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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

:“是关于浩浩。他不是你的儿子。”

    她防备着林惟凯的崩溃,或者歇斯底里的发泄。没有,什么都没有!他只是瞪着她看,像看一个陌生人。

    他一定是气懵了!她痛苦而负疚地想,盯着杯子里的咖啡,低低地说:“在我跟你结婚以前,我就怀了浩浩,他是我和白凌霄的

    孩子。惟凯,我实在对不住你,我想要结束我们的婚姻。”

    林惟凯看着她,抿紧嘴唇,眼神锋利冰冷,额上的青筋跳动着。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冻结了。

    过了许久,她才听到他的声音,极喑哑:

    “梅若素,没想到你会这样糟蹋我!”

    他霍然起身,一脚踢开椅子,头也不回地走出咖啡厅。

    梅若素坐在那儿,足足愣了有半分钟之久,缓缓抬起头,看到桌上那枚戒指——他忘了把它带走。

    她拾起戒指,放进首饰盒里,走到总台结帐。服务小姐眼中的羡慕已经变成了同情。

    拉开咖啡厅的门,一脚踏进夏夜躁热的空气中,有点眩晕。

    “小姐,等一等。”

    她回头,那位服务小姐追上来,将他们都遗忘的那束玫瑰j给她。

    “谢谢。”她低声说。

    回去的路上,她紧握着那束玫瑰。等到家时,打开房门,迎接她的只有一室冷清。

    林惟凯没有回家。

    梅若素将玫瑰c进花瓶里,感觉手指火辣辣的疼——玫瑰的刺深深扎进了她的r里。

    她还是不喜欢玫瑰,这爱情的象征物,不但有娇艳的花,更有伤人的刺。

    她后悔刚才没把它扔了。

    当晚,林惟凯彻夜不归。

    这是结婚以来,他第一次夜不归宿。

    梅若素打他的手机,关机。在灯下,她给林惟凯写了一封信。

    第二天一早,赵阿姨抱着浩浩回来了。

    梅若素结算了半年的工钱,把她给辞退了。

    然后,梅若素平静地收拾自己和孩子的东西,带着浩浩离开。

    她在桌上留下了戒指和那封信。

    信很短,只有一句话:“惟凯:我们离婚吧!我们的婚姻根本是个错误,我还你自由,让你去寻找真正属于你的爱情,你的幸福

    !”

    就这样,他们进入了分居状态。

    分居

    也许离了婚,反而是一种解脱。

    离开林惟凯,梅若素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她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当售楼小姐,白天上班,晚上回自己的出租屋。浩浩则j给隔壁王大妈带,一个月三百元,她还负担得起。

    知道她和林惟凯分居的消息,李倩如来出租屋看她,责备女儿任x,说:“当初是你坚持要嫁给惟凯的,现在又是你提出离婚。

    我早就说过,婚姻不是儿戏,你怎么能如此恣意妄为?”

    梅若素冷淡地问:“是不是惟凯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他什么也没说。所以我才会来问你。”

    “那他什么态度,同意离婚吗?”

    “他同不同意离婚,你还不知道?”

    “他根本没有答复我。”她垂下了眼帘。

    准确地说,是他根本没有找过她。

    自分居以来,她从未见过他,也没接到过他的电话。他就这样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

    有时候,她回想起他们这一年的婚姻生活,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似的不真实。

    “是不是因为那个男人?”李倩如看着女儿失神的样子,很突兀地问。

    她扬起睫毛,看着母亲,没肯定也没有否定。

    李倩如叹了口气,心情沉重地说:“我早就猜到,你太像你父亲了。”

    母亲的话使梅若素全身都武装起来。她再也忍不住,脱口而出:“像父亲有什么不好?做错事的人是你!背叛爱情的也是你!”

    李倩如的脸在一瞬间变为灰白。

    看到母亲的脸s,梅若素禁不住懊恼。自从懂事,这些话就被她深深埋在心底,原是打定主意一辈子不说,然而,却在最不适宜

    的时候,她全说了。

    李倩如面如死灰,颤抖着嘴唇,说:“在你心里,我一直是个罪人,恐怕到我死的那一天,你也不会原谅我。”

    一切都被搞砸了。她说:“妈,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倩如没听她说完,就从沙发上站起来。

    “你是什么意思,我很清楚。但感情的事,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和你父亲之间的恩怨,不是你能了解的。”

    望着母亲离去的背影,梅若素升起一股报复的欲望,在她身后冷冷地说:“知道吗?你对父亲的不忠诚,打碎了我对婚姻最初的

    幻想。就是到现在,我还会做噩梦!”

    李倩如果然站住了,回过头来。梅若素定定地坐着,几近冷酷地望着她。母亲那张化着浓妆的脸不再美丽,不再高贵,憔悴中显

    出几分老态——她被自己打败了。

    母女俩僵硬地、紧张地对峙了好一阵,李倩如才重新开口,声音既不激动也不伤痛,只有深深的疲累和无可奈何。

    “若素,你这样的脾气,总有一天要后悔的。”

    李倩如刚走,梅若素就后悔了。

    她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对母亲做这样恶意的发泄?

    母亲即便曾经对不起父亲,对她这个女儿可是仁至义尽的。

    父亲走了,惟凯不理她。她身边,只剩下母亲一个亲人了。

    她紧抱着自己的双臂,环顾空荡荡的室内,感到透骨的寒冷和寂寞。

    王大妈适时来敲她的房门。

    “你回来了?浩浩闹着找妈妈呢。”

    梅若素抱过儿子,谢了王大妈之后,把房门关上。

    浩浩快八个月了,非常贪玩好动。她把他放在床上,到厨房去热牛n。

    牛n尚未热好,就听房间里“砰”的一声响,接着传来浩浩凄厉的哭声。

    她慌忙跑回房间,看到浩浩俯身摔在地上。她上前抱起儿子,他的额头上已肿起了一个大包,正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梅若素一阵心酸,搂紧了他。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怎么能带好孩子呢?但他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也是她在这世上最

    亲的人。

    她拭g净儿子脸上的泪水,拿温热的牛n给他喝。

    浩浩一边喝n,一边牙牙学语:“爸……爸……”

    她瞪着儿子:“浩浩,你刚才说什么?”

    “爸爸。”浩浩呢喃着,用手去抓她的头发。

    这一次,她听清楚了,儿子说的是“爸爸”两个字。

    夜深了,梅若素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当儿子口齿不清地发出“爸爸”两个音节时,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想起自己的童年,因为失去父亲,总是缺少安全感。而现在,儿子也没有爸爸了。白凌霄不知道世界上有他,而林惟凯……还

    会承认自己是他爸爸吗?

    原以为离开林惟凯,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她没料到,自己竟然会想他。

    电话铃每次响起,她都以为是林惟凯,虽然每次都只有失望。

    和林惟凯分居已经一个月了,也不知他过得怎样。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忍不住想给他打电话。

    屋里的电灯开关坏了,灯光忽明忽暗。她对自己说,如果这灯不再亮起来,她就给他打电话。结果她等了几分钟,灯又亮起来了

    。

    梅若素实在太寂寞,想找个人说说话,便把电话打到了齐眉家里。

    接电话的正好是齐眉本人。

    “你们夫妻俩到底怎么了嘛?”齐眉在电话里问,“好好的,为什么要分居?”

    “你都知道了,是谁告诉你的?”

    “还能是谁?邵刚呗。”

    “他找过邵刚了?邵刚怎么说?他现在好不好?”

    “老婆带着孩子跑了,他能好吗?”齐眉在电话里叹气,“若素,我真搞不懂你在g什么。林惟凯这么好的老公,你不知道珍惜

    ,等他哪天真的跟你一刀两断,你哭都来不及。”

    “齐眉,很多事情你不了解。好了,就这样,别告诉他我给你打过电话。”

    “喂,若素,你别急着挂电话,你听我说。喂……”

    对方还是把电话挂了,齐眉只能对着话筒发呆。

    邵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漫不经心地问:“这么晚,谁来的电话?”

    “梅若素。”齐眉把话筒放回原处。

    “她跟你说什么了?”

    “话还没说上两句,就把电话挂了。”齐眉皱着眉头,“邵刚,她和林惟凯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家夫妻间的事,我哪里知道?”邵刚把毛巾扔了,往床上一躺。

    “林惟凯最近不是天天晚上跟你在一起?”

    “他光是一个人喝闷酒,什么都不肯说。”

    “好象挺严重的。”齐眉推了推闭眼假寐的邵刚,“哎,你说他们会不会离婚?”

    “惟凯不说,我也看得出来他非常痛苦。也许离了婚,对他反而是一种解脱。”

    邵刚说完,把床头灯关了,屋内一片漆黑。

    相聚

    留下她一个人,在漆黑寒冷的孤单里。

    从售楼部出来,已是华灯初上、车水马龙的时刻。梅若素站在人行道上,一辆又一辆出租车从身边呼啸而过。迟疑半晌,她还是

    伸手拦下一辆。

    她不能不赶着回去,家中有嗷嗷待哺的幼子。一个人的r子可以浑浑噩噩,但她现在是母亲,只得着自己变得忙碌。

    车门“咔”的一声关上,她付了钱,走进寂寂的楼道。声控灯一盏盏亮了,又一盏盏自动熄灭。等上了六楼,她抬头,猛地看到

    家门口站着一个男人,高大宽厚的背影,双手c在裤袋里。

    林惟凯!

    她被定在原地,不敢动弹,甚至不敢呼吸——怕这只是一场梦。

    听到脚步声,他慢慢回过头来。

    灯恰在这时熄了。她跺跺脚,林惟凯站在光亮中,仍然风度翩翩,英挺俊朗,叫人心折。

    她卯足了劲,才走过去,故作冷淡地说:“你怎么来了?”

    他盯着她身后的楼梯:“我是来看浩浩的。”

    她一怔,嘴巴张了张:“浩浩他……”

    “我知道他不是我的儿子。”他收回视线,平静地注视她,“不过,只要我们的婚姻还存在,我就是他法律上的父亲。”

    梅若素看着他,思绪杂乱,无言以对。

    直到他说:“快开门吧,你。”

    她才用钥匙打开门,让他进去。

    梅若素去隔壁王大妈家接浩浩。进屋时,林惟凯指着角落里那一大堆方便面,问:“你就天天吃这个?”

    “如果你今晚想在这儿吃饭,也是泡面。”

    林惟凯挫败地摇摇头,拎着自己带来的熟食,走进厨房。

    他高大的身形让原就狭小的空间更加仄。她抱着浩浩跟进去:“让我来吧。厨房太小了,不方便。”

    “你在这里,我才不方便。”他欲推她出去,胳膊正好抵在她的胸前。

    这是自分居以来,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两人俱是一惊。林惟凯很快缩回手,用命令的语气说:“你给我出去。”

    被赶出来的梅若素,坐在沙发上发呆。很奇怪,林惟凯这样一个大男人却喜欢鼓捣吃的东西。记得他好像说过,这是林家的家族

    遗传。林澍培闲暇之余也喜欢烹饪,她每次回去,他都要做许多好吃的给她吃。

    如果老人知道浩浩不是他的亲孙子,一定会很难过。

    厨房不断飘来的饭菜香味,让冷清的小屋有了家的感觉。梅若素却觉得一切奇怪而又荒谬,不像是真的。

    从来没想过,林惟凯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客气而又平静地和她一起吃饭,逗浩浩玩,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终于等到浩浩睡着了。梅若素把他轻轻放在卧室的小床上,还来不及转身,外间就传来林惟凯的声音:“我该走了。”

    她一窒。他没有骗她,他果真是来看孩子的。

    梅若素倚在卧室的门边,怔忡地看着他走向门口的背影,她才明白自己有多想他:那宽阔的肩膀,窄瘦的臀部,颀长的体型,温

    暖的肌肤,一寸寸都是y刚。她只想紧紧地拥抱他,靠在他身边,永远不分开……

    必须找一个理由,让他留下来的理由……他们只是分居,并没有真的离婚,他今晚完全可以不走。

    情急之下,她忽然出声唤他:“惟凯!”

    他停住了脚步,屏住呼吸,等待着。

    “关于离婚的事,你考虑得……”

    林惟凯猛然回身,吓了梅若素一跳。他的表情令她怵然而惊,不敢再说下去。

    他面s铁青,浓眉纠结成愤怒的线条,漂亮的眼睛里充塞着痛楚和屈辱,仿佛压抑了许久后的爆发。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迫不及待地想要摆脱我,投入他的怀抱?”

    “不,惟凯,我不是……”

    “我不听你解释,”他用力把她拉向自己,咬牙切齿地,“你欠我太多,我要你统统还给我!”

    他的嘴唇狠狠地压住了她的,毫不留情地在她唇上蹂躏。在她面前,他一向绅士风度,从未如此强硬过。由于过于惊讶,她忘了

    抗拒,一任他把她推倒在沙发上,粗鲁地扯开了她的衣领。

    她感到一丝凉意,不自禁地贴近他的胸膛。他的呼吸与心跳混乱激烈,她感觉到他的男x,他的渴望,如此炙热燃烧!

    “素素,素素。”他低低地叫着她的名字,火热的气息喷在她l露的颈上。梅若素下意识地等待着,竟然有一丝抑制不住的震颤

    。他的拥抱令她窒息,他的呼唤令她心碎。他们多久没有亲热了?半年,还是一年?

    “还你,我都还给你。”她像作梦一般,飘忽地呓语,“只要你幸福。”

    他的动作一滞,放开她,宽阔的肩膀垮下来。

    “你永远不了解,我的幸福是什么。”

    然后,他迅速站起身,穿好衣服往外走。

    她说错了什么吗?为何他的声音听起来如此苍凉?

    “我送你。”她挣扎着,想站起来。

    他的答复是沉重的关门声。留下她一个人,在漆黑寒冷的孤单里。

    母亲病了

    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

    林惟凯不会来了。

    这开始是梅若素的猜测,后来变成了现实。

    她仍旧忙碌。每天早上下楼就上车,下车就进售楼部,直到晚上下班回家。只有在忙碌中,她才能忘却痛苦。其实,也不能算痛

    苦,只是空虚,无边无际的空虚。

    为了排遣空虚,她每个星期天都会约齐眉出来。两人常在一起j流育儿心得。齐眉的女儿也长了一张粉嘟嘟的圆脸,虽然不漂亮

    ,却非常讨人喜欢。

    “好可爱的小女孩,只可惜我生的是个儿子。”

    “你还可以生呐。生一个像你一样漂亮的女孩子。”齐眉心无城府地说,见梅若素神s一黯,连忙道歉,“哦,对不起,我忘了

    你们还在分居。”

    她望着在草地上嬉闹的两个孩子,淡淡地说:“即使不是分居,也不能生。”

    “怎么不能?现在计划生育政策放宽了,你和林惟凯都是独生子女,按规定还可以再生一个。”

    生一个孩子,生一个林惟凯的孩子……现在,她连他的人都见不到,可能吗?

    正在这时,手袋里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看号码,竟是林惟凯的!他会给她打电话?

    她接通了,语气有些迟疑:“喂?”

    “你在哪里?”电话里,他的声音非常低沉。

    “中山公园。”

    “你在公园门口等着,我马上过来接你。”

    她愣了愣,很茫然地问:“什么事?”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你母亲病了,现在住在医院里。”

    病了?母亲病了?她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什么病?严重吗?”

    “到了医院你就知道。”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她还拿着手机,神情呆滞。

    齐眉坐在对面,露出疑惑的神s。她从来没看过如此惊惶失措的梅若素。

    “谁病了?”

    “我妈。”她冷静下来,把手机放进手袋里,“我得去医院,麻烦你帮我照顾浩浩。”

    “是林惟凯告诉你的?”

    “嗯,他现在开车过来接我。”

    “他说没说什么病?”齐眉关切地问。

    “没有,他什么都没说。”

    齐眉安慰她:“也许只是小毛病,你不用担心。”

    “谢谢你。”

    梅若素独自一人走出公园,那辆宝马已经泊在门口。

    她坐进车里,看着久违的林惟凯:“能告诉我,是什么病吗?”

    他伏在方向盘上,半晌,才吐出三个字:“r腺癌。”

    她的血顿时凝住,脑海里一片空白。

    “素素,你没事吧?”他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

    他的手掌仍旧温暖,她浑然不觉,只喃喃说:“我没有别的亲人,只有她一个。”

    他的手劲不由加大了。“不,你还有我。”

    “是吗?”她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他坚决肯定地点点头。

    林惟凯还是关心她的。一股热潮涌进眼底。她把头栽进他胸膛,哽咽地说:“我不要她死,我从来没想过她会死。”

    “我知道。”他用很轻的声音说,想要发动车子,她却紧抓着他胸前的衣服,不肯放手。

    林惟凯叹了口气,温柔地说:“别怕,她不会死的。”

    她还是浑身发抖,手脚冰凉。

    他把手揽着她的肩,用另一只手握着方向盘,车子开得飞快,一下子就到了医院。

    医院是梅若素最不愿踏进的地方,有时远远看见医院的救护车,都会产生莫名的恐惧。现在,母亲生病了,她必须去看她。

    曾经当过演员,雍容华贵、美丽高雅的李倩如,梅若素看到她的时候,她正虚弱地躺在病床上,面容憔悴。

    “若素来了?”她看着女儿,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林澍培坐在床边,满脸凝重,眉毛压着眼睛,像是突然老了许多。

    梅若素一句话也说不出,任凭眼泪一滴滴往下掉。

    林惟凯连忙把她拉出病房,递给她一张纸巾。

    “快把眼泪擦了。”

    她擦g了泪水,深吸一口气,说:“惟凯,你带我去见医生。”

    医生告诉她,李倩如的r腺癌已经扩散到了淋巴线上,医院的治疗方案是先做一个大手术,切除两边的r房及腋下的淋巴,然后

    再采用化疗控制。

    走出医生办公室,她把头靠在走廊的墙上,开始饮泣,然后号淘大哭。

    林惟凯从背后抱住她,说:“不要这样,你一直都很坚强。”

    “你错了。我一点都不坚强。”她拼命摇头,哭得越发厉害,“现在;母亲都快死了;我为什么还要伪装?”

    林惟凯叹口气,用一贯沉着的语气说:“谁说得了癌症的人就一定会死?连医生都没判她死刑。素素,你镇静点好不好?”

    她停止啜泣,惶惑地抬起头:“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治疗方案要先做r房切除手术,你母亲一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