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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部分

要挟你们。”她用力甩开他的手,驱马向着吐蕃军驰去。

    眼见贡松贡赞一鞭又是一鞭地抽在贺鲁的背上,那些人的脚纷纷踏在他的身上,那每一脚每一鞭,彷佛都践踏在她的心头。她急速的奔驰,然后腾空跃起,不顾一切的扑向地上的人。

    她紧紧地覆住了他,用她的怀抱拥住了他。

    她的怀抱,在他中毒时,为他无私敞开的怀抱,在他寂寞时拥住他的怀抱,这一次,她又用她的怀抱拥住了他,带着无尽的愧疚,带着誓死的决心,带着她的体温和柔情……

    长鞭再没有落下,那些男人的脚也再没有落下,她勾着他的脖子,像以往那样,由身后勾着他的脖子,轻轻吻住了他染血的颊畔。

    “贺鲁,对不起。”她轻喃。

    “风,快走……离开这里,快——”贺鲁虚弱地抬起头,担忧焦急之情令他生出了力量,“快走,去继续你剿灭吐蕃的大计,别管我,快走——”最后一句,他担忧焦急的吼了出来。

    “瞧你。”她温柔的笑,“大吼大叫,真没有情调,不是想听爱你吗?我说给你听。”她凑近他的耳畔,轻喃,“我爱你——”

    无论是动情也好,安慰也好,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她不想让他的人生留有遗憾。

    瞬间,大滴的泪由贺鲁眼中滚落,他颤抖着欲探上她的唇。

    她垂头,封住了他的唇,极力吮吻,而后在他耳畔轻喃,“忘了我——守护好西突厥——”

    她跃起身,抱着贺鲁,将他交给跟着她奔来的哥舒伐,“把他带回去。”口气清冷而不容有任何疑义。

    哥舒伐扶着贺鲁,没有动。

    “把他带回去。”她又说了一遍,凌厉的气势压了过来,口气越发冰冷,哥舒伐双眼通红,狠狠地转身。

    “不——”一声嘶吼由胸腔迸出,贺鲁的嘴角渗出了血迹,“别让我离开,不——不——风——别与我分开——”任是怎样嘶吼哭喊,他依旧被带离,他望着她,带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一声声呼喊由他的整个身体发出,将他的面孔撕裂,可是她依旧越来越远……

    “真是情深意重啊。”南宫阙叹了一声,“四弟,我们不会伤害你分毫,我们只要西突厥的安西四镇,还有,向大昱收回我的吐谷浑。”

    他一挥手,几个玄衣男子向卫子君靠来,“当然,也别想着逃跑,因为你的功力不如我。并且,我不需出手,我身边的几个侍卫便足以将你掌毙。”他指了指身边的几名侍卫。

    卫子君淡淡地望了他一眼,没有出声。那几名玄衣男子快速走近,将短刀横在了她的颈项,她很合作,没有动。那几人见状,都稍稍放松了警惕,当那几个男子上来捏住她的手腕,欲她x道的刹那,卫子君突然倏地旋身跃起,在几人尚未及反应之时夺下悬于颈项的短刀,向着南宫阙直直飞去。

    所有的人都跟着扑了上去,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南宫阙身上,南宫阙却纹丝未动。

    然而,就在此时,卫子君手持的短刀并没有刺向南宫阙,而是突然发力抛向了贡松贡赞。那飞刀带着决然的气势,贯以巨大的内力,不容闪避地,飞向了贡松贡赞。完全没有准备的贡松贡赞,待发觉之时,已是眼睁睁看着那飞刀没入自己的胸口。

    吐蕃军一阵大乱。贡松贡赞由马上向后栽去。

    也便是所有的人都诧异地望向贡松贡赞之时,一把软剑锵然弹开,随着那抹直飞而来的炫目风华,直直刺向南宫阙。

    南宫阙定定的望着她刺来的软剑,没有动,他只是嘴角含笑地欣赏着那抹飞来的身姿……他不需要出手,因为他两侧的侍卫,已然齐齐将灌满内力的掌风击向她,她若不躲,必是经脉俱损,即刻身亡。按照练武之人的惯例,她一定是旋身避开,而后再由侧边攻上。

    然而,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她没有躲,她不但没有闪避,反而迎着那强劲的掌风而上,向着南宫阙,直直飞去。嘭嘭数声响过,她依旧执着的向前,穿越了那些手掌,穿越了层层劲风,执着地将剑锋送入一脸讶色的南宫阙的胸膛。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瞬间,来不及躲避,来不及思考,甚至来不及看清,一切便这样发生了……

    两个人齐齐向后跌去,鲜血由卫子君的口中不断涌出。

    西突厥大军s动了。

    “风——”对面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那个一身雪白的男子,喷出一口鲜血,悠然倒地……他的脸贴着冰凉的草地,他执着的望着她倒下的方向,执着的望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爱你爱得忘了苏醒,

    我情愿闭上眼睛,

    任凭此生此世就此长睡不醒……

    如果今生没有你,我还留下来做什么……不如睡去……就此睡去……永不再醒……

    春风吹过草原,掠起卫子君的发丝轻舞。

    被她压在身下的南宫阙紧紧锁住面前的容颜,露出一丝恬淡的笑意。

    “还给你——你送的礼物。”卫子君晳白的手掌依旧紧紧地握住软剑,继续向上用力划去。

    南宫阙嗤的一笑,“你好狠啊……我已经活不了了……不用再划了……”

    力气终于用尽了,其实,在她承受了那几掌之后,便已经没有力气了,她却凭着她独有的意志力将剑锋刺入他的胸膛,难怪他会那样诧异。

    血似乎已经流干了,她吃力地用衣袖抹去唇上的血迹,她希望死的好看一点。那么要面子的人,便是死,也不希望是满口鲜血的凄惨样子。擦去鲜血,她无力的垂下头,她的脸贴上了他的脸。

    南宫阙吃力的抬起头,望着上面的容颜,她的脸色苍白疲惫,却带着惊心动魄的美丽。

    “听说,将死的两个人吻到一起,将最后一口气融入对方,来生便会成为一对夫妻。”他凑近她依然艳红的唇,吻了上去。

    她无力去反抗,也无力去躲闪,世界,渐去渐远,风声,渐去渐远,耳边他的声音也渐去渐远……好似由遥远的天边传来……

    “与我一起走吧……到地狱去……做一对无怨的夫妻……”

    第三卷 大昱篇 第一百三十二章 心碎

    春日的阳光,明媚而绚烂,透过敞开的窗子s了进来,在室内地上投下一片光影。那个一直在昏睡的人在不断呓语,“子君……别走……别离开我……”

    他梦到她了,那个一身清华的人,笑靥如花,她来看他,她对他道:“二哥,保重。养好身体,继续剿灭吐蕃。欠二哥的情,子君下一世还。”

    她望着他笑,笑得好似窗外的阳光一般明媚。

    然后她转身离去,那一刻,心空了,他想抓她,可是抓不到,“子君,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她温柔的回眸,给了他一个绚烂的微笑,那一刹,无数时光飞泻,前尘往事一起涌现,她的种种,件件桩桩,从鹿城开始,一步步走来,他对她的戏弄,他对她的伤害,她坚毅地挑起身上的重担,她无怨无悔,她从不曾抱怨过半句,她一直不断地付出……

    他曾想要守着她,想要禁锢她,他发兵夺回她,一切来源于他自私地爱她,可是,他发现,他从没有去为她承担什么,他只给了她压力,只因为,她是男子,偏偏又是自己爱的男子,他便给了她那样的伤害,却不知这样一个女子的娇弱身躯曾经承受了什么样的压力。可是她从不曾抱怨,她一直默默地承受一切,接纳了一切,奉献了一切,从不曾抱怨过……

    “子君——别走——”他哭泣。她的容颜渐去渐远,好似蝴蝶的羽翼渐飞渐远,只在阳光下留下一片绚丽的光斑……

    “陛下——”听到榻上人挣扎的呼唤,妙州冲了进来,“你怎么坐起来了?快躺下。”

    “妙州,子君呢?她为何没来看我?”李天祁忐忑而惊惶地问,心头有一个大d,越来越大,他真切的感觉到了她的离去。以往每次想她,他从来只会心痛,虽然痛,心头却是实在的,却没有这样的感觉,这种心头被生生剜出一个大d的感觉,那里有一块最珍视的r,掉了。

    “子君呢?她去哪了?”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好似整个世界都空了。窗外的艳阳不再绚丽,只是觉得异常的刺目,刺得人心慌。

    “她在睡着呢。”妙州尽量平静地道。

    “不,不可能,她平时虽然嗜睡,但遇事的时候,她从来都起得很早,两军阵前,她从不会睡懒觉。你告诉我她去哪儿了?她若在此,怎么没来看我?”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她,两军阵前,她甚至几夜不睡的,这样的谎话,骗不到他。

    “她在与众将商议敌情。”妙州无奈只好继续敷衍。

    “我去看她,我要看到她才行。”他挣扎着就欲下去。

    妙州终于叹了口气,“她出去找左骁卫将军了。方才听说左骁卫将军昨夜带人去袭营了。”

    她去找那个人了?瞬间,心头开始狂跳,“不,妙州,她出事了,她一定出事了,快,我要去找她。”

    妙州心头一凛,她会出事吗?这由她离开时便开始了的不安,是因为她吗?

    “陛下,你不能去,我去找她。”妙州的神色渐渐失去了平日的冷漠,一丝焦虑爬了上来。

    只是妙州又怎能拦阻住焦灼的他,当两人带上侍卫才要出发之时,正巧遇到几个抬着昏迷不醒的贺鲁赶回来的士兵。

    “你们的可汗呢?”李天祁劈头便问。

    那几个士兵先是一愣,而后本已是通红的眼圈居然溢出泪光,“可汗他……他可能已经去了……”

    那一刻,李天祁晃了一晃,他看了眼昏迷的贺鲁,似乎一切都明白了。

    瞬间,天地万物都静了下来,他的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孱弱的身躯不住的摇晃,飘飘欲坠。

    去了?是什么意思?不,不可能,他的子君是无敌的,从无败绩的,怎么可能死呢?不可能。

    “陛下——”一众侍卫呼唤着上前扶住他,他用力甩开他们的手臂。不,他不能倒下,他极力挺直几乎支离破碎的身躯,他要去找她,把她抱回来……

    春日的草原,温婉而壮丽,远处的塔热错湖一片幽蓝,与巴林冈日山一起,交织成一片不合时宜的绝美风光。十万西突厥大军聚集于此,将吐蕃塔热错城团团围住,一双双虎目紧紧盯着塔热错城的城门。

    她被带走了,那个如清华若水,坚忍似冰的少年,被吐蕃的大军带走了。当贡松贡赞捂着胸口由地上爬起,当西突厥的军队失控地冲上来,当贡松贡赞拔出胸前短刀,架上她的颈项时,尽管那副身躯似乎已经没有了生命,西突厥大军还是止步了,他们心中仅存着她可能还没有死的希望,活着被他们带走,总比彻底地死在他们面前的好。

    “你们要医治他——”哥舒伐冲着贡松贡赞双眼通红的怒吼。“否则——我会要你生不如死——”

    她就那样的在万军之前被带走了。

    那些双目通红的士兵齐齐跟在后面。

    空旷的草原恢复了宁静,只余下那个男子孤单躺卧的身影,风吹起南宫阙的发丝,他的面容依旧绝美,并且多了一丝恬淡,好似久久跋涉的人,终于找到心灵的家园,只是,他恢复吐谷浑的大计,终是落空了,吐谷浑这个名字,连同它的王子一起,永远地消逝于空旷的草原,消逝于烽烟弥漫的历史长风之中。

    西突厥大军一路紧紧跟随,一直跟来了塔热错城,十万勇士矗立于城外,纹丝不动。

    “你们若敢向前一步,我即刻将你们可汗的尸体挂上城门。”贡松贡赞望着那些黑压压的人头,那些充满仇恨的悲痛目光,心中有了一丝恐惧。

    十万大军,一动不动,

    铁甲森寒,刀锋林立,他们在为他们的可汗守望,守着她的身体,便是不知她的生死,他们也不容敌人对他们的可汗有任何一点的伤害,所以他们以这种方式来表达一种坚持,来对贡松贡赞形成一种压力,只要他们的可汗有个三长两短,他们的铁蹄将毫不留情地踏平塔热错。

    然而,就在西突厥大军执着地守候之时,远方传来一阵马蹄的声响,那声音越来越近,轰鸣声渐渐加大,大地开始震得发抖,后方一阵翻滚的烟尘掀起,哥舒伐看见了吐蕃的大旗,那是松赞干布亲征的大旗。

    松赞干布来了!他们必须退兵,否则,敌军前后夹击,后果不堪设想,哥舒伐一声大喊:“退兵。”这个决定做的很难,但长年跟在卫子君的身旁使他懂得以大局为重,他知道,她若是在,一定不能容忍他让军队无谓的损伤,于是他忍着心痛做了这样的决定。

    大军迅速地撤退,西突厥大军遇到了带着一众侍卫奔驰而来的李天祁与妙州,那一刻,西突厥大军好似刚刚失去母亲的孩子看到了父亲一般,几乎热泪盈眶,他们毫不犹豫地跟着李天祁重新返至塔热错城下。

    两军对峙,一方城内,一方城外,两个君王对峙,一个在城楼,一个在城下。

    那个曾名垂青史,自称为观世音化身的吐蕃赞普——松赞干布,缓步走向城头,头缠红绸巾,上顶一尊无量寿佛像,身着白色氆氇长袍,外披半月形彩缎披风,脚蹬翘尖花靴,腰佩镂金宝剑,细眉长目,两撇八字胡须,一身雄武之气。

    他直直望向下面一脸憔悴的男子,“久闻大昱天子,英勇神武,治国有方,今日有幸得以相见,只可惜,你不是做客而来,否则,我会好生招待。”

    一切对话,此时都失去了意义,“西突厥可汗在哪里?”李天祁的声音在抖,她在哪里?她千万不要死,不要死,子君,我不准你死,你不可以抛下我。

    松赞干布一声大笑,“陛下,难道我不是应该比西突厥可感更有吸引力嘛?”

    “西突厥可汗——她,在哪里?”残破不堪的身体似乎已经撑到极致,他,很想大哭,心头的d,越来越大了,大到几乎蚕食了整个心脏,“交出她来,我将即刻退兵。”

    “退兵?退到哪里?退至苏毗?退至象雄?还是退出我吐蕃?”松赞干布嘲讽的笑道。

    “只要你想,退到哪里都可以。”真若能换回她,失了天下又如何,此时,他才知道自己用情深至如何地步,那一刻,他宁愿用天下来换取她,只要她安好。哪怕她残了,只剩一口气了,或者便是一具尸体,他可以为之付出一切,他不能再抛下她,便是一具尸体,他也要抱回她。

    松赞干布面上带有一丝不可思议,“这条件不错,大昱天子果真如此痴情?居然为一个男人宁愿放弃已经到手的半个国家?真是不可思议,好吧,稍后,定会给你一个答复。”说罢,他退下了城楼。

    时间,一点一点的逝去。漫长的等待后,城楼上开始一片s动。而后,一具尸体被提上了城头,长发飘飞,胸襟染血,清俊的容颜依旧,只是那曾经绽放无限光彩的容颜,苍白而灰败。

    那一刻,天地暗了下来,眼前的景物渐渐飘远,他听到了自己胸膛碎裂的声音,不——不——她怎么会死呢?她是那样的年少,她那么纯净,她那么聪明,她是不可战胜的,她怎么会死呢?可是那张脸他是多么的熟悉,他曾经那么疼爱地抚摸过的脸……淋漓的血r撕扯开来,破碎的心脏一块一块的掉落。

    “子君——”终于,一声破碎的嘶喊传来,那一声痛至心髓,绝望到极致的嘶喊,足以让万物为之哭泣。

    为何?为何又是晚了一步?便是拖着这幅残破不堪的身子,不顾一切的赶来,他仍是晚了一步。为什么如此焦急赶来却看到这样的画面,为什么他总是跟不上她的脚步?便是死亡的脚步也跟不上。破碎的身体终是承受不住这样的心碎,一口鲜血涌出,他由马上直直栽了下去。

    子君,等着我……下辈子,来找你……等着我,下辈子……

    下辈子,不能不要我……

    其实我的愿望很简单 ,只想携着你的手,看斜阳,看日落,一起哭,一起笑,一起睡,一起到老,让我在孤独寂寞的一刻可以抱着你,抚着你,让我可以抱你,直到地老天荒……

    “点火!”城楼上传来士兵冷酷的声音,那个失了生命的躯体被挂上了城楼,而后,身躯被点燃……

    “不——”哥舒伐一声悲吼,晕厥了过去。西突厥军队开始s动,队伍里传出压抑的呜咽声,瞬间,西突厥大军开始疯狂的怒吼,他们一个个驱马向前,带着无尽的悲痛冲向了城门。

    “回来——”妙州一声大喊,“小小心中计——”

    但悲痛到极致的大军已经无法控制,他们的可汗,那个曾经风里雨里与他们一起走过的可汗,那个爱他们犹如亲兄弟的可汗,那个令他们百般心疼的可汗,那个风姿绝伦令他们每日都要偷看上几眼的可汗……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不可以!

    “陛下吩咐——即刻退兵——否则格杀勿论——”妙州向着那些失控地士兵狂吼道。

    士兵们闻听那声怒吼,停住了,将信将疑地望了过来。

    ……

    塔热错城内,一片寂静,吐蕃士兵们悄无声息的整理着手中的重弩与长弓。

    “王儿。”松赞干布望向斜靠在榻上的贡松贡赞,“你以为李天祁不会守信,我倒相信他会守信,如果是我,我会答应与他交换城池。”

    贡松贡赞手捂胸口,伤口的疼痛令他皱了皱眉,“父王,如何听信汉人的话,那李天祁狡猾无比,自家兄弟都欺,他能做上皇帝,又岂是光明正大坐上的?父王莫要被他欺骗,无论你给他什么,他依旧会反过来继续攻打我们。”

    “唉,只是想不到,卫风如此人物居然这般短命,可惜了。我吐蕃若有此人物,何愁吐蕃不进驻中原,统一华夏?真是,无缘啊。”松赞干布一声长叹,“王儿,你待他也太过残忍了,这样的人,应该厚葬,却被你挂上城楼,何其悲哀。”

    贡松贡赞神色有了一刻恍惚,他仔细看了看松赞干布,“父王,唯有如此才可以激怒他们,我们焚尸,必然会引起他们的仇恨,他们必会愤怒攻城,待他们冲入城内,我们在城中的埋伏便可将他们一举歼灭,将那皇帝活捉,我吐蕃进驻中原必指日可待。”

    “希望如此便好。”松赞干布面带忧色。“若非他死了,我必会以他作为筹码来要挟李天祁,只是,一具死尸,怎样都会惹来他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