小狐狸一只动物却为玄澈如此尽心,他若是吃醋嫉妒那不免太没风度了。

    玄沐羽在玄澈身边坐下了,他还没有说话,那边玄恪已经一摇一晃地小跑进来,看到玄澈便欢天喜地地喊道:“父皇,父皇!”

    玄恪仰着小脸看着玄澈,晃着他莲藕般的小手臂。玄澈看了便笑了,伸手将玄恪抱到自己的大腿上,亲亲他baenn的小脸,笑问道:“宝宝和皇爷爷一起来呀,刚才有没有跟着皇爷爷好好读书啊?”

    玄恪用力点头,道:“宝宝有好好读书哦!”

    那边玄沐羽c嘴道:“还说有好好读书呢,刚才背书还背错了两个。”

    玄恪一时焉了,垂头丧气地靠在玄澈怀里。

    玄澈轻轻拍拍玄恪的背,对玄沐羽笑道:“小孩子嘛,偶尔背错也很正常,你要求太高了。而且宝宝最近在读《尚书》不是吗?宝宝还只有三岁呢,那个对他来说难度太高了。”

    玄沐羽却不以为然地撇撇嘴,道:“澈,你太纵容他了,什么叫‘要求太高’?孩子就是要严加管教。再说了,谁说三岁就不能读《尚书》的?我三岁的时候这些书早就倒背如流。”

    玄澈笑道:“你的聪明天下有j个人能比得?做不得数。”

    玄沐羽又说:“你三岁的时候不也用了不到一个月也就都理解了背下了。”

    玄澈仍然摇头道:“我和宝宝又不一样,怎么能相提并论?”

    玄沐羽眼珠子一转,追问道:“你和恪儿有什么不一样?还不都继承了我的天才?”

    对于玄沐羽的自负玄澈只是微笑不语,玄沐羽还想再问,但玄澈已经将目光移开,他让玄恪在位子上坐好,吩咐太监传膳,口中说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避开了玄沐羽的追问。

    不过玄沐羽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他知道玄澈有什么事情一直瞒着自己,这件事或许就是玄澈从小就与常人不一样的根本原因。之前没想起来就算了,现在想起来了,这个疑h就好像一个疙瘩长在心里,堵着人怎么也不痛快。玄沐羽瞅着玄澈给孩子布菜的温柔模样,心中暗暗决定要弄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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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穿

    吃完饭,玄澈抱着小狐狸送它回了小窝。玄恪不想回东宫,玄澈就让他在温室殿的偏殿休息。

    玄恪还是个孩子,中午需要午睡。玄澈他身不好,中午也要休息,否则到了下午他就无法应对政务。还有玄沐羽,他虽然身很好,但总归是上五十的人了,他自己不觉得怎么样,但玄澈却不放心,总是拉着他和自己一起午睡。于是到了中午这会儿,惟三的主子们全休息去了,皇宫里就变得特别平静。

    玄澈等玄恪睡下了他才回到自己的卧房中,玄沐羽已经在床上躺着等他了,玄澈shangchuang之后就被玄沐羽强行抱进怀里。玄澈习惯了这男人如此亲昵,躺下后也就顺势靠近了男人怀里。

    终于到了两个人独处了,玄沐羽要把心中的疑h弄个明白。

    对于玄澈,玄沐羽不准备拐弯抹角,他选择了单刀直入:“澈,你告诉我你和恪儿有什么不同?”

    玄澈躺在玄沐羽怀里本来已经闭眼准备睡了,听到这句话他眼p一跳,当下睁开了眼睛。

    玄沐羽看着他的反应,知道自己问到了关键。

    玄沐羽等了p刻,然而玄澈直直看着他,并不说话。玄沐羽心里有些不舒f,他不喜欢玄澈有事情瞒着他,而且还是一件十分关键的事。玄沐羽紧了紧手臂,让玄澈的身和自己更加贴近,他注视着玄澈,沉声道:“澈,你还记不记建立军校那年,你曾经对我说过什么?”

    玄澈抿抿唇,垂了眼帘,沉默p刻终于缓缓道:“我说过……有一天,我会告诉你……”

    “那么,这一天,还没有来吗?”玄沐羽尽可能放柔的声音,然而他却在自己的声音找到了一丝不安。

    “我……”

    玄澈迟疑了一下,却没有说下去。

    玄沐羽静静地等待着,他知道,这时候他需要给玄澈一点时间去积累勇气。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玄澈还是那半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什么的模样,温室殿中的暖气似乎有些不足,玄沐羽觉得自己的身有点发凉,而这种凉意正在慢慢往心脏里渗透。

    玄沐羽深吸一口气,他俯身轻吻了一下玄澈,轻声道:“澈,告诉我,我想知道……”

    玄澈终于有了反应,他完全闭了眼睛,侧了身子将自己的脸埋入玄沐羽怀中,紧紧抱着玄沐羽,良久,方闷闷道:“不是我不想说……我……我只是害怕,害怕你听了会离开我……”

    “不会的,我说过了,再也不放手了。”

    玄沐羽将玄澈牢牢抱在怀里,用实际行动表达了他的坚定。

    “我会害怕……”

    玄澈喃喃低语,他仿佛用尽了全力力气拥抱身边的这个男人,就像下一秒他就会失去对方一般。玄沐羽无言地抚摸着怀中人的背脊,他现在开始怀疑自己的追问是否明智,能让澈如此害怕的隐秘……玄沐羽不敢去想,他甚至也对自己永不放手的承诺有了动摇。

    半晌,玄澈终于抬头,他那被闷得蒙上了些许水光的黑眸注视着玄沐羽的眼睛,在摇摆和挣扎中,他终于吐出了那个被他隐藏至今的秘密:“我……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只是一缕孤魂……你的那个孩子早在母亲肚子里就死去了……”

    玄沐羽一愣,突然被玄澈的话炸得脑子一p空白。

    记忆被揭开,锦妃的低泣,太医的惋惜,还有一天后大家的庆幸。玄沐羽那时候还是个对任何q妾和孩子都漠不关心的男人,听到这个消息也不过是疑h了一下就一笑带过。

    玄沐羽在恍惚间就听玄澈轻声说道:“我的母亲,或者说这具身的母亲——贤妃,快临盆之时从台阶上摔下,太医都确诊胎息已经断绝,但是第二天胎儿又奇迹般的复活……你还应该记得,那个婴儿刚生下来的时候,你将他高高举起,却不想婴儿竟然睁开眼睛看着你,正是因为这双眼睛,你才给这个婴儿其名为‘澈’……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刚出生的婴儿如何会睁眼,又如何会看人?”

    玄沐羽觉得喉咙里卡着什么,说话有些艰难:“你想说……那个婴儿已经死了,是你……借尸还魂?”

    “大概吧。”

    玄澈有些颓然,玄沐羽的反应让他感到痛楚。虽然,现在,他们还彼此拥抱着,可是下一秒呢?

    如果他不能接受……

    玄澈努力不去想这个可能,尽可能淡去了口吻,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然而他却不敢抬头睁眼瞧一瞧眼前的人究竟是什么反应,他只是垂着眉眼自顾自地低声道:“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各山山水水和这里一模一样,在东汉之前和这里的历史也是一样的,但是在那个世界,这p土地在经历了j千年的风风雨雨之后,饱受了屈辱和磨难,走入了一个不得不韬光养晦、隐忍吞声的时代。我就生活在那个时代。在那个时代,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在哥哥的保护下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最后因为心脏病在二十五岁那年去世了。由于我所不能理解的原因,我的灵魂来到这个世界,投生在一个胎儿身上。

    “五岁之前我都在适应这个世界,同时思考着这一段新生命对我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但五岁遭遇刺客的那个晚上我突然意识到不论怎么样,除非我死,那么我就是太子,有着太子所不能抛弃的负担,所以我决定营造自己的势力;八岁时碰到了来挑衅的外国人,我不自觉地用前世形成的观念为大淼打造发展的基础;十三岁去打战,得胜归来却第一次直接地面对这个时代的政治黑暗,紧接着我看到了在前世已经消失的传统文化。于是我开始重新思考重生的意义,于是我有了一个理想……我曾经对说过,千年之后,如何如何……”

    玄澈没有再说下去,他说完了却不敢抬头。

    如果他不能接受……

    玄澈埋下不堪一击的脆弱,等待着回答。

    玄沐羽心中转过千万思绪,无数话语梗在喉咙里不知该如何表达。或许玄澈不会知道,他听到玄澈只是一缕孤魂是有多么高兴,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可以完全抛弃了呢?他的惊讶,他的欢喜,最后这一切的一切都化作一句看似平淡的话:“我知道了。”

    玄澈一愣,突然意识到自己听到了怎么样的回答,玄澈惊喜地抬头,刚好迎上玄沐羽的吻。玄沐羽微微一笑,故意用责怪的口吻说:“原来我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不,我不是……”

    玄澈想要分辨,但玄沐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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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给他机会。玄沐羽将他用力按自己怀里,低声道:“澈,相信我,相信我,我ai你……”

    “……是的,我相信你……”

    当所有秘密都揭开,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更多的语言去解释了。信任,两个字,足够了。

    说出了自己最大的秘密,玄澈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但玄澈觉得现在再看玄沐羽,似乎心中又有一种新的感觉,那种感觉很淡,却很温暖,似乎只要一点点就满满得让人心安。

    皇帝轻松了,容光焕发,下面的臣子看了也觉舒坦,本来嘛,他们的皇帝就是一个美人,现在就更美了。只是玄澈没让这些臣子们舒坦多久,他就因为自己放下了一个大包袱而将另一个重磅炸弹扔了出去——

    早朝之上,众大臣手中都抓着一本薄薄的册子,就像那天玄澈在上书房视事时j位重臣的反应一样,每个臣子都因为手上过分用力而让指关节发白。由此来看,他们每个人都很激动。

    朝堂各种脸se都有,一个个急得面红耳赤,说的无非就是“不可让无知愚民窥见国事”“流求是何处”“西夷在何方”“中原地大物博,无需去海外”“y巧之物上不得台面。”“珠崖荒蛮”“朝廷怎么能和武林合作”之类的话。不过六部尚书们却没有声音,因为该说的他们已经说过了。

    皇帝坐在大位之上,俯视群臣,面无表情。

    察觉了皇帝的不做声,下面争吵的大臣们也就慢慢消声了,大殿突然又变得安静,这时候若是掉下一根针,恐怕在场的每个人也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刚才争吵得最凶的那j个此刻都低着头,他们听不到皇帝的声音,也看不到皇帝的表情,却感觉有一道冷淡且凌厉的目光落在背上。有些臣子不知不觉间冒出了一头的细汗,想擦又不敢擦,极为痛苦。

    就在昨天下午,每位大臣都收到了宫里发来的一份折子,里面是陛下所提出的改革大纲。这份大纲也就是玄澈之前给六部尚书看过的那份,只是又进行了一些修补,比如将东西台的设立给删去了,变更为建立工商代表协会。

    收到折子之后,大臣们都窝在书房里和幕僚狠狠“研读”了一番册子,但册子中提出的很多改革思路都和他们的旧有观念产生了极大冲突。为此,他们大部分人都耗费了不少力气争论每个改革是否必要的价值,却忘了思考如何执行这些改革。

    今日早朝一切事宜告一段落后,玄澈提出了这份大纲,众大臣们立刻表达了自己的“异议”,于是就形成了现在局面。

    大臣们觉得玄澈沉默了很久,一个个都是冷汗淋漓,心中揣测着自己是否失言——虽然明知道玄澈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为难他们,但常年形成畏惧已经深入骨髓,不是一时半刻能改变的。

    然而事实却是,玄澈看到貌似玄沐羽的身影在群臣看不到的大殿柱子后晃了一下,于是他不小心走了神。

    为了掩饰失态,玄澈回想了刚才j位大臣的中心思想,又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和颜道:“株为大人,朕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朕意已决。朕不需要你们论证这些措施的必要x,朕要听的是,你们认为这些措施还可如何完善。”

    “陛下……”还有人想要争辩什么的,但却被他身边的人给拉下了。

    玄澈假装没听到也没看到。

    p刻后, 臣工们齐声应道:“是,陛下。”他们在纷纷暗中抹掉一把冷汗的时候,也知道,这位看似温和的皇帝一旦决定什么那就是无比地固执,除非是太上皇出面g预,否则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但是太上皇现在根本不c手政务,要找他简直比登天还难。

    大臣们低头坐在下面不敢再多说,玄澈见这帮人一个个目光闪烁,就知道今天改革一时的讨论不会有什么进展了。玄澈想到玄沐羽可能就在外面等待,他也不想再l费时间,便说道:“既然诸位臣工如此沉默,那么此事明天再议,退朝吧。”

    玄澈留下一句暗讽,挥挥衣袖就走了,只可怜一群忐忑不安的大臣们面面相觑。

    “方大人。”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