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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了十几里的山路!”

    “快带淑芬去房间洗洗吧!”父亲用命令的口吻对刘强说。

    “没关系,我不热!”姑娘执意着说。

    “自己家里没有什么讲究的,新社会没有太多规矩!”父亲对眼前这个新娘很理解。

    “那我们就去了?”

    待向屋子里的客人一一介绍后,刘强领着张淑芬走进了自己的新房。

    父母亲对眼前这个姑娘感到满意。客人更是对这个姑娘评头论足,他们对刘强的父母亲说道:“这姑娘不错,你儿子还真有眼力!”

    听了这话,他的母亲心里暖洋洋的,笑得上嘴合不拢下嘴。

    房间比较简陋:一个大红的喜子贴在房间的墙壁上,一张木制的双人床摆房在屋子中央,张淑分把陪嫁的物品井然有序地布置在屋子里边,房间光线不错显得很温馨。

    刘强用一个盆子去厨房端来些热水,待她洗完脸后他递给她一瓶饮料,两人迫不及待地在新房里搂抱到一起。

    突然,一个小女孩用力将他们的门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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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八

    二十八

    “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满脸堆笑的新娘、新郎向我们迎了出来。

    “有这么丰盛的喜宴,哪有不参加的道理?”我笑着说。

    “那就先坐下来,每人罚酒三杯!”

    刘强用手指着屋子里边一张放满酒菜的桌子,说:“这桌菜是特意为你们准备的,快上坐吧?”

    “好家伙,这场婚礼还真够排场的了,来了这么多人!”弓长富环视一下周围进餐的乡民说。

    “人一生中结婚就这么一次嘛,那有不热闹的道理?”刘强将我们安排坐定后,自己去招呼其他桌上的客人了,张淑芬则跑进屋子,拉着郑淑芬的手走到我们桌前。

    “这个同学就不用我介绍了吧?”她神秘地对我做了个鬼脸。

    我的脸一下变得苍白起来!

    “郑小姐刚才还觉得不好意思,还是我千呼万唤始出来的!”。

    郑淑芬被她弄的满脸通红。

    陈学礼见大家显得尴尬的样子,赶忙调笑着说:“怎么,老同学到一起反而显得拘束了?”

    郑淑芬于是与我在一根长凳上坐了下来。她还是穿着那件蓝色的衣裙,还是那样光彩照人!

    于富贵附和着说:“能与漂亮的女同学一起参加这场婚礼,我们的午餐更热闹,更有纪念意义了。”

    他笑眯眯地盯着我和郑淑芬,我开始变得忐忑不安,郑淑芬则低头不语。

    待新郎、新娘向我们敬酒时,气氛才开始慢慢地活跃起来。

    三杯酒下肚,我的心情才慢慢放松了,也不显得开始那样难为情了。

    “你们是怎样恋爱上的,说来我们听听好吗?”于富贵故意让新郎和新娘谈他们的恋爱经验。

    几人都心领神会,一起将眼光落在我和郑淑芬身上。我更加惶恐不安,有些无地自容了。

    新娘微笑着看着我,说:“这还要感谢金庆录同学,是他的那封热情洋溢的信让我和刘强走到一起的,要早知道不是刘强写的,我就……”

    “就怎么样?”刘强装出故意紧张的样子。

    “就告诉她呀?”新娘用手指着坐在我身旁的郑淑芬说。

    郑淑芬的脸开始变得苍白起来!

    “告诉她什么?”于富国紧追不舍地问。

    “告诉她这信是属于你的!”

    “能给我们透露一下信的内容吗?”

    “保密!”张淑芬笑得更加开心。

    我无意间用眼睛瞟了一眼郑淑芬,发觉她被羞得满脸通红。

    “别难为人家了!”弓长富赶快替我们解围把话岔开:“我们还是划拳、喝酒!”

    我一直对给郑淑芬的那封信耿耿于怀,婚宴上,我破天荒地喝了不少的酒。

    酒壮英雄胆,趁大家分头劝酒之际,我悄声问她:“你收到那封信了吗?”

    “收到了!”

    “那你怎么看呢?”

    “我觉得我们之间存在很远的距离。”

    “现在吗?”

    “是的!”

    “你当时怎么不回我的信呢?”

    “信没有到我的手里!”

    停顿了一下,我喝了一杯酒问:“你在意过我吗?”

    “在意过!”她毫不犹豫地回答说,

    “什么时候开始的?”

    “看见到你上课时不敢看黑板的时候!”

    郑淑芬显得很镇静,她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我感到不安。

    迟疑了一会儿,我又喝了一杯酒,继续问:“听说你不想参加高考补习班,是吗?”

    “是的!”

    “难道你就想在农村过一辈子,葬送掉自己的青春?”

    “我觉得自己根本不是上大学的料,还是在家里觉得清闲,”她显得有点激动了,“我已经懂得什么叫随遇而安:一只j是无法变成金凤凰的!”她说。

    “那你应该向上才对呀?!”

    “我觉得现在很好,象张淑芬一样,找个可以依托的人嫁了就行,我根本不需要有什么希望,也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和同情了!”

    她一字一句地在我面前吐露自己心里话,就象拿着一盆冷水往我的头上浇灌,我的心逐渐冷却。

    “曾经为之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的姑娘,怎么如此市侩和庸俗?或许我们并不了解!”我心里产生着这样的念头:“别自作多情了,赶快离开这里。”

    “你们的悄悄话说够了没有?该轮到你做庄了!”陈学礼将一碗酒递到我跟前,说:“要么你喝,要么大家喝,看你怎样将这碗喜酒处理掉吧?”

    我选择了棒打老虎——老虎吃j——j啄虫子——虫子钻棒的循环游戏,谁输了谁喝一杯酒。

    婚宴结束的时候,我们都喝得大醉,走起路来东倒西歪!

    晚饭后,我们一起向新郎、新娘道了别。

    临别时,刘强拉着我的手,塞给我一个大红包,说:“这点心意你无论如何也要收下。”

    “为什么呢?”我莫名其妙地问。

    “你是我们的大媒人呀,谢媒送红包是我们这里的风俗!”

    他揍着我的耳朵,问:“你和郑淑芬谈得怎样?”

    我无可奈何地摆了摆头,说:“毫无结果!”

    “其实,这场是弓长富在我们婚礼宴会上故意安排的,希望重新撮和你们。”

    我痛苦地摇着头,说:“谢谢你们的好意,我恐怕无能为力了!”

    他安慰我说:“看来姻缘是命中注定的,还是一切随缘吧!”

    他接着说:“你返校的时候,我就不来送你了,祝愿你事事顺利,一路平安!”

    我说了句“祝愿你家庭和睦,早生贵子”后,便和弓长富陈学礼和于富贵一起向瓦镇的方向走了。

    大约走了四公里的山路,就看见瓦镇远远地向我们招手。

    落日的余辉涂抹在镇子上空,好像给小镇套上一件粉红色的衣衫,滔滔不绝跎江水在镇子前面迂回盘绕。

    我打开红包查看:六张崭新的十元钞票一下子从里面蹦出来跃入我的眼帘!

    我暗喜道:“有了这笔丰厚的酬金,我回校的路费和一个月的生活费就无忧了!” 。。

    二十九

    二十九

    一天,我又回到自己的母校瓦镇中学,它静靠在瓦镇后山脚下的一片绿树林里,被一条细长、高大的砖砌体围墙包围着;一条长满浮萍、水草的小溪从校门前的墙根经过;一座巩石桥屹立在小溪上面,与校门和一块宽敞的c场联结;c场的左侧是一块空旷的沙滩地,沙滩的尽头便是砣江河;右边被镇子里低矮的房屋建筑所阻隔。

    校园内简易的教室整齐有序地排列。粗壮的扬树、柳树、女真树、鞍树和白扬树参差不齐地环绕在教室的四周。

    时值暑假,校园里变得格外冷清,大部分教室门上贴着封条,只有参加明年高考补习班的学生们在教室和校园里穿梭,从他们期待、焦灼的面孔上,可以看见我过去的影子。

    我走进校门,步入校园那条熟悉的林荫道上。

    “喂,你找谁?”一个看门的中年男人从收发室里跑出来向我嚷道。

    “请问胡开宏老师家住哪里?”我问。

    守门人认出是我,便抱歉地说:“原来是你呀,你要找胡老师是吗?”

    我点了点头!

    他用手指着靠近学校篮球场边的一排房子说:“顺着这排房子往里走,敲最后一扇门就是了!”

    我向他道了声:“谢谢!”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前去。

    故地重游,我的内心有一种久违时自然、清新的感觉。

    我很快找到了胡老师的宿舍。然而房门紧闭。

    “有人吗?”我敲了几下门,里面没有回音。

    我看了一下表:时针正好是上午十一点!

    “大概他正在给学生们上课呢!”我正寻思着往外走。

    这时,胡老师拿着一叠考试卷回来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他惊奇地问我。

    “刚来!”我说。

    他开门让我进去,安排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

    他的身体结实,后背有点弯曲,长脸、厚嘴唇,他喜欢打篮球、跑步,他的记忆力很强,讲课很少拿课本,他总是滔滔不绝、口似悬河地向我们讲授课本内容,他治学态度十分严谨,让我们由衷地敬佩。

    他原来是金城真空设备厂的一名工程师,为了照顾家庭才调到我的母校的。

    他的爱人是离学校大约十几公里的一个民办教师,由于夫妻不在同一个单位,学校只能给他分配一间一室一厅的临时宿舍。

    宿舍的条件很差:瓦房屋顶,水泥地板,在一层石灰粉刷后的木墙上开有一扇小窗,由于房间通风条件不好,显得潮湿而郁闷。

    这样的住宿条件,与在金城时相比简直是大相径庭。然而,胡老师能回来经常与家人团聚,他还是感到欣慰的。

    “大学的生活很充实吧?”他替我倒了一杯水,放到我旁边的茶几上问。

    “还可以!”我回答说。

    “能跟上学习吗?”

    “能!”

    “拿了几等奖学金?”

    “二等!”

    “还要努力哟!”他勉励我说。

    过一会儿,他向我问起了田老师和辛师傅两家人的情况。

    “他们还好吗?”

    “都好,他们还经常提起你呢,希望你有机会回金城看看?”

    “他们也给我写信提及此事,可我要带补习班的学生,确实走不开,只好托你回去替我向他们问候了!”

    他接着说:“田老师马上要提升为你们系主任,他让你千万要把学习搞上去,将来分配的时候,他才好说话。”

    我点了一下头,说:“其实,你原来的单位就很不错,辛师傅现在是厂党委书记了,你知道吗?”

    “你想去我们原来的单位吗?”他问。

    我又点了一下头。

    “那好办,辛师傅是我多年的朋友,只要你愿意,他还是肯帮忙的,不过现在离毕业分配还有好几年呢,你还是把学习抓上去再说吧!”

    正谈话间,胡老师的爱人提着一个菜篮子回来了,他们的两个孩子一前一后地跟着她。

    “这就是我常给你提起的金庆录同学。”他向师母介绍着说。

    师母向我点了一下头,说:“你来得正好,我买了条鱼,就和我们一起吃中午饭怎样?”

    我说:“不用麻烦你们了,我还是回家吃吧!”

    “有什么麻烦的,你以前是胡老师的学生,现在和他是校友,在我们家吃顿便饭是理所当然的,不用客气!”

    师母将菜篮子交给自己大约十几岁的大女儿手里,说:“快放进厨房去吧!”

    她找了一根凳子坐下来说:“你以后千万不要向你老师学习,费了那么大的劲从金城调回来,却住在这间破屋子里,我们一家人还不能在一起,要是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我们一起去金城好了!”,师母象见了老熟人一样向我不停地唠叨着。

    “还不是你的主意?”胡老师埋怨道。

    师母一时语塞,看见我在场,也不好意思反驳什么。

    看得出她是一个心直口快,办事干练,性情豪爽的人。

    站在一旁的小儿子受不住了,大声嚷到:“妈妈,快去做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就去,马上去,要是将你这小祖宗饿死了,我才是天大的罪人呢!”

    她站起来笑着对我说:“你先陪你老师坐坐,我去做饭了!”

    我连忙点了一下头,说:“你去忙吧!”

    师母穿着一件围裙进厨房不久,一股刺鼻的油烟味从里面散发出来环绕在这间闷热的客厅里边。

    这时候,房顶上的一只吊扇没精打采的摇晃起来,就像一架破旧的风车在那里漫不经心地旋转。 。。

    三十

    三十

    夜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侄女李佑萍面色苍白,流泪满面地向我走来,哭诉说:“表叔,我来向你告别了!”

    “怎么啦,萍萍?”我吃惊地问。

    “我被坏人强暴了!”她的哭声十分凄惨。

    我突然发现她胸前c着一把匕首,鲜血一滴滴地在她身上流淌,浸染了套在她身上的一件白色连衣裙。

    我赶忙上前将她扶起来,问:“是谁干的?”

    “是我们校长的儿子!”她的声音变得奄奄一息了。

    “对不起,我不能象你那样上大学了!”。她断断续续地说:“我死后,你们一定一定要替我报…报仇呀!”

    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流出来。然后,带着对生命的眷恋,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萍萍,快醒醒!”我抱着她逐渐变冷的尸体哭喊道。

    我发现自己的双手粘满了鲜血,鲜血逐渐扩散………膨胀………膨胀………扩散,慢慢慢地变成了一片血海。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母亲坐在我的床前,手里拿着一盏煤油灯,灯光在房间里一闪一闪的,好象是萍萍身上滴落下来的血迹。

    “血!血!血!”我大声叫喊。

    母亲用手摸着我大汗淋漓的前额,大声说:“你是在做恶梦吧,深更半夜的哪里来的血?”

    我一古脑儿从床上坐起来,拉起母亲的手,惊慌失措地说道:“妈,六老表家可能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怎么可能呢?梦一般地说是反的!”

    “不行,我明天一早得去他家看看。”

    “那好吧,多休息一会儿,别胡思乱想了,你老表是我们家的贵人,他定会富星高照的。”

    母亲走后,房间里一片黑暗,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反复咀嚼着自己梦里面的情节,零乱的思绪却久久平静不下来。

    六老表是我父亲的一个远房亲戚,他兄妹一共十人在家排行第六。

    由于兄妹较多,小时候他是在困苦的童年生活里度过的。

    有一年,九岁的六老表来我父母家作客(那时父母刚结婚不久),母亲对他们特别热情,临别时还送了他们两只连自己都舍不得吃的母j。

    至此,六老表便将此事铭记于心。后来,由于路途遥远的原因

    我们两家便失去了联系。二十多年过后,直到我高中毕业落榜回家,早已提升为县文教主任的六老表来我们瓦镇开会才突然光顾我家。

    在他的帮助下和鼓励下,我才进入高考补习班考上大学的。

    我们两家的亲戚关系又恢复了走动,每到假期,我都得走二十多公里的路去他家拜访。

    六老表有四个儿女:大女儿考进了县幼师,二女儿佑萍刚上初三,两个儿子均上小学。

    在几个子女中,二女儿佑萍聪明伶俐,学习成绩最好,对人礼貌热情,笑起来露出两个小酒窝,样子非常可爱,被他们识做掌上明珠。

    每次我到他们家的时候,除了大女儿以外,其他几个小朋友都喜欢和我在一起,缠着让我讲故事,我很喜欢到他们这个充满温馨、和睦的家庭里。

    听说我考上了大学,佑萍非常高兴,还在嘴里经常念到要向我学习呢,我对她的印象特别深刻。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晨曦从东方闪烁,大地还灰蒙蒙的,我便踏上两边挂满露水的山路上路了。

    夏日的清香弥漫着苍茫的大地;红日沁染着蔚蓝色的天空;青翠的群山在晨雾中变得更加绚丽多彩;河水滔滔,溪流潺潺;鸟儿在树梢上高喊;雄j在院子里边长鸣。

    如此良辰美景,沁人心脾,让人流连忘返!

    我满脑子装着梦中佑萍无助的目光,无暇观赏周围的景色,我疾步如飞地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走,露水沾湿了我的裤管,汗水湿润了我的衬衣,我全然不知地翻山越岭。

    不久,我家的村子、砣江河、瓦镇远远地被我跑在身后。

    大约三个小时之后,我已经走了二十多公里的路程,来到了县城,我看了看表:正好是上午九点!

    街道很狭小,房屋布置得很零乱。街道上挤满了周围赶集的乡民,他们高喊着、拥挤着,一股刺鼻的汗臭味道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让人窒息!

    我好不容易挤出街道,走进一条小巷。

    六老表家住在小巷的尽头的一个学校里面的两套教师宿舍内。

    一群人围站在学校门口,两个警察站在门口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