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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部分

,只是,身后的两个侍卫却像影子一般,半是监视,半是看守,她做点什么,不出一个时辰,松赞干布便知道了,不但是每日所做所行,便是她多看了几眼别的男人,甚至她一时兴起,恶作剧地摸了一个女奴的脸,他都知晓。

    在这样的监视下,她是绝难与敛臂说上什么话的,于是卫子君出门之前,偷偷写了一张字条,团成一团,纳于袖内。只要将字条交给苏毗女王,那么李天祁便会知悉消息,第一时间做好防备。

    卫子君特意去了德阳厦大殿前散步,因为这里是一个异常宽大的平台,是通往各个大殿的必经之路。

    半个时辰后,终于等到敛臂由廊道走了出来,卫子君看见后,便状似无意地向着她踱了过去。

    敛臂看到踱来的身影,那风雅的身姿,令她不由注目,那样的风采,她似是有些熟悉。然而,这张面孔却让她有些失望地转过脸。

    敛臂认不出她!眼见她没有注意到自己,卫子君脑中快速的旋转,极力找寻可以接近她的方法。

    稍后,卫子君弯了弯唇角,继续向她踱去,在经过敛臂的一瞬,轻轻探脚不着痕迹地拦在了她脚前,敛臂没有注意这突然的动作,被拦倒的她一个趔趄向前扑去,卫子君急忙伸手扶住了她。

    “王妃小心。”独有的温和嗓音飘出,敛臂身体一震,猛的抬头看她。

    卫子君深深地凝视着她,修长的手指攥紧了她的手。

    敛臂面上有了一丝红晕,她低头看着她攥紧她的手,那一刻,心绪翻滚。这双手,她认得,那年,那晚,他也是这样攥住了她的手,他对她温柔地道:“姑娘不用擦了。”那双手,她记得,那双美的好似玉雕的手,又白、又滑、又细长。

    她抬头看她,眼圈渗出一层湿意,她伸出手,紧紧扯住了卫子君胸前的衣襟。

    卫子君深深地看她,她认出她来了。这样的眼神,这样含着泪花的眼神,她是可以信赖的,她轻轻松开攥着她的手,不着痕迹地向着她的手心塞了一个纸团。

    敛臂一愣,随后紧紧地攥住。

    就在此时,几个年轻的官员走上了平台,走在前面的是禄东赞的儿子钦凌。卫子君快速的松手,若是被这些人看到,不知会传成什么样子,若引起松赞干布的怀疑便是害了敛臂。

    “王妃小心些,下官告退了。”卫子君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小论,为何走得如此急切?”钦凌看见卫子君的背影,即刻叫道。

    “他是自惭形秽呀。你看他弱不禁风的模样,身边还要时时跟着侍卫,来保护自己不被人欺凌。这样的人,也就能在大殿上说两句不疼不痒的说辞,若是上战场,恐怕见了血,便要晕死过去了,哈哈哈。。。。。。”钦凌身边的一个官员言出讥讽。

    话落,一阵嘲讽的大笑由众人口中发出。钦凌官位皆在几人之上,却并不拦阻他们口出秽言,反倒似鼓励一般。其实,他是妒忌卫子君的,这个小子,年纪轻轻不说,才来到此地便做了小论,明显松赞干布是惧怕他禄东赞家族的势力,有意栽培这小子,也许不久,这小论便成为吐蕃的大论了,那么他接替父亲成为大论的机会便微乎其微了。也许能够及时除掉他,或是让他知难而退才不至于威胁到他。

    卫子君回眸淡淡扫了那些人一眼,未做理会,她不是来生气的,也不欲惹事,毕竟,她不会在这里呆一辈子。

    那些人见卫子君不吭声,越发嚣张起来。“你们瞧他,话都不敢说,在赞普面前为何却说得那么欢呢?”话落,几人便向着卫子君的方向走来。“喂,大昱的小白脸,你倒是反驳一下,也让爷们看你有多大胆。”显然是受了钦凌的鼓励,这些马p精言辞越发放肆起来。

    那一刻,卫子君真的生气了,这样的小人若不教训,便会永远嚣张下去。她回身,抽出侍卫腰上的弓箭,暮然回身,张弓搭箭,指向几人。

    那几人先是一愣,接着一阵狂笑,“你看他,拉弓的手都在抖,小论,你可要拉住了弓,别一抖手。。。。。。”

    话还未及说完,几声破空惊响,那几人顿时呆住了。半响,几人才敢低头望去,即刻吓得一身冷汗。但见自己长长的靴尖,别箭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只要这箭稍稍向后一点,脚趾便会开花了。

    卫子君抿紧唇,“我虽没有武力,用箭一样可以杀人。”

    周遭静了下来,再没有嬉笑的声音。布达拉宫的上空飞过几只雄鹰,盘旋而过,发出几声尖啸,在此寂静的时刻尤为分明。那一刹,卫子君抽出侍卫箭袋内的箭,急速扬弓s去,声声嘶叫响起,几只鹰由空中直直掉落,其中一只刚好落在几人脚前,几人可以清晰看到,那一箭刚好穿过鹰隼的双眼。

    “真是吵人,该死。”卫子君将弓向后一抛,径自离去。

    几人呆愣在当场,连钦凌也半响没有回神。抬头望天,碧蓝的天空再没有一只飞鹰,只余一片空旷寂寥。

    虚弱的身体,才回到房中,便撑住了床榻开始微微地喘息。那两箭,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当她拉开弓的时候,强压下那股欲汹涌而出的腥甜热流。她有些恨自己,恨自己不争气,连普通人都能拉开的弓,何以竟累得她吐血。

    浑身都累,没有一丝力气,只有这个时候,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从不在人前示弱的她,才会任由自己疲累的身躯倒下。

    真累呀,她躺在榻上,想起自己学武的日子,想起了二哥,想起了贺鲁,想起了刘云德,还有迭云。。。。。。想得眼中泛起了湿意。。。。。。

    深吸了口气,缓缓地坐了起来,暗运内力。便是这样每日的苦练,仍旧毫无进展。她不想做个废人,所以身体才恢复一点,倔强的她,便开始偷偷的习武,企望可以恢复一点内力。尽管身体不允许,尽管周身的经脉都在痛,她也没有停下来,依旧忍着剧痛去打通那些经脉。虚弱身体终是承受不起,终于,一口血涌了出来。

    “你是不想活了吗?”冷冷的声音传来,贡松贡赞破门而入,“经脉破损至此,居然还不要命的练功?是想早日恢复内力,以报你的杀父之仇吗?”

    卫子君抬眸看了他一眼,擦去唇角的血迹,“杀父之仇,不该报吗?”

    “此时你的杀父仇人就在面前,你怎么不报仇呢?嗯?”贡松贡赞靠近了她,“是舍不得吗?还是没有力气?”

    卫子君闭上眼,“不差这一时。”

    “不差这一时?还是想趁着这一时取得我父王的信赖,以毁掉我整个吐蕃?”他扯住了她的衣襟,“你使了什么妖媚邪术,居然勾引我父王与你合作?”贡松贡赞将她的脸孔拉近,“你勾引了他,是吗?”

    卫子君挑眉,“当时你不是在场吗?至于我哪里勾引了他,有没有勾引到他,你真的要去问他了。”

    “明里勾引,假意合作。暗里却想偷偷习武?你以为你可以再拥有武功?”贡松贡赞一声冷笑,伸手捏住了她的肩头,“信不信我捏碎你的琵琶骨,叫你永远成为一个废人。”

    卫子君感觉很累,她抬手挡开他捏住肩头的手,“如果王子害怕我,大可以再挑断我的手筋脚筋,一个残废的人,想必才不会令王子惧怕。”

    贡松贡赞撇撇嘴,“的确,那样的你,会任人宰割,的确会比现在可爱的多。”他靠近她的脸,“没在你昏迷奇的时候要书了你,我后悔了。今日,我想讨回我所要的。”他扯着她的衣襟,将她拉近。

    “贡松贡赞,当真要如此做,我绝对会让你死的很难看。”卫子君直视着他,虚弱地开口,但那目光却是冷凛而迫人的。

    “试试如何?”贡松贡赞手指抚上卫子君的唇,将她唇角残留的血迹擦去。然后用力搂住她的腰,强迫她贴在自己身上。

    便是此时,松赞干布的声音伴着脚步声适时地响起。“王儿,你在做什么?”

    贡松贡赞一惊,放开了卫子君,“父王,这女人勾引你,令你放松警惕而对她百般纵容,她却在这里偷偷练武伺机造反。”

    “吐蕃人人习武,她练武有何不对?便是她触犯律法,你却要搂着她来治她的罪吗?”

    贡松贡赞嘴唇嗫嚅了几下,不知如何作答,“父王,你若放纵她,会毁了吐蕃。”

    “她若是成为你的女人,由你来禁锢她,便不会毁了吐蕃?”松赞干布细长的眉眼突然立起,“王儿,今日我再说一次,你不可以再碰她。还有,从今以后,你不可再来此处。你出去吧。”

    “父王——”

    “出去——”

    贡松贡赞又是受伤地冲了出去,卫子君突然觉得他的背影很可怜。

    松赞干布拉起卫子君的手,用力的握了握,“他又欺负你了?”他帮她整理了被贡松贡赞扯乱的衣襟,而后抬手抚上卫子君去掉伪装的脸,轻轻摩挲,“以后这个样子不要给其他人看到。”

    他双手抚上卫子君的发丝,滑向鬓间,最后双手捧住了她的脸,用力的捧了一下,便转身离去了。

    第二日,敛臂便同松赞干布说她想念娘亲了,想回去看看。虽然苏毗曾背叛了吐蕃,但目前战事已经结束,各自相安无事,敛臂又从不知晓政事,他便毫不犹豫的应允了。

    然而,他却不知道,便是他这轻易的应允,却导致了吐蕃终至复国无望,致使吐蕃从此以后都活在大昱的y影之下,再无抬头之日。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那个他没有舍得杀害的,尽了力去保全的,并且渐渐侵入了他的心的那个大昱的叛徒——卫风卫子君。

    第四卷  情归何处  第一百三十七章  败露

    梦,又是纷杂的梦。梦中,李天祁在忧伤地呼唤:“子君——”

    她的心很痛,她想走近他,想安慰他,在就要走进他的一刻,他的嘴角溢出大片的血迹。。。。。。

    卫子君突然惊醒,一颗心在扑通扑通地跳。二哥?他怎么了?他会不会没有收到她的信,会不会已经出兵来了这里?如果按时间来算,吐蕃求援的人应该已是到达大昱了。

    心中乱作一团,如果大昱的人马真的来了,那么必是全军覆没,她必须想办法,让吐蕃的计划搁浅。

    计划是吐蕃大论禄东赞提出的,如果让松赞干布怀疑禄东赞,那么必是连同他的计划一起怀疑。唯一的办法,是在禄东赞身上做文章。

    吐蕃的大论,是百官之首,诸官之中,大相最尊,事无大小,必出于宰相,便宜从事,而居万人之上,一人之下。并且禄东赞的确有才华,有了他,吐蕃才得以更加强盛,如果能够让禄东赞失去他的地位,那么对吐蕃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

    卫子君坐起身,点燃蜡烛,拿起扔在榻上的外袍,由外袍的衣袖偷偷抽出一封公文。这是她在禄东赞办公的地方顺手牵羊拿来的旧公文,上面有他的笔迹与印章。

    她从被子下面拿出一只箭头,那箭头已经被她在石头地面磨的很尖锐。她的身边,是没有任何武器的,松赞干布将她看得很严。

    她拿出一块偷来的石料。。。。。。如今,她真是成了名副其实的小偷,连这箭头也是偷偷藏起来的。

    卫子君拿起箭头在石料上刻了起来,好在,她是学艺术出身,雕刻技术、;临摹能力,都是异常出色,锋利的箭头在石料上划起片片细小的石渣,一会儿,一块方印的雏形便出来了。

    就在她细细雕刻之时,门外传来一声响动,卫子君心中一惊,手上一滑,箭头滑出石面直接戳到左手食指上,晶莹的血珠瞬间冒出了出来。她飞快地钻入被中,伸出一只手臂挡住眼睛,屏住了呼吸。

    房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了。顺着手臂下的缝隙,看到一身蓝色绸缎长袍的下摆,一对翘尖花锦缎靴子。这身蓝缎袍子,在白日里,松赞干布穿过。卫子君紧紧攥住箭头,呼吸微乱,他来做什么?莫不是看到自己鬼鬼祟祟在刻印章?

    松赞干布缓缓踱到榻边,静静地站在卫子君面前,细细地看她。

    卫子君闭紧了双眼,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稍后,一双大手拂上她的下颌,轻轻的,向上滑去,在唇上流连片刻又滑上鼻尖,粗糙的指腹细细描绘着温润挺直的鼻梁,又滑了下来,落在唇上轻轻揉捏。

    卫子君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连呼吸也几乎无法保持顺畅。

    扰乱人心的大手又滑上了下颌,接着滑下颈项,在下颌与颈项之间优美的曲线上来回摩挲滑动。良久,他终于松开手,一阵窸窣的响声,松赞干布在卫子君的旁边躺了下来。他紧紧贴住了卫子君,大手揽上了她的腰。卫子君心底一阵哀叫,他不是要睡在这里吧。

    卫子君简直要憋疯了,他的脸紧靠着她的,虽然中间有一条横亘的手臂,但他的鼻息还是喷在她的脸上,让她憋闷的要死。任是谁也不喜欢将别人鼻中呼出的废气再吸入自己的鼻中。而且,更要命的是,他的手抚上她挡在眼前的手臂,在那纤长细白的手臂上不住的抚摸起来。

    忍无可忍的卫子君,假装睡梦中一个翻身,便转过身去,不但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还将脊背送给了松赞干布。

    突然,松赞干布发出一声低笑,“终于忍不住了?”

    卫子君猛的张开眼,眨了眨睫毛,他知道她没睡?“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哪个睡觉的人心跳得那么响,我都能听到了。”松赞干布将头贴近她的后背。“我让你害怕了吗?”

    “只是不知赞普深夜来此,所为何事?”卫子君依旧背着身形不回头。

    “我是来告诉你,大昱十万人马已经出发了,没几日就会到了,我们约定的事情就会达成,届时,你命人带领你西突厥的人马与我的一起直取大昱。”

    卫子君鄙夷地轻撇唇角,“赞普又开始说笑,我始终被你囚禁,若我的人帮你打下大昱江山,你却依旧不放我,我又该如何?”

    “但你别无选择对吗?除了与我合作,你便是死。”

    “但我可以选择我一个人死,而不是要我西突厥的勇士为我陪葬。所以,我只会出谋划策,助你讨伐大昱,而不会出兵。如果赞普喜欢西突厥的土地,就自己去打吧。”

    “好吧,是我得寸进尺了。”松赞干布坐起身,整理下衣襟便离去了。

    卫子君侧耳听着脚步音渐渐远去,快速地翻身起来,继续雕刻手中的石料。

    一方石印刻出,她轻轻展开一张纸。此时的吐蕃,大部分地区还在用间牍刻字,只有这些贵族,才可以用纸,这些纸张很珍贵,都是由大昱输送进来的河西汉地所造用纸。

    卫子君时刻提防着外面的动静,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来的。但是这门,是没有门闩的,侍卫早晚站在门外,松赞干布想来,随时都可以来。只有在她沐浴的时候,才有女奴在一旁把守着。

    她快速地仿照禄东赞的字体给大昱天子写了一封信,而后印上刻好的印章。匆匆塞入一个信封内封好,将信件送到烛火上点燃,待信烧毁了大半之后,将火吹灭。

    卫子君爬上敞开的窗口,趁着巡逻的侍卫队走远之际,将烧毁的信顺着窗口丢了出去,眼看着那信飘飘荡荡地落在了德阳厦的平台侧边的石阶上。

    卫子君满意地弯了弯唇,这封信,若是被巡逻的士兵发现,必会交给松赞干布,那么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一大早,便会听到禄东赞被关押起来的消息,而他的几个儿子钦凌、赞婆、悉多干、勃论也会被革职。那么接着,松赞干布便会怀疑大昱军队要来吐蕃的动机,便会谎称危机解除,将大昱的军队拦在吐蕃之外,阻止昱军进蕃。

    她拍拍手满意地回身准备接着睡。然而,在她回身的那一刻,一颗心一下子凉到了底。

    一身蓝缎袍子的松赞干布站在门边,静静望着她,眸中是无声的质问。

    卫子君心道:完了。

    如此看来,方才的一切他都看到了?可是,他明明走远了的。

    “可汗往下面扔了什么?”松赞干布面色无波,紧盯着卫子君,他回身对后面的侍卫道:“去捡回来。”

    松赞干布缓缓走了过来,走到卫子君面前站定,拾起了她未及藏起的印章,仔细端详了一番,“真是天才,想必,我已经不用去看那封信的内容了。”

    卫子君抓住了案上的箭头,紧紧握住。这样的动作落在松赞干布眼中,引来他一阵嗤笑,“可汗想用这玩意儿杀人吗?只怕你没有那个力气。”

    他上前捏住她的手腕,将那箭头夺了下来,“只要你这里有一点动静,我都知晓,今日终是忍不住了吗?”

    “赞普,信捡回来了。”一个侍卫将信交给了松赞干布。

    松赞干布展开了那封烧残的信件,冷笑了一声,“啧啧,真是天衣无缝,此信若非以这种方式到我手中,那么禄东赞就会被革职查办!而你,便会成为大论,便会掌握吐蕃的一切,对吗?”

    “既然赞普都知道,又何必再问。”卫子君淡然相对,她知道,她逃不脱了。

    松赞干布摇摇头,眼中满是受伤与失落,“枉我如此待你,看来你果真应该被禁锢在床榻之上。真是可惜,若是能得你这样的人才倾力相助,世上无不成之事,可惜,你做了一个j细,真是枉我待你一片诚心。”

    “赞普曾怎样待我?每日的禁锢与监视?”卫子君一声轻笑,讥讽出口。

    “无论我怎样禁锢与监视,这颗心,待你是不同的。”松赞干布盯紧卫子君的眼睛,“你不想解释吗?或许我会放过你。”

    “解释?赞普会相信吗?赞普不过想看一个无力的人垂死挣扎的丑态吧,卫风没有什么要解释。”卫子君扭脸看向窗外,目光清澈,里面没有一丝恐惧。

    松赞干布一声凄怆的大笑,“连个解释都不肯给我吗?或许你,求我。说你只是一时糊涂,或许说这是有人迫你,我都会放过你,你真的不想解释吗?”

    “卫风自出生活到今日,还没有屈就过别人,没有开口求过人,赞普想听卫风开口求人,就不要想了,卫风自知没有活路,左右不过一死,赞普还是放痛快些吧。想看到临死之人的惶恐挣扎,这种乐趣,赞普在卫风身上是看不到的,卫风很乏味,不能取悦赞普,所以还是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