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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部分

在一起。

    听闻吐蕃尚武,果然如此。这些人身手敏捷,动作利落,足以将她困住一阵。

    就在她与那些侍卫纠缠之时,一支镞叶穿孔的铁色鸣镝,呼啸叫嚣着向她飞来。听到了主子的鸣镝,顿时,千万个吐蕃兵士齐齐搭弓,千万只利箭齐齐s来……

    所有的西突厥士兵均发出一声惊呼,“可汗——”纷纷抛开身边的敌人向着那个白色身影奔去。

    扬刀劈开那只铁色鸣镝,眼见着那些密密箭雨疾速s来,卫子君一声轻叱,由马上平平掠起,于空中身形一展,张弓搭箭,利箭带芒,银光闪烁,穿破浓浓夜色,卷起阵阵风声,破空而去。

    贡松贡赞目光紧锁着空中妙曼身影,当见那一箭发出,即刻闪身而避,仍是避之不及,肩头中箭。他没料到那箭的速度如此之快。

    卫子君抛下长弓,飞身而至,几乎在贡松贡赞中箭的一刻,人已欺身到他面前,在他还在为中箭呆愣之际,已是当胸一点,将他挟持而去。

    眼见着王子被挟,吐蕃军乱作一团。

    卫子君拦腰抱着恭送贡赞跃上营区帐顶,几个飞跃,跳向突厥军的后方。

    被她挟住的贡松贡赞,抬头看着他纤长的颈项,优美的下颌,以及夜风中颈下飘出的若有如无的暗香……这个人就是西突厥的可汗?如此纤细犹如女人般的一个人!他居然躲过了他的鸣镝,从来没有人能够躲过他的鸣镝。

    在主将被擒的情况下,吐蕃军已是军心大乱,无心恋战,一小股队伍逃向南山,剩余部分除了投降的以外,全部被歼灭在于阗城外。

    而那逃向南山的队伍,却又被胡禄居阙啜带领的南山伏兵一举歼灭。

    至此,这场历时一个月的侵略战争,结束了。三十万的吐蕃大军,在西突厥可汗突然出手的情况下,一夜即破。

    这场战事,俘获吐蕃军十五万人,歼灭八万,截获吐蕃粮b草二十万担。最重要的是,擒获了吐蕃唯一的王子贡松贡赞。

    卫子君一夜大败吐蕃的事迹,由这晚开始,又被传得纷纷扬扬。

    注:1鸣镝。乃匈奴太子冒顿做所,s出时遇风发响,冒顿要求属下,如果他的鸣镝s出时,不跟随他的人,斩首。于是他先s自己的马,又s自己的爱妻,属下都跟着一起s,最后他用鸣镝s了自己的父王,属下也都跟着一起s。

    第二卷  突厥篇第七十五章  羞辱

    大昱的使节终于来了,带着他们的礼物,与早晨的第一道阳光一起进入西突厥可汗牙帐。与大昱恢复边贸,使丝路畅通,对西突厥来讲,是富国的必要手段。

    大昱使节带来了麦种,菜种,农人。当他们打开那几个异常醒目的巨大的冰鉴时,卫子君鼻中微微发酸,轻轻呼了口气。原来那个人还在惦记着她。

    那里面冰着她喜欢吃的荔枝、橙、以及在这个季节能有的所有新鲜瓜果……

    卫子君展开使节带来的书信,看到了那熟悉的字体。例行公事一般,遣词客气有礼,完全是一个国君对另一个国君的礼节性寒暄。卫子君看罢,缓缓合上书信,面无一丝波澜。

    “帕孜勒,你集齐牧民,让他们与大昱的农人学习栽种,我希望明年,我西突厥可以吃上自己的粮食。”

    “可是,可汗……”帕孜勒话没出口,便有守卫前来觐见,“可汗,贡松贡赞他不肯进食。”

    “嗯!”卫子君急欲与帕孜勒交流,没心思听那人讲话,“不吃就不吃吧。”

    见她又将脸转回,帕孜勒方接着道:“可汗,我突厥逐水草而栖,居无定所,如何侍农?”

    “粮食,是种在我西突厥的土地,而我们无论怎样迁徙,都在我西突厥的土地,不是吗?”

    “老臣懂了,可汗英明。”

    “今年我要大力充实国库,明年,我要兴修水利,引水铸渠。水利是农业的生命,没有灌溉哪有粮食,我要将塔里木河、伊丽水、多逻斯川的河流引进来,我想让所有牧民都有自己的家园,到处都是肥美的水草,不用再去抢夺,不再去羡慕……”卫子君的声音充满了感情,脸上泛着一片淡淡的绯色。

    帕孜勒的双眼也迷蒙起来,那将是怎样一种美丽的风景呢?失神了片刻又赶紧收回思绪,“可是可汗,如果建城郭,那以后遇到侵略,不利于西突厥行动啊。”

    “务农,不一定要建城郭,住毡帐,一样可以务农。并且,我不会让任何人侵略我的国土。”

    帕孜勒望着眼前的少年可汗,望着她闪亮的眼,焕发光彩的面容,心中突然溢出了汩汩激情。很久,没有这样一种想要全部奉献,想要为了某人的愿望,全部付出的感觉了。

    “臣这就去办。”帕孜勒恭谨地退下。

    轻轻拿起一个荔枝,拨开放入口中,一丝沁凉,一丝冰甜,泛着缕缕清香,一直甜到喉咙。

    很久没有吃到这么新鲜的水果了。

    伸手取出口中果核,沉思了片刻,抬头叫道,“巴哈迩!将这些水果送去羝蓝那里。”

    站起身迈出牙帐,外面阳光正好,闭目仰头,享受阳光带来的暖意。突然,脸颊一阵钝痛。

    卫子君张开双眼,就见阿史那羝蓝捧着那一碟水果,又扬起手,砸过来一个荔枝,“留给你自己吃吧!你这个凶手!我不吃!我娘也不会叫我吃!”

    她娘……也不会叫她吃吗?

    卫子君一阵黯然,手抚上唇,那伤口,连丝痕迹也找不到了。

    在战争结束的第十日,如柏使节不出意外的来了。卫子君让他们依着规矩在帐外候了一夜,于第二日的早晨,和着朝阳的光辉一起进入西突厥可汗牙帐。

    “可汗,我吐蕃意欲与贵国交好,结成联盟,共同讨伐大昱。想大昱连年的压迫,将我们驱逐在这荒芜之地,他们却占着中原肥沃宝地,享尽荣富,我两国皆是勇士无数,又怎肯屈居于此,若我们联合发兵,必将改天异地,让这中原霸主,只此你我二家。”

    “节下言之有理。”卫子君淡然一笑。

    “如今大昱新君继位,政事未稳,各派势力纠结,此时,正是发兵绝好时机。”吐蕃使节极力怂恿。

    “未必如节下所言,那大昱皇帝初登基即平定内乱,随后,又经过两个月的围剿,一举拿下韦姓人氏占据的盐城县,将那块令大昱痒之依旧的疥癣之疾轻松拔去。大昱此时天下初定,国富民安,你我两军合起来也未必是他们对手,我看这事,需要从长计议。”

    “是,可汗说得极是,其实此次来贵国,主要目的想必可汗应该知晓。我吐蕃只是想与贵国交好,互通商贸,止戈戢武,并请求可汗能够归还我吐蕃王子,我王必感激万分,日后贵国若有何难,也必会出手相助。”说罢,谄媚地一笑,“我国主特备了一些薄礼,还请可汗笑纳。”

    吐蕃使节将礼品一件件呈上。最后,带出二十名童子。“可汗,这是我王献给可汗最特别的礼品。”吐蕃使节满脸暧昧的笑容。

    卫子君一看,心中明了,顿时有些气恼,看来她这嗜好早已名声在外了。

    虽然有气,但仍是笑着走下汗位。“节下从哪里得知本汗王有此嗜好?”

    吐蕃使节一脸诚挚笑容,“这,也是听贵国弩失毕部的首领说的。”

    “弩失毕部?”卫子君来到那些唇红齿白的男童面前,踱了一圈,在前面一个男童处停住,“果真国色天香啊。”手抚上男童面颊,缓缓滑过男童的唇,眼角轻扫,已见贺鲁那张脸不复先前的平静,不但冰若秋霜,还隐隐带了丝怒气。

    转身回到汗位坐定,轻轻扬头,“贺鲁,过来。”

    听到她的呼唤,贺鲁犹豫着走了过去。待走到她身边,被她一把拉到汗位上。众大臣一双眼惊得几乎 脱窗,贺鲁也惊得身体僵直。

    “我这嗜好都传到吐蕃了?你们弩失毕部还真是功不可没呀。”看着贺鲁那纠结的神色,轻笑了声,转头对吐蕃使节道:“贵国国主的意见我会考虑,这些礼物收下了,代我谢过国主,不过,那些童子都带回去吧,其实我有贺鲁一个也就够了,这么多美男,他要吃醋了,恐怕我还无福消受呀,是吧贺鲁。”她还用手抚了抚贺鲁的头。

    所有的大臣们都惊愣地看着那在贺鲁头上抚来抚去的手,忘记了反应。

    待应酬完那些使节,卫子君方想起那个吐蕃王子,这些日子倒是把他忘记了。

    初初被俘时,贡松贡赞曾多次要求要见她,而她知道他不过是想谈条件,但她只想着以他获取利益,与他也没有什么可谈的,所以就没理他。后来便光想着务农的事情了,就那么把他扔在那里没管了。

    但吐蕃使节已经到来,不管还不行了。所以遣散了那些大臣,便走至关押贡松贡赞的帐前。刚巧一名守卫走出,见了卫子君即刻行礼,“可汗,刚刚贡松贡赞饿晕了,再这样两天,他要饿死了!”

    “呃?他可不能死!”如果他死,西突厥可就麻烦不断了,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她可不想与吐蕃结下血海深仇。

    卫子君负手走入帐中,帐顶s下的光线 有些昏暗,贡松贡赞躺在榻上,瘦得几乎变了样,眼眶凹陷,白净的皮肤上染上了一层青黑,与初见那日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方才醒过来的贡松贡赞望见卫子君,浑身一震,一束仇恨的目光直s而来,唇边蹦出几个字眼。“我要杀了你。”

    卫子君冷冷一瞥,“杀我?你有何理由杀我,早知今日被辱,便不要做那些白日梦,我西突厥的国土岂是你家的庭院?想来就来想走便走得了的?”

    青灰的面孔被怒气激起一片红潮,贡松贡赞咬牙道:“我要杀了你。”

    卫子君嗤的一笑,“真是!每个人都只会说这句话,我却依然活的不错。不要再做白日梦,好好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我希望可以把你卖个好价钱。”

    嗖——贡松贡赞用尽全力抛出一把匕首。卫子君疾出手指夹住刀锋,回头厉声道:“他怎么还有兵刃?你们怎么做事的?”

    两个守卫心胆俱裂,“可汗饶命,臣已经搜过了,实,实在不知道他如何藏的。”

    卫子君一双冷目划过贡松贡赞的脸,“不要再耍花样,如果再私藏兵器,我不介意把你脱光。”

    “我要杀了你。”贡松贡赞又蹦出这几个字眼。

    卫子君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杀我?那就好好吃饭,你这样的体力,只怕捻不死一只蚂蚁。”

    又转头对守卫道:“看好他,每顿都要让他吃饭,不吃就强迫他吃。”

    “是。”守卫答道,“可是可汗,他身体这么弱也是因为有伤在身。”

    “嗯?没给他医治吗?”卫子君扫了眼他的左侧肩头,伤口只是简单包扎,血水已经渗出,只怕伤口已经腐烂了。

    难怪,他想杀她,“快找个御医来给他医治,我希望他五日内可以胖起来。”

    他就这个样子回去,吐蕃赞普恐怕不会很高兴。

    卫子君终于与吐蕃谈妥了释放王子的条件,十万匹优良的吐蕃战马,一百万两黄金。这个价钱卫子君还算满意。

    欲释放贡松贡赞的头两天,几名附离将贡松贡赞带入卫子君牙帐。

    进了牙帐,贡松贡赞望见两边的大臣都恭敬直坐,一双双敬佩的眼望着那个斜倚在汗位上的身影。看来这个看似女人般的可汗还是有点威慑力。

    “贡松贡赞王子,来我西突厥这些时日,怠慢了,我突厥物产贫瘠,所以招待不周之处还请不要放在心上,两日后我即遣使带你会吐蕃。欢迎王子再来西突厥做客,只是,不要带兵来,否则,来了,再没有回去的一天。”

    卫子君口气温和,语速缓慢,让这略有锋芒的话听起来不软不硬,好似淡淡寒暄,却又做足了威胁警告。

    贡松贡赞心中怨气郁结,突然大笑,“西突厥可汗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却又让我极端失望,本以为可汗是个豪壮男子,我实在想不出可汗竟是这般娇小的人,这样的可汗实在不适合在战场杀敌,倒是应该躲在男人的怀抱撒娇才对。”

    周围的大臣一听,都瞪起了眼睛。他们这个可汗可不是他说的那样。

    卫子君面色依旧,听惯了这等诽谤之言,也就不去在意了,虽然心中也会不高兴,但还不至于气到自己。“依王子之言,王子倒是比我更适合在战场杀敌?而不是更适合在西突厥做个俘虏?”接着唇角一弯,发出一声轻笑:“我看王子更适合做个俘虏呢,王子就算做俘虏也还想着为我西突厥节省粮食,实在是个难得的俘虏。”

    顿时,整个帐内哄笑声响成一片。有些大臣还故意笑得特别的响亮。

    贡松贡赞棱角分明的一张俊脸涨紫起来,两撇小胡好似就要气得飞离那张面孔。

    “呵!俘虏又如何?我贡松贡赞宁可像个男人一般做个俘虏,也不想像个女人一般做个可汗!不过,我看可汗您要是前面鼓两个包,还会有人把你当女人,可你又偏偏没有那两个包,看你现在这样子,男不男女不女,真是可笑。”

    所有的笑声戛然而止,一众大臣忐忑地看向那汗位之中的人。

    卫子君面色冰冷,她的确生气了。

    起身缓缓踱下汗位,踱向贡松贡赞,“敢问王子是在妒忌我吗?因为只有妒忌才会诽谤,如果王子不满意自己的姿容,不如……”修长白指轻佻抬起贡松贡赞下颌,手指向上划过唇角,抚上了唇上的小胡,“我来帮你如何?”

    贡松贡赞一阵心慌,居然忘记了躲闪,她那长指似乎带着魔力在他周身激起一片火花,清澈的眼睛好似望了一眼便要令人迷陷。

    就在他呆愣之际,卫子君手指轻扯一撇胡须,陡然发力。

    “哎呦——”一声,那撇胡须被卫子君生生拔了下来,细细的血丝慢慢渗出。

    贡松贡赞一声怒吼,冒火双眼死死盯住卫子君,未及有任何动作,人已被左右附离紧紧钳制。

    卫子君露出快意的笑容,左手捏住他的下颌,右手捻住另外一撇胡须,用力一扯……

    眼见着这戏剧场面的众臣,止不住又大笑起来。

    “巴哈迩——”卫子君回头叫道,“把你的那些胭脂水粉的拿出来,给吐蕃王子抹一抹,满足他的愿望,他就不会再胡言乱语,想必他盼着穿女装已经很久了,尤其是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

    可怜的贡松贡赞被当着西突厥众大臣的面,描眉扫鬓,薄施丹红。被点了几乎所有x道的他,只能用他冒火的眼睛死死地锁住卫子君,好似要用这个眼神,将她下到地狱。

    待贡松贡赞被穿上一套罗裙之后,卫子君还是觉得哪里不对,终于想起什么,抓起两只超大个的橙子在贡松贡赞眼前晃了两晃,塞进了他的胸口。

    西突厥大臣们已经笑得前仰后合,完全没有了臣子的形象。当看到他们一向儒雅有礼沉着睿智很有风度的可汗抓着两只超大橙子很没有风度地跑过来时,更是笑得流出了眼泪。

    至此,卫子君轻轻拍了拍贡松贡赞的肩,“我给你填的两个包包,可还满意?”

    贡松贡赞用力地看着她,一瞬不瞬,死死地盯着她。

    然后,好似终于累到极致,闭紧了眼睛。

    第二卷  突厥篇第七十六章  围猎

    七月的长安,遍地流火,热得人的火气也跟着大了起来。

    大昱大兴宫内,武德殿。

    一个青衣男子跪在地山瑟瑟抖擞,“陛下恕罪,臣不敢有意隐瞒,臣只是不能确定……”

    “啪”的一声,茶杯于手上碎裂。

    “说——他果真与阿史那贺鲁有那等苟且之事?”冰寒俊脸溢着寒光,一双俊目怒火升腾。

    他,果真如此,果真如此!枉他信了一次又一次,骗了自己一次又一次。

    “陛下恕罪,臣不敢肯定……”青衣男子还是在坚持自己的立场。他可以将可汗的一切告诉他,但他不能折损可汗的名声。

    “不敢肯定?整个吐蕃都沸沸扬扬了,你还不敢肯定?”俊脸y沉,银牙紧咬。

    “臣没有亲眼所见,便不敢肯定,可汗说过凡事要有证据,否则会被国法处置的!”

    “证据?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他还要证据!”

    他果真,如此。探手抚上腰间的玉佩,那个人的玉佩,他一直挂着。用力,紧紧地攥住。

    那日,他在路上晕厥,幸好有位老实汉子及时路过,好心相救,不然,他恐怕就此长眠不起,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

    待他第二日醒来,顾不得病弱的身躯,撑着孱弱的身体,就要去找他,可是救他的那对夫妇却不让他去。他还记得他说的那句话:“不行,我不去找,四弟就走了,他走了,我就找不到了……”一想到找不到这几个字眼,一丝裂痛滑过胸口。

    他要去找他,他想他,想他……从转头迈出那道门开始,从还未走出他的视线开始,从还听得见他那声呼喊开始,他就开始想了。这一路是怎么熬过来的?寒冷,饥饿,病痛,都没有那想念来得切肤,这样的离开,叫他怎么忍受以后的岁月。

    子君——我回来了。

    可是当他冲向客房,当他望见那空荡荡的房间,整颗心也犹如被掏空了一般。他来晚了,晚了。

    “客官,那位客官昨日好似等人,便拖着那些人没走,住到了今日上午,都快午时了方走。”

    见不到了?见不到了?真的就见不到了吗?一阵急火攻心,晃了两晃,栽倒在地。

    本以为,到了京师,便带些护卫,去西突厥寻他,但那几日父皇突然病倒,便没得空。

    而派出去守在边城的探子却回报,说他居然被那俊美的男子抱着骑在一匹马上,去了高昌。他听了心中一痛,真是一转身就向别人投怀送抱了,真是可恨。

    当他听到西突厥右厢弩失毕部落的人说,他在西突厥这两年,每日都要与突厥可汗同床共塌。听闻此言,他半晌没回过神来,心碎地想笑,那男子并没有说谎啊,被蒙蔽的只有他呀,只有他呀。

    他到底还是骗了他。

    于是,他将那藕色长袍,揉成一团就欲扔在地上。可是举了半天的手终是认命地放下。他还是没有办法去厌恶他,眼前浮现着他每一个真纯的笑脸,他总觉得,那才是真实的他。

    而今,屡次强迫自己去原谅的他,居然做出那等可耻之事,那个叫做阿史那贺鲁的人,是挟持他的人,他居然会委身于一个挟持他的人!真是人尽可夫!

    可是,为何?自己对别人如此宽容,却独独对他如此严厉?若是公治或尚真有那不容世俗的癖好,他也会宽容以待,可是为何对他不行?为何想起他睡在别人榻上,他便要失控?

    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