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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

培拍拍手,得意洋洋地对我们说。

    “不就这么一块铁皮吗?有那么厉害?”我睁大眼睛看着林培。

    “yes,别小看这块小铁皮。”林培瞪大眼睛说,“捕鼠器的威力我是领教过的,前年为了斩尽杀绝常常出来欺负佳佳的耗子们,我就用了这种武器,没出三天,耗子们全被腰斩。后来去收拾捕鼠器,‘啪!’我大拇指也被卡住,肿了一个月才好,你说这个东西威力不?都一年了,我房子里连半粒耗子屎都找不到。”林培说完,伸出大拇指给我们看,果然疤痕清晰可见。

    “一次只能卡一个?”我好奇。

    “no,运气好的话可以卡个双胞胎。”林培摆着手说。

    “你别再恶心人了。耗子真的会那么惨?”我半信半疑。

    “不信你去摸摸。指头有可能会卡断,耗子更不用说,肯定会卡得肚破肠流,血r模糊。”林培绘声绘色。

    “咦,那么恶心啊。”邵美听后,脸都变了形,“那卡死了怎么办啊?谁去收拾啊?”

    “这就不是我的事了。”林培笑着看我,“雨桓可以清理啊,清理好了后再放,要及时才可以卡住更多耗子。”

    “呀,真是不敢想像。”我心里毛毛的,看看自己的手。

    林培走后,我和邵美依旧耐心地等耗子上钩。四只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盯着捕鼠器。果然,有耗子出d。我竖起耳朵等着听,“啪”,捕鼠器卡住耗子的声音,眼前立刻浮现出耗子躺在捕鼠器上那惨不忍睹的场面。等了半晌,也不见动静,发现进进出出的耗子们总能巧妙地避开机关。我早就认为林培不靠谱,果然。

    我很是担忧,因为它们已经好几次险险地从邵美脸上滑过了。有天倘若那厮恶作剧,随便舔一口,教我日子怎么过?

    “看来得养猫。”放学回来,填完耗d,我边洗手边说,“开不得玩笑,中了鼠疫,这辈子没盼头了。”

    “养猫?连人都养不活你还养猫。”邵美换上迷你裙在镜子边转来转去。

    我发觉,自从张思颖走后,我越是处处替她着想,她越是处处同我作对。

    想起楚昕儿家闲着两只小猫。

    “楚昕儿好说,就是塌鼻子女婿难得讲。”邵美忧虑。

    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二部分(28)

    “明的要不行,暗中偷来就是了。”我肯定地说。

    “要偷就偷体弱的那只 。一来它不乱叫,二来塌鼻子女婿也少心酸两天。”邵美搭腔。

    “要谁养?一根布条拴它在桌子脚下,它不真正上战场,时不时喵喵几声就收工了。”想到这,我试探着说,“楚昕儿有的是猫。反正她还在求你给她作一幅山水画,不愁她不肯。”

    “你还真要去偷啊,偷人又偷猫,你什么都干?”邵美穿上迷你裙通常都比平时高贵七分。

    “唉呀呀,谁偷人了?你说话就不能好听点儿吗?”我将桌子拍得叭叭响。

    “那只病猫,还是别缺德了,弄来说不定会被耗子一口咬死。”邵美瞅瞅新做的奥米加发型,作个娇样,“再说猫屎,半粒足可以薰臭这房子一个星期,本来就够晦的了。”

    我冲过去抓住她的肩,强忍住火气,换上一种我自己也吃惊的口吻:“宝贝,我还得为你负责。”邵美白我一眼。

    “本来嘛,耗子喜欢的是你,怕耗子的也是你,要我想办法再想办法的也是你。我什么招数没用上?往d里又是灌开水又是填石灰,半夜起床围着四个墙角追打。”我嚷嚷着,邵美捂着嘴咯咯地笑个不停。

    “这我还怕不清楚?死东西在我脸上撒个野,别说娶娶嫁嫁,连毕业也等不到,有人可能就容不下我了。”邵美离开穿衣镜说,“不过,我恨猫还比恨耗子强烈。猫是不养的,再想想其他法子。”

    “还有什么法子呢?除了猫。”我天生耳朵软,听邵美这么一唱,半点主张也不敢出,傻乎乎望着米黄色的迷你裙发呆。

    “主意倒是有一个。”邵美故弄玄虚。

    “卖什么关子,快说!”我吼道。

    “拿探亲一号招呼它们。”邵美傻傻地笑着说。

    “给它们服避孕药,这倒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我叽里咕噜地认同。

    脑子风车般围绕着那些花花绿绿的避孕药具乱转。

    邵美的脸红彤彤的,满是羞涩,又满是俏皮和喜悦。

    蜡烛燃完了。这个季节的午后,天不是蓝色,回忆变成黄色。

    河水呜呜流着。邵美抱紧孩子颤颤惊惊回答着河伯的盘问。

    蹲在岸边洗手,水中没有我的影子。长长的黑发划成一道优美的弧,渐渐升到对岸,那弧竟然连了首尾。像平日吐惯的烟圈,也像卑微的希望。

    河水偷偷地,淹没了我的每一个脚印。看不见所走过的路,邵美满脸惶然。花裙子被水打湿了。等到我伸出手,河里的水却一浪比一浪高了。我急切地叫:停下,不准带走她!

    惊涛拍岸。枉费了我对水的二十三种解释。

    岸边彷徨一下午,我筋疲力竭。独院门前,我翻窗子。

    耶稣坐在我的椅子上。枕边堆着他的疑问。

    “是女人装饰你的存在?”

    触目惊心的红色。我愤怒地写下“不是”两个字。

    “为什么飞天没位置?而你,而你二十三年来,一直摸不到飞天飘带?”

    “昨天让它去吧。今天,我不在乎——”刚写到这。耶稣猛一扬手,抢过答卷,他嗥嗥怪笑。

    “明天,你配?”

    再次走出独院,不见邵美,我孩子般落泪了。

    天空是黄色的,太阳也是黄色的,远远的黄土坡上,风也是黄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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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三部分(1)

    贰拾陆

    下课后去校外的小吃部吃饭时,我被阿依舍尔拽到了她的桌子前。

    “骗我吧,阿依舍尔?”听了阿依舍儿说的,我有点迷惑。她告诉我,还有两三个月就毕业了,刘素素决定跟大鹏结为秦晋之好,这让我感到意外。

    我和阿依舍尔是地地道道的老乡,都是昆明市贡镇人,而且还是中学同班同学。初三的时候阿依舍尔全家搬去昆明了,她也跟着转学。那时候我黯然神伤了整整两个月。后来高考,我们都被上帝安排到了西南大学,当时惊得阿依舍尔连连念叨真主。阿依舍尔出生在一个半商半儒的门第。母亲善写一手“六分半”体,信仰安拉。阿依舍尔遇事一急,也会真主啊真主啊地念个不停。

    “雨桓,你还记得我们中学时的那些事吗?”阿依舍尔忽闪着大眼睛问我。

    我还记得我们中学那段美好的时光。

    我记得那时阿依舍尔像往常一样,一放学就背起书包匆匆往家走。刚出学校大门,我就跑过去抓住她的手。她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才知道是我,立刻就像被马蜂蜇了一下似的尖叫起来。我被她的尖叫吓得一哆嗦,倏地松手跑开去,跑出去老远才停住脚回头向她扮鬼脸。与此同时,四周取笑的目光和幸灾乐祸的笑声把阿依舍尔包围,她的脸刷地红到了耳根,羞臊、气恼让她站在那里呆若木j。后来才听她说起,那时候她不知道我是塞纸条给她,没反应过来,好半天回过神儿来继续走路时,才感觉到手心里紧握着一个纸团。她说她当时心惊r跳,逃命似的往家跑,跑进自家的门d里,瞅瞅四周没人,才贼一样将几乎攥出水来的纸团小心地展开,见纸上是一行洇湿的字:阿依舍尔,明天下午两点我在你家楼角等你,敢赴约吗?

    阿依舍尔说她那天晚上有些坐卧不安。以前她也被男生塞过纸条,可这次不同,因为对方是我。我是隔壁班的,虽然写得一手好文章,但“品行”之劣却人尽皆知,前几天他还因为一身重金属被老师赶到教室外罚站呢!而阿依舍尔聪明文静,品学兼优,在任何人眼里都是顶呱呱的好学生、乖乖女,可以说她和我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因此不论何种原因,她若和我“混”在一起都是让人非常奇怪的事情。然而连阿依舍尔自己也感到奇怪的是,她焦躁不安思前想后的结果,却是决定赴约。在她的记忆中,那是她第一次跟母亲撒谎。她说下午学校组织学生到公园游玩。母亲用怀疑的目光看她。她不敢看母亲的眼睛,她觉得母亲的目光把她的身体都穿透了。离高考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父母把她管得越发紧了,每天一回家就几乎不让她再出门,休息日也不例外。不过母亲终究不相信自己的乖女儿会对自己撒谎,叮嘱她玩完之后立刻回家复习功课。

    她忐忑不安地下楼来,远远地就看到我站在楼角。我的打扮让她想笑:上身一件黑亮的紧身背心,下身一条硕大的灰色短裤,看上去怪里怪气的。不过她没有笑,板着面孔走到我面前问:“你约我干什么?”我打了一个响指,得意地叫着:“我赢啦!我把她约出来了啦!”随着我的叫声,楼后又闪出五六个人来,其中有阿依舍尔班上的刘素素,平时阿依舍尔很少和她说话。

    “你赢了,今天的开销我全包。”一个同学说。

    “你们搞什么鬼?”阿依舍尔疑惑地望着我。

    “我和他们打赌说能把你约来,他们不信。你可真赏脸啊!谢谢你,谢谢你。”我忙不迭地说。

    “干嘛要拿我打赌?”阿依舍尔不解。

    “你漂亮呗!又是学习尖子,平时冷若冰霜傲气凌人的,好像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刘素素酸溜溜地说。阿依舍尔白了刘素素一眼,心里却喜滋滋的。随后,自然而然地,阿依舍尔就加入到了这些平时她看不起的“坏孩子”之中,而且,完全是身不由己地,跟着我们一起疯狂、一起放肆。

    首先,我们大呼小叫地直奔游泳馆。说来惭愧,阿依舍尔觉得自己从记事起就没在水里泡过,更别说游泳了,可是这话她无法说出口,怕别人笑话。看着别人兴高采烈的样子,她局促不安地揉着衣角,真恨自己除了学习以外什么也不会。还是我乖巧,即使不问也看出了她的窘迫,不仅给她买了一件游泳衣,还租了一个救生圈。她感激地看着我,连声说谢谢。只是她从没穿过泳装,那薄而艳丽的泳衣紧绷在身上,让她有一种赤l着身子的感觉,羞得她半天不敢走出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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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三部分(2)

    刘素素在她p股上揪了一把,说:“你的皮肤可真白呀,要是换给我,我巴不得天天穿游泳衣呢,你还扭扭捏捏的。”说着不由分说将她拉出更衣室。

    我立刻馋猫似的围过来,吓得阿依舍尔夺路而逃,套上救生圈连忙钻进水里。她是我们打闹的中心,我向她泼水,别有用心地挽着她的胳膊说教她游泳……刘素素嫉妒地直拿眼睛翻她,嘴里不知嘀咕什么。阿依舍尔渐渐就忘记了羞怯,像野丫头一样尖叫踢打,整个游泳馆充满了我们欢畅的笑声。

    从游泳馆出来,我们一个个饿得前胸贴后背,于是每人吃了一碗过桥米线。阿依舍尔吃米线从来只要小碗,而那天破天荒吃了一个大碗。随后有人提议去酒吧唱卡拉ok。阿依舍尔从没进过酒吧,在她的印象中那是一个萎靡污浊的场所,“好人”就不该去。然而她怯生生地走进酒吧,除迷离昏暗的灯光和自己的想像差不多外,似乎感觉不出什么污浊,我们只是唱歌喝啤酒。

    她没想到我唱歌那么好听,声音很有些木村拓哉的味道。她也壮起胆子,拿起麦克风一口气把drea hoe的《sha》用三种曲调各唱了一遍,在大家的喝彩声中,她第一次放开歌喉,唱得那么投入、那么欢快。更精彩的是,在我们准备埋单时,声称“开销全包”的同学悄声对我说:“oney不够了,如果埋单,待会儿就没钱去蹦迪。”于是我眼珠一转,说假装还要点歌,先付酒水钱,然后让阿依舍尔他们装作喝醉了搀扶着出门,我和那个男同学在后面压阵。阿依舍尔和刘素素勾肩搭背摇摇晃晃地出了门,走出没多远,就听身后的我一声大喊:“快跑!”阿依舍尔一激灵,撇下刘素素就没命地跑,不知跑过了几条街道,直到气短腿软得跑不动时才敢回头去看,好半天,才见远处我们嘻嘻哈哈地慢慢走来。

    刘素素说阿依舍尔:“你跑得比兔子还快,如果咱们是一伙的,你准是叛徒。”

    我笑着对阿依舍尔说:“下次运动会你报百米,稳拿冠军。”

    华灯初上,街面上多是一对对缠绵的情侣,这时我们拥进了一家舞乐喧天的jo厅。阿依舍尔立刻觉得置身在了一个疯狂的世界,那里的空气似乎都要爆炸了,震耳欲聋的舞曲节奏比机枪扫s还快,人们疯狂地扭着、跳着,那样地投入,那样地肆无忌惮。阿依舍尔有些害怕,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忽然,她感觉自己的腰被人撞了一下,待她站稳踉跄的脚步,发现自己已经陷于“妖魔鬼怪”的包围之中。

    “跳哇!”男同学像弹簧一样蹦到她面前叫道。她开始尝试着扭动身子,可是动作迟缓而僵硬。她发现了刘素素。刘素素的舞姿让她惊叹,那水蛇般扭动的身体仿佛没有一块骨头。有人在她身上蹭,她连忙回头,见是一个满脸粉刺的男孩在她背后扭动臀部。当时我有些醋意,更有些生气,于是我魔术般出现在她和粉刺男孩之间,两个p股就斗j一样相互顶撞,粉刺男孩败下阵去,于是走开。

    我对她有节奏地晃动脑袋,那分明是在招呼她:“快跳!快跳!”阿依舍尔不由自主地加快节奏,渐渐地热血沸腾,身上淌下溪一样的汗,甩甩长发,汗水如一串水珠儿被洒了出来,水珠溅起,像花朵,又像精灵一样在阳光下跳舞。

    这里的人似乎对什么都视若无睹,他们的眼中只有自己。也不知跳了多久,阿依舍尔跳累了,她想等到舞曲停下来时劝我一起回家,因为这时回家恐怕都要挨骂了,可是那舞曲一秒钟也没停顿过。我悄悄移向她,装作是无意识的。我疑心她发觉了我的不轨,她顺手拢了一下挡在眼前的头发,一仰头白了我一眼。看我陶醉地舞着,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决定不辞而别,于是一步步扭出人群,恋恋不舍地钻出门外。

    后来听阿依舍尔说,她回家时已经十点,母亲把她盘问了好一阵子,说学校也真是,学习这么紧张还组织学生玩,也不怕耽误学生时间。

    “那晚躺在床上,我亢奋的神经久久无法松弛。”阿依舍尔呷了一口茶说。

    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三部分(3)

    一只竹笛〓〓吹奏一个秘密

    吹成一种荒唐

    吹成一种羞意

    月儿独守空旷的原野

    偷偷在树林中散步

    油灯下  滋生

    一个纯情的故事

    低吟一首小诗

    读给月光

    油枯灯灭

    月光悄悄来相会

    大鹏和我同校同班。阿依舍儿一进学校,他就展开咄咄人的追势。我们一起玩的朋友们谁都不相信尖声尖气、面带下流的大鹏能把阿依舍尔弄到手,但是看到阿依舍尔都会想起大鹏。

    除解放前那个姓郁名达夫的浙江人,她谁也不爱。阿详他们能够大段大段背出《春风沉醉的晚上》,说起来也是阿依舍尔的功劳。大鹏花钱死缠活缠,阿依舍尔抱着霍达的小说跟他去过学校后边的松树林一次,就不了了之。大鹏到我住的独院央我去约她好几次,她都一口回绝。最后还咬定大鹏想诱j她,怕成帮凶,我也不敢再往她的宿舍钻。上学放学的路上也有意避开。没想今天一下课,她抱着我送马丽看的《夜草的叹息》给我意外。

    “雨桓,不是玩笑。”阿依舍尔一个个放鹌鹑蛋在锅里,“没看你的小说前,我也这么认为,走都要走了,何必搞得情天恨海。”

    “你是说……”我暗暗不安起来。

    “是的,但我感激。”阿依舍尔平静极了,“一混,大学就要走完,真的假的都没有,我怕我后悔。”

    “我抱歉。咳,这个马丽……”我内疚极了,那个恐怖的声音又在我心坎边缘盘旋,“春天让花儿开放,那是一种伤害,一种伤害……”

    “你一直追求完美,阿依舍尔,你是对的。在学校找归宿,的确太早,也不现实。”我想只有打消她一时的冲动,才算对得起她。那天从私人医院回来,我差不多都是恍兮惚兮过日子,墙上那两个深不见底的眼眶老是跟着我。每天下午邵美站到墙边画画的时候,我缩在大红被子里,也会瑟瑟发抖。仿佛我将被第一个审判。

    “只有残缺的才是完美的。”阿依舍尔果断地说,见我毫无反应,她举例,“那个断臂的尤物,记得不?”

    “这是个别。生活和艺术,谁让你划等号?”我总算松一口气,看见风就是雨,涉世不深的女孩大多如此。可是我还是迷惑。

    “你究竟从《夜草的叹息》中看到些什么?”我问她。

    “没受伤的人生是无意义的。也可说是可耻的。”阿依舍尔淡淡一笑,“你暗示,要完美,先得残缺。而我们这一代,只有伤害,才有残缺。”我哑口无言,《夜草的叹息》中我曾这样感叹过好几遍。

    “其实郁达夫只有一个。而且是历史。”阿依舍尔递碗给老板娘,怪兮兮地笑,“可惜性a能屈就情爱,情爱则不能。”

    “哦。”我无所适从地应声。

    “情爱是神圣的。性a建立在情爱的基础上,因而性a更加神圣。”阿依舍尔越说越来劲,似乎急于要把这些她悟出的哲理灌输给我。

    “我看你毕业后会去从妓。”我火辣辣地说,“抱这种心态恋爱的人,一般都是……”

    “我外祖母就是妓女出身。我从妓,算返祖,也没什么大不了。”阿依舍尔一副破坛子破摔的劲头让我想起连风也是黄色的那个梦。

    “这是我的耻辱你的不幸。”抱起凳子上的稿子,我急促促地说,“但你不要忘记,人生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