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书院 > 都市言情 > 天是红尘岸 > 第 20 部分

第 20 部分

鲁这才想起方才阿史那步真的姿势,一团怒火又倏地升起。然而见了那雪白莹润的臀又忘记了那怒火,开始发呆。

    卫子君见贺鲁在她身边停了下来,却呆呆地未有动作,不禁焦急。

    “裤子……裤子……”她执着地说着这两个字眼。

    贺鲁并非忘记了卫子君的处境,他只是见了那团雪白有些晕厥。

    回过神方想起还没确定她是否受伤,急欲知道她的情况,“有没有受伤?”

    “没,裤子……裤子……”卫子君越来越气,她要能动非打扁他的头。

    贺鲁这才鬼魅一笑,去拉她的褥裤,拉的时候,异常缓慢。手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擦着那皮肤。那手指触着皮肤的感觉让她一阵燥热。

    裤子被提上,卫子君方换了两个字眼:“解药……解药……”

    贺鲁嗤嗤一笑,将一个兰瓷小瓶打开,放在她的鼻下,几乎瞬间,身体便可以活动了。

    站起身的卫子君,低头理着衣襟,尴尬着不敢去看贺鲁一直古怪的脸。

    将身上的尘土扫毕,方装作若无其事地抬头道:“贺鲁,箭法不错哦,s中他哪里了?”

    “手臂!”简洁的字眼,似是不想打破气氛,只是盯着她发红的脸出神。

    “怎么找到我的?”继续若无其事地问。

    “我给他骑了我送你的特飒露,它必会在这里甩下你们,那是我的马。”贺鲁自豪地道。

    “贺鲁,这次又救了我,想要什么赏赐?”语气似乎很真诚。

    “等我再想想吧。”贺鲁依旧眨眨眼睛。

    “过了今日,我说话便不作数喽。”

    回到汗庭,一群附离涌了上来,大臣们都聚在牙帐忐忑着那颗心。见到他们的可汗安全回来了,顿时齐齐围了过来。

    老臣颉利发、阎洪达几乎流出了老泪,这个少年可汗,不但英勇睿智,爱民如子,更是一心为着突厥,造福百姓,如此难得的可汗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他们有什么脸面去见先王啊。

    歌舒阙俟斤、哥舒伐、屋利啜、阿悉结泥孰俟斤都围了上来,将卫子君裹得就要透不过气。

    “好了,众位爱臣,都先坐下来,我还没那么容易死掉。现在阿史那步真逃走了,我们还是想想对策,拔塞干部可是很忠于他的,我们需要制止部族有机会反叛。”

    众臣一听,都静了下来。

    “可汗,刚刚接到一个坏消息,颉苾达度设与沙钵罗叶护不和,他赌气带着他的部族叛乱,在碎叶川西建立了自己的政权。”老臣颉利发沉痛道。

    卫子君蹙了蹙眉,“是吗?这也许不是合不合的问题了,该来的总是要来。来了便面对吧,只是,他是先王的子弟,我又怎能伤他,这事倒是难办了。”转身坐在汗位上。“都坐下来吧,你们也紧张一阵子了,以后我若出事,政事自动由颉利发、阎洪达、沙钵罗叶护共同接管。”

    “可汗,还有一件坏事。”阎洪达缓缓道:“我左厢突骑施阿利施部众在大昱边境寇便,劫掠大批财物,一万多边民……”阎洪达抬眼看了看卫子君表情,“全部充作汗奴……大昱军民大怒,听说是将欲讨伐我西突厥。”

    卫子君闻言,怒火顿起,“我说过多少次,叫你们不要寇边,不要寇边,你们偏是不信,大昱幅员辽阔,兵多粮多,便算耗着,也能把我们耗死,我们大灾过后,又刚刚战毕,正在国力恢复当中,你们,是想让西突厥垮掉吗?”

    卫子君一甩衣袖走下汗位,“谁捅的篓子,谁去堵吧。”

    “可汗那怎么办啊。”

    “那能怎么办,应敌吧!”

    第二卷 突厥篇 第八十一章 筹谋

    大昱建德元年。

    西突厥兔年,九月。

    西突厥汗裔阿史那步真由汗庭诡异出逃,并率拔塞干部众及葛逻禄部在碎叶川西与颉芯达度设联盟,自立政权。颉芯达度设称真珠叶护,阿史那步真自立为咄陆叶护。

    西突厥,这个汗国的历史,本就是一部不断内讧的历史。不同的部族,大小可汗的绝对政权,使得这个汗国的几乎始终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由于两年前卫子君的介入,方使得这个汗国走向统一。但那些一直以来便蠢蠢欲动的势力始终在酝酿。至此,在阿史那步真联合吐蕃欲颠覆西突厥的y谋败露下,西突厥一直看似稳定的政权,终于分裂了。

    本欲正准备回大昱的卫子君,因为阿史那步真的出逃叛乱,只得放弃回大昱的计划,派了一队附离前往大昱,继续寻找查问迭云与刘云德的下落。

    西突厥这支游牧民族,是一个不安分的民族,频繁的寇边,使得中原国家屡屡出兵讨伐。每年,尤其在河水结冰后,必是突厥进犯中原之时。而此次突厥突骑施阿利施部众的突然寇边;掠夺钱粮一百车;人口一万三千众,掠杀边民近万,斩杀了且末郡郡守,使得大昱军民异常愤怒。

    为了防止内忧外患的情况同时发生,卫子君派使节前往大昱和谈,提出归还其边民并进行赔付。怎奈突厥屡为寇患,其恶行已经激怒大昱民众,誓要复仇,出兵征讨之心昭昭。大昱天子李天祁提出一个苛刻条件,那便是要求西突厥可汗归附大昱称臣,便两国较好,被西突厥使节当场拒绝,两国和谈失败。

    无尽辽阔的旷野,无边无际,雄辉壮丽的草原,延延绵绵。高广的天空,静得没有一丝云彩,秋风吹过颊畔带来丝丝爽意。

    白衫少年立于马上,翩翩风姿,如一支绝傲挺立的白兰,散发着馥郁的芳香。清透的雪颜乍冷,明澈的眸深敛,轻轻舞动的白衫,缠绕身畔,舞动涤荡于浩浩长风,红尘岁月。

    他终是,要发兵了吗?

    连最后一丝的情分也没有了。

    他居然恨她恨到如此,下令将她生擒活捉。捉她做什么呢?是要对她极尽羞辱吗?

    放眼这片江上,她能守得住吗?

    久久的矗立,久久的凝望。

    “卫风——风筝跑了——”远处的羝蓝传来一声呼喊。卫子君转头看去,脱尽轴线的风筝;带着木轴;幽幽飘向远空;那底端的木轴,离地面越来越远。

    长袖一展由马上跃起,轻点马身借力而去,似支银箭直直破空而上,半空一个横旋,铺展身姿,纤臂横伸,抓住那高空中的木轴舞动飘落。

    阿史那羝蓝看得呆了,待卫子君落地,依旧没缓过神。

    卫子君摇起木轴,将那风筝的线摇短,递给羝蓝,后者依旧呆呆望着她 。

    卫子君摇着风筝径自跑了起来。

    羝蓝这才回神,追了上去,在后面呀呀大叫。

    卫子君大笑,抬头仰望风筝,脚下快步奔跑,眩晕的感觉,释放的感觉,整个身心都轻松起来,所有的忧思、责任、羁绊都随风飘去,就这么奔跑下去吧,一直的,奔跑下去。

    终于跑得眩晕,跌倒在草地。羝蓝赶上来,也累得滚在了地上。

    卫子君扯过羝蓝,将她的小身体放入头下,“给我做枕头吧,我要睡会儿。”

    羝蓝爬起上半身,“睡吧,睡着了。我就趁机杀了你。”

    卫子君嗤的一笑,“每日的都说杀我,我都烦了,换个词,把‘杀’改为‘亲’吧,睡着了就亲我吧。”

    “你做梦!”羝蓝扯着尖嗓道。

    “做梦?以前也不知是谁总是抱了我狂亲”卫子君戏谑笑道。

    羝蓝挥出拳头,一拳打在卫子君脸上。

    “哎呦——”一声痛呼,这丫头下手真重啊。

    清风拂面;空气清甜;枕着羝蓝的大腿;卫子君合上眼睫;真的有了困意了。

    良久,见她睡了,阿史那羝蓝俯身,在她额上偷偷印下一吻。

    卫子君睫毛颤了颤,唇边溢出一丝浅笑。

    这样的日子,恐怕就要没有了。

    草原的夜色美得令人心颤,墨兰的天空似一块宝石,星星亮得出奇,一层飘渺的薄纱横贯天空,为这天地增添了一抹神秘。

    站起身,扫了扫身上的草碎,走向牙帐。

    摊开那章地图,细细看了起来。

    大臣们都陆续来到了帐中,恭敬地侯在一旁,一个个心中暗道,他们这些不安分的突厥人,又给他们的可汗惹麻烦了。

    贺鲁进来的时候,只望见卫子君一个纤细的侧影。他又开始看地图了,烛光下,他的身影纤细,却充满力量,那是可以支持整个西突厥的力量,只是,这样的内忧外患,他能顶得住吗?

    卫子君抬头,见众人都到齐了,便道:“都坐吧,当前形势便是如此了,众位都说说你们的高见吧。”

    “可汗,臣认为当先平内乱,然后才能安心对敌。”阎洪达言道。

    “可汗,臣认为先不平内乱,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应顺应局势,再做定夺。”阿悉结泥熟俟斤反驳道。“那岂不是被动至极,不事先做好对策,等到敌人已经开始行动,如何还来得及?”屋利啜反驳后,又转向卫子君,“可汗,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臣还是以为要先做好一切可能的防备。”

    “恩。”卫子君不置可否,望向贺鲁,“贺鲁,你说说。”贺鲁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贺鲁认为,暂不平乱,颉芯达度设与阿史那步真刚刚建立政权,一切未稳,不会立即发兵,可以先忽略他们,主要集中精力对付征讨大军才是。”

    卫子君点了点头,“贺鲁所言甚是,但要避免他们与昱军勾结,万一双方结盟,夹击我汗庭,那麻烦便大了。”

    正在众臣纷纷点头的时候,探报到了。

    “可汗,我军探马回来了。”一名附离来报。

    “终于回来了,叫他进来。”

    一个身材消瘦的男子进来,便跪在地毯上,“可汗,臣已经查明敌情。”

    “起来说。”卫子君抬手示意。

    那个男子站起道:“大昱已经发兵,二十万人马由京兆郡出发。”

    “带兵的是谁?”

    “回可汗,是正一品的骠骑大将军蔡廉皋主动请战。”

    一丝忧虑划过,卫子君蹙了眉,“蔡廉皋!主动请战?他应该还是恨着我呢。这一仗看来一定要打得了,只怕还是一场恶战。”

    “是,可汗。蔡廉皋主动请战,被封为交河道行军大总管。”

    “交河道行军大总管?”卫子君略一思索,“看来是要奔高昌去了。”

    卫子君抬起头对那探报道:“继续探,看他们是否取道交河道?”

    “是。”

    待众臣都退了,卫子君叹了口气,又要打仗了,便又要死人了,可是为何面对的是大昱,他不想面对他们,不想将刀剑刺入他们的胸膛。t抬起头;贺鲁还在;“怎么不回去歇着?很晚了。”

    贺鲁走近,将她下颌抬起。卫子君一阵心慌,他要做什么?

    俯低头,仔细去看她下颌擦破的伤处,“还疼吗?”

    “不疼,都要好了。”卫子君尴尬垂低眼帘,他需要看得这般仔细吗?都要贴上她的脸了。

    最近的贺鲁不知为何,总是做这些令她尴尬万分的小动作。

    听闻她的回答,贺鲁并没有起身,而是嘟起嘴向着她的伤处吹了口气。

    卫子君顿时一阵眩晕,皙白的手抵上了他的胸膛,“贺……贺鲁,你快回去歇着。我累了。”

    “不需要我陪睡吗?我可是你的艳宠。”贺鲁眨眨眼睛。

    “等我体力好些的,自是不会放过你。”卫子君邪气一笑。

    贺鲁看了看卫子君,心中嘀咕,他近日怎么不饮酒呢?

    大昱建德元年,十月。

    大昱骠骑将军交河道行军大总管廉皋率兵二十万征讨西突厥,大军由京兆郡浩浩荡荡直奔西突厥高昌而去。而在过了敦煌郡后,突然有一半人马不知去向。

    听了探报后,众臣都议论纷纷,开始猜测大昱军在搞什么花样。

    “声东击西?”望了眼众臣,卫子君唇角勾出一丝淡笑,“大昱军此次目的是奔我西突厥汗庭,那么他们必是应先攻焉者,从焉者进入,再攻龟兹,然后直取我汗庭。去高昌,不过是一个声东击西的手段,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才是他们的目的。

    ”可汗,臣以为他们是想攻下高昌,打通通向丝路的道路,让丝路不再受我西突厥控制。“哥舒阙俟斤道。

    “非也!”卫子君长眉一挑,“高昌城墙高固,易守难攻。大昱距高昌有七千里之遥,沙啧地阔,地无水草,气候异常,大昱若大兵相加,必是兵疲马累,去高昌,一个幌子而已。

    “可汗,那他们难道真去了焉者?”

    “嗯。”卫子君点头,脸上是不容人怀疑的自信,“焉耆守军只有一万,攻焉者一样可以打通丝路,最重要是,攻焉者可以直取汗庭。他们是想以小股兵力攻高昌,我军必然调出大批力量去高昌援救。等我军到了高昌,他们已将焉者一举击破,然后快速击破龟兹,大军长驱直入攻我汗庭。他们这个算盘打得倒是好,一可分散我军汗庭军力,二可掩人耳目。

    “可汗,臣愿领兵去守焉耆。”哥舒阙俟斤对他们可汗的话,深信不疑。

    “嗯,守是要的,但是也要有个守法才好。”卫子君扫了眼众臣,“哥舒阙俟斤、沙钵罗叶护、阿悉结泥孰俟斤留下,其余的人先退下吧。”

    待众臣都退下后,卫子君方道:“焉耆城四面环水,大昱军必会以为我方特地形险恶而疏于防备,那么我们便反其道而行,加强焉耆的守卫。”

    “可汗,臣以为,我们不出门,不应站,就在城头放箭,他们也必然会往城头放箭,我们就先在城头上绑上草把,来个诸葛亮草船借箭。”哥舒阙俟斤美滋滋地说出他的计谋。

    卫子君噗哧一乐,“好,好计策。”

    哥舒阙俟斤脸一红,“可汗,你笑话我!”

    卫子君见状,唇角越咧越开,“的确是好计策。呵——呵——”

    哥舒阙俟斤赌气地低头不做声了,卫子君的笑容由微笑演变为大笑,“就依哥舒阙俟斤的计策来,哈哈哈——”

    “真的?”哥舒阙俟斤兴奋抬起头。

    “嗯。”卫子君望了他一眼,笑道:“不过要完善一下,贺鲁,你看该如何完善。”

    贺鲁正望着那对好笑的君臣,也在发笑,见她问过来,便答道:“大昱军要想攻城必先渡河,我军须在渡河之时便将其歼灭。”

    卫子君赞赏点头。“可汗,臣认为可以将河内撒上毒药,待他们渡河时全部药死他们。”阿悉结泥孰俟斤献计道。

    卫子君又是噗哧一乐,“这不太好,我西突厥牧民有很多都在饮用这河中之水,不要因为一时痛快,贻害一方。”

    放低茶杯,抬起头,仔细扫过几人的脸,方正了神色道:“大昱军若攻焉耆,必会在夜晚泅水渡河,拂晓时发起进攻。哥舒阙俟斤,你带三万人马去增援守城。白日休息,夜晚全军整装,监视河面,只要大昱军渡河,便万箭齐发,将其歼灭在河内,再派五千精骑兵前往高昌,只需增加防守,不必应敌。”

    “是,可汗。”阿悉结泥孰俟斤恭敬领命。以前一直看不惯这个大昱小白脸的他,现在对这个可汗可是又敬又佩,从很久以前的那一次口舌之辩、武力征服开始,他便服了。一路以来,又亲眼见识了他的种种,心中的佩服与忠诚也更是

    一日多似一日。

    “可汗,还是你厉害。”憨实的哥舒阙俟斤又崇拜的两眼放光。卫子君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做完这些部署,她的心中一阵剧痛,她一个小小的计划,又要让多少人失去生命,又将有多少个家庭残缺不全,又有多少个妻子再也守不到夫君归来?

    为何,一定要战争?

    第二卷  突厥篇第八十二章  告捷

    果然如卫子君所预测,大昱十万大军改道奔焉耆而来,并于夜晚泅水渡河,在完全没有预备的情况下遭到西突厥大军的袭击。

    焉耆一战,大昱折损三万精兵,余下七万精兵退至两国交界之沙山扎营待命。

    围绕焉耆的喀喇沙尔河,变成了红色,漂浮的尸身,层层叠叠,那些年轻的面孔漂浮于水面,经过一夜的浸泡,已经发涨发白。

    立于焉耆城墙的卫子君,望着那条染成红色的河流,一股悲怆突然而来。

    “夜冷更声重,

    戈铁无休眠。

    守得云开日,

    不见君归还。”

    “唉——”一声长叹,沉痛而无奈。

    “可汗仁心厚德,也是见不得杀戮之人。”身后传来一声脆脆的女音。卫子君回头,说话的人是焉耆王突骑支的女儿峇児恪。这女子自从见到卫子君这位年轻有为的可汗后,那双眼睛便紧紧跟随,几乎未有一刻移开过。

    “唉,峇児恪,本汗也是无奈,只是觉得这些人,都应该好好的活着,他们的父母、妻女,都在等他们回去,而如今,他们却再也回不去了。”清澈的眸光里闪过一丝痛。

    “可汗莫要难过,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本是他们的命运,可汗如此也是情非得已。”峇児恪一双大眼在卫子君脸上扫来扫去,秀丽的脸庞写满了崇拜。

    “话虽如此,但,毕竟都是生命。”仰头望天,“冬天又快来了。”

    “可汗真是宅心仁厚,但这也是他们侵略我国的下场。”峇児恪随着卫子君的目光望了过去,几只北雁向南飞去了。

    卫子君把头低下来,“可是他们又有什么过错呢?他们只是听命而已,错的人,只有那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啊。”

    她记得,曾对他说过,叫他做一个仁德圣主,可是他又是如何做的?

    “可汗——”焉耆王突骑支走过来,身后跟着他的弟弟颉鼻叶护、哥舒阙俟斤和贺鲁。

    颉鼻叶护显得兴高采烈,“从没有打过这么痛快的仗,哈哈哈……可汗,宴席摆好,我们快快庆祝一下吧。”

    “有什么可以庆祝,战争还远没有结束。”卫子君抬起眸淡淡道。

    “那可汗还命我们摆宴?”颉鼻叶护有些不解。

    “我们总要给敌人做个样子。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大昱还会夜袭。”

    见几人都有些诧异的模样,卫子君又道:“他们退得如此之远,便是想给我们一个他退守休整的假象,他们也必会认为,我们料定他们败退暂时不会进攻,而便会疏于防范,所以他们必会整装偷袭,而且方法与上次一样。而今晚,将是我们最疏于防范的一晚,哥舒阙俟斤,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臣知道,今晚一定好好部署,让他们与昨天一样吃鳖。”哥舒阙俟斤哈哈大笑。

    卫子君点点头,“突骑支,你赶制一万套大昱的军服吧。”

    “可汗,有什么用吗?”突骑支有些不解。

    “总会用得到的。”依旧是淡淡的一句。

    庆功宴热闹异常,焉耆几乎所有的官吏贵族都参加了这个宴会,而那些身着铠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