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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部分

少爷疯了,还是我疯了。”墨影非以低沉的声音回答。

    林悦不知道他是怎么整的,连声音都几乎能与夜色相融。

    林悦失笑,算是苦中作乐了。墨影非跟了一路,林悦很早已经发现。唐三的话,墨影非也该听完全了,但林悦更明白这种光怪陆离的事情是常人所无法接受的。被墨影非知道了又如何?恐怕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大概是抱着这种想法,唐三也不指出墨影非的存在。

    现在一问,听了这种结论——有人疯了,的确是最标准的答案,林悦很高兴墨影非还有点常识。

    “你就当我是疯了。”林悦耸耸肩,又迈步往前走:“已经很晚,你回去睡吧。”

    墨影非却不离开,亦步亦趋地跟着。

    这让林悦多看了一眼,墨影非一般都很听话,今天倒让他意外了。这一看,又见到一脸困惑的表情,林悦唇角的弧度又提高了几分。

    “有话就说,我又不限制你说话。”

    墨影非脸上的困惑更浓郁了,似是绞尽脑汁也无法得出理想答案。最后他终于还是抬眸望向林悦,发问:“我不明白少爷为什么要苦恼。”

    “嗯?啧,你还真会问。”林悦苦笑,不太想解释复杂的原因。他搔搔鼻头,含糊其词:“呐,因为我要赌一把,但是胜算不大,所以十分苦恼。”

    “赌?那少爷可以不下注。”墨影非答道,还是不解:“不让朱公子生孩子就可以了,没有必要烦恼。”

    显然墨影非并不惊讶男人生孩子的事实,这倒让林悦有点意外。

    “不行,开局了。”林悦拍拍墨影非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你有赌过吗?押注离手是规矩。”

    碧眸转向拍在肩上的手,难得积极地提议:“朱公子很明白事理,只要解释清楚,他不会怪你。”

    然而林悦却不满意这个提议:“不,一个字也不准跟他提。”

    “少爷,孩子可以等你准备充足以后再要。”墨影非淡淡地说:“卤莽行事只会连累朱公子。请不要犹豫不决,唐大夫说打胎会害死朱公子。少爷应该更加果断。”

    林悦哪能忘记最后唐三最后说的一句话——如果强行打胎,朱翎会打回原形。

    “所以才要你闭嘴。”林悦真是恼,憋了一整天,这气对谁都撒不得,现在算是墨影非倒霉了,撞到这当口上。能说的,不能说的,林悦不管了,直说:“你以为我为什么苦恼?朱翎为什么问我这种事,唐三为什么说最后一句话,你还不明白吗?不是朱翎非要孩子不可,而是他已经有了。恐怕是唐三会提醒朱翎的,然后朱翎才会问我……唐三早知道事实,今天却故意试探我,从朱翎学医到今天,唐三似乎有所预谋。无论他目的为何,事情都已经按照他的意思发展了。”

    “……”

    “我和朱翎,两个糊里糊涂的傻帽除了面对既定事实,除了想办法解决,还能怎样?我可以接受他当一只乌鸦的事实,他不可以。我拒绝接受孩子,朱翎就会躲起来独自面对。权衡轻重,我是不是可以选择为他分担呢?接下来你只需要闭嘴,事情跟你完全没有关系,我自会解决。你明白?”顿了顿,林悦又说:“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闭嘴。”

    墨影非眼中已经没有困惑,而换上惊讶,颔首应道:“是的,主人。需要我解决唐大夫吗?”

    解决唐三?

    不知为何,林悦心中怒火嗤地扑灭了,换来哭笑不得的无奈:“少去惹他,你我都惹不起他。而且也不一定是他的错,他也有违抗不了的人。”例如天上最高领导人。

    “可是,既然是敌人,少爷还要将朱公子托付吗?”墨影非目中精光闪过,恍然道:“少爷是破罐子破摔?铤而走险?这种做法实在不明智。”

    “我靠,破你的大头。”林悦眼角抽了抽,没好气地说:“如果唐三要我们的性命,一根手指就够了。他根本不想要我们死,他只是一个游戏npc,把我引向新的剧情罢了。啧,我讨厌悬疑类剧情游戏。”

    “少爷,你在胡言乱语。”墨影非说道。

    “对,我绝对脑抽了。”林悦自嘲,竟然跟一个古代人说什么游戏,他的确不正常了。林悦抿唇对墨影非无奈一笑,管小孩般拍拍眼前成年男性的背,笑说:“滚回去睡觉,记得保密。”

    墨影非却没有动作,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林悦,问:“你喜欢朱公子所以送伞,又因为唐大夫愿意帮忙而送烟杆子,那我帮忙保密为什么就没有收到礼物?”

    林悦听了,挑高眉,倒觉得墨影非有道理。

    “嗯,是应该送谢礼?那你想要什么?”

    记得不久以前墨影非还是‘无欲无求’得可恶,现在有需求倒好。

    林悦与墨影非差不多的身高,几乎平视着,就这么样僵持住。林悦越来越困惑,那双碧眸越来越混浊。

    正当林悦准备主动发问时,就听见脚步声,侧首一看,是水绝流提着灯笼自走廊另一端而来,旁边竟然还跟着冷艳。

    “表哥!你终于回来了!”冷艳远远瞧见林悦,提着裙摆全身泛起幸福的粉色光芒,迈着轻快得夸张的步伐,r燕归巢般奔向林悦。

    林悦侧身一躲,女孩收势不及,直接五体投地。看着这一身矜贵罗衣的小女孩趴在地上抽搐,林悦唇角抽了抽,想绅士地伸手援助,又怕表妹会错意。

    见到林悦,水绝流先是讶异,而后眉头蹙起,厉声问:“你一整天去哪了,我等……”了一整天。

    后面的话噎住了。

    林悦一时失神,当衣襟被牵引时,也就顺势过去。而后墨影非的脸越来越接近,近在咫尺。

    这么近的距离,林悦才看清楚,其实墨影非的眼睛很漂亮,睫毛特别长,眼珠子的碧色也玲珑剔透。

    更让他意外的是,墨影非平时看上去形象呆板,接吻技巧却极其高超。朱翎和水绝流根本不能与之相比,与司马易的强悍又不一样,因为这根本是在挑逗。不是略夺,而是诱惑他人原始的欲望。

    很短的一吻结束后,墨影非退回去,公式化地说:“我知道了,我想要你用对待朱公子和水公子的态度对待我。嗯,不要像司马王爷那样。”

    林悦当时就震惊了,差点找不到下巴,他以为自己幻听了。

    见林悦没反应,墨影非想了想,就以应聘的语气自荐:“少爷不用担心,虽然我没有水公子的绝艳,也没有朱公子的脱俗,更不似司马王爷的剽悍强势,但是我受过长期训练,经过专门调教,床上技巧绝对是最好的。我可以满足少爷任何要求,让少爷感到宾至如归。请接受我。”

    “喂,别开玩笑……”林悦只觉莫明其妙,唇角一边抽着,一边后退。

    墨影非进一步:“不是玩笑。”

    “喂!”林悦再退,总觉得现在的情况有点滑稽。他这才意识到墨影非之前说要倒贴,原来是真的。

    “我现在最想要这个,只要少爷给我,我还会发誓永远效忠于少爷,不背叛,不违逆。只要是少爷想要的,我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god!你这是干什么?你是不是理解错误了?你说的根本就是要当死士的条件。”

    “不。”墨影非侧眸稍想,回答:“我有考虑好。只要少爷像喜欢水公子和朱公子那样喜欢着我,就不舍得使唤我,还会对我很好。所以少爷,请爱我。”

    “……”林悦顿即无语,倒觉得墨影非其实不笨,是精明过头了。

    “林悦!”

    旁边传来厉声低喝,林悦猛地回头,就见水绝流将手中灯笼掷到地上,纸糊的灯笼立即被凶猛火势烧得剩下架子。

    第四十六章:今天晚上

    林悦不敢作声,水绝流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揪住他的衣襟。

    两张脸的距离迅速拉近,水绝流咬牙切齿,绝美脸容也有一丝扭曲,他沉痛万分般哑声道:“我要你习武自强,要你对朱公子专心一意,你却不思进取、毫无节c、勾三搭四。亏我对你有所期望,以为烂船且有三斤钉。是我错了,你根本就是朽木粪土,一无是处。”

    “我不是……”被揪着衣襟问,林悦欲哭无泪,不知该如何解释。

    “不是?”水绝流冷笑:“对,先是与司马易暧昧不明,如今又与墨影非卿卿我我,你的确‘不是’个东西。”

    “天,我跟司马易和墨影非根本不是那回事。这是误会,我想墨影非可能弄错了。”林悦苦笑:“我会给他解释清楚。”

    墨影非突然搭讪:“少爷,我想得很清楚,并没有弄错。”

    这无疑是朝火里撒一把火药,轰地,水绝流的怒火又猛烈了几分。

    林悦冷汗涔涔,赶忙排除这瞎掺和的坏事分子:“墨影非,你的事明天再说。先回去休息……顺道送冷艳回去。”林悦指着趴在地上的冷艳。

    “不,今天必须说清楚。”水绝流喝止,沉声警告:“墨影非,你不准介入林悦与朱公子之间。”

    “水……”林悦想制止。

    然水绝流却不容他c嘴:“你闭嘴。”

    墨影非止步,他回身面对水绝流,目光始终未有好奇以外的情绪,问道:“我为什么不能介入?”

    “……”水绝流蹙眉:“他们两情相悦,你本就不该介入,不该破坏他们。”

    “破坏?”墨影非恍然:“哦,就像朱公子对你横刀夺爱那样,对吗?”

    不只林悦,连水绝流都被墨影非的言语给骇得无言以对。

    水绝流蹙眉掐拳,全身肌r绷紧,怒道:“墨影非,你少在这挑拨离间。总之,道义上绝不允许你妨碍他们。”

    墨影非轻颔首:“放心,我不妨碍你们,只要少爷也喜欢我就可以了。”

    “你!”水绝流忍无可忍,冷声质问:“你的意思是,无论如何都要破坏他们?”

    墨影非茫然:“我说了不是要破坏。水公子是喝高了么?怎么好像不太清醒。”

    “你,这是故意调侃我吗?”水绝流气得发抖。

    墨影非摇首:“没有,只是不明白你为何非要我认同你的观点。少爷要我想自己最向往的事情,那我现在最向往少爷,仅此而已。”

    “为何?”水绝流攥拳,咬牙以后回道:“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不夺人所好,这是道德。”

    墨影非恍然:“原来水公子是君子,所以才一直磋砣。嗯,但我是刺客,不需要道德,为求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快狠准才是刺客的信条。”

    水绝流陡地愣住,脸色煞白。

    他忘了,墨影非不是他。

    林悦在旁边看着,感觉这两个人根本就是秀才遇上兵,水绝流哪能解决墨影非。他在旁边闭嘴到现在,瞧见水绝流脸色不对,连忙支使墨影非带上冷艳离开。等那两个人走远了,林悦回头探看。

    灯光黯淡,林悦仅凭光影的层次分明辨别这人。

    碧色玉簪斜c,青丝涓涓入夜色,肌肤莹润如酥。那五官精致的,似是画中仙,唇下一点朱砂色尤其腥目,勾人。这等容颜,表情却冰冷淡漠。一袭鸦青色长衫高领广袖,端庄严肃,衣衫边沿均以手绘墨色竹叶修饰,又添雅致。

    锦衣玉帛此等俗物,给水绝流穿的就不俗。

    林悦原本要说什么,也应该说些什么,但他总觉得现在的水绝流如同瓷器一般易碎,他不敢轻举妄动。

    “你也认同他的说法吗?”水绝流突然发问。

    稍稍斟酌后,林悦才回答:“那是他的个人意志,旁人难以左右。你不需要放在心上,我会跟他说清楚。”

    “个人意志……”水绝流的唇角勾起嘲弄笑纹:“那你呢?你的意志又如何?庆幸吗?庆幸还有人不像我这般虚伪,不会死揽着道德规条不放。庆幸有人也像你这样没节c吗?混蛋。既然精力过剩,就帮我练蜷云焚天功吧。”

    骂他混蛋,林悦也认了,但他不会全部都承认:“我说了,墨影非那是误会,我没有感到庆幸,你有看见我欢天喜地,立即扑上去吗?换了你说出刚才那一番话,就绝对不是现在这种结果。还有,别再提练功的事,我说了不练。”

    “林悦!你宁愿到处沾花惹草,却假道义地拒绝我?!”水绝流气极,扯着林悦重重晃了晃:“你究竟图什么?!”

    林悦拔开水绝流双手,掐在掌中,蹙眉反问:“我图什么?你还要明知故问?上次我为什么要停下来,你明白吗?只要你一天不承认,就没有练功也没有情不自禁。”

    “你威胁我?!”

    “只要你不在意,就不会受威胁。”

    “我没有在意!”

    “那就不是威胁。”

    经过一轮毫无意义的对质,林悦有点喘,水绝流也很激动。他们斗j般对峙,不愿意放过对方,却又无法狠心攻击。

    “感情……我是永远不会回应你的。”水绝流把话说得很绝。

    林悦唇角抽了抽,皮笑r不笑道:“别担心,我有的是时间。”

    水绝流还在咬牙切齿,林悦却觉得够了,就伸手取下柱子上油灯,递给水绝流。一圈光晕泛开,给水绝流添上几分暖意。

    “回去休息吧,别再想那个什么神功了。关于武功,其实我有向唐三探听过,他还需要一些时间准备。他有办法让你的武功恢复,甚至跟以前分毫也不差,你再耐心地等等。”

    水绝流惊讶的神色渐渐变得复杂,他想:没有武功为借口,也等于斩断了与林悦的联系。

    “好,只要我能恢复,我就离开。”水绝流冷声说。

    林悦微怔,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不可否认,以水绝流的性子,闹起别扭就真的会走,一去不回。林悦心里明白自己会去追寻,不轻易放弃,可他听见水绝流竟然说要走,心里有气,便也回道:“等我将吴盟主的问题解决掉,那你爱走就走。”

    水绝流听了,就像炸起毛的刺猬,尖锐地接话:“林悦,你少管闲事,我的事,我自会解决。”

    “不行。”林悦龇着牙冷笑:“要是你又被那盟主赶回来,不是要妨碍我招蜂引蝶吗?你不难过,我可会难过。”

    话落,林悦转身就走。

    水绝流砸了手中油灯,林悦却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廊道尽头。

    水绝流感觉到林悦变了,偶尔的强势总让他难以招架。就如现在,这个人仿佛要从他的生命中走出去了。他有点怀念傻呼呼的林悦,如果是那个林悦,他就不会烦恼。为什么要变呢?

    缓缓将脸埋入掌中,水绝流一拳一拳地打击身侧廊柱,每一击都毫不留情。突起的浮雕将手硌出血来,他却不愿意停下。他并不想认输,他曾经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自制力,不可能会输给欲望,不可能堕落。

    但事实上,他根本不够坚强。

    墨影非说错了,他根本不是君子,他不过是利用道德督促自己分秒都在动摇的心。

    “解决?你这种傻子解决不了义父。”

    他也不管手上血迹污了衣服,自怀中掏出一只锦囊,取出猫眼石戒指。

    林悦自从离开了水绝流就开始后悔。明知道水绝流要强,心口不一,他实在不应该赌气与其拌嘴。可是已经到了这个份上,现在回头反而更伤那人的自尊,林悦只好打算明早再去负荆请罪。

    而且他现在还有其它事情要忙,关于朱翎的事情。

    急步赶回自个院里,听仆人说水绝流和冷艳在这里等了一整天,林悦心里闹的慌。他遣退所有仆人,回到房间里合上门,就有一股冲动,想要立即跑去跟水绝流赔罪认错。

    林悦烦躁地来回踱着步,随手捏来一枝c瓶的菊花,揪着花瓣:“去?不去?去?不去?水绝流,你说你干嘛这么犟,真要命,真是要命。”

    “wharong?”

    “不就是水,硬要当炮友,不要感情。”林悦苦闷地答道:“都要烦死我了。”

    “赌神,你这是什么年代的思想,怎么看不开呢?很多感情就是要从炮友开始。”

    “啊?”林悦猛地醒觉这房间里不应该有别人,循声望去,只见白胡子老人正蹲在墙角,摇头晃脑地当起知心老哥哥了。

    土地远目轻叹:“要有好的氛围,才能酝酿情感嘛。”

    看着这个老不羞的,林悦唇角狂抽了一通:“土地,你老真够前卫。”

    闻言,土地昂首挺胸,很受用。他还洋洋得意地说:“我说你们年轻人,应该有冲劲,想上就上,别太磨叽了。文艺什么的,那是事后搞的。”

    被这老人的生猛发言给囧到了,林悦已经无力再纠结,赶忙切换话题:“对了,土地公,这次我有事要拜托你。”

    当下土地立即由一枝迎风老松变回一只绿色老鳖,他神态闪缩地怨道:“赌神,你不是人,竟然要小悟空用武力揪我这老骨头。我们应该尽量少接触,上次我通风报讯的事情要是被人发现了,我可会大难临头。”

    林悦扯着伪笑挥挥手:“那已经过去了,不要紧。现在我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什么?我不能……”

    “行了,跟玉帝没关系,只是关系到小凤凰。”林悦露出市侩的笑容,开始诱惑:“你既不用开罪玉帝,又能让债务一次抵销,轻松解决所有疑难。”

    土地心动了,凑近一点,疑问:“真有这种好糠的事情?赌神你可别坑我哦。”

    “不会。”林悦堆起业务微笑,以表自己有一颗丹心,忠肝义胆。

    他没发现钱无尽的脸正把自己演绎成一名笑得y险狰狞的大boss。

    土地的心情十分微妙,他建议:“赌神,你没事还是少点咧开嘴,太吓人了。”

    闻言,林悦唇角抽了抽,收起笑容,直接切入主题:“土地公,这片大地都是你的地盘,我想请你帮忙找出骗走朱翎内丹的乌鸦精。”

    闻言,土地松了口气,失笑道:“赌神,你早说嘛。那家伙现在在天庭上当一个小散仙,你要找他理论,我可以把他的联系地址和姓名告诉你,记得不要把我供出来。”

    林悦在庆幸之余,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