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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婚姻的全部和目的。我胡乱地想,优生不优生是我们的事,长得好看不好看,又是他们的事了。

    贰拾肆

    为了对付学校的工作实习,因为找不到工作单位,我着实烦恼了一回。挨个给朋友打电话求救。刘素素说,她去杭州实习,要不和她一起去。没有告诉邵美,我跟着刘素素风风火火地跑了。下着毛毛雨的杭州,我除了喝酒,整天听刘素素她们闲谈龙应台先生在东南大学的演讲,实习的事始终没有着落。我所有的思念,都显得无关紧要,独院、邵美第一次孤零零地站在重庆的郊外。

    住在刘素素的表亲小芹家里,连着两天,我像个老爷一样享受着小芹全家人周到的伺候。

    刘素素对我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必须要出去住,否则太打搅亲戚了。”

    我赞同:“你说有实习单位,可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单位的大门朝哪个方向开着。出去住可以,费用你全包。”

    刘素素笑笑说:“行啊,这次请你来杭州,本来就是打算包养你的。”

    我无奈,淡淡地笑笑。

    昨天电视说,猫是不剪指甲的。小芹就是自作聪明。刘素素弯腰抱住被细心地涂了指甲油的花猫。

    花猫伏在刘素素光明磊落的大腿上,慢悠悠伸屈前爪,半睁半闭的眼,仿佛在查看这屋人的来世今生。

    “早上我躺在沙发上读报纸,它摸到枕头边来,亮着圆溜溜的眼睛。我刚给它洗完澡,香水喷多了,像那天在樱花酒店碰到的奶油小生。”刘素素一上一下抚摸着花猫,歪过头跟在杭州开书店的小芹说。墙上的自鸣钟卖弄地敲了六下,我突然记起我从搬到独院后就没有洗过澡。把这意思吞吞吞吐吐说出,小芹她们不愿落入我的俗调,连花猫也只剜我一眼,便轻手轻脚摸刘素素的红指甲。我这一刻人格的堕落,也给刘素素她们,连同猫,友好地掩盖了。

    “应该多养一只。”我怕自己又冒傻气,考虑半天,方才开口。

    “又不是养来上战场。”刘素素笑着嚷起来,“这几天冰箱坏了,猫从来不吃隔夜的东西,为一个胃,楼上楼下腿都跑弯了。”

    小芹打着手势对我说:“那是它太寂寞了。不得不把时间花在胃口上。不信,你问刘素素。”

    刘素素红了脸。

    在杭州,这算作奇观:女人因猫而红晕。

    若它恋爱,不超过三天,肯定随男猫私奔。

    我坐在猫常睡的沙发上,对这只梳得油头粉面的花猫,不满极了。它的存在,实在是猫族的耻辱。想来想去,它寂寞,它活该。

    我打定主意,回到重庆独院后就把这件事记下来。因为这次跑来杭州,这要让邵美知道,她是不同意的。

    我也真的后悔了。好端端坐在独院,吃得饱饱的,穿得暖暖的,想得美美的——那是多少人削尖脑袋所要寻找的幸福呀。

    雷峰塔已经倒掉了。三潭印月呢,不是夜,印什么月?虎跑泉那是好遥远的地方。船到湖心亭,刘素素坐在凉亭里喝茶,东一句西一句乱说。偌大个西湖,在她眼皮底,法海那般没落。她指着远处横亘的青堤敷衍我,“喏,那是白堤。苏堤呢?苏堤在远处。”

    刘素素玩过两次西湖,若不是她向我保证“杭州有几个可以免费吃住的朋友”,“可以马上解决实习单位,待遇很好”以及“爱你比西湖深”等等,我是不会热火朝天地跟她瞎跑到这里的。

    “我们走吧,回重庆。”我几乎央求她。

    顶着烈日到西湖边,她冷笑着说:“翻脸都可以,这两天走是不可能的。”

    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二部分(24)

    我靠在栏杆上,望着这片青绿色的湖水发呆。儿时读过的那些民间故事,这会儿苍老如天边白云。

    后来撑过来一条船,我头脑一热,轻飘飘跳下去。刘素素没办法,只得付了茶钱坐到船舷边上拍打温情脉脉的水随我走。

    船去的是三潭印月。

    当年,康有为是不是这样坐着船在西湖上茫然。我思索着。几个港仔举着美丽的望远镜东瞧西望,一个老妇带着鲜红的太阳帽。文化衫上印着地痞味儿的浓墨大字:“你以为你是谁”,像一段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历史,端端堆在我面前。大约是昨晚夜市上丢了相机的原因,刘素素无精打采,我也懒得动。好在湖水污染得还可以,走着厌着就到了。等到我踩着光溜溜的石板,慢慢左拐右拐,慢慢向没人处走时,我终于听见一声叹息,一声埋得深深的叹息从那玲珑清鲜的“曲径通幽”的石碑上摔落下来,阻断了路,使我不得不黯然回首。

    先生的归隐如果是无奈中的无奈,那我的到来只能说是无奈中刻意之行了。好在倦了,先生可以睡,太阳落山了,先生也用不着赶路。尽可拿着过期的《民报》或《新青年》,生些闷气,消些闲愁。灵隐寺的钟声,间或可以入耳。醋鱼的美味,毕竟不是什么地方都能品尝。栖身小岛,咋说都是天大的福气。哪像我,半个世纪以后赶来,蝉闹得正欢。装满欲望的声音响得让人不相信有从前,时间也无耻得仿佛只愿为明天存在。

    晚上在酒吧喝啤酒,刘素素问我西湖跟童话中说的如何,我愣着答不上话。

    小芹笑着告诉她:“在岳坟,他坐在墓地边晒太阳,伸着懒腰,衔着坟头扯下的青草。历史真会开玩笑。我站着,岳元帅睡着,秦宰相跪着,而雨桓却坐着。”

    刘素素虚虚假假地说好,又胡乱夸小芹几句话说得别开生面的话。举起手中的瓶子,西湖便慢慢消失在啤酒瓶里。

    刘素素说:“我刚好领了奖金,公司发了财。等一会儿请你们去楼外楼吃醋鱼。周末我要和雨桓回重庆。”

    “我是不会去的,太晚了回去,我妈肯定会打死我。”小芹笑,那些丑陋的斑点在笑容中左蹦右跳。

    刘素素的话盘旋在我耳边。这与我在独院想像的相去甚远。不要风波亭,不要有人碍手碍脚跪着;不要西湖醋鱼,不要百日维新。从某种意义上,我宁愿西湖除了白娘子以外什么都最好没有。我宁愿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坐在水边,有月望月,没月望风。点燃一只烟,看时光怎样一寸寸往烟灰上退缩就好。

    然而这太奢侈,太不现实。至少现在我清楚我是坐在西湖边一个叫“尖叫”的酒吧里,像一个有钱人那样品着喜力啤酒。

    又跟着刘素素去楼外楼。刘素素付完钱就让我端着大盘子,来往于陈列着海鲜的货柜前选配。在温馨的圆桌前,和着柔暗的光欣赏着轻快的乐曲,海吃烂喝了一顿。

    席间,刘素素喝得烂醉,走路都不能自理,我学着《我的野蛮女友》里的男主角,背起刘素素,弯着身子,手背过去托着她柔软的p股向前走,刘素素笔直的长发搭在我的脸上,两条细长的腿在我身后晃荡着,在牛仔裤的作用下越发显得唯美,路上的行人回头疑神疑鬼地看着我们。

    小芹家是不能再去了,只好往宾馆闯。

    迎宾小姐殷勤地帮我搀下刘素素。在前台登记时,因为没有身份证,我和服务员不愉快着。突然想起斜躺在沙发上的刘素素,跑过去,翻她的身上,因为我看见在楼外楼她付钱时,钱包就在她上衣内的口袋里。刘素素胸部高高地耸立着,而她粉红色上衣的拉链紧闭。顾不得那么多,索性“呲”地拉开,刘素素蓝色的内衣被高耸的茹房顶了出来,在大厅的灯光下,格外鲜艳。伸手摸出钱包,果然有身份证。看着女服务员低头不语,认真地登记着。背着刘素素,拿着房卡直奔二楼,女服务员怪异的眼神似乎要穿透我的身体。

    将刘素素放到床上,我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二部分(25)

    躺在床上,趁着一点点醉,我拿眼睛qg着刘素素曼妙而富有曲线的身体。女人喝醉了的模样真的很漂亮。回想着和张思颖那晚的激情时刻,心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着。刘素素恬静地睡着,我也慢慢地合上了劳累过度的眼睛。

    不知什么时候,刘素素起来了,去洗手间半天不出来,只听见里面哗哗的流水声。打开电视,看着湖南卫视播的安在旭演唱会。

    刘素素出来了,赤条条的身上只披着雪白的浴巾。我并没有感觉到惊讶,自从和她在大观河散步以后,我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认为这种现象在她身上出现已经是正常不过了,不过和李媛相比,刘素素至少不让我感到厌恶。

    假装没看到她,我目不转睛地对着电视。刘素素故意多站立了一会儿,见我不看她,就躺在了床上。忍不住瞥了一眼刘素素,灯光下,那皮肤,那身材,让我暗暗惊叹。胡思乱想着,就算我和你那样了又会怎样呢?你情我愿,两厢情愿,谁也不欠谁的。再说天下哪有不吃腥的猫?不吃你,你当我是只病猫。正在蠢蠢欲动,脑子里闪现出邵美似怒非怒的表情,瞬间打消了我邪恶的念头。

    “雨桓,你很喜欢安在旭吗?”刘素素突然张口问我。

    “啊?哦,我不怎么喜欢,其实不喜欢韩国歌曲。”我有点语无伦次。

    “我也是,那关了吧,我们说会儿话。”说着她盖上被子。

    “哦,好吧。”我乖乖地关了电视,枕着头,闭上眼睛。

    “雨桓,我有点怕。”刘素素下床,爬到了我的床上。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心里渴望却又不敢奢望的事就要在我身上发生了,没有拒绝,等着她主动投怀送抱。每当情绪紧张时就仿佛邵美站在跟前,越想她越生怯。

    “我问你,我的身材好还是邵美的好?”刘素素钻进我的被窝。

    “不好说。不好说。”我乱讲着,心开始加快频率地跳动。

    “怎么不好说?是你不敢说吧?”刘素素咄咄人,“高中时我喜欢你,而你却看不上我。”

    “那时候还小,还小啦,不大懂事。”我的舌头有点僵硬。

    “那你现在还小吗?还不懂事?”刘素素说着,一只手已经搭在我身上。

    “喂,你啥意思啊?你要搞清楚,这可是我的床。再说了,我不能对不起邵美。”我感到事情不大对,触电般跳开,“我们不可能再续旧缘。”

    “你以为我愿意偷偷地跟你去贡镇吗?你以为我愿意千方百计地骗你来杭州吗?”刘素素有些沮丧。

    “你和邵美是好朋友,我不希望你这样。”我慢慢地说,“我没让你跟着我去贡镇,那我也不愿意你骗我来杭州。”

    “你是不是以为我刘素素是个随随便便的女孩?”刘素素的语气中还带有一点委屈,真让我感到意外。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看着她。

    “雨桓,我还是个处女。”刘素素的眼泪来得容易,说流就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她生气地起身又爬上她的床,扯起被子蒙着头抽泣。

    我大吃一惊。说实话,关于处女的故事我已经耳濡目染了整整一个大学生活,我知道邵美是处女,她不懈地守护着它,一直牵引着我对她死心踏地。刘素素是个处女?这让我感到好笑,以为她和李媛乃一丘之貉,没想到我的感觉竟然这么不真实。记得邵美骂我:“你的疑心大,敏感成神经质了。自家丢了东西就怀疑是邻居偷的,看邻居说话也不对劲,走路也不对劲,而事实呢?邻居确实没偷,是你的心理在作怪。”

    女为悦己者容。张爱玲在她的《谈女人》中说:“女人取悦于人的方法有很多种。单单看中她身体的人,失去许多珍贵的生活情趣。以美好的身体取悦于人,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职业,也是极普通的妇女职业,为了谋生而结婚的女人全可以归在这一项下。这也无庸讳言——有美的身体,以身体取悦人;有美的思想,以思想取悦人,其实也没有多大分别。”

    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二部分(26)

    刘素素是想以身体取悦于我,而邵美则以思想取悦于我,这可是天壤之别。

    “我不能对不起你,刘素素。”我说了最后一句,关了灯。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发现刘素素不见了,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空空的一张大床。

    走出宾馆,直接去了车站,脑子一片空白,踏上开往重庆的列车。

    那清清的小溪

    盛有许多迷人的童话

    轻轻的风中有玫瑰的舞姿

    已随流水飘零

    渐渐远去

    一个美丽的梦就这样

    简单地破碎了

    贰拾伍

    回到独院,邵美守候在门外。见我进来,扭身走进屋里。

    又是陪笑又是哈腰,邵美不吃我这一套。

    “现在浪荡惯了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连个招呼也不打,你当我是空气?”邵美一脸的不高兴,抱着手坐在床上。

    “系里安排了实习,我不是着急吗?就去了杭州,没来得及请示你。”我一本正经地说。

    “怎么又实习回来了?”邵美不高兴地问。

    “没找到单位,只好回来,再说也放心不下你。”

    “别青口白牙了,你这是在欺负善良人。”邵美背过身子。

    “别拿好心当了驴肝,我说真的,你却不信,赶明儿我撒谎,你定当真。”

    “你不能一有空就跟别人叫跳闹笑,兴奋之时拍着大腿以示开心,折腾到喉咙冒烟气管生泡声音嘶哑狂咳不止,然后你胃痛,痛得自己眼泪迸溅。你总不屑善待自己。再令别人无能为力地为你担心。”邵美说话就像扔刀子,句句都扎在我的心里:“我们在学校已经恋爱两年了吧,你的心在学业上吗?你的心里似乎只有酒,还有你的舍友,还有你的张思颖,少梅什么的,我不懂爱是什么,但我不愿意看着你玩物丧志。我不像你,你连死也不怕。可我怕痛,痛又偏偏没有人会痛死。就算生命有很多隐患,我希望每天都可以平安地让时间流过,直到哪一天流不过去了,那么就不怕了,再怕也有停止的时候。”

    “不就三天吗?至于大吵大闹?”我扭过头不悦地说。

    “三天!你知道这三天我是怎么过来的?房子里那么多耗子,吓得我都不敢出去解手。”邵美嘤嘤地哭了起来。

    “哦?真是家里没男人,耗子称霸王,夫人你别哭,我这就收拾它们,为夫人报仇。”我笑着说。邵美听我这么说,“噗”的一声破涕为笑。

    “收拾不了耗子,那你就钻进耗子d去。”邵美转身扑到我怀里,擂着我的胸。

    速去附近的农副市场寻觅,很难找到卖耗子药的。终于看到一个卖跌打药的地摊儿,一位花胡子老汉石雕一般坐在一把褪了油漆的破椅子上左顾右盼。见到我来,他抖抖精神媚颜欢笑:

    “小兄弟,买点儿啥啊?我这里有壮阳的药,效果那是一等一的。”我傻了眼,在地摊儿上搜寻着。

    “怎么这么多头头尾尾的,你是做动物标本的?”我十分惊奇。

    花胡子又说:“小兄弟,你是看不明白的,这些都是天然名贵药材,来自西藏。”

    “有灭耗子的药吗?”我终于忍不住开口。

    “有啊,‘闻到即死’,这是我的祖传秘方,效果也是一等一的。”花胡子吹嘘着,递给我一包。拿起来看看,一把被染红了的麦粒儿,只是一张牛皮纸包着,没有产品检验,也没有生产厂家,最起码的产品名称也没有。

    “怕是假的,怎么上面什么也没有?”我疑惑地看着花胡子。

    “这是我自制的啊,这种东西谁会在市场上公开?祖传十八代啊,申请了专利都舍不得转让。”花胡子唾沫横飞。

    “真的见效?如果假的我来找你。”我瞪着眼说。

    “不会假,不会假,此药是借麦粒为载体,无色无味,耗子闻到即死,吃都不用吃,所以叫‘闻到即死’。”花胡子瞪大眼睛看着我,杀气很重。

    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二部分(27)

    “多少钱一包?”

    “五块,咱们有缘,给你便宜。”花胡子笑眯眯的。

    我哑然,心里暗笑:你一个江湖郎中,我和你有什么缘啊?

    “这么贵啊?”我嘀咕,“如果是假的,我上哪儿找你啊?”

    “怎么说话呢?好了,给你四块五,算我交个朋友,不赚你的钱。”花胡子说,“我跑不了的,我正在附近联系租房,长期做生意。”我心想,就算闹不死耗子,我也不会来找你。

    买了一大包“闻到即死”,洒在了我们认为耗子随时都有可能出没的地方。我给邵美把花胡子的话学了一遍。窃喜中,我和邵美都轻声慢语,轻手轻脚,生怕惊动了耗子,放下手中的一切事,就等着看死神夺走耗子命的那一刻。等了半天也没见一个死耗子。邵美有些失望,唉声叹气。

    我连忙解释说:“得有个过程,耗子j诈,一般不会轻易出来上当。到了晚上,你就瞧着吧。”

    邵美不耐烦地说:“我困了,要等你等吧,我先睡了。”

    “我也困了,不用等它,咱们都睡,明早起来为耗子收尸。”

    一宿无话,脑子里全是耗子闻到了药,然后吐血身亡的情景。

    不用邵美催,天亮就起个大早。在屋子转了十多个圈儿,没找到一只死耗子,心中大为不悦。我说耗子药是假的,那老头骗了我。邵美则咬定是耗子成了精,俩人为此争论了半天。

    接纳了林培的建议,我托朋友从市郊的小乡镇带来两只捕鼠器。经林培亲自出马c作,安装好食物,绷好卡子,小心翼翼地放在耗子d口。

    “这下你们就可以安全入睡了,耗子若来,必让它血r横飞,粉身碎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