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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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有水。。。。。。

    蓦然发现沙丘中一株歪歪倒倒的沙枣,激动地扑过去,用鸾刃割开皴裂的树皮,寻找最后的水源,急迫地凑上口去,嘬到嘴里的却尽是干涸枯萎的j干,没有一丝残存的汁y。

    周身的血y仿佛已然凝固,经脉阖闭。少年踉跄前行,酸痛的脚踝在沙坑中挣扎,绵软的膝盖支撑不住重如铅管儿的双腿,折跪在地,缓缓跌进沙丘。

    最后一脉气力已被抽尽,身子里所有的水分似乎都被头顶的灼灼烈日烤干蒸发,小凤儿成了烤小j,活人做了木乃伊,今日难道就要倒毙于荒漠路途之上?

    也不知大掌柜他有没有脱离险境,现下可寻得安稳的躲藏处?

    临死都不能再见他一面,死都不能瞑目。。。。。。

    风动云涌,沙丘幻形。

    昏迷恍惚之中,倒伏于地的半边儿脸蛋隐约觉察出大地的震颤摇动,耳畔马蹄隆隆,人声嘈乱。

    息栈勉强睁开羽睫,透过一片沙雾,映入眼帘的是林林立立的马蹄,碗口般大,于眼前近在咫尺之处往来奔踏,杂乱穿梭,仿佛随时一脚就要踏破自己的脑壳。

    “当家的,看,这是。。。。。。这不是小七崽子么!”

    “呵呵,果然,就是这小兔崽子!”

    “他竟然在这地方!怪不得咱们把整个野马山搜遍了也搜不到他们,那镇三关会不会也在附近?”

    “哼哼。。。。。。四处散开搜一搜,有没有镇三关?!”

    息栈以手掌勉力撑起上身,抬眼望去,面前一头身形高大的双峰骆驼,遍体毛色金黄,双眼如凸出的铜铃,嘴巴张开比自己的头颅还要大,海碗般圆阔的驼蹄,一脚下去即可碾碎人的脊骨。

    骆驼背上的男子玉面俊容,下巴颏上一撮膏药胡须微微颤动,冷笑道:“小崽子,没想到吧,你终究还是逃不脱我的手掌心!”

    只瞥了一眼,息栈顿时心如死灰,这一次该着自己倒霉,落到这厮手里,真是c翅难逃。反抗对方人多,逃跑没有力气,求饶肯定没用,只能坐以待毙。

    且就算是死,这厮估计也不会让自己死得太痛快。。。。。。

    柴九伸手悠闲地掸了掸貂裘一角的尘土,挑眉笑道:“小七崽子,老实跟爷交待,镇三关人现在何处,躲到哪个d里去了,嗯?”

    息栈伏在地上一动不动,闭眼不答。

    “呵呵呵呵,你别以为装死老子就没办法对付你!你最好赶紧讲实话,爷可以饶你一命。”

    息栈轻哼一声,眼角淡漠的目光扫过骆驼蹄子。

    玉面柴九眼神稍一示意,手下几名壮汉从马上扑了下来,三把两把扯光了少年身上的皮衣皮裤。息栈自己的中衣用去给大掌柜包扎伤口,这会儿长途跋涉之下,身子给兽皮和风沙凌剐得现出道道干裂粗痕。

    一阵疾风暴雨般的鞭打,劈头盖脸落下。几条马鞭将少年的身体卷裹在当中,鞭身蕴置刚猛的力道,重重地回旋抽打,在每一块雪白的肌肤上滞留鲜艳的血痕。

    息栈紧紧咬住小唇,一声不吭,手臂护住头脸,蜷缩成一团。鞭痕在肩头和腰侧交错叠置,新伤压着旧痕,血水自微颤的伤口处慢慢洇出,斑斑点点,红玉沾染白沙。

    “小七崽子,镇三关到底是活了还是躺了,嗯?”

    “他逃了是不是?走得哪一条路逃得?逃到哪里去了?!”

    “野马山的人到底都藏在哪儿?怎的就你一个人?!”

    打手们再一次扑上来,将少年的身子仰面按在地上,掰开手脚,扯成个“大”字形。暴虐的皮鞭上下飞舞,专拣手臂和大腿内侧最细嫩的小r上蹂躏,自小腹凌掠而过,又落到身下最为娇嫩脆弱之处,猛烈地抽打。

    息栈疼得全身发抖,不愿让对方听到自己的呻吟,不想给大掌柜丢脸,上牙嵌进小唇,磨出了血。伤痕累累的身体在砂地上跃动,却无力挣脱无数只粗壮大手的钳制,每一下挥鞭都撕扯开下身的皮r,伤痕深刻入骨,千刀万剐也不过如此。

    持鞭之人满脸横r,脑门上坑洼爬行着一大块癞痢疮,丑怪无比,这时迸发张狂的狞笑,挥洒着某种暴戾的快感。满意地欣赏眼前的少年,血r模糊的身体垂死扭动,胸腔中隐隐发出痛苦不堪的喘息哀鸣。

    很快昏死过去,又被几道鞭子抽醒。

    眼前缓缓失去焦点,全身的y体似乎已经流失殆尽,喉头如一块烧灼之后的焦炭,已然发不出声音。

    脑门上爬癞疮的打手在头顶冷笑:“哼哼,血流光了吧?小崽子口渴吧,想要水吧,啊?哈哈哈哈!”

    少年奄奄一息,说不出话,两片嘴唇枯萎干涸,毫无血色,眼睁睁看着那壮汉y笑着拎起皮囊,将半袋子水一点一点泼洒于面前沙地之上。

    柴九自怀中掏出一枚晶莹透亮的内画鼻烟壶,挑眉抽动着鼻翼,悠闲地吸了几口,一张俊面透出得意的冷笑,缓缓问道:“小七崽子,如今野马山已经破了,山都被烧光了。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替镇三关卖命?哼,他倒是许了你什么好处,难道我柴某人给不起么!”

    息栈这时明了当日趁乱夹攻山寨的确是柴九,导致大掌柜身受重伤。

    心中翻滚着满腔仇怒,嘴角扯动,喉间呕血,用尽气力说道:“你?。。。。。。我当家的是名震三关,英俊威武,有情有义的好汉,你算个什么物件。。。。。。心如豺狼,y险狡诈,无耻小人,面目亦如此丑陋,状如猿猴,小爷都不忍心瞧你一眼,不男不女一个软货。。。。。。你连他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少年唇角淌出一丝血痕,声如飞絮,气若游丝,这一番强硬刻薄的话,口型可是被四周之人看得真切。

    柴九的一张脸顿时紫涨变色,精致的五官都扭曲了形状和位置,万没想到这少年成了阶下之囚,受尽虐打,仍然口舌嚣张凌厉。这芨芨台的大掌柜平生最重外表容貌,别人可以说他枪法不好,拳头不硬,但绝对不能容忍你说他长得不帅,或者上了炕活儿不够硬。

    当着手下众崽子的面儿,被息栈这一番嘲讽挖苦,尤其是那句“不男不女一个软货”,说得柴九恼羞成怒,伸手从身旁小头领的肩上夺过一把汉阳造,拉栓上膛。

    男人之间最忌讳的就是拿炕上那事儿和别人比较,哪受得了听说自己比野马山大掌柜软?

    小凤儿面容淡漠,不屑地阖上双目,不想再多看这人一眼。放几句狠话就是为了激怒这厮,最好能一枪爆头,让自己死得痛快一些,不必再受非人的折磨。

    息栈还是低估了对方。他忘了眼前这位柴九爷虽然相貌俊逸潇洒,衣饰雍容华贵,皮肤细致,浑身喷香,却根本不是什么世家公子,就是一枚货真价实的土匪。

    柴九面孔狰狞,恶狠狠搓牙叫道:“小兔崽子,想死没那么容易!”

    说罢将汉阳造一把掷在地上:“哼!给这小子上g刑!!!”

    息栈一直不知道,他头一次进野马山绺子的时候,丰老四跟他信口说得“望天”,到底是怎样的酷刑。后来才明晰,所谓“望天”,其实跟g刑如出一辙,只不过那一招是对女人用的,这一招是对男人用的。

    这时候被那几名壮汉擒住手脚,按趴在地,动弹不得。冰冷的枪管子连着修长的木制枪身,在眼前晃动。耳畔是“癞痢头”发出的邪恶狞笑:“呵呵呵呵。。。。。。小崽子,睁大眼睛看着,这一杆枪是怎么捅进去,再怎么冒出来。。。。。。哈哈哈哈!!!”

    息栈一看对方这个架势,顿时明了,惊恐之余浑身颤栗,面色煞白如纸,咬牙含恨怒视柴九,凤目几乎喷血。

    这土匪绺子里时兴的g刑,当然不是用木g不痛不痒地打人,而是拿一根g子从下边儿c进去,齐根缓缓没入,穿肠破肚,最后从口中穿出,受刑之人将会死得苦不堪言,其状惨绝人寰。

    息栈紧紧闭上双目,将千般痛苦和万般恐惧统统藏匿于眼帘之下,不想在临死之际被对方耻笑轻视。

    这时若有力气能够脱身,定然要用鸣凤剑将这厮一寸一寸活剐!

    上一世是焚尸荒野的命运,这一世,仍然要埋尸流亡路途之上。只可惜还没有替大掌柜报仇,今日竟要命丧仇敌之手,当真是死有不甘。。。。。。

    冰冷的枪管子已然抵上了身体,少年暗自用牙齿咬上了舌根,只求速死。

    上下牙正待发力之时,头颅之下枕着的大地,再一次剧烈震颤晃动,撞得息栈脑门子嗡嗡生疼。

    远处,沙海与长天交衡之处,一队人马缓缓移动而来。烈日当下,热浪之中,铁灰色的马队影影绰绰,辨识不清,只一眨眼功夫,已经近在眼前。

    芨芨台绺子的伙计们纷纷惊道:“怎么回事?那些是什么人?”

    浑浑噩噩之际,息栈强撑眼睫,看向远方天际。

    恍惚中仿佛回到当日,生死一线之间,大掌柜的马队从天而降,如神兵天将,横扫孙二狗的乌合之众,将自己解救。

    是他么。。。。。。

    他会来救么。。。。。。

    64、马师长虎口夺食

    第六十四回。马师长虎口夺食

    远处的马队转瞬间飙至眼前,铁灰色的军装,大沿儿帽,分明就是马家军的队伍。

    领头的军官驰马跑得呼哧带喘,上气不接下气,急吼吼举起枪管子,冲着那给少年施刑的土匪嚷道:“把枪放下,把你那枪给老子放下!”

    持枪准备捅人的“癞痢头”瞪起铜铃眼:“啥就放下?你谁啊你?”

    “狗娘养的,老子让你放下枪!你把这人给捅死喽,老子的五十两大烟膏子就飞啦!!!”

    柴九见此情形,捋缰上前问道:“这位长官,你们是哪支队伍?”

    “哪支队伍?”军官拿枪管子点了点自己脑瓢上,硬邦邦的一顶大壳帽:“没瞅见么,玉门关马军长的队伍!”

    “哦?您是马军长麾下哪一支队伍?”

    “哼哼,就是俺们马大师长的队伍!”

    这军官追捕息栈追了两日,早就累得人困马乏,这会儿烟瘾都快要犯了,也找不着地方过瘾解乏,只能从怀里掏出一块烟膏子,拿舌头狠命舔了舔,又不敢吞食,只能尝一尝滋味。

    柴九不动声色,心底一阵冷笑:马大师长?不就是那马大废物蛋么!马军长分明派的是精英骑兵师团围剿野马山,怎的这大烟鬼师今日也跑出来凑热闹,也想分一杯羹?

    “我说军爷,这小崽子是柴某亲手擒获的俘虏,这要杀要剐,难道不应由柴某说了算?”

    “不成!这小土匪是俺们师长大人点了名儿要的人!”

    “有意思。。。。。。师长大人要这小崽子做什么?

    大壳帽俩眼一瞪:“呦呵~~~!师长大人的吩咐,轮得到你问为什么?!。。。。。。把这人带走!”

    柴九两眼微眯,哼道:“你想把人带走就带走?哼,天底下没这么便宜的事儿!”

    话音未落,手下的一群伙计荷枪实弹,七七八八的枪杆子全部端平,悍然对准了大沿儿帽身边的兵勇。

    “咋着,想咋着?他乃乃的,一群土匪山贼,皮还没来得及换呢,就敢跟爷爷们耍横!”

    大沿儿帽毫不示弱,口中骂骂咧咧,一群人也举起了枪管子。这帮人别看平日里懒散得要命,这一回是重赏之下必有莽夫,看在那十倍的月俸和够抽上三年的鸦片膏的份儿上,个顶个儿地精神抖擞,如狼似虎。

    正在这关口,远处一声脆亮枪响,晴朗无云的天空中腾起一股白烟儿。

    又一支铁灰色马队自远处风风火火地飙来,领头的马儿蹄声急切。大沿儿帽的队伍缓缓让至两侧,一匹高头骏马急踏轻沙,一跃冲到众人眼前。

    伏在地上倒气儿的息栈,隐约听见枪响,从沙堆里抬起一只沉重的眼皮。

    眼前骏马之上端坐之人,竟是马俊芳马大师长,面色凝重,一脸被黄土罩面的凌乱沧桑,身上裹了厚实的军大衣,脖子上还缠绕几圈儿白色纱布,似乎旧伤仍未完全痊愈。

    马俊芳一眼瞧见了地上趴的遍身鞭痕、血r模糊的少年,目光恰好对上那一双失神的凤眼。细细的眼眶中,两粒小黑瞳仁已然僵硬静止,毫无生气。

    马师长顿时又惊又痛:“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伤成这样?!。。。。。。赶紧把人扶起来瞧瞧,还有没有气息?”

    息栈被人翻了过来,拎起头颅,掰开嘴巴,灌进几口凉水,带血的水花从鼻子里呛出,痛不欲生。

    马师长连忙问道:“你怎样,还好么?”

    息栈勉强睁开眼睫,扫过马俊芳那一张万分关切的脸,冷冷地别过脸去,虚弱的小唇用口型说道:不劳费心。

    马俊芳心口抽疼,抬眼沉声说道:“柴掌柜,这小土匪是我今次带队抓捕之人,人我带走了。”

    “马师长先别忙着走啊!”柴九唇边浮起一丝冷笑,慢悠悠开腔:“这小崽子与我柴某有仇,是绺子里的叛徒,按照我芨芨台的绺规,应当g刑处死!马师长,今日与柴某行个方便如何?”

    “不可。此人我要捉活的,尚有话要问。”

    “有话要问?呵呵呵呵,那就请师长大人就地问话,问完了您先行一步。”

    “柴掌柜,此人乃匪首镇三关手下的重要头目,我马家军列了名单要活捉讯问的土匪,怎能随便就地处死?这人我必然要带走。”

    柴九万没想到今儿这日子,宰杀一只没有反抗能力的小羔羊,也能遇到一群拦路虎,心内恼恨,磨牙怒道:“哼,马师长,这人好歹是我先捉到的,咱得讲个先来后到吧?柴某也是国民军政府委任的第二军第四师第三旅的旅长!委任状子可是省参谋长亲自签的字盖的戳,怎的,不作数么?!”

    马俊芳脑中暗自盘旋片刻,迅即接口道:“柴掌柜,你虽已接了那委任状,可并未正式列入我马家军的编制,你的部下一未换军服,二未领军饷,第三,今日野马山剿匪一役,你亦只是协同策应,并非攻山主力。捕获的俘虏当然应交由我军处置,怎能由着你在野外处以私刑?”

    “你。。。。。。马师长这什么话?!我柴某不领军饷给国民政府白干活儿协助剿匪,你们竟然如此轻视怠慢!”

    “本师长何处轻慢了柴掌柜?”

    “那野马山绺子的家当,你们为何全数烧掉?什么意思?”

    “此话柴掌柜自去问攻山的部队,又不是本师长下令烧山毁寨。再者说,野马山绺子既然被灭,他们的山寨,为何不应烧掉?”

    “。。。。。。”

    马俊芳说话滴水不漏。柴九心中搓火,无处发泄。他不仅是白干了活儿,到现在都被对方一口一个“柴掌柜”地称呼,没听见叫一句“柴旅长”。

    此一役芨芨台绺子的人马紧咬镇三关,追了几天几夜,途中遭遇数个回合,虽然伤了镇三关,柴九自己也着实损失不少兵马。若真能把野马山灭了也值,怕就怕野马山大掌柜现下还是没死,藏匿于某处,留下个祸患,来日必然与他寻仇。

    马家军的精英师临阵托大,完全没有使出全力剿匪,不但不乘胜追击镇三关,反而一把火烧掉了山寨,连个r渣子也没给柴九留下,把芨芨台大掌柜气得跳脚。这时好不容易捉到该死的小叛徒王小七,想拿这崽子出一口恶气,没成想竟然又冒出来个马大师长,死拦着不让宰杀。

    要是连王小七都弄不死,这一趟老子岂不是白折腾了?!损兵折将还没捞到油水!

    柴九心有不甘,眯细一双俊眼,心中一动,面容透出诡谲笑意:“呵呵,马师长,你今日与柴某纠缠不休,定要索要这小崽子,恐是另有意图吧,啊?怎么,您那间‘绿玉仿’里边儿养的小厮,看不够眼了,都让您给玩儿腻歪了,想尝个新鲜?”

    马俊芳面色一沉,冷冷地抽动嘴角。

    “呵呵,马师长,要我说,这小崽子如今都伤成这样子,小j仔儿都给鞭子抽烂了,没法看了吧?这般货色您还看得上眼?马师长也不至于这么饥不择食吧。。。。。。啊?”

    一句话说得四周两拨人,不约而同垂下视线,看向地上躺得奄奄喘气的息栈。

    少年一副细皮白瓤的身子被打得皮开r绽,绛红的鞭痕撕扯开粉嫩的小r,流淌着脓血,惨不忍睹。

    柴九垂眼冲着少年冷笑:“哼,这小崽子人已经废了,马师长要这么一个废物做什么?不如大卸八块扔到山顶上喂鹰鹫!”

    息栈迷迷糊糊地听着柴九和马俊芳打嘴仗,一听这句,缓缓睁开两枚凤眼,寒凉如冰的眸子喷s出蚀骨的恨意,一道一道刻在柴九的俊脸上,淌血的牙缝迸出一句:“哼,你不过一只腌臜丑陋的柴狗,柴狗披了人皮,涂脂抹粉,穿红挂绿你也是柴狗的嘴脸。。。。。。你的一挂狗r,鹰鹫都不稀得啃,臭不可闻,令人作呕!”

    少年冷不丁儿放出来一句狠话,把芨芨台的伙计们窘得一愣,柴九被骂得脸皮发绿,马家军的大头兵们乐得直抽抽。没想到这娃子死到临头,剩下最后一口气,还不吝惜逞嘴上的威风,骂个犀利痛快。

    息栈此时满腔仇恨,恨不得将在场所有观瞻了他一副惨相的人,一个一个用凤剑削死灭口。遍布伤痕的脊背和小臀,滚蹭在尖利的砂石上,钻心地疼痛;赤身露体被一群人围观讥讽,真是万般羞辱。

    什么柴胡子,什么马师长,都是一丘之貉,哪个都没安好心!如今二虎相争,竟然为了抢夺自己掐了起来,今儿个若是落到马大师长手里,不过就是换一种死法,恐怕还要受那般凌辱。。。。。。还不如直接被柴九弄死来得痛快。

    马俊芳怔怔望着这少年,脖颈上的伤痕仍旧隐隐作痛,心口如同刀绞,只恨不能在此时此地扑上去相认。

    这少年的脸庞和身体,已然不是前世曾经欢爱的旧人,面目全非。只是眉宇间的某种冷傲倔强,眼眸中那一丝凌厉尖刻,分明就是小鸾亭每每摔案泼怒,拔剑发飙时的神情。

    这招人牵挂的小亭儿,臭哄哄死拧死拧的小脾气,果然到了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知悔改,唉。。。。。。

    马俊芳强压住心中隐痛,吩咐手下兵勇:“给他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