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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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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左冲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王爷从不喜欢私生活受到干涉,如今竟然主动提出这种要求?

    “你要抗命?”声音略微低沉。

    “不,属下遵命。”左冲虽然心存疑虑,却不敢再问,反正无论王爷的任何古怪行径都是因为林悦,是林悦的错,那个罪魁祸首。

    第九十章:梦见

    “水神共工反了,他要灭世。”

    “为什么?”

    “不了解,但火神祝融已经前去制止。”

    “黄帝陛下派出火神吗?有火神出手,问题应该不大。”

    “不,据闻是火神自动请缨。”

    “咦?火神怎么这回就这般积极?”

    “似乎是因为黄帝陛下有意亲自出手。”

    “哦,那是,怪不得了。”

    “火神虽然不太积极,但灭世毕竟是大事,他自然不会义不容辞。”

    “切,谁都知道火神崇拜黄帝陛下,只听陛下安排,这次大概是想要在陛下面前要邀功。”

    “好酸的口气,怎么不见你去邀这功。”

    “如果我拥有与他相当的力量……”

    “可惜没有如果……”

    火神祝融讨伐水神共工一事众说纷纭,共工落败之日,祝融风尘仆仆而回,带上一身伤痕与及胜利的荣耀觐见黄帝。在众人瞩目之下,祝融得到嘉许与及赏赐,却没有得到陛下的笑容。

    后来祝融甚至没有理会一身狼狈,偷偷进了黄帝寝室,守株待兔。

    黄帝归来似乎也没有意外祝融的擅闯,连看也不看来人一眼,仅是淡漠地教训:“你越来越放肆了。”

    祝融露齿灿笑:“你好像心情不好,水神的事情不是解决了吗?”

    黄帝冷眼扫过那沾满血污的火神,表情渐渐温和:“你多虑了。”

    然而这并不能抚平祝融心中不安,反而让他眉头紧紧皱起来:“我知道你怪我自作主张。”

    黄帝淡笑:“你只是为我分担,我怎会怪你?”

    然而他越是这般说,祝融眉间褶痕就越深刻:“别用这种态度胡弄我,轩辕。”

    “……”笑纹迅速抚平,黄帝睨视气愤的火神,缄默。

    “你分明怪我自作主张,怪我未经你同意就私自处理共工,你气我没能斩草除根,留了后患,你觉得这事原本就应该由你亲自处理最好,对吗?”

    此时黄帝干脆闭目养神,以他以此人的了解:“但你并不准备反省,对吗?”

    “没错。”祝融也应得干脆,一改刚才的焦躁,笑靥洋洋自得:“事实证明我能够为陛下分忧,那么也请陛下以后多多使唤臣下,不然……太过清闲就会自行找乐子。”

    黄帝张眼再次睐向那一身伤痕,应道:“的确是有些娱乐效果。”

    祝融挑眉睐向伤口,回答得漫不经心:“落了一点记号,是不是挺有气魄的?”

    黄帝笑容温煦:“挺傻的。”

    “轩辕!”

    “重黎,你知道那些流言蜚语如何评价你?”

    话锋一转,竟然展开严肃话题,祝融挑眉嗤笑:“不是挺好的?你多c心那些流言,其它的事就分给我做。”

    “……”沉默片刻,黄帝颔首:“你嫌清闲,以后工作自然不会短了你的。”

    “喂,你可别公报私怨。”

    黄帝挽唇微笑,祝融眼角连连抽搐,脸上苦笑十分牵强。

    纯白烟雾迅速遮蔽一切,新的画面渐现。

    赌神躲在树干后偷看远处正在谈话的玉帝与紫微星君,他耐心等待玉帝离开,却不知怎地那二位之间突然变得剑张弩拔,肢体语言愤怒且张扬。

    再也忍不住,赌神放弃隐藏,快步赶过去,却只来得及听清楚一句。

    “紫微星君意图盗取妖王剑,拿下。”

    一切发展得太快,让赌神措手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紫微星君被押着,甚至不曾看向这边一眼,那衣冠凌乱神色萎靡的星君被带离。

    “不!”林悦猛地脱口喊出,等他清醒过来,就见一双红眸定定要盯着他看,原来他是在床上,在小凤凰床上。

    “做噩梦了?”朱翎语气虽平淡,表情却略带担忧。

    意识到只是做梦,林悦抬手往额上拭一把,竟是汗湿一片,即使他想否认,应该也无法令人信服,于是干脆就点头:“嗯,算是噩梦吧。”

    “说说?”

    林悦原想拒绝,可是看着那双红眸,想到小凤凰的执着,也不禁轻轻叹息。他舍不得让朱翎苦恼,然而情人之间若果什么都不能分享,那还像样吗?

    思及此,林悦稍加斟酌便轻声说:“是关于司马易的。”

    朱翎并不感到意外,理所当然地颔首:“现在你得不到他,自然想他最多,更何况他近日特别排斥你,你会梦见他也十分正常,毕竟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受到直线攻击,林悦扶额无语。他给朱翎拢好单衣,本想弄个软枕给靠着,又觉得靠那团棉,不如靠他的胸膛,干脆把清秀的伴侣轻轻拥进怀里环抱着:“小凤凰,你还要听我说吗?”

    “要。”

    听着那迅速且果断的答案,林悦苦笑,缓缓将梦中所见全盘托出,毕竟也没有什么值得隐瞒了。

    待林悦说完,朱翎沉默不语,红眸微微下移,看向那正轻摩他手指的大掌。仅仅两双手,二十只手指,深浅肤色交错,攒动、夹拔、搓揉,竟然也这般情 色。或许是注意到他的目光,中指便在掌心中划圈圈,暗示意味甚浓。

    朱翎说:“先别发 情。”

    “……”林悦再多的热情也被浇灭了,他翻了记白眼,报复般往朱翎耳朵上咬了一口。

    朱翎瑟缩一下,躲开啮咬,音调微微发颤:“既然疑点重重,你为什么不去查清楚?”

    林悦霍地顿住,鼻尖往散发幽香的红发里拱了拱:“因为他根本不愿意让我靠近。”

    “……”朱翎自然知道他这是指谁,眉间轻轻蹙起,坦地率表达对司马易的不满,却也完全不给林悦面子,直接上真相:“林悦,你不用拿这般冠冕堂皇的理由为自己开脱,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你要查,他们还能阻止你吗?”

    “我怕你们……”

    “也别拿我们当借口。”朱翎斩断所有的希望,面对欲哭无泪的无奈男人,淡淡道:“你要查清楚就该着手去查,即使我憎恶司马易,却绝不会妨碍你。”

    林悦张口结舌,片刻以后双手把怀里人勒紧:“以前的事存在太多疑点,或许他错得并不多,朱翎,不要再怪责他了,至少不用再敌视他。”

    然而朱翎却摇首:“别问我为什么,我只是不喜欢他,没有任何办法能制止我不喜欢他。”

    林悦有听没懂,只能苦哈哈地笑:“好吧,那别打架就好。”

    “因此,你的意思是准备让他成为第四个吗?”

    “啊?!”

    “你不是说你有任务?”

    “这……”

    “你要如何应付玉帝。”

    “呃!”

    “你真的有考虑周详吗?”

    ……没有。

    林悦被问题砸得晕头转向,可是朱翎所问又是他必须面对的重点。如果他了解真相后不忍心杀司马易,那该怎么办?家里这些人该怎么办?他又是不是真的想要司马易?或许只因为‘梦’的投s,错觉?

    “你去找他,把事情弄清楚吧。”朱翎侧眸瞥向地上一方月色,虽然表情不明显,眼神却是清明的:“林悦,即使在我房里还会梦见他,你还会想他。问题没有解决,只要仍心存挂念,即使他死了,你还是会对他念念不忘,不能自己。你知道墨公子曾经向我讨让人失忆的方子吗?你知道水公子也抄了好几遍佛经捐给寺庙吗?我也在考虑是该调制方子还是抄佛经,毕竟你的花心让我很烦躁。”

    朱翎的一段话犹如一堆巨石砸落林悦头顶上,让他矮了一大截,始终不敢吱声。

    “你说不管他,却偏偏经常凑空去偷看,然后又气冲冲地回来,还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装得没事人似的,却不知道甚至连初一都知道你爬墙去了。”

    “我只是去看看!”林悦澄清:“什么都没干。”

    开始他只是想确认司马易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却不料看见左冲亲密相处的情景,气得牙齿痒痒。他气归气,但是智商没有退化,之前没把左冲当一回事的司马易突然发生那样极端的变化是为什么?林悦只想到一个答案——因为他。

    这是司马易的答案,在拒绝他,宁愿制造与侍卫亲密的假像,宁愿为了这种目的而纠正生活规律,却也不愿意接受他的关心。

    可真是费煞苦心。

    都已经这样明确态度,林悦再厚的脸皮也靠近不了司马易,因此每一次都败兴而回。去司马易那里,都是偷偷摸摸地进行的,他原以为能够瞒天过海,却不想原来是皇帝的新装,他在不知不觉中l 奔了。

    ——好个傻帽。

    林悦扶额苦笑。

    感受背后轻颤,还听到那短促笑声,苦涩渐渐攀上心头,朱翎嫉妒那人让林悦这般用心,红眸中有流光闪过,平静无波的声音平平道出:“对,你虽然很想干了他,却苦于没机会,真可惜。”

    如此劲爆之言,即使很语气很正经,还是让林悦呛得半死。他小心翼翼地探首瞧瞧朱翎的表情,还是那样平静,但林悦明白小凤凰是吃醋了。

    “小凤凰!!!”

    那惨兮兮的哀求声调让朱翎没辙,更刻薄的话吞回去,换成一声重叹:“我不会再数落他的不是,你别担心。”

    林悦没意思听朱翎伯检讨,更何况该反省的从来不是他们,而是他。

    伸手捂住还要朱翎双唇,林悦把人轻轻放倒,微笑摇头:“我错了,你说过不能在你房里谈别人,那我们现在先不谈,天亮以后再说,好不好?”

    “……”朱翎眨眨眼睛,待林悦松开手,他便建议道:“嗯,不喜欢听我说话?那你就卖力地做吧,只有这样我才能不想那些事,你要做吗?”

    林悦落了一额黑线,哭笑不得:“你这是送羊入虎口,别怪我啊。”

    朱翎赤红色眼眸子凝视着林悦,直言不讳:“嗯,反正你在床上就是一禽 兽。”

    林悦差点吐血。

    为了不辜负禽 兽之名,林悦自然是发奋图强,搂着小凤凰在房间滚了一通,直到天际泛了鱼肚白才歇下来。

    仆人们识相,知道朱公子房里鬼吼鬼叫了一夜,就没有打扰二人补眠。可是天不从人愿,宫中送来了加急贴子,福伯只好硬着头皮送去给主人。

    林悦睡眼惺忪,拎过贴子瞧一眼,立即犹如醍醐灌顶,清醒了。他的眉头也迅速收紧,双眸重复阅读内容几遍,才确认这张贴子是请他和三位公子的,写得十分详细。

    “司马易,你究竟又打什么主意?”

    夷外使节到了央都,就在宫殿里设宴款待,钱是他林悦出的,请他自然应该,但他想不透司马易是用什么心情去请他的三位公子。

    “嗯。”身侧传来微微沙哑的声音:“也好,那么我们也能够帮忙查查。”

    林悦苦笑:“小凤凰,不要胡来。”

    赤眸偏向床帐,似乎正在努力数清帐上有多少只网格。

    林悦宽面条泪。

    第九十一章:宫中宴会

    酉时,英都全面宵禁,百家灯火徐徐点缀暮色。都城核心之地,重檐叠角也难掩那轻歌曼舞颂声平的欢欣气息。

    夷国使节进入英都已有三日,宴会也进行了三日,虽说这是为了显现英国繁荣强盛的一面,但一连几日饮酒作乐,连久历沙场的武将也感到疲累,就更别提那些喜欢先天下之忧而忧,没将休息当一回事的人,自然是吃不消。

    宫人给摄政王换上正装,甚至来不及坐下来品一盏茶,宫人们就簇拥着主人赶往大殿。宫人手上掂着灯笼,脚下生风,寂静夜色中衣帛摩擦与凌乱脚步声显得那么清晰,廊内暖光所及之处色彩奢华绚丽,廊外婆娑树影森然诡谲。

    司马易不是弱不禁风的病痨子,他虽然不精于武学,但也锻炼了一身好体魄,这些天劳心劳力也未能压垮他。虽然不能忽略疲累感,但他还能忍受,他知道只有挺过这一关,才能巩固英国地位,免除不必要的战乱。即使夷未必是英国敌手,司马易还是决心不让战火燃起,毕竟天灾已经将这片大地蹂 躏得千疮百孔。

    当殿门接近,司马易出了口长气,不过一眨眼时间,脸上堆满灿烂笑容,容光焕发的模样很难让人相信这人已经有三天未曾合眼。

    左冲跟在主人身后,亦步亦趋,他的视线始终不能从这颀长背影上移开。他的主人——楚王是一位霸主,每当王爷为江门社稷c心,即使是皱眉的表情,也特别迷人。左冲崇拜这位王爷,他以为也只有这样的人物才值得侍奉。只是这一切还不完美,每当想到林悦,每当想到主人的偏袒,左冲感受如鲠在喉,怎也无法释怀。

    不过,障碍很快就消失。

    思及此,左冲发自内心地微笑。

    大步跨进殿内,主位上小皇帝还没有到来,司马易大步走向皇帝右侧的位子,他先是对左侧位子上那棕发蓝眼的夷族皇子施礼,再入座,目光随意睐向堂下筵席,不想对上愤懑的瞪视,在意外冲击之下他有一刻愣怔,却在下一刻从容地撇开视线,故作淡定。

    “左冲,这是怎么回事?”司马易低声质问。

    偷偷再瞧上一眼,司马易眉头缓缓蹙紧,因为林悦竟然将那捧在手心怕坏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三位公子都一同带来,究竟这皇宫虽不是龙潭虎x,却也是魑魅魍魉聚众之所,将那些人带进麻烦当中,不像是林悦的作风。

    左冲躬身低语:“属下不知,待属下前去问清楚?”

    “……”司马易默然沉思片刻,就说:“罢了。”

    左冲悬起的心放下来,暗地里捏了好大一把汗,他就是吃准了王爷故意避开林悦,才敢耍这小手段。只有让王爷与林悦身边那些公子对峙,这一回王爷必定会清醒了。

    待小皇帝入席,又是一阵跪拜,客套几句以后,宴会正式开始。

    席上有美味佳肴供享用,席间亮丽舞姬妖娆献舞,可谓人间一大享受,然而林悦却食不知味,目光不断往堂上瞄去,见到司马易让左冲倒酒,那二人故意碰碰手指,目光相接,几杯黄肠下肚,颊上微红,万分暧昧,连眼神交流也似乎十分蕴藏千言万语。

    林悦手上白玉杯子咔一声崩坏,酒y洒了一手。

    “习武几年,连这点自制力也不成气候,真是没出息。”水绝流轻声训斥,为林悦拭干双手,目光不经意瞟向堂上,却与司马易目光对上,只一瞬间便分开,水绝流讶异却不动声色。

    竟然到这失态行为,林悦虚笑着辩解:“就是没有控制好力道,没事。”

    “你是见到那堂上二人亲密,怒急攻心而已,直说便可,何必隐瞒?”朱翎不管林悦那一脸求饶,瞥向状似亲密的二人,便发出中肯点评:“司马易故意碰触那名侍卫,还装出与他性格完全不符的腼腆表情,这演技实在矫情,也只有不用脑袋思考的傻子才看不清楚。”

    “朱翎……”林悦轻声呻吟,实在头痛得紧,他希望小凤凰不要再拿刀子戳他伤痕累累的内心。

    墨影非突然捧起碗拼命吃,把林悦夹的菜吃完了,他得到发言权:“少爷,是那左冲要碍事么?只等他落单,我会处理得干干净净。”顿了顿,墨杀手又严肃地补充:“我会换了衣服再行动。”

    林悦扶额:“墨影非,你再把我的话当耳边风,看我回去治不治你?”

    闻言,墨影非怔了怔,立即耷下脑袋专心吃饭。

    林悦重叹,已经不想看堂上那二人的亲密,再加之在座大臣也没有敢明目张胆与他交往,一下子受到冷落,林悦干脆不费心思去烦恼,专心让身侧三人好好吃上一顿。

    水绝流和朱翎分坐林悦左右两侧,墨影非吃着吃着,就觉得隔了一位毕竟跟家中饭桌不一样,又不能看着少爷下饭,越想越郁闷,他干脆一手拿碗,一手拎筷子,三步作两步就挨到林悦身侧了。

    “影非?”

    “爷,我要在这里吃。”

    林悦愕然,见水绝流仅仅摇首轻叹,朱翎也不语,他便苦笑:“好,坐吧。”

    墨影非喜滋滋地要往地上坐去,林悦眉梢高挑,挡住他便夺了手里碗筷,命令:“把椅子也提来。”

    “是!”墨影非三两下让椅子搬了家,再回来又接到一碗菜肴,吃得特别香。

    林悦失笑,也给朱翎和水绝流夹菜:“你们也吃。”

    这菜肴着上的,每人一份,林悦尽把自己眼前的夹到另三人碗里,而他碗里的多半来自另三人的,这旁若无人的亲密惹来侧目,知道底细的大臣们只道财主气炎嚣张,不知底细的夷人则感到好奇,多看了几眼,又觉得那恶形恶状的男人带着的几个男宠的确漂亮,不觉再多看几眼。

    司马易啪一声搁下筷子,再无食欲:“左冲,过去警告他们收敛。”

    “是。”

    左冲快步走去传话,没多久就回来了,表情为难:“回王爷,那林悦说‘除非砍了他的脑袋’。”

    听罢,司马易蹙眉看向林悦,后者挑衅地扬颔,竟然拉过那黑皮肤的杀手当众亲密,两人简直忘情,麻花样纠缠在一起。那杀手跨坐膝上,双腿环住林悦的腰,林悦双手在杀手腰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