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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黄泉 (1)

    夜深

    史载,永康二年初,献帝退位,居太上皇,圣武帝登基,改年号兴熙,追册故妃云氏为孝慈庄献贞化温惠育圣至德高皇后,同年封太子恪。

    兴熙一年冬,未央宫,温室殿——

    如今未央宫已是玄澈的住所,温室殿中花椒和泥涂壁,锦绣披挂壁面,香桂为柱,火齐为屏,上垂鸿雁羽绒帐,下铺罽宾ao织毯,整个房间温暖如春,正是专门为皇帝冬天居住而准备的寝殿。

    按说玄澈丧q,后宫无人,殿中本该一p死寂,只是这时,站在殿外的值夜太监却能听见卧房中隐隐传来的sheny之声,虽然压抑,却藏不住其中欢愉,就连身残的太监都不禁想到房中的一派春光是如何媚人。

    “玉公公,您说陛下他……”值夜的小太监想说什么,却被同伴的眼神喝住,那被唤作玉公公的太监低声道:“管好你的口鼻心眼,别听了不该听的,迟早丢了你的小命!”

    小太监害怕地缩缩头,不敢再言,低头垂目,耳朵闭不上,却也不得不装作什么都听不到。

    房门中,刺龙绣凤琉璃帐,花纹如锦画石床,夜风掠过,春光乍泄。

    玄沐羽将已经软下的yuang从身下人内缓缓chou出,在完全chou出的那个瞬间,骤然空虚的花x不适应地收缩一下,像一张小口在贪婪地吮吸,惹得玄沐羽的yuang差点又要b发,只是玄沐羽知道身下人承受不了更多的欢ai了,虽然不舍,却不得不强忍着暗自忍耐。

    抚摸过身下人凉水般的长发,玄沐羽ai怜亲吻过玄澈沁着薄汗的眉梢,搂着他在床上侧躺下。玄澈倦怠地在玄沐羽怀里动动身子,为自己寻了个舒适的姿势,闭着眼似乎要睡过去了。

    看着玄澈还染着c红的脸庞,玄沐羽收了收手臂,将玄澈搂得更紧。

    躺了一会儿,玄沐羽起身,将玄澈打横抱起朝着浴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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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沐羽为玄澈清洗g净,擦g身,又为他穿上亵衣。整个过程里玄澈都闭目假寐着,惬意地享受着玄沐羽的f务。等玄沐羽将他抱shangchuang、盖好被子之后,玄澈知道玄沐羽要离开了。

    玄澈登基之后就住进了未央宫,玄沐羽作为太上皇不好和皇帝同住,玄澈便将建章宫进行一番修成变成了颐天宫作为玄沐羽寝宫。这两宫说是相邻,但若要从正门走却要绕上好大一个圈子,大摇大摆地过来十分惹眼。不过皇宫这种地方,密道是最不缺的。皇宫本身就有密道,但这是前朝皇帝建了用来逃命的,出口通往宫外。让位之后,玄沐羽就把暗影诸部变成了挖矿工人,给本就纵横j错的密道多添了一条路——从颐天宫到未央宫。

    每隔两三天,玄沐羽便通过密道来到未央宫,和玄澈做一回ai做之事。然而正如所有见不得光的恋人一样,玄沐羽不得不在天亮之前离开未央宫,再次经过密道,回到颐天宫,等到第二天天亮,他就像从未离开过颐天宫似的再次出现在人前。

    玄沐羽站在床边多看了j眼玄澈,ai人的睡颜太美,他禁不住诱h又俯下身来吻了又吻,吻得心火又起,才不得不停止,不然火势蔓延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澈,晚安。”玄沐羽附在玄澈耳边如此说,记得有一次他听玄澈对他说“晚安”之后,他就ai上了这个道别词,每次这么说,他就觉得两个人的心似乎特别贴近。

    玄澈睫ao颤颤,缓缓睁开眼睛,氤氲还未散尽的黑瞳注视着玄沐羽,像是在无声地述说什么,在这无言中,满满的ai恋静静地流淌着,让玄沐羽每每看到这双眼睛都不由得一阵心动。玄沐羽有时候会苦笑,他很担心自己有一天会死于心脏病。

    哎,人老了,经不住刺激呀。玄沐羽在心里对自己如此感叹,他站起身,转身拿了屏风上的衣f给自己穿上。

    想到等会儿就要从密道悄悄离去,玄沐羽便觉得自己好像偷情的j夫,刺激是刺激,不过不免有些不尽兴。他做了大半辈子的任x皇帝,何时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过。如果可以,玄沐羽希望有一天自己能抱着玄澈一觉睡到大天亮,可以搂着他出现在每个人面前,然后大声宣布:这就是我的皇后!

    不过……好像很难啊……

    玄澈的x子,两个人的地位,玄沐羽猜测大概这辈子他是不会有这个机会了。不说其他,就说“皇后”一词一旦出口,恐怕玄澈就要翻脸了。

    玄沐羽想起他们的第一个晚上,他给玄澈喂了一碗甜粥,那个晚上玄澈有些呆呆的,问也不问就把粥给吃了,不过第二天才想起问那粥是什么,玄沐羽顿时得意起来,说那是“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一起熬成的甜粥。玄澈一听脸就黑了,顾不得腰痛y是把玄沐羽给推下了床,气呼呼地大骂:“你这混蛋,早生贵子(枣、生、桂、子)?你自己吃去吧!”

    每每想起玄澈那时候又是气恼又是后悔的模样玄沐羽就忍不住得意。

    玄沐羽倒也不是一定要把玄澈说得像个nv人,只不过这样的词说出来玄澈就会瞪他,那模样看在玄沐羽眼中,与其说是生气,倒更像某种娇嗔、iaoqg。玄沐羽ai死了玄澈一分生气九分无奈的样子。

    玄沐羽想到自己在床笫说的那些欺负人的话,想到玄澈难以自持的可ai反应,他差点儿又要偷笑出声。

    这时,一双手从后抱上了玄沐羽的腰身。

    独特的暗香若有若无地飘来,玄沐羽感觉到身后人将身的重量完全j付在了自己背上,便有些骄傲,随即他听到玄澈轻轻地说:“沐羽,很迟了,留下吧。”

    留下?玄沐羽眨眨眼,他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很令人心动的词。

    玄沐羽回身抱住玄澈,却说:“不用了,留下来,明天被人看到不好。”当然,玄沐羽对此是无所谓的,不过他知道玄澈会在意。

    玄澈安静地靠了p刻,才低声道:“反正……这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皇宫里哪有什么秘密呢?皇帝身边、太上皇身边,每个宫、每个殿,站着多少太监宫nv影卫暗卫乃至纪录起居注的舍人,没有哪个瞎眼耳聋的,只是不敢说而已,心里却都如明镜一般清楚。

    “……明天早上我让森耶一人进来,再吩咐宫人们不准入内,你睡到自然醒再从后面离开就是了,或者让德邻让人将你的步辇抬来,到时你大大方方地出去也没关系……”

    其实这样做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就算是最豪华的皇宫,房子的隔音效果也差强人意,玄澈知道刚才那样难耐的缠绵sheny,恐怕都被外面的值夜宫人听光了。不过,自欺欺人也并非完全没用,起那些不相g的人就不会知道其中的暗昧,也能免于一死。

    “……沐羽,夜这么深了,你还要来回行走……太辛苦了。”

    玄澈的话让玄沐羽心里暖暖的却也酸酸的,暖的是玄澈话中透出的关心,酸的却是他话里漏出的那一丝无奈、自弃。

    玄沐羽想说自己还是离开的好,但不知怎么着,居然鬼使神差地点了头,抱着玄澈上了床,于是他就这么留下了。

    两人相拥而眠,仿佛又回到了玄澈失眠的那段时间,在寒气袭衾的冬末夜晚里,彼此的温成了最舒适的暖炉,这一夜比任何一个晚上都要好眠,直到第二天一早森耶在外面低声叫了许久,还是玄沐羽先醒了,玄澈才被玄沐羽唤醒。

    被圈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玄澈一时贪恋这灼热的温,忍不住往男人怀里蹭了蹭。玄沐羽低笑了一声,这才让玄澈惊觉自己竟做出如此亲昵稚气的动作,玄澈也不禁失笑。

    ai情果然是会让人变的。

    玄澈起床了,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让等候在外人的宫人鱼贯而入,他隔着重重帷帐低声吩咐:“森耶,你进来。”

    森耶在玄澈身边跟了二十年,一下就听出了这句吩咐与以往的不同。森耶摒退了其他宫人,只身穿过帘幔来到玄澈身边。

    “陛下。”森耶躬身施礼,静待玄澈的命令。

    玄澈温言道:“森耶,你帮我把洗漱的东西都拿进来吧,今天只需你一人f侍就行了。”

    “是。”

    森耶领命退下,转身时他禁不住偷偷往床上瞄一眼,果然在半透明的纱帐后看到一个朦胧的人影,无需看清床上人的面目,森耶也知道那人是谁——陛下专情,除却那男人,此时绝不可能再有第二人会出现在龙床上。不过太上皇竟然留宿到现在……

    森耶知道自己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跟在玄澈身边二十年,胆子也大,p也油了,他忍不住又抬眼偷瞄,只一眼,森耶便觉得自己的主子似乎愈发艳丽了——森耶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形容是对还是不对,按说陛下这样宏才大略的人用不上“艳丽”这个形容词,只是见多了后宫种种的森耶,却从自家主子的眉梢间隐约捕捉到了一丝媚意,就好像昨夜的激情还未完全消退。以前这样的艳丽是不曾有过的-——就像太上皇从不曾在未央宫留宿过一般。

    森耶心里想着这些,一边利落地端了东西重新回到床前为玄澈梳洗,在为主子穿衣f时他不免看到一些暧昧的痕迹。但看归看,多余的话森耶一句也不敢说。森耶还记得有一日深夜意外看到那时还是皇上的太上皇潜入主子房中……心中震惊可想而知,森耶差点因此丧命

    森耶想着这些的时候,就听玄澈嘱咐道:“森耶,你吩咐下人,没我的允许不可以进入这个房间。”

    森耶心下了然,立刻应下来,又见玄澈思量一二之后说:“回头你让德邻将父皇的步辇抬过来,让父皇醒了直接从正门出去即可。”

    森耶连忙称是,却听到床上传来带着j分慵懒的低沉男音:“澈,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玄澈闻言便转身回到床前,撩了帐子坐进去。帐子垂下,森耶站在外面只能看到两个绰绰的影子,听玄澈对床上的人柔声问:“我吵醒你了?”

    “没有,这么多年都是这时候醒来,习惯了。”玄沐羽笑道,“今天只是视事,你不要和那些老头子们啰嗦,快点回来,我要你给我梳洗。”

    玄澈似是莞尔,带着笑意说:“好。”

    森耶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只听到玄澈应了一声好就没下文了,只见床帐上的人影伏下,些许微妙的声音传来。森耶连忙低头无声地退到一边,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敢妄动杂念,只默默听那孽孽水声似乎持续了很久才停止,间杂衣料摩挲的沙沙声,过了p刻,才有略显粗重而短促的细微呼吸声响起,森耶知道两人差不多是“完事”了,果不其然,玄澈说着声“你再睡一会儿”便从帐中退出,红唇微肿,面上还带着些许绯红。

    淼朝的早朝是分规格的,开国时定下的规矩是一月一大朝,一天一小朝,大小朝的区别就是会见的臣工规模不同。不过后来玄沐羽丧q后就变得颓废了,大朝仍然是一月一次,小朝却变成三天一次,每日只视事——也就是每天在上书房会见少数重臣。但即使这样,玄沐羽还是很少参与。

    玄澈作太子的时候不好去改这些制度,但登基之后他也没有改动早朝频率,只是在细节上进行了一定的改变。

    之前不论大小朝都从卯时开始,持续时间不定,事情少的话可能一顿饭的时间就结束了,事情多的时候甚至会持续一两个时辰。大臣们为了准时上朝,往往要在寅时就起床梳洗,从起床到早朝结束大概会有两三个时辰,不出意外的话在这中间是完全没有休息的。为了避免某些尴尬的事情,大臣们都不敢吃早餐,结果他们就不得不保持这种低血糖的状态在大殿上直挺挺地站上好j个小时还要开动脑筋勾心斗角——显然这种制度不太人x。

    为了这些大臣的身考虑,玄澈改变了这种中场无休息的做法,早朝仍然是从卯时开始,但每半个时辰就休息十分钟——当然,淼朝还没有这样精确的时间计算,只能点一柱细香,烧完即结束休息。

    除了增加休息时间这个小变化之外,还有一个令人受宠若惊的改变就是,玄澈命人在早朝上放上了长长的方桌和椅子,从今以后所有的大臣都坐着议事,有什么东西都可以放桌子上或桌肚里,但该准备好的资料都要带齐,有必要的还可以携带一到两名秘书x质的副官。不过相对应的,玄澈也提高了对大臣的要求:不准一问三不知,不准含糊其词,不准相互推诿,不准扯p攻讦。

    对于玄澈做出的改变和要求,大臣们都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身上的负担大大减轻了,可是精神上的压力却是成倍增长。新近的年轻臣工们倒是跃跃yu试,一个个都在新的制度下一展拳脚,而已经习惯了旧制度的老臣们却倍感压力,觉得日子似乎越来越难过了。

    当然,在玄澈心中要进行的改革还远不止这些。

    今日不朝,但还是皇帝还要进入上书房视事。

    玄澈召集了六部尚书,就在昨天晚上,他拿出了他在心里衡量了很久的改革纲要。第一次明确地提出违背这个时代的思想和制度,玄澈不确定这会造成什么结果,他想听听这个世界的人的意见。

    上书房里静默着,臣子们面面相觑,每人手中都抓着一本薄薄的册子,从他们发白的指关节来看,看来昨天皇帝给他们的改革纲要太过震撼了。

    “说说你们的看法吧。”玄澈开口打破了沉默。

    臣工们彼此j换了眼神,大家都不愿意做第一个出头鸟。

    “陛下……”第一个站出来的是左仆s班万,他的声音很是犹豫,似乎在仔细地挑选措辞,这是直愣的班万少有的情绪,“臣以为……东台的想法是好的,不过,恐怕……问题颇多……”

    班万说的是关于玄澈想要设立一个类似议会的“东台”,准备收拢因年事过高或其他原因而从实权位置上退下来的大臣,在社会上享有盛誉的大儒、名流,以及各地的商贾代表,这些人都通称“议员”,官正三品。这些议员并没有实权,但在每月的第一次早朝上,议员们可以提j他们的“议案”,不过这些议案是否会被执行还是要看皇帝和实权大臣的意思。

    与东台设立相配合的是臣子从“七十而致”变为“六十而致”

    “臣也是如此以为。”说话的是户部尚书徐莫,“陛下,臣以为让商贾进入东台参政议政未尝不可,只是天下商贾何其多,如何从中选出合适的人员进入东台呢?商人逐利,他们提出的议案多半是为了他们自身利益,对于这些议案我们要如何取舍?还有商人从政只怕思虑不缜,提出的议案漏d百出,无法实施。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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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商人无权,他们的意见只怕没多少人愿意听从。臣只怕到时东台虽成,却成为一个中看不中用的摆设。”

    兵部尚书柳铭也说:“正是如此,陛下。陛下说六十而致,致仕的老臣进入东台,臣恐怕这些老臣进入东台之后仍然握权不放,如此一来东台不就成了另一个中书省?还有那些大儒、名流,这些人多自恃博学,清高难近,说起大道理虽然是侃侃而论有理有据,但真正议政做事时却未必……哼。”

    柳铭乃是武将出身,对于那些所谓的大儒不是很看得上眼。

    玄澈似乎是听了诸位大臣的意见之后作了一番思忖,他沉默了p刻,才微微点头说:“说得很有道理。”

    看到皇帝并不生气,下面的人胆子也肥了点。

    礼部尚书杜仪开口道:“陛下,臣以为,‘六十而致’大为不妥,历朝一直都是七十而致,这突然缩短了……还有‘开放言论,准民众议政’这一项恐怕也大为不妥!另外朝廷怎么能和武林合作,让我们的士子跟着他们习武呢?”

    “陛下,流求是什么地方?海外?我中原地大物博,为什么要去海外?西夷又是什么东西?”工部尚书秦善倒是没有任何反对意见,不过问题倒是一堆,连同徐莫的疑问也一起问出来了,“还有那个珠崖,此乃荒蛮之地,水稻这等娇贵之物,恐怕生长不了……”

    最后就是刑部尚书林刚了:“陛下,祖宗之法不可改啊!”

    这位针对的是玄澈要求重新编撰法典的要求。林刚一开口,所有尚书都附议了:“陛下请三思!”

    玄澈坐在大位之上,俯视群臣,面无表情。

    众大臣低着头看不到皇帝的表情,却感觉有一道冷淡且凌厉的目光落在背上,不知不觉间他们冒出了一头的细汗,想擦又不敢擦,心中懊恼自己为什么要说那么多。

    大臣们觉得玄澈沉默了很久,一个个都是冷汗淋漓,心中揣测着自己是否失言——虽然不至于因此而丢了乌纱帽乃至x命,但给皇帝留下不好的印象终究不是他们想要的。

    不过事实上玄澈并没有生气,有人反对是正常的,若是这些大臣众口一词地赞同,那玄澈倒要怀疑了。玄澈只是在想要如何解答这些大臣的疑h。

    玄澈想了想,道:“诸位ai卿所说朕知道了,改革之事明日早朝再议,诸位ai卿还有什么疑h可以递折子上来,不过今日之事希望诸位记得守口如瓶。”

    “臣遵旨!”众臣俯首应答。

    注1:流求,台湾在隋时的古称。

    注2:珠崖,海南从汉到唐的古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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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臂膀

    玄澈对于自己所要选择的道路还是比较明确的,现阶段,他比较倾向于发展资本主义,所以他开放政治言论,大力发展工商业,甚至引入三权分立、搞议会制——当然,在这个时代的国情下真正的“议会制”是不可能建立的。

    不过玄澈也时常会想,或许应该先让工商阶级自己发展起来,当这个阶级壮大到一定程度之后,他们自然就会向朝廷要求政治权利了,到时候做什么也都是顺理成章。

    玄澈却又想到,在前世时他曾读过一部论著,那位著书的史学大师罗列了大量的资料,证明早在春秋战国时期中国的工商业水平就可以和英国工业革命之前的水平相媲美,但却因为种种社会原因,竟让家国主义社会制度又持续了两千年还没有产生真正意义上的资本主义萌芽。

    这让玄澈有些怀疑,就算让工商阶级壮大了,他们是不是真的会自己提出政治需求呢?

    或许需要一些外部c化剂才可以。

    玄澈想着这些,离开了上书房准备回他的清凉殿,他没有忘记卧房里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进入未央宫的时候就看到玄沐羽的步辇已经停在院中,玄澈想到临走前玄沐羽说的那些话便不由得笑了

    步辇在此就意味着玄沐羽还没有离开,玄澈进屋,果然看到玄沐羽穿着寝衣靠坐在床头看书,不过看样子玄沐羽已经洗过脸了,胡子剃了,脸上很g净,只是头发没有束起,随意用绸带扎了一下垂在脑后,但这种随意并不减损他的华贵,反而透出一g子闲散的雍容。

    其实玄沐羽和玄澈不同,他是百分之百的纯粹皇族,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就是他的最好写照。他是十分注重仪容仪表的,特别在玄澈面前,或许因为年龄的差距,他总是尽可能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呈现给玄澈。虽然他早上说要玄澈给他梳洗,但他又怎么会将自己睡后的不雅暴露给玄澈呢?

    玄澈进门的响动让玄沐羽将注意力从书本上移开,他的目光落在玄澈身上,看书时沉静的气质立刻烟消云散。在玄澈眼中,这男人身上仿佛突然冒出了无数不安分因子,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活蹦乱跳。

    玄澈不禁发笑,他觉得这个男人愈发像个孩子,实在可ai。

    本来玄澈这人挺善良挺正直的,但是和这满脑子邪恶还精力无限的男人在一起久了,也不免会有些坏点子冒出来。这时他看到玄沐羽全身上下所有不安分要素都开始复活的样子,心里念头一转,便开口笑道:“父皇,让儿臣为您梳头吧。”

    果然,玄沐羽的脸se顿时黑了大半,他气得咬牙道:“不许叫我‘父皇’!”

    本来这个称呼是没什么,但现在这个称呼却会让玄沐羽不断想到自己已经是五十一岁高龄的“老人”了,就算他现在还是精力旺盛,但却总是经不住害怕。

    他们已经错过二十五年,又拖延了二十五年,直到现在才相ai相守,少一秒都是奢侈,多一天都是天赐的幸运。

    玄澈不会不知道玄沐羽的想法,他挨着玄沐羽坐下,轻轻抱住他的腰身,倾了身子,贴上男人的耳根,柔声唤道:“沐羽。”

    热气喷在脖子上,像猫尾巴一样在玄沐羽的心上搔来搔去,搔得他心跳加速血脉忿张。两人接触得越多,玄沐羽对玄澈的抵抗力就越少,只要玄澈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贴近,他就不得不缴械投降。就像现在,玄沐羽明显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y都在往下冲,明明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明明昨天才刚刚发泄过,可是那难以控制的小家伙这时候却禁不住诱h又隐隐热起来了。

    只是这时候是大白天,是皇帝办公的时候,玄沐羽就算是个涩情狂,也不能在这时候y拉着玄澈解决问题。

    玄沐羽叹气,咬了一口玄澈的耳朵,气道:“小心我让你明天下不了床!”

    玄澈轻笑两声,明显没有将玄沐羽的威胁放在眼里。

    皇帝还是很忙的,玄澈和玄沐羽也就是这么略为缠绵了一下,玄澈拉着玄沐羽起床,为他束发戴冠。玄沐羽很享受玄澈为他梳头的感觉,那种小心翼翼的珍惜在梳齿间流淌而出,细心呵护着他的头发,有时候玄沐羽甚至会嫉妒自己的头发,却也为自己拥有一头乌黑亮泽的头发而自得。

    玄澈刚刚为玄沐羽戴好发冠,森耶就来通传:“方休明觐见。”

    玄澈这才想起,今天是方休明回京的日子。

    当年方休明在科举中引起了玄澈的重视,玄澈觉得方休明是可造之材,所以他有意培养方休明,先让方休明在中书省里做了一个执笔的小吏。这执笔小吏的官位不高,也没有实权,却是一个下观百态上明天听的通达位置,消息十分灵通,像是普通的在京官员都会多多巴结这样的人。

    玄澈此举意在让方休明了解现在朝廷的情况,多看少说,厚积薄发,当然,这样的做法也多少带了一点考察的意思。虽然个中意味玄澈不明说,但方休明何等聪明,做了两天就明白了玄澈的意思,他是在南馆呆过的人,长袖善舞,左右逢源,做了近一年,不但见识大涨,还积累了不小的人脉。玄澈很满意,看火候差不多了,就让方休明下放到地方,在地方上视察,仍然是没有太大实权但极为长见识、积人脉的活儿。

    现在方休明回来了。

    玄澈在御花园里接见方休明。

    事隔两年多,方休明成熟了,当年科举时他在不经意间还是会透出些许娈童式的柔媚,但现在这份不适宜的风情已经完全褪去,漂亮的眉目间只剩下少年得志的意气风发,自信而坚定,看来这三年多的官员生活已经让他完成了蜕变,变成一个真正值得去培养、托付的人了。

    在玄澈眼中方休明变了,而在方休明眼中玄澈也变了。比之三年前,玄澈的笑容中更多了一分暖意,若说以前是春风般和煦而清淡无踪,那么现在便是春雨,润物细无声的优雅和温柔。风是无法捕捉,而雨却能真真切切地融入肌肤。

    方休明一时看的有些痴了,直到走近了才恍然记起眼前这个天人可是当今天子,他连忙施礼道:“参见陛下。”

    玄澈伸出手掌示意方休明平身,他看到方休明穿着深青se的七品官f,暗se调的f饰中和了他还过于年轻的柔美面孔,看起来确实像一个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了。玄澈笑道:“休明,两年不见,你变了许多。看到这样的你,朕完全想不出你就是当年那个白了。”

    玄澈的灵魂活了五十多年,他说方休明是个孩子完全是下意识的。可是在旁人看来,玄澈也不过就比方休明大了两三岁,他说方休明是个“孩子”就挺奇怪的。

    方休明想起当年对太子的不敬,现在玄澈若有若无地提起这事,他便有些窘迫,支吾道:“陛下,当年微臣无礼……”

    玄澈笑笑,让方休明不必紧张,他不是正统的古代贵族,对于所谓的冒犯看得很淡。

    玄澈让方休明在自己对面的石椅上坐下,笑着问了他一些个人近况,比如身如何,家中父母如何,是否有意婚嫁之类的。在这个时代,皇帝言笑晏晏地过问这些s人问题可谓是莫大的恩宠,方休明毕竟是这个时代的人,看到玄澈如此表现知道玄澈无意追究当年之事,忐忑的心也就放下了。

    玄澈看方休明已经放松下来,便开始问一些他做官三年的想法。

    方休明虽然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但也是个年轻人,少年得志,在玄澈再三鼓励之下,他慢慢地将心里的想法一点点说了出来。

    方休明是有真才实学的人,他当年被玄澈送人收养之后不久就开始发奋图强,辽y一行之后,方休明佩f太子,感恩太子,敬畏太子,同时也对太子有着些许迷恋——他做过小倌,对于风月之事远比普通男子敏感,被那么优秀高贵的人亲昵带在身边,不免有一些异样的想法。在这些情感的支配下,他萌生了努力读书,试图通过推举进入仕途,一步步走向太子的想法。不过后来玄澈开了科举,给了方休明更好的机会,让他j乎是一步登天,完成了他暗藏多年的心愿。

    现在方休明终于可以以一个官员的身份毫无羞愧地站在当年的太子面前了,他如何能不激动。

    方休明从开始的磕磕巴巴,到后来越来越自信,越来越流畅,他想将心中的抱负全部告诉眼前的人,他想像第一次被玄澈召见时那样,骄傲地用行动告诉心中的天人:我真的可以做到。

    玄澈微笑着看着方休明,专注地聆听他所说的一切,或许其中有一些还很y稚、偏激,或许其中有些想法并不符合玄澈的理念,但这些都没有关系,玄澈知道,当年的孩子长大了,蜕变了,他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观点,有了自信和骄傲,不再是当年那个唯唯诺诺出卖身的小倌。这样靠着自己的努力一点点地实现梦想的人,总是让玄澈欣赏的。

    玄澈静静地听着,他不会皱眉,不会驳斥,他知道自己具有多大的权威,他不会轻易开口去影响方休明现在的发挥,在这时候,他要给方休明是更多的自我,而不是一个他认为正确的正确。

    方休明在讲述自己两年多来的经历后,玄澈给他端上了一杯茶,方休明受宠若惊,连忙接过来喝了。玄澈笑道:“休明,你觉得你对现在的大淼熟悉吗?”

    “这……臣不敢说‘熟悉’。”方休明面有惭se,苦笑道,“大淼之大,岂是两年可以走遍看尽的,各地风土民情差别极大,就算去过,没有长住也难以熟悉其中内涵。恐怕再给臣十年,也只能说‘不陌生’。”

    这个答案自然在玄澈的意料之中,他道:“休明,你当年的卷子让朕觉得耳目一新,你与其它考生不同,你看得比他们深比他们远,朕看重你的才华和理念,但是朕以为,治国者,知天下方能治天下,所以才让你游历全国,如果可以,朕甚至希望你熟悉它就像熟悉自己的卧室一样。但是时间却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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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这样做,从‘方休明’出现到现在还不到三年时间,我却迫不及待想要将你带入这个权力中心,想看到你的理念为这个世界带来更多的活力。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是揠苗助长,或许你还太过年轻,但是我已经等不及了,你明白吗?”

    玄澈注视着方休明,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期待和诚恳。作为一个帝王,他所说所做的一切足以让任何一个臣子拜f。或许玄澈为了更好地收拢这个让他欣赏的年轻人,在此刻不自觉地引入了帝王权术,但不可否认,这番话确实代表了玄澈的想法——

    等不及了,等不及地想要看到朝廷里新的活力,与现在的臣子们完全不同的下一代,在另一种观念下引导下的下一代!

    方休明当场在玄澈面前跪下,肃穆道:“陛下,臣发誓,哪怕倾尽所有,臣也决不会让陛下失望!”方休明叩首,每一下都在地上磕出沉闷的响。玄澈不会知道,他的一番话将为自己带来多么重要的臣工。

    玄澈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会让对方做出如此激烈的反应,他欣,但他并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