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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

评评理,永子这病一开始学校要是答应医,咋又会是这地步?”我没来得及作声,村长醉醺醺地走过来,他把酒瓶塞给我,含糊不清地说着“人死不能复生,明早先把人埋了是正事等等”宽慰话,永子的大姐这才气哼哼地停止言语。绕棺也结束了。村长赶开“小卡儿”,靠着我的椅子坐下,从他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我大概知道了永子的一些近况:

    “六月以后,永子半夜不再嗥叫了。天刚麻麻亮,我从皂角树挑水回家,在三叉路口碰见永子缩手缩脚地抱着个小匣子,我大声喝问永子你干什么。他气嘘嘘地说幺叔幺叔,我母亲坟埋得不安全,有人乱踏乱踩。我给她换个家。当时我只道他说疯话,没在意,吆喝他几句挑水回家。哎呀呀,下午我到罗家湾,他果真把坟给刨了。糟烂的棺材丢得东一块西一块。我马不停蹄跑到永子家,他正在房背后埋坟呢。我们大家也疑心是不是坟埋错了地方报应在永子身上,菩萨见折磨他够了放他条生路也说不定。便由了他。谁想他第三天又把坟挖走了。埋到沙子坡白杨树下。永子他爹找y阳看过那地,青龙白虎都好。我刚刚和人家沙子坡村打完交道,他又把坟搬走了。他一天神出鬼没的,谁也拿他没办法。这会子他一死,那几根老骨头埋在哪儿也只有天知地知。白花花送了几十块钱给人家沙子坡村。你说气不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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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三部分(25)

    y阳吹响了道场结束的号角。我们在这呜呜的号角声中抬着棺材上房后边的山坳去。坟地是永子的弟弟选的,他说永子生前一整天一整天在这石旯旮里坐。石头都给他磨圆了。就着微弱的晨曦,我看见这是一块不规则的坟地。石旯旮刚好放得下装永子的小匣子。永子没过二十五岁,天亮后下不得土。我坐在给永子磨圆的石头上,六神无主。

    后半夜的风吹得月亮远远的,像没有月亮的夜。

    肆拾

    没有给父母亲打招呼,又回到重庆。

    在汽车站等车,瞥见街道边寄存自行车的地方有地摊书,夹在密密麻麻的一长堆自行车中间。旁边有一块倾斜的木牌,真想马上跑去扶起它。木牌标着“全场5元”。我嗜书如命,从不舍得放弃任何获取廉价书的机会。弯着腰找来找去,误了一趟公交车也没找出我认为有价值的书。腰酸背痛,又不甘白白辛劳一场,趁身边两个靓妹也在忙着挑书的空档,丢给卖书老汉皱巴巴的5元钱,抓起那本《玉房秘术》慌忙离去。坐在中巴车上,见周围人都靠在车座里歪头晃脑地睡,拿出来偷偷瞅了一眼,封面上有个风s的女人,笑容y荡。

    从火车站坐了八千米的路程,赶回花溪,踏进独院。

    第一眼就看到邵美借来的那张单架床不见了。

    厚褥子厚被子又回到了我的床上,整洁利索。满院子找邵美,却不见她。回到屋里看到她留下的便条:

    雨桓如面:

    知道你今天回来见不到我心里失落,所以留言给你。我在艺术系参加活动,下午就回来。得知你童年的伙伴仙逝我也很难过,你不要伤心,说不定他去另一个世界生活得很快乐。不要因此影响你的情绪。不能和你分床了,你这么脆弱的男人。电饭褒里留着饭,你自己吃,洗好碗筷。赶了一夜的火车,你累了,去睡吧。当你睁开眼睛,我就在你身边。

    你的美

    将便条轻轻叠起放入珍藏着邵美所有信札的皮箱之中,我将它称之为“百宝箱”。

    记得邵美曾为我这样的称呼而感到大惑不解。

    我告诉她:“自从被冯梦龙的《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感动得稀里哗啦以后,就给载着你的信札的皮箱取名叫“百宝箱”,如果我们之间也有‘郎不负妾,妾自负郎’的那一天,我也像浑身雅艳、遍体娇香的杜十娘一样,也会说一句‘一片痴情,空付枉然,此恨绵绵,今生无尽’,而后怀抱我的‘百宝箱’,纵身跳入嘉陵江。”

    “你还是个男人吗?”邵美立眉道,“何况你更不会是被人薄情寡义过的青楼女子。”

    “这么说,你会看着我跳下去,而且丝毫反应也没有?”我怀疑的眼光扫向邵美。

    “当然,我知道你会游泳,可能一头扎个猛子下去后还没等我叫人救你,你自家就已经游上岸了。”邵美很有把握地说。

    “人在绝望的时候一心想死,不会求生心切。”我笑着,“不信,我们试试。”邵美不再理我。

    ……

    打开电饭煲,两盘热菜,一碗米饭,破天荒地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一只j腿。匆匆地吃完邵美留给我的饭,洗碗刷筷后倒在床上。随便翻了几页《玉房秘术》,茫茫中不知所以然,昏昏地睡去了。

    原来,失眠的日子,乘夜车旅行是最佳的催眠剂。

    一觉醒来,天已大黑,邵美果然在身旁看着我傻傻地笑:“快起来洗脸吃饭吧。”我揉揉稍稍红肿的眼睛:“这时候?”

    邵美吻我:“这时候也要吃饭呀,否则,后夜里会饿着你。”

    又吃饭。邵美端水给我洗脚,我脱衣。邵美倒完洗脚水进来,拉开被子说:“接着睡,人疲劳的时候要有充分的睡眠时间,否则容易生病。”说着自己也爬上床来。第一次享受到邵美今天对我这么体贴。

    枕下摸出《玉房秘术》,我越发睡不着了。

    原来祖先对做a的方式,早就五花八门。在此以前,我单知道中国人向来是不屑于讨论床第琐事的,只有洋人才无事找事寻觅做a的技巧。脑子里闪现出和张思颖几次做a的情景,不禁对自己的傻气感到可笑,心里还有一些遗憾,我的那种“男上女下”的方式不过是天生的本能罢了,原始得就像野外交配的驴,公驴永远都是在母驴的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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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三部分(26)

    摇醒邵美,说给她听。她睡得昏头昏脑的,就着台灯,半天总算看清此书之真面目,使劲扭扭我的耳朵,咒骂几句,翻过身去。

    怪不得中国人生孩子全世界数一数二,民间流传有这么多秘诀。挡都挡不住。本来也是,人的一半是原始——我这样胡思乱想,邵美枕头那边扑哧地笑出声音。

    “海林有事无事三百度的眼镜一挂,道貌岸然——真的人不可貌相。猜,你猜他喜欢传统还是新潮?”

    “新潮。”我不假思索。因为有次海林在寝室演说过做a是艺术而不只是本能和现象。见邵美搭腔,我的兴趣高涨起来。

    “我看也是。”邵美说,“我保证当今文人都看过这本书。”

    “你乱讲。”我摸黑把书塞回枕头底下,像抛开一个剥了皮的却嫌烫手的山芋。

    “你天天看的哪本书不大段大段地叙述做a?当然,你们称之为‘关了灯的艺术’,你想想看。”邵美一口咬定。黑夜中,她把‘做a’两个字咬得咯吱吱的,像关节那般响动。

    可不,《废都》,《失乐园》,《男人的一半是女人》,还有林白陈染棉棉她们那一系列的心理体验小说,哪一篇不是一幅幅做a的招贴画高高飘扬。大多数的人一生都是活在性与性的间隙里。

    “我听一权威人士说人类未来最大的困惑是性。没料到性使好多东西飞扬,真奇怪。”邵美没头没脑,“非不怪白行简在好多场合要比他大哥吃得开。”

    “这叫以y止y。你懂啥?”我把书压得死死的,一点气也不让它透。深怕一翻身,书开溜出来,强占去我所刻意经营的那点儿间隙。

    这一个晚上,我自个儿偷偷摸摸做些春梦了事。

    今天我们定好的日子,天却作怪兮兮下起雨来,一大清早满天飘飘扬扬的。

    邵美站到窗子边望了几次都缩回脖子嚷:“去不成了,去不成了。”快到中午时,秋天的太阳终于花着脸钻出云层。照得青石板上yy阳阳。回了几个电话,我还是决定到南温泉去。

    “我不觉得怎样,因为我在这儿生活那么久,已经习惯了。不过,你一定会感叹你的所见的,你一定不会相信世间还会有如此美妙的景致。天然的溪水贯穿整个公园,溪边树木成林,小鸟成群地嬉戏,溪水中几叶小舟漂浮在水面,鱼儿在悠闲地游逛,整个公园浑然天成,看不到几丝人工的做作。要是在金秋十月,花溪河的岸边那两排梧桐树也会变成金色的彩虹。走在这样的小路上,你的心情一定会很舒服。”我边剃胡子边对邵美说我的决定。

    邵美说:“去吧去吧,也不知道你哪儿又不对了。”

    谷风走的那天也是落雨,淅淅沥沥地淋得站台上孤零零的。好像要把所有生活过的痕迹和目的都冲得一干二净。邵美抱着那本介绍发展主义的书,她破天荒地叨起林培丢在书桌上的烟,一副深思熟虑的才女样。我远远地回想起第一次到南温泉的情景来。

    已经是前年的事了。我正在埋头读着二年级的功课。由于请假的时间长次数多,我在教授们耳目中的名声开始扫地。班上组织去南温泉采风,我醉醺醺地打电话给刚认识不久的谷风。他在花溪镇政府工作。一夜之间莫明其妙喜欢上诗歌。那天我实在讨厌班主任浮光掠影的玩法,只想找地方睡觉。谷风带着穿红裙子的女朋友来车站寻我,一见面,握着我的手使劲地说亚楠的好话。亚楠和我同在文学院,但比我和邵美都高一级,诗写得苍凉中略显洒脱。有一天谷风送欧阳江河的书还我,我随口推荐了亚楠。等他听我说亚楠现在基本上不写诗只算命,这个曾经的西南大学的优等生露出很是让我感动的茫然。

    诗歌受到圈外人士的关怀,怎么说都不容易。爱屋及乌,对他打扮得过于保守的女朋友我也客客气气。那时谷风因为姐姐在多伦多混得还比较华侨的缘故,谷风正在做着出国前的准备。他的写散文诗的女朋友据说连“别赋”都写好了,怀着一颗即将受伤的心单等他谷风远走高飞。看到谷风的女朋友恍恍惚惚,那天也许是我被遗弃的心还没有复原,也许纯粹是酒精闯的祸,我竟然在她面前口口声声说,人的奴性是不懂得回避,尤其是看见悲剧而不懂得回避。我还向她隆重推出所有动物中人和老鼠是最擅长于繁衍之乐。谷风的女友非但不理解我的一番宽慰,在和谷风分别前的最后一个晚上把我说的话添油加醋地泼给了谷风。这让谷风大为不悦,谷风的意思是我嘲弄了他的女人,嘲弄了他的爱情。

    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三部分(27)

    第二天酒醒过来,谷风带着女朋友来大闹,大骂我人面兽心,表里不一。看到他女朋友抱着他的胳膊杏眼怒视着我,顿时我恍然大悟,后悔不该酒后失言。不管我怎么样解释,谷风执意和我绝交。我再憨也明白这是红裙子枕边风的结果,女人要想祸害什么,一夜的时间有多无少。

    今年夏天,大鹏带着他的准媳妇刘素素到独院来看我和邵美,饭桌上我无意说出这件事。他捏灭烟头,双眼无神地说:“你能诱导他去读诗,女人唆使他厌恶你这当然不困难。”

    记得忧时子告诫过我,完美的生命在于承受得起他人的来来去去。我坐在矮矮的椅子上努力考虑过友谊和女人的问题。我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到南温泉去。世界宽阔得无边无际的,放弃一两个角落本来就是无关紧要的事。第二只熟透的苹果砸在牛顿的头上只是多余,说不定连原有的万有引力也会因他一时之怒而否定。况且自从我迁居独院后,过的大半是活生生的日子,在鲜艳的爱情面前,人世间值得珍惜的东西少之又少,这是我的人生观之一。

    我听旁人说,谷风走的那天下雨,站台上只有他的女朋友和她的几个朋友。因为他是独子,移居多伦多的壮举,半点风声也不敢透露给他老母。他姐姐在电话中只敢声称,帮谷风找到一家助学基金会,在多伦多学业完后马上衣锦还乡。坦白地说,如果不是谷风给我写信,我已经忘却他了。谷风在信中说他的母亲病得不轻。远在加拿大,回来一趟太不容易。

    ……

    邵美穿了件绿色的t恤,拿着伞催我,口里不停埋怨:“为什么非要今天去?”

    挽扎着她的手,我们眺望群山蜿蜒、峰峦叠翠的绮丽景色。

    “去哪里?今天没有心情,你最好少去几个地方。”邵美提醒着我。

    “就去‘仙女幽岩’和‘建文遗迹’,别的一概不去,都看了几年,没意思。”我随口回答。

    “啧啧,早料到。”邵美摇头,“看了一夜的《玉房秘术》,这会子来瞧仙女了。”

    “别亵渎神灵,也只有你最了解我,我干什么你都瞧着不顺眼。”我拽了拽她的手。

    入南泉公园,翠竹苍松飞泉清溪,极富自然之美。左顾右盼地走着,除了倚立在小卖部张望的老太婆外,几乎没有几个人,这个时候,我和长得娇媚的邵美倒成了一道亮眼的风景。从公园后门出,我们沿一条山坡小路晃悠了半个小时才到古仙女d。两个裹着雨衣的女人截住我们,一个拉着我说:“拍张照片吧,在雨中和仙女合影留念很有意思的。”我边走边打趣她:“有什么意思?”导游女人退着说:“雨中浪漫啊,有很多人都这么拍的。”我笑着手指邵美说:“不用了,那不是仙女吗?”女导游纠缠不过,终于撤退。也不管我们愿不愿意,另一个瘦得像骷髅一样的导游挡在邵美的前面念咒似的说:“小姑娘,跟我去看看吧,这里为什么叫‘仙女d’呢?d口有一座立式身穿古代村姑服的仙女塑像,相传,明代建文帝避难于建文峰修道时,每天发现有一盘鲜桃,随行太监非常惊奇。建文帝说:‘桃是住在山下岩d里的仙女所送。’那时确有一村姑在山下的d里修道。建文帝这么一说,村姑果然得道成仙……”邵美闭着眼睛笑:“别说了,我也是导游。”骷髅女人惊奇:“你也是导游?”我赶忙说:“是啊,不用你导啊,她就是导游专业的学生。”骷髅战败,悻悻离去。

    入d之后,看着塑雕仙女,脑子里想像着当年明朝建文皇帝的这段艳遇。邵美东张西望,只看周围的岩石,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

    见我直着眼,她松开我的手说:“有什么话要对仙女讲的你就赶快讲吧,愣着干吗?要不要我避开一下?”我笑笑,不理她。

    又去了建文遗迹。书有记载,明建文帝为避其第四皇叔朱棣起兵发难,削发为僧,流落于建禹山修行避难。建文庙内有“玉泉”,建文帝用此煮茶,称建文井。因听说建文皇帝在此处有煮茶的地方,想看个究竟,便四处寻找起来。邵美不耐烦了,说:“又要找!看看你能不能找到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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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三部分(28)

    我说:“不是找仙女,是找仙女和建文喝茶的地方。”邵美抿嘴,索性到石凳上坐下。看邵美不高兴,我也没有再游下去的兴致了,只好带她回独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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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四部分(1)

    肆拾壹

    白天越来越短,夜幕说降临就降临了。我躺在床上闷闷不乐。

    灯光洒向堆满桌子的书,让我感受到弘福寺那青灯黄卷的气氛。时有蚊子鸣叫着飞来飞去,一会儿爬在我的额头上,准备将它那长针似的吸管c进r里。眉头一皱,额头上的蚊子果然惊飞,邵美狠狠戳我,老腔老调地发话。

    “就是不听,皱眉容易老。”

    是她阻止的结果,独院白天闲坐也燃着蚊香。青烟袅袅,颇有几分佛味。

    邵美和我都怕蚊子。夜间吸血的自不敢提,就是白天嘤嘤绕着枕边或案头玩的,贴上身的,也烦得要命。有天午睡醒来,见两只竟然停在犹沉到闺梦的邵美的鼻翼上缠缠绵绵地做a,除了发现蚊子大多是两栖情人以外,我竟然惶惶然不知所措很久很久。

    “仙女你也见了,建文帝你也会了,回到家怎么还是心事重重?”容忍不了邵美对我的贴切。

    “魔由心生,心由乱起。毕业将至,总舍不得我们的独院,往后这里只能是回忆了。”我的话说得像佛家那样浑朴。

    “不见得。踏进社会,往后有好多时间让你回忆?说不定也像阿依舍尔她们一样,毕业就失恋。”

    “谁说的?”我一骨碌翻身坐起,“命运在我看来像只羔羊,皮鞭都用不着拿。”

    “你开玩笑。”邵美说。

    我木讷地坐在床头,墙壁未完成的画上,耶稣深凹的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我。

    “难道毕业了你不跟我走?”我有些失落地问。

    “跟你走?你说得轻巧。”邵美吃吃地笑,“这些蚊子咋办?”

    一直闷眉闷眼的邵美这会儿刁钻古怪起来,好像过去她一直设防着我。望着她,我突然有望着蚊子的感觉。蚊子冒着生命的危险穿过我的手掌,我只得韬光养晦,一心一意为邵美赶蚊子。

    这时候,我才体会,张思颖写的“蚊子去了,没有再来的时候”并不是无中生有的话。

    “你今天很怪异。害得我到现在都没好心情。”邵美转过身抱着我的腰。

    “我怎么了?我还正要说你怪异呢!”我看着她。

    “既然去公园玩,像‘滟预归舟、峭壁飞泉、三峡奔雷’这些美景你不去,为什么单单就看仙女和建文?”邵美奇怪的表情。

    “我只是琢磨一个问题。”我淡淡地说。

    “什么问题?”邵美来了兴趣。

    “你说建文皇帝失去江山在那里避难,他活得痛苦还是快乐?”我若有所思地问。

    “废话,金銮殿里的宝座都让乱臣贼子们夺了去,躲到山上避难,他能快乐吗?”邵美不屑。

    “我看未必。你被事情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