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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部分

额都足以让人把眼珠子挤出来,贴到上面去。

    司马易也没想到林悦这么干脆,瞪着银票,再瞅瞅林悦,他从容地收起银票:“感谢你的捐赠,相信灾区人民会感谢你。”

    林悦笑露一排白牙:“关我p事,我把钱给你,拿钱做什么是你的事。对了,既然你收了钱,那么接下来我要验收我的权利。”

    “嗯?”

    听到这话,司马易其实半点也不意外,他就知道要求还有下文。不过他并不太担心,要比计谋,他又怎会输?他就不信会败给林悦。

    林悦继续笑,心情好得不得了:“那么请楚王你听清楚了,收了我这些钱,你就得……”

    对于这为制造气氛而故意做出一停顿,司马易暗暗鄙视,却笑脸迎人地应和:“嗯?”

    “洗洗睡吧。”

    “……”

    “立即。”

    “……”司马易双目霍起眯起,眼角微翘的角度尤其凌厉,令他整个人变得真实,这才是傲慢凌人的楚王。冷眼睨向林悦,司马易背手冷笑:“林悦,你要用这钱财,买的是什么?”

    林悦微愕,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的话说得太过暧昧,完全被误解了。他苦笑:“买什么,买你乖乖听话,立即梳洗然后就去睡觉,明早起来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这下轮到司马易愕然,他盯着林悦,将信将疑地问:“你的意思是……要我休息?”

    “没错。”林悦翻了记白眼:“你还想是什么?你当老子是嫖 客,也别把自己当成被嫖的呐!”

    半晌后,司马易摇首轻叹:“难道你身边都没有人会训斥你改进这粗痞的说话方式么?”

    林悦猛地抽了一口气,左右盼望:“嘘,这可不能让水知道,要被他骂。”

    “……”司马易失笑:“有时候真难理解你这人,究竟是真怕,还是装模作样。”

    将这笑容看在眼里,林悦挑高眉,心中感慨。眼前司马易笑得真切,相较于之前虚情假意的伪笑,深切体现出正版与山寨之间天壤之别的质量距离。其实司马易长得极好看,这时候的笑就似东方升起的旭日,即使这时候已经日落,黑暗也完全遮掩挡不住这位王爷的风采,仿佛能散发出光芒,映亮整座房间。

    目光对上,双方都有一刻凝滞,司马易又迅速将笑容藏起来,林悦也干咳着尴尬地瞥向他处。

    “咳咳,这个嘛,是真怕他们生气,毕竟生气会伤身,而我自制力又不够强,所以只能小心翼翼地,尽量顺着他们。”

    “……不想,你还在意这些。”司马易随意搭上一句。

    林悦扯了扯唇角,也想不到还能谈什么,他对那些人的想法实在不是三言两语能概括,更何悦司马易也没有必要知道这个。

    “行了,别扯开话题,你快去休息,钱都不成问题了,其它的就留着明天再想。”

    “那你……”司马易暗示这个似乎没有去意的人。

    林悦不甚在意地挥着手:“别管我,当我不存在就好。”

    “……”当他不存在?司马易瞠目结舌,实在没有听过这种事。

    “去呀。”把人推往内室,嘴里唠叨着:“别想忽悠我,我随时检查,要是有人挑灯夜战,那么下次就没饭吃了。”

    司马易已经找不到言语来形容此时的心情。

    他见过无赖,也没见过这样古怪的无赖。

    监视他?至于么?

    这一夜司马易彻底失眠了,细听外室榻椅上传来的均匀呼吸声,他费了一夜时间去思考林悦的目的,及各种应对的方案。越是夜深,越是清静,司马易越发真切地感受到林悦造成的压力,如果有可能,他连一刻也不想留在屋子里,他好想逃离这种暧昧的温柔,他猜不透林悦的用心,他始终不相信会有毫无目的的亲近,也不相信会有无缘无故的关心。

    即使是当初自己疼爱的表妹,自己也是为了权欲而利用了一番,更何悦是林悦对他?

    林悦究竟想做什么?

    破晓时分,那个人总算离开了屋子,这一刻司马易才真正入眠,待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时,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睡得这么沉,虽然只是天亮时才入睡,也算是近日睡得最长的一觉,这让他感到精神百倍。

    直到此时,他开始怀疑昨夜那荒唐事其实只是一只梦,可惜那一大叠银票完全撕破了他的希望。

    “王爷?”

    “左冲,准备入宫的马车。”

    “是,王爷。”左冲积极地应着,听令办事去。左冲昨夜也是没有睡好,他一直担心主人会干傻事,直到早上发现王爷精神饱满地出来,而且房间里一切都正常,他悬起的心才放下来。

    两刻钟便准备好马车,司马易前脚才踏上去,后脚还来不及收起就听有人招呼。

    “哦,正好,我也要进宫里,搭一个。”

    司马易错愕地回首,只见林悦神清气爽踏风而来,那发丝衣袂飒飒迎风,如果忽略充满邪气的脸庞,真是一派仙将降凡的景象。而他身后跟着的是同样一身雪白,短衫裁剪的墨影非。

    “影非,我们坐这个车。”

    “是,少爷。”墨影非答罢,碧眸扫描司马易片刻,建议:“少爷,他好像不欢迎我们,要不我们就坐车顶上吧。”

    林悦挑眉睨向司马易:“你不欢迎?”

    “我……是要进宫。”司马易唇角轻抽:“你们不要胡闹。”

    左冲也惊过了,掩不住憎恨情绪的他凶狠地吼道:“钱无尽!你闹够了,王爷政事繁忙,没有空闲与你们胡闹!”

    宝剑锵一声出鞘:“少爷,要割掉他的舌头吗?”

    林悦扶额:“影非,你忘了我要你穿白衣的原因了?”

    宝剑刷一声回鞘:“哦,那就拧断他的脖子。”

    !%%≈……

    林悦趁着脑筋还没有打结之前一把搂紧墨影非捂住嘴巴,跃上车顶:“好了,我们就坐上头,走吧。”

    司马易始终未能言语,直到最后他看着那二人肆无忌惮地相偎坐于车顶之上,他暗暗咬牙,难以自制心中郁闷感。

    “走!”

    “王爷?”左冲不敢置信主人这就样纵容这二人。

    司马易冷笑:“他们爱游街就由得他们罢了,左冲你是要抗命?”

    “属下不敢。”

    “哼,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司马易跨进车厢重重阖上门。

    左冲战战兢地坐到车夫旁边,令人开车。

    “他吃醋呢。”墨影非幽幽道:“少爷,你又随便勾引人了。”

    林悦差点没摔下去,他苦笑:“行了,不准胡说,他只是气我掣肘他而已。”

    林悦编了一个连自己都唾弃的谎言,墨影非的回应是搂住他的脖子狠狠索了一记热吻,这才咂着嘴巴停止发问。

    林悦抹了把嘴巴,脸上老热的,他虽然厚脸皮,但这车顶上毕竟是公众地方,还是让他老脸起烧。

    “少爷,那边的柳枝很嫩。”

    “好好,我给你折。”

    “少爷,是摇鼓,花样挺新鲜 ,初一会喜欢。”

    “好好,我给她买。”

    “少爷,那株花好像可以入药。”

    “好好,我给你采。”

    “少爷,那块石头不错。”

    “好好,我给你捡。”

    “少爷,那人的衣服挺好看。”

    “好好,我叫他剥……呃,影非!你判断这应不应该?!”

    “不应该。”

    “哼。”

    “对不起。”

    “嗯。”

    林悦正要教育墨影非正确的思想方向,还未来得及细说,下头板子被重重敲了一记,明显车里的人在警告他们闭嘴。

    车顶上二人互觑一眼,碧眸里满满的好奇,黑眸里满满的警告。

    于是他们沉默了。

    第八十九章:快刀

    小皇帝危襟正坐,脚下要垫上金凳子,小小身躯被气度诙宏的龙椅衬托得特别娇弱。朝堂下大臣们陆陆续续发言,隔三岔五酸上一句,唇枪舌剑指桑骂槐声东击西,文人们也厮杀得精彩,遇上哪个肚子里没有几滴墨水的武官要被气得面红耳赤,青筋直冒。小皇帝表面装得淡定却不断斜眸窥视皇叔,希望得到指示,又或许这位皇叔能助他解决疑难。

    就连远在‘观众席’上的林悦也注意到了小皇帝的心思,自个被众侍卫们环绕,受到高度戒备,但他没有瞎掉。那叔侄俩同堂上,对比一目了然,卓立于皇座一侧的摄政王气度非凡,峨冠华衣神态庄严犀利,难掩君临天下的骄人魄力。林悦心里叹服,如果不是这样年幼的小皇帝,谁又能容得下这样一个人物?这皇位,司马易要篡夺,又有什么理由可以阻止?当然,要除去那胡弄人的天意。曾经身为黄帝的司马易至今弄得如此下场,林悦也感到不公,虽说上古神祗已经退下舞台,但也不应该这样刻薄对待曾经的神明吧。

    “本王,恳请陛下允许发言。”

    殿堂之上司马易微微躬身施礼,态度不卑不亢。

    小皇帝巴不得这位摄政王相助,立即就应允:“楚王请说。”

    “谢陛下,近日本王已经筹集到足够资金应付灾情,迎接夷外使者一事必须循正统礼数进行,不可失国体。”

    林悦悄悄问身侧老人:“喂,福伯,我们家的钱还够花吗?”

    福伯附耳解释:“少爷,钱是远远的足够,甚至不会影响在海外资金流动。”

    林悦着实地松了口气,毕竟他夸下海口说要费用全包,总不能现在才说掏不出钱了。安心地关注朝会,那些人已经讲到一些迎接使者的细节,从守卫乃至所需物品,内容实在无聊。林悦支着脸,目光不能从司马易身上移开,那个人正认真听取意见,全神贯注。有时候林悦真怀疑司马易干什么要这皇位,这些日子他把皇室的精英生活了解透彻了,先不论那些荒y无度纵情声色的昏君,若果要当一位流芳百世的明君,明显不是好糠的活。司马易选择了后者,这位精英天没亮就上朝,应付完大臣的汇报和牢s,再晚一点就开始批阅奏折,午膳时候没吃进去几口接着继续批阅奏折,偶尔又传召大臣商量一下大事,听取某些意见,接着晚膳,也没吃进去几口,然后掐着眉心思考该如何将大臣们片面的建议揉合成最有利的方案,既要最大限度提高与大臣之间的亲密度,又要给人民谋求利益。结果这当摄政王的人不累,倒把林悦这观众累坏了。如果历代明君都是这个德行,林悦宁愿当昏君,起码有酒池r林,有美人如厮,哪像这种要熬到肝爆似的。

    林悦一边自叹不是好人,一边替司马易累,眼见朝会才散下来,一干大臣亦步亦趋地跟着这位摄政王,窸窸窣窣低语声犹如梁上之鼠,烦人。

    大臣们围成一团准备下一场大会,突然一只茶杯重重搁在桌案上,嗑的一声,茶水四溅,数双眼睛同时顺着那无礼的手往上看,立即被那与变态杀人狂有得一拼的狰狞笑脸给骇住,大臣们双目眦裂脸色涨红,活像一只只被卡着脖子的公j。

    “林悦,你这是干什么?”司马易轻声喝斥。

    林悦露出森森白牙一笑:“我受够了。”

    司马易眉心蹙得更紧,以为林悦是跟得烦了,便微笑劝道:“若你感到寂寞了,大可以回府中去跟你的公子们玩乐。”

    林悦唇角轻抽,一把推开准备上来拉走他的左冲,狠辣眼神剐向众大臣。

    晓的是在官场中浮沉数载的大臣们也被这恶鬼般y鸷狠毒的眼神给硬生生地吓退数步。

    “我说受够了,是受够了你这种慢性自杀的行为,你不要命,但这条命还要留给我。”完成任务。

    林悦说得极轻极慢,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钻入耳内,左冲第一个就发难。

    “林悦!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意图谋害王爷!”

    “闭上你的狗嘴。”林悦怒斥一声,他可不给司马易顾及形象什么的,强行将人扯离桌案,动作粗鲁,脸上却笑得灿烂:“你们这些人都是白吃饭的吗?开始是嚷嚷着没钱,现在都有了,那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吱吱喳喳地唠叨个没完。别怪我没有事先声明,干不好这活,看不把你们的脑袋一一砍下挂在城墙上晾?!瞪啥瞪?一个个高官厚禄肚满肠肥,却连这点事情也做不成,没有拿你们的脑袋当夜壶已经是仁至义尽!都滚下去,有什么要求就打个报告上来等批。还有,别要p大的事也上贴子,还有那些抒发情感,满篇毫言壮语又没有什么实质意义的破贴子别再发上来,小心我把你们的手指都剁了。”

    “林悦!你!”司马易不想林悦会这样狂妄,惊讶过后是狂怒:“闭嘴!这不是你家中,容不得你放肆,下去!”

    “你才闭嘴,老子给你钱是要你轻松一点,你就尽是自找罪受,够了,现在你给我乖乖用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上什么也没吃!”

    就在咆哮的期间,侍卫们锵一声拔剑,明晃晃的刀尖直指林悦。后者气在头上,差点把这些迷眼睛的刀剑给全给折掉。

    眼见情况一发不可收拾,司马易先一步抬手制止。

    “都下去,你们也是。”

    遣退所有侍卫和大臣,只有左冲欲行又止,不愿离开。

    “下去!”司马易加重语气。

    左冲咬紧牙关,气冲冲地下去了。

    待人都下去了,司马易一记冷眼杀向林悦,是完完全全的愤怒,他懒得再装出一副笑脸。

    “林悦,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林悦眯了眯眼睛:“我是要你别这么拼命!”

    “我拼命又于你何干?”司马易怒不可遏:“虽然我不知你真正目的为何,但是近日你乖张狂妄,一再干涉我的生活,也未免太过嚣张。林悦,不要再挑战我的权威,别让我找不到籍口放过你。在家中你要直呼姓名,要随意而为倒罢,但在宫中就必须遵循礼数,进退得有度,别再给我添麻烦,如果忍受不住,就回去过你所喜欢的生活。”

    不想关心不成反被训了一顿,林悦一肚子的气,当下横眉竖目,怒声反驳:“干我什么事!?你这工作狂日夜c劳,是人都熬不住,难道我有说错吗?教你多休息,倒是给你的良心,你给当成狗肺了。我管他什么礼数,谁爱守谁去守,老子就是个没礼教的乡巴佬,怎么样?”

    司马易气得咬牙切齿,自懂事以来他就知道控制脾气,喜怒哀乐也都小心翼翼地隐藏起来,只有在适当场合做出适当的反应才是最正确的。但时至今日,他却被这无赖给气得破功,多年未曾这般坦率地表达即时情感……愤怒。

    “你分明狗拿耗子还要得到赞许?我如何c劳也是我的选择,你凭什么说三道四?你以为我与你那水公子一样口是心非?还是你以为我与那朱公子一样好说话?或许你是把我当成与那墨公子一样欠□了?很可惜,我不是。而且你所鄙视的礼数是人人必须遵循的规矩,别我除去害群之马,以儆效尤。”

    林悦一阵气血上涌,抬腿猛地踹向桌案,那巨大的檀目桌刷地横飞,撞上墙壁,震天巨响过后一片碎石横飞。

    司马易卓立于原地,衣袂在暴力带起的乱风中舞动,他却依旧冷静沉着,尤其衬托出林悦的幼稚。

    林悦怒急攻心:“好,算我多管闲事,你爱怎样折腾就去罢。”

    话罢,气冲冲地甩门而去。

    砸门声震天,司马易的心情也如同这两扇门板,颤悠悠地哆嗦着,无法平静。今日的事,他原可以处理得更好,毕竟林悦这种人哄哄骗骗就可以,没必要较真。但不知怎地,他觉得比起财政危机,林悦的温柔陷阱更为恐怖。他有预感,一旦跌入便将万劫不复,所以身体先于理智做出反应。宁愿决裂,也不要轻易让林悦亲近。

    看着一室狼籍,司马易唇角缓缓勾起,他抚额失笑:“林悦,你这混蛋会对那些公子生气么?”

    “你要是他们,明早就别想起来了。”

    不想自言自语竟然得到回应,司马易错愕地放下手,只见林悦竟然去而复返,虽然还是横眉怒目,却比起刚才缓和多了。

    “你……为什么回来?”司马易不动声色地问道,不再提及刚才的失言。

    这般明显的疏离,林悦以为司马易是还没有气过,便郁闷地扯了扯唇角,示弱:“我说,我们来做个交易吧,以后我尽量低调,而你也至少给我吃足睡饱,可以么?”

    难道以忽略心中悸动,司马易抿唇不语,表情越发严肃:“……”

    “喂,你究竟是答应不答应?”林悦被瞪得心里发毛,却坚持要听取答案。

    “我不答应。”司马易淡淡道:“我没有必要向你保证什么,只是奉劝你一句,你若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必须按规矩行事。”

    “……”林悦被赌得心里又一阵冲动,他龇着牙,怒极反笑:“司马易,你说得没错,你不像他们几个,因为你一点也不可爱。哼,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老子不c心了。”

    掷下这话,林悦匆匆出外,叫福伯请上马车回府去。

    林悦前脚才出,左冲后脚就进来,不料直直撞进王爷眼里,那眼神让左冲屏住了呼吸。虽不想承认,但已经不容他逃避,主人是对林悦动了情。林悦有什么值得王爷青睐,左冲不了解,但林悦是颗绊脚石,他就再清楚不过。

    越想越气愤,左冲难掩怒意,双拳掐紧,恨不得立即去撕了林悦。

    司马易不是没有注意到左冲与林悦之间互相怀有敌意,此时他审视着这名侍卫,心中有了主意:“左冲,以后由你提醒本王按时用膳。”

    “是,王爷。”左冲应着,满心思索着如何搬掉绊脚石,好让王爷决心完成霸业。

    司马易环顾这凌乱的房间,忆起林悦可怖的关心,他心中生起一丝决绝的残忍。笑纹涟漪般自唇角荡开,迅速泛遍整张脸,仿似一只刻画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