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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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碰到是你,哪能不救?不救怎么跟我那急吼吼的侄子交待啊,呵呵。。。。。。娃儿啊,听叔说,你体质尚有些虚弱,脉象迟慢,体气寒凉沉郁。回头叔给你开个方子,附子、r桂、炮姜、丁香、沉香几味,每日煎水服下,可缓解你的寒症,但是去不了根儿,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息栈连忙挣扎了撑起肩膀,埋首在炕上给张老爷子叩了个头:“小侄多谢叔父大人照顾。。。。。。”

    “哎呦我说娃儿,你怎么整这么多礼儿?想磕头,留着等跟我那大侄子拜天地的时候,你再使劲儿磕吧!”

    息栈心头一紧,忙问:“叔父大人可有我当家的消息?”

    张大稗子微笑安慰道:“嗯,我早已着人去野马山递信儿了,你不必担心。”

    “野马山?。。。。。。野马山已经被攻破了,听说,寨子都烧光了。。。。。。”

    “呵呵,哪那么容易就烧光了?咱们这大掌柜啊,哼,禁折腾的很,你就看吧!”

    “我当家的他没事了?他现下在哪里?叔父大人快告诉我。。。。。。”

    少年声声透着焦急,全然没有注意到窗外人影攒动,只听得门口一声低沉沙哑,磨着火星儿的答话,倏然入耳:

    “在这儿呢。”

    66、患难人圆征夫泪【配图】

    第六十六回。患难人圆征夫泪

    男人的声音不经意间撞进了耳鼓,撞得小脑袋“嗡嗡”轰响。

    息栈遽然一惊,迅速回头,用力过猛,竟然抻到了脖颈上的一条筋r,疼得咧歪了嘴,“啊呜”哼了一声。

    高大的身影堵上了房门口的光线,大掌柜一路几乎是连蹿带蹦,跃过门槛冲向息栈床前。

    息栈目瞪口呆,嘴巴都合不拢:“你,当家的,你怎的在这里?你的伤,你没事了?”

    “羊羔儿。。。。。。”

    少年日夜忧心思念的这一张脸,近在咫尺,尚自沾染着浓重的山色,未尽的硝烟。

    大掌柜的一双大手抓住了息栈的小头,瘦得像个锥子似的下巴,给拢在厚实的掌心里捧着揉着。男人的一双眼睛,每一缕红丝,每一道皱纹,都喷吐着“老子他妈的想死你了”的炙热!

    身后还罗哩罗嗦地跟来一大群人。

    张家少爷搀扶了一把腿脚不灵的镇三关,面带愧疚地赔礼:“三哥,我手下几个伙计不认识您的人,出手给误伤了,您别见怪!”

    “伤哪儿了?”

    张淳龙一看大掌柜面色不悦,偷偷朝他爹龇牙做个鬼脸,小心翼翼地说:“呃,好像是,石头子儿打到了脖子那里。。。。。。不过应该没有大碍,没有大碍!我爹给瞧过了。。。。。。”

    大掌柜鼻孔冒烟儿:“哪个王八羔子扔的石头子儿,自己麻利滚出来,老子把他脖子拧下来!”

    灰溜溜跟在后边儿的某伙计“扑通”一声就跪倒了,抖索着说:“三爷俺知道错了,俺是有眼不识金镶玉,真的不认识您的,您的,您身边儿这位。。。。。。”

    息栈一听就窘得直接拉高被子,埋住了整张脸,小爷是金镶玉?

    镇三关皱眉怒哼:“这是老子屋里的人,老子的媳妇,你这回认识了?

    “认识了认识了!俺们都认识哩,都认识哩!”

    张淳龙在一旁轻轻踹了一脚家丁,喝道:“下次再惹祸,小心大掌柜点你的蛋!”

    “啊啊啊,别,千万别点!俺的蛋还留着孵小j儿呢,点了就没了。。。。。。”

    息栈从棉被里探出半张脸,低声说道:“当家的你不要怪他,是我穿了马家军的衣服,他想必是误将我当作姓马的手下了。。。。。。叔父大人给我看伤了,不打紧的。。。。。。”

    眼波追逐男人的面颊,劫难之后重逢的喜悦盈满肺腑,涨得浑身伤口生疼。

    很想伸出胳膊拉一拉男人的手,却碍着四周一圈儿人的眼光。自己身上全是伤痕,哪一块儿也没法拿出来见人。即使在场都是爷们儿,某一只酸不唧唧的小凤儿还是不习惯在外人面前暴露身体,害羞得紧。

    护院的更夫敲响了三声梆子。

    桂枝摆头婆娑,树影萧索融情。

    闲杂人等终于都一步三回头、窃窃私语着离开,只剩下大掌柜和息栈两个人。

    息栈急切地攥住男人的手:“你怎的跑到这里来,也不怕被城里的治安团看见,多冒险呢!”

    手背和腕子上的几道鞭痕,像奇形怪状的爬虫,啃噬翻起来的一片片粉嫩小r。

    大掌柜坐下身,伸手掀起棉被,少年一把拦住,掖紧被角:“别看了,只是皮r小伤,看着有些碍眼,吓人,其实不妨事,真的。”

    “俺就看一眼。”

    息栈苦笑:“真的别看了,看了你就不喜欢我了。。。。。。”

    男人厉声吼道:“咋个能不喜欢你了?让老子看看!”

    没看见的时候已经想得出大约会是啥个惨相,真看进了眼,果然是惨不忍睹。

    瘦削的小身板儿竟然可以承受这样多的鞭痕,横横竖竖,纵横遍布,一鞭摞着一鞭,交织成一张血淋淋的网,把嫩生生的小羊羔给网在了里边儿,白皮细r竟没有一块儿还是完好无损。一道道伤痕如同在网中窒息挣扎的一张张鱼嘴,伤口被热水泡发,肿起一圈儿浮白,紫涨的“鱼嘴”吐着粉r,淌着脓水。

    大掌柜的眼眶顷刻间潮红泛滥,浑身发抖,牙龈咬得“嘎嘣嘎嘣”响,牙根儿都快给磨碎了,一把拉起息栈狂捂下身的手。

    小凤儿委屈地格挡开男人不依不饶地检视,死死地捂住:“别看,你就别看了行不行呢?我不想给你看那里行不行。。。。。。”

    “到底伤成啥样了?!”

    “唔,很难看就是了,你让我养几天再碰我好么?”

    “废了?”

    “唔,没有,没有!谁说我废了!”息栈急得脸色通红。

    “疼吧。。。。。。”

    “嗯。。。。。。”

    “疼就拿你那小锥子,戳俺几刀。”

    “我一个人疼就够了,戳你做什么。。。。。。”

    镇三关缓缓地俯下脸来,抱住了息栈,隔着一层棉被,将小凤儿连人带被子紧紧箍进自己怀中。

    贴近的两张脸,四目滞然相望。男人眼中凝汇了某种从未见过的凌乱失措,绞痛之下含着恐惧,愤怒之中透着沮丧。眉关拧在一起,愠色郁结不散,嘴唇被牙齿啃得发白。

    息栈顿时心疼了,赶忙挤出一丝笑容,轻声哄道:“我没事,当真只是皮r小伤,没伤着骨头和五脏,你且宽限几日,我歇一下就可以跟你。。。。。。”

    大掌柜没有说话,眼眶浸渍了两片酡红,烟炙火燎成赫赤色的眼球蒙了一层热辣辣的水雾。将裹成一枚苞谷米似的小凤儿抱在胸口,想亲亲小脸蛋,都下不了嘴,觉得这时候亲小凤儿,都是欠抽!

    适才与龙少爷手下的伙计发泄了一通无名火,直想抄家伙抽人。可是细一琢磨,该抽的不是别人,就是自己,真是很想狠狠甩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那一日在疏勒山间,眼睁睁看着小羊羔一个人跳下山崖,冲入敌军阵中,单枪匹马引开了所有的马家军师众。只一转眼的分离,立刻就悔了,怎么能为了自己活命脱身,就把息栈推出去挡枪?!简直就是混蛋,乌龟王八蛋!

    当初是自己拍着胸脯承诺过走到哪里都护着他,罩着他,这会儿真的起跳子1了,却撇下他自己撒腿子逃命。这人还没有娶过门儿,就已经伤痕累累,去了半条命。要是以后娶过了门儿,还指不定会怎样,好好的一坨小美羊羔,真是生生地被自己给糟蹋残了。

    几天几夜的煎熬,焦心地等待,撒出去了大把的眼线,却打听不到孤身蹈险的小羊羔的消息。

    怀里最脆弱、柔软的一方位置,没了那一颗温热的小头颅,还能拿什么来填满?

    能攥在手心儿里的,就只剩下娃儿带的那个小包裹,一顶旧帽子和一块破牛皮,看得让人心中酸楚抽痛。

    到了这时候才明白,小凤凰为啥拿自己的一顶破帽子都当成心肝宝贝,跑路都要随身带着。

    如果小凤凰没了,这人就真的彻底没了,就好像这俊俏的娃儿从来就没有来过这一世,自己竟然连他身上的一件东西都没有留下!

    刀口马背上混了半生才弄明白,比裤裆上栓的这颗脑袋更重要的,是这辈子得到了可以同生共死、换命相报的真情。

    大掌柜抱着息栈不说话,红着眼睛发愣,倒是把息栈弄懵了。这时挣扎了几下,从七裹八裹的“苞谷叶子”里探出个芯儿来,小唇碰了碰男人的脸,贴心地抚慰:“当家的,咱们的人现下可都安好?躲藏在何处?”

    “野马山。”

    “咦?山寨不是都被烧光了,怎么还能回去?难道不怕官军再来?”

    “呵,野马山那么大,哪里不能容身。马家军这会儿自顾不暇,来不了了!”

    “怎的?”

    “哼,老巢起火了。豫系的军阀孙殿臣带兵西进,一路已经打到天水,眼看要占兰州了。姓马的哪还顾得上咱关外的绺子,大队人马这会儿都集结准备拉去关内,跟姓孙的掐架去!”

    息栈心下一合计才想明白:“昨儿个那马师长突然被提走了,想必就是为了这紧急军情。”

    “马师长?你碰见那鸟人了?”

    “哦,是。。。。。。”

    “你身上这伤是姓马的打得?!!!”男人眼中喷出两丈火苗,那眼神就是想要拿斧头劈人的架势。

    “不是的。。。。。。是柴九。”

    男人沉下脸来,咬牙说道:“这仇老子记下了。下次见着,老子将他大卸八块,剥皮炖r吃了!”

    息栈心想,吃了他?这柴狗的r,小爷可不稀罕哩!

    心里有点儿小委屈,噘嘴说道:“是他我交待你藏身之处,我不说,他就让手下拿马鞭抽打我。。。。。。唔,你上一次竟然还虐待我拷问我,冤枉我与那柴皮膏药有私。。。。。。我被他打成这样子,我与他有私情么?”

    “。。。。。。。是老子混蛋,对不住你。你要是觉得不解恨,就拿鞭子抽俺一顿出出气!”

    少年不屑地白眼,哼道:“我才不抽你呢,小爷留着力气抽那柴皮膏药。他抽了我多少鞭子我都记了数,下回再碰上,一剑一剑还给那无耻鸟人!。。。。。。唔,那你现在信我是对你一心一意了?”

    男人深深地看着他,声音很哑:“老子一直都信你。”

    大掌柜端抱着小苞谷,低头看向只露出一枚脑袋的白羊羔,忍不住伸手“哗啦哗啦”剥开“苞谷皮”,细细端详。细瘦的两枚小肩膀在衾被中半遮半掩,烫烙了触目惊心的伤疤。面庞脖颈间,原本温滑柔腻的肌肤,这时干燥冰冷得像胎薄的脆瓷,仿佛轻轻一碰眼看着就要碎玉剥茧,化为灰粉。

    俯下头去,嘴唇落在少年颈子上仅存的一点白皙,小心翼翼,生怕碰到四周遍布的伤口。

    热烘烘的吻痕像是烫到了小凤儿,燎得娃儿缩了缩肩膀,随即急不可耐地从苞谷皮里挣扎着抽出两只手臂,熊抱住男人的头。

    嘴唇捉住嘴唇,舌尖急切地追逐湿润和敏感,互相吸允。鼻尖牢牢顶在一起,男人下巴上粗糙的胡须,在小凤儿脸蛋上研碾而过,割痛了伤痕。

    息栈的牙齿重重咬上男人的上唇,狠狠发泄连日来的想念。吮到嘴里的,尽是一口一口浓浓的甜腥,却品之如啖甘饴。

    只有尝到带着体热的血y,才能心安,眼前自己钟爱的这男人,真真切切还活着。

    俩人滚到床上,被子下边儿紧紧地抱着。

    大掌柜亲小凤儿亲得浑身火烧火燎,又不能搞这娃儿的身子,只能解开自己的衣襟,将息栈的两只手塞进怀中,把自己上上下下摸了个遍,也算互相聊以慰藉。

    将小头颅填进胸口,阖了眼睛也能感到,那一枚小舌在自己胸膛上流连舔吮,无休无止。

    可人疼的小东西。

    黑暗之中,半睡半醒之间,男人忽然问道:“羊羔儿,你被柴九捉住,后来咋脱得身?”

    “马师长忽然就露面了,硬将我夺了去,柴皮膏药气伤了呢。”

    “然后呢,姓马的跟你说啥了?”

    “唔,然后。。。。。。姓马的将我掳去了马公馆,我趁他不在,劫持了他手下一个小兵,换了小兵的衣服,就蒙混过关出了城。。。。。。”

    “姓马的鸟人‘碰’你了?”

    息栈知晓男人想问什么,不想撒谎骗他,照实说道:“我伤得重,昏死过去,醒来就躺在他房中,没见着马师长本人。嗯,他,他好像是给我洗了个热水澡,把伤口泡了个稀烂,疼坏我了。。。。。。我不知道他在我昏迷时还做了什么。。。。。。”

    抬起眼睫小心地瞄男人的脸色。大掌柜双眼眯起,目光沉静,瞳仁里幽幽的两朵火苗,这厮每一次抬枪点人的神情。

    少年用手指在男人胸膛上画圈圈:“唔,若是我被他‘碰’了,你会怎样?你是不是就不娶我了,换别人了。。。。。。”

    “娶。老子没别人可换,不像你这么能勾人。”

    息栈赶忙将身子往男人怀里贴得更紧,低声说道:“你放心,下次再见到那个马师长,我会问清楚,他若是真的做了龌龊之事,我杀了他!”

    杀了他,给你这醋缸“报仇”。

    没由来地忽然想起,自己身在马俊芳床榻上,做得那一场古怪的春梦。

    身子都揭掉一层皮了,疼得直抽抽,晕晕乎乎之际,竟然还能梦到跟殿下行颠倒龙凤之事,脑壳里的瓤子不知是在想什么呢!

    若是在往日,独处小寐时,思念旧主本是人之常情。可是男人亡命天涯,生死不明之际,自己闲着没事做春梦风流快活,简直比那yg马师长还要龌龊。

    小凤儿这见不得人的小龌龊,在喉咙口徘徊了几个来回,终究还是没敢吐出口,咽吧咽吧,又给吞回了肚里。心里羞愧得不行,凑上小唇讨好地蹭了蹭男人的粗糙下巴,很扎,很硬,很。。。。。。深刻。

    曾经不止一次暗自比较,他与他是这样不同的两个人。

    脑中忆起上一世的缠绵,眉间心上仍时不时泛起抽丝隐痛,痛已痛入愁肠,再忘不掉。

    眼前望着这一世的钟爱,满眼满身都是焚烧跃动的激情,爱已爱至骨髓,再离不开。

    小楼惊鼓,画角飞檐粉墙柳。

    征人归路,落红满衣不胜酒。

    片刻的清宁静好,良人枕侧,蕙语汀言,揽月华流水,看云卷云舒。

    …

    注:1起跳子:当兵的来抓人。跳子就是兵、警。

    67、狭路对决神枪手

    第六十七回。狭路对决神枪手

    大掌柜这才到张家大院小住了三日,就“招”来了麻烦。

    那一日收到报信,说息栈受伤落难到了张家,镇三关撇下绺子里的人,上了马就急匆匆飞扑而来。一路上也顾不得自己腿伤未愈,子弹孔还时不时地往外迸血,马儿抽打地飞快,张家报信儿的伙计都给甩到了身后。

    息栈缓过神儿来,劝大掌柜先出城回山躲避,免得这张俊脸被外人瞧见,招来官兵。这厮还死活赖着不走,吃饭喝水涂药睡觉,都要盯着小凤儿,像是生怕这小羊羔又跑走找不见了。

    张老爷子对未过门的“侄媳妇”那是非常地照顾,每日着人煎了附子r桂香姜茶给息栈服用,驱寒暖身。

    小凤儿又从张家厨子那里寻到了中意的吃食,关外河西口味儿的浆水面。

    上一辈子常见别人吃的汉中浆水面,还是高皇帝与丞相萧何给起的名字,芥菜拌面,汤汁浓郁酸辣,香气薰人,就是辣得下不去口。这甘肃浆水面着实清淡,鲜嫩的小芹菜发酵沤出来的浆水,拌上均匀细腻的手擀面,亮油浮汤,葱花点萍,嫩黄柳绿,清爽可口。

    息栈吃了一碗又一碗,差一点儿要奔去厨房拜张家大厨做师傅。

    男人取笑:“这浆水面酸不唧唧的,可是俺们这里有身子的娘们儿才吃的东西!咋着,你也有了?”

    小凤儿气鼓鼓:“什么。。。。。。胡说!”

    心下免不了气恼郁闷,嫉妒那些妇人,又觉得对不起大掌柜。怨自己不能生养,不然也可以给喜欢的男人生几个小娃儿,捧在手里把玩,让他开心。

    这天傍晚,日坠西山,鸟雀归巢,角楼钟声聚晚霞。

    恰在此时,几声响箭夹杂在钟鸣鼓啸声中,惊破黯淡微暝的天宇。

    斜靠在炕上哼着s曲子,把玩小羊羔的大掌柜,这时一跃而起。

    这动静简直忒熟悉了,乍一听还以为响箭是自己人放上天的。转念一想不对啊,老子还在炕上歇着脚自在逍遥呢,哪一路的土匪他妈的这么不开眼,在老子眼皮底下做活儿!

    炮楼上唿哨四起,庭院里脚步嘈杂。家丁气喘吁吁奔进正堂:“当家的,是响箭!有人来砸窑!”

    张大稗子面露惊诧:“看清是哪一路人马么?”

    “人多势众得,都骑着马呢,看起来是个大绺子!”

    张淳龙焦急说道:“爹,有马有枪的大绺子可不好对付,要不要赶快去报县城治安团,让他们来剿匪?”

    “不成!大掌柜在这里,哪能惊动治安团?让他们发现咱家藏了野马山的人就麻烦了。让前院后院的伙计给我顶住喽!”

    马蹄声倥偬,自四面八方聚拢而来,前门后院,火把通明,喊杀声阵阵。

    镇三关这时杵了一根张大稗子平时用的手杖,连蹦带蹿地跳进正堂。身后跟的是同样一瘸一拐、走路走得像一只蠢鸭子的息小凤,后t仍然肿痛,两条腿都并不上。

    “叔,哪一路的崽子?”

    “估摸是个大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