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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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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板床木凳,俱皆简陋,四壁萧然,却是一尘不染,清幽绝俗。

    床边竹几上并列着一张瑶琴,一管玉箫。

    他只记得在树林石阵中与金轮法王恶斗受伤,何以到了

    此处,脑中却尽是茫然一片;用心思索,隐约记得自己伏在

    马背,有人牵马护行,那人是个女子。此刻想来,依稀记得

    她背影便是眼前这少女。她这时正自专心致志的写字,但见

    她右臂轻轻摆动,姿式飘逸。室中寂静无声。较之先前石阵

    恶斗,竟似到了另一世界。他不敢出声打扰那少女,只是安

    安稳稳的躺着,正似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实不知

    人间何世。

    突然间心念一动,眼前这青衫少女,正是长安道上示警,

    后来与自己联手相救陆无双的那人,自忖与她无亲无故,怎

    么她对自己这么好法?不由得冲口而出,说道:“姊姊,原来

    又是你救了我性命。”

    那少女停笔不写,却不回头,柔声道:“也说不上救你性

    命,我恰好路过,见那西藏和尚甚是横蛮,你又受了伤……。”

    说罢微微低头。杨过道:“姊姊,我……我……”中心感激,

    一时喉头哽咽,竟然说不出声来。那少女道:“你良心好,不

    顾自己性命去救别人,我碰上稍稍出了些力,却又算得什么。”

    杨过道:“郭伯母于我有养育之恩,她有危难,我自当尽力,

    但我和姊姊……”那少女道:“我不是说你郭伯母,是说陆无

    双陆家妹子。”

    陆无双这名字,杨过已有许久没曾想起,听她提及,忙

    问:“陆姑娘平安罢?她伤全好了?”那少女道:“多谢你挂怀,

    她伤口已然平复。你倒没忘了她。”杨过听她语气中与陆无双

    甚是亲密,问道:“不知姊姊跟陆姑娘怎生称呼?”

    那少女不答,微微一笑,说道:“你不用姊姊长、姊姊短

    的叫我,我年纪没你大。”顿了一顿,笑道:“也不知叫了人

    家几声‘姑姑’呢,这时改口,只怕也已迟了。”

    杨过脸上一红,料想自己受伤昏迷之际定是将她错认了

    小龙女,不住的叫她“姑姑”,说不定还有什么亲昵之言、越

    礼之行,越想越是不安,期期艾艾的道:“你……你……不见

    怪罢?”那少女笑道:“我自是不会见怪,你安心在这儿养伤

    罢。等伤势好了,便去寻你姑姑。”又道:“别太担心了,终

    究找得到的。”这几句话温柔体贴,三分慈和中又带着三分的

    敬重,令人既安心,又愉悦,与他所识别的女子全不相同。她

    不似陆无双那么刁钻活泼,更不似郭芙那么骄肆自恣。耶律

    燕是豪爽不羁,完颜萍是楚楚可怜。至于小龙女,初时冷若

    冰霜,漠不关心,到后来却又是情之所钟,生死以之,乃是

    趋于极端的性儿。只有这位青衫少女却是斯文温雅,殷勤周

    至,知他记挂“姑姑”,就劝他好好养伤,痊愈后立即前去寻

    找。但觉和她相处,一切全是宁静平和。

    她说了这几句话,又提笔写字。杨过道:“姊姊,你贵姓?”

    那少女道:“你别问这个问那个的,还是安安静静的躺着,不

    要胡思乱想,内伤就好得快了。”杨过道:“好罢,其实我也

    明知是白问,你连脸也不让见,姓名更是不肯说的了。”那少

    女叹道:“我相貌很丑,你又不是没见过。”杨过道:“不,不!

    那是你戴了人皮面具。”那少女道:“若是我像你姑姑一般好

    看,我干么又要戴面具?”杨过听她称赞小龙女美貌,极是欢

    喜,问道:“你怎知我姑姑好看?你见过她么?”那少女道:

    “我没见过。但你这么魂牵梦萦的想念,她自是天下第一的美

    人儿了。”杨过叹道:“我想念她,倒也不是为了她美貌,就

    算她是天下第一丑人,我也一般想念。不过……不过要是你

    见了她,定会更加称赞。”

    这番话倘若给郭芙与陆无双听了,定要讥刺他几句,那

    少女却道:“定是这样。她不但美貌,待你更是好得不得了。”

    说着又伏案写字。

    杨过望着帐顶出了一会神,忍不住又转头望着她苗条的

    身影,问道:“姊姊,你在写些什么?这等要紧。”那少女道:

    “我在学写字。”杨过道:“你临什么碑帖?”那少女道:“我的

    字写得难看极啦,怎说得上摹临碑帖?”杨过道:“你太谦啦,

    我猜定是好的。”那少女笑道:“咦,这可奇啦,你怎么又猜

    得出?”杨过道:“似你这等俊雅的人品,书法也定然俊雅的。

    姊姊,你写的字给我瞧瞧,好不好?”

    那少女又是轻轻一笑,道:“我的字是见不得人的,等你

    养好了伤,要请你教呢。”杨过暗叫:“惭愧。”不禁感激黄蓉

    在桃花岛上教他读书写字,若没那些日子的用功,别说分辨

    书法美恶,连旁人写什么字也不识得。

    他出了一会神,觉得胸口隐隐疼痛,当下潜运内功,气

    转百x,渐渐的舒畅安适,竟自沉沉睡去。待得醒来,天已

    昏黑,那少女在一张矮几上放了饭菜,端到他床上,服侍他

    吃饭。竹筷陶碗,虽是粗器,却都是全新的,纵然一物之微,

    看来也均用了一番心思。

    那菜肴也只平常的青菜豆腐、j蛋小鱼,但烹饪得甚是

    鲜美可口。杨过一口气吃了三大碗饭,连声赞美。那少女脸

    上虽然戴着面具,瞧不出喜怒之色,但明净的双眼中却露出

    欢喜的光芒。

    次日杨过的伤势又好了些。那少女搬了张椅子,坐在床

    头,给他缝补衣服,将他一件破烂的长衫全都补好了。她提

    起那件长衫,说道:“似你这等人品,怎么故意穿得这般褴褛?”

    说着走出室去,捧了一匹青布进来,依着杨过原来的衣衫的

    样子裁剪起来。

    听她话声和身材举止,也不过十七八岁,但她对待杨过

    不但像是长姊视弟,直是母亲一般慈爱温柔。杨过丧母已久,

    时至今日,依稀又是当年孩提的光景,心中又是感激,又是

    诧异,忍不住问道:“姊姊,干么你待我这么好?我实在是当

    不起。”那少女道:“做一件衣衫,那有什么好了?你舍命救

    人,那才教不易呢。”

    这一日上午就这么静静过去。午后那少女又坐在桌边写

    字,杨过极想瞧瞧她到底写些什么,但求了几次,那少女总

    是不肯。她写了约莫一个时辰,写一张,出一会神,随手撕

    去,又写一张,始终似乎写得不合意,随写随撕,瞧这情景,

    自不是钞录什么武学谱笈,最后她叹了口气,不再写了,问

    道:“你想吃什么东西,我给你做去。”

    杨过灵机一动,道:“就怕你太过费神了。”那少女道:

    “什么啊?你说出来听听。”杨过道:“我想吃粽子。”那少女

    一怔,道:“裹几只粽子,又费什么神了?我自己也想吃呢。

    你爱吃甜的还是咸的?”杨过道:“什么都好。有得吃就心满

    意足了,哪里还能这么挑剔?”

    当晚那少女果然裹了几只粽子给他作点心,甜的是猪油

    豆沙,咸的是火腿鲜r,端的是美味无比,杨过一面吃,一

    面喝采不迭。

    那少女叹了口气,说道:“你真聪明,终于猜出了我的身

    世。”杨过心下奇怪:“我没猜啊!怎么猜出了你的身世?”但

    口中却说:“你怎知道?”那少女道:“我家乡江南的粽子天下

    驰名,你不说旁的,偏偏要吃粽子。”杨过回忆数年前在浙西

    遇到郭靖夫妇、与李莫愁争斗、又得欧阳锋收为义子等一连

    串事迹,始终想不起眼前这少女是谁。

    他要吃粽子,却是另有用意,快吃完时乘那少女不觉,在

    手掌心里暗藏一块,待她收拾碗筷出去,忙取过一条她做衫

    时留下的布线,一端粘了块粽子,掷出去粘住她撕破的碎纸,

    提回来一看,不由得一怔。原来纸上写的是“既见君子,云

    胡不喜”八个字。那是《诗经》中的两句,当年黄蓉曾教他

    读过,解说这两句的意思是:“既然见到了这男子,怎么我还

    会不快活?”杨过又掷出布线粘回一张,见纸上写的仍是这八

    个字,只是头上那个“既”字却已给撕去了一半。杨过心中

    怦怦乱跳,接连掷线收线,粘回来十多张碎纸片,但见纸上

    颠来倒去写的就只这八个字。细想其中深意,不由得痴了。

    忽听脚步声响,那少女回进室来。杨过忙将碎纸片在被

    窝中藏过。那少女将余下的碎纸搓成一团,拿到室外点火烧

    化了。

    杨过心想:“她写‘既见君子’,这君子难道说的是我么?

    我和她话都没说过几句,她瞧见我有什么可欢喜的呢?再说,

    我这么乱七八糟,又是什么狗p君子了。若说不是我,这里

    又没旁人。”

    正自痴想,那少女回进室来,在窗边悄立片刻,吹灭了

    蜡烛。月光淡淡,从窗中照s进来,铺在地下。杨过叫道:

    “姊姊。”那少女却不答应,慢慢走了出去。

    过了半晌,只听室外箫声幽咽,从窗中送了进来。杨过

    曾见她用玉箫与李莫愁动手,武功甚是不弱,不意这管箫吹

    将起来却也这么好听。他在古墓之中,有时小龙女抚琴,他

    便伴在一旁,听她述说曲意,也算得粗解音律。这时辨出箫

    中吹的是“无s商”调子,却是一曲“淇奥”,这首琴曲温雅

    平和,杨过听过几遍,也并不喜爱。但听她吹的翻来覆去总

    是头上五句:“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

    如琢如磨。”或高或低,忽徐忽疾,始终是这五句的变化,却

    颇具缠绵之意。杨过知道这五句也出自《诗经》,是赞美一个

    男子像切磋过的象牙那么雅致,像琢磨过的美玉那么和润。

    杨过听了良久,不禁低声吟和:“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只吟得两句,突然箫声断绝。杨过一怔,暗悔唐突:

    “她吹箫是自舒其意,我出声低吟,显得明白了她的心思,那

    可太也无礼了。”

    次日清晨,那少女送早饭进来,只见杨过脸上戴了人皮

    面具,不禁一呆,笑道:“你怎么也戴这东西了?”杨过道:

    “这是你送给我的啊,你不肯显露本来面目,我也就戴个面

    具。”那少女淡淡的道:“那也很好。”说了这句话后,放下早

    饭,转身出去,这天一直就没再跟他说话。

    杨过惴惴不安,生怕得罪了她,想要说几句话赔罪,她

    在室中却始终没再停留。到得晚间,那少女待杨过吃完了饭,

    进室来收拾碗筷,正要出去,杨过道:“姊姊,你的箫吹得真

    好听,再吹一曲,好不好?”

    那少女微一沉吟,道:“好的。”出室去取了玉箫,坐在

    杨过床前,幽幽吹了起来。这次吹的是一曲“迎仙客”,乃宾

    主酬答之乐,曲调也如是雍容揖让,肃接大宾。杨过心想:

    “原来你在箫声之中也带了面具,不肯透露心曲。”

    箫声中忽听得远处脚步声响,有人疾奔而来。那少女放

    下玉箫,走到门口,叫道:“表妹!”一人奔向屋前,气喘吁

    吁的道:“表姊,那女魔头查到了我的踪迹,正一路寻来,咱

    们快走!”杨过听话声正是陆无双,心下一喜,但随即听她说

    那女魔头即将追到,指的自是李莫愁,不由得暗暗吃惊,随

    即又想:“原来这位姑娘是媳妇儿的表姊。”

    只听那少女道:“有人受了伤,在这里养伤。”陆无双道:

    “是谁?”那少女道:“你的救命恩人。”陆无双叫道:“傻蛋!

    他……他在这里!”说着冲进门来。

    月光下只见她喜容满脸,叫道:“傻蛋,傻蛋!你怎么寻

    到了这里?这次可轮到你受伤啦。”杨过道:“媳妇……”只

    说出两个字,想起身旁那温雅端庄的青衫少女,登时不敢再

    开玩笑,当即缩住,转口问道:“李莫愁怎么又找上你了?”

    陆无双道:“那日酒楼上一战,你忽然走了,我表姊带我

    到这里养伤。其实我的伤早就没事啦,我气闷不过,出去闲

    逛散心,当天就撞到了两名丐帮的化子,偷听到他们说大胜

    关在开什么英雄大会。我便去大胜关瞧瞧热闹,哪知这会已

    经散了。我怕表姊记挂,赶着回来,在前面镇上的茶馆外忽

    然见到了那女魔头的花驴,她驴子换了,金铃却没换……”说

    到这里,声音已不禁发颤,续道:“总算命不该绝,若是迎面

    撞上,表姊,傻蛋,这会儿可见你们不着啦。”

    杨过道:“这位姑娘是你表姊?多承她相救,可还没请教

    姓名。”那少女道:“我……”陆无双突然伸出双手,将杨过

    和那少女脸上的人皮面具同时拉脱,说道:“那魔头不久就要

    到来,你们两个还戴这劳什子干甚么?”

    杨过眼前斗然一亮,见那少女脸色晶莹,肤光如雪,鹅

    蛋脸儿上有一个小小酒窝,微现腼腆,虽不及小龙女那么清

    丽绝俗,却也是个极美的姑娘。

    陆无双道:“她是我表姊程英,桃花岛黄岛主的关门小弟

    子。”杨过作揖为礼,道:“程姑娘。”程英还礼,道:“杨少

    侠。”杨过心想:“怎么她小小年纪,竟是黄岛主的弟子?从

    郭伯母身上算起来,我岂不还矮了她一辈?”

    原来程英当日为李莫愁所擒,险遭毒手,适逢桃花岛岛

    主黄药师路过,救了她性命。黄药师自女儿嫁后,浪迹江湖,

    四海为家,年老孤单,自不免寂寞,这时见程英稚弱无依,不

    由得起了怜惜之心,治愈她伤毒之后便带在身边。程英服侍

    得他体贴入微,远胜当年娇憨顽皮、跳荡不羁的黄蓉。黄药

    师由怜生爱,收了她为徒。程英聪明机智虽然远不及黄蓉,但

    她心细似发,从小处钻研,却也学到了黄药师不少本领。

    这一年她武功初成,禀明师父,北上找寻表妹,在关陕

    道上与杨过及陆无双相遇,途中示警、夜半救人,便都是她

    的手笔了。众少年合斗李莫愁后,她带回陆无双到这荒山中

    来结庐疗伤。日前陆无双独自出外,久久不归。程英记挂起

    来,出去找寻,却遇上黄蓉摆乱石阵与金轮法王相斗。这项

    奇门阵法她也跟黄药师学过,虽所知不多,学得却极细到,机

    缘巧合,将杨过救了回来。

    陆无双道:“这紧急关头,你两位还这般多礼干什么?”杨

    过道:“李莫愁后来见到你了?”陆无双道:“你倒想得挺美!

    要是给她见到了,你又不来救我,我还能逃脱她的毒手?我

    一见到花驴颈中的金铃,立即躲在茶馆屋后,大气也不敢喘

    一口。只听得那魔头在向那茶馆掌柜的打听,有没见到两个

    小姑娘,一个有点儿跛,另一个是个丑八怪。表姊,她说的

    是你,可不知道你恰好是丑八怪的对头,是位美人儿……”程

    英脸上微微一红,道:“你别胡说,可让杨少侠笑话。”杨过

    道:“少侠甚么的称呼,可不敢当,你叫我杨过便是。”

    陆无双嗔道:“你一见我表姊,就服服贴贴的,连名带姓

    都说了,跟我却偏装神弄鬼的骗人。”杨过微笑道:“你叫我

    ‘傻蛋’,我便听你话做傻蛋,那还不够服服贴贴吗?”陆无双

    小嘴一撅,道:“慢慢再跟你算帐。”转头向程英道:“表姊,

    你带了这面具儿,常到镇上去买盐米物品,镇上的人都认得

    你。茶馆掌柜也决想不到李莫愁这样斯文美貌的出家人会不

    怀好意,自然跟她说了咱们的住处。那魔头谢了,又问镇上

    什么地方可以借宿,便带了洪师姊去找宿处。她一向害人总

    是天刚亮时动手,算来还有三个时辰。”

    程英道:“是。那日这魔头到表妹家,便是寅末卯初时分。”

    三人说起当年李莫愁如何下毒手害死陆无双父母之事,才知

    三人幼时曾在嘉兴相会,程英和陆无双都还去过杨过所住的

    破窑,想到儿时居然曾有过这番遇合,心头不由得均是平添

    温馨之意。

    杨过道:“这魔头武功高强,就算我并未受伤,咱三个也

    是斗她不过的。还是外甥点灯笼,照旧,咱们这就溜之大吉

    罢。”程英点点头道:“眼下还有三个时辰。杨兄的坐骑脚力

    甚好,咱们立时就逃,那魔头未必追得上。”陆无双道:“傻

    蛋,你身上有伤,能骑马么?”杨过叹道:“不能骑也只得硬

    挺,总好过落在这魔头手中。”

    陆无双道:“咱们只一匹马。表姊,你陪傻蛋向西逃,我

    故布疑阵,引她往东追。”程英脸上微微一红,道:“不,你

    陪杨兄。我跟李莫愁并无深仇大怨,纵然给她擒住,也不一

    定要伤我,你若落入她手,那可有得受的了。”陆无双道:

    “她冲着我而来,若见我和傻蛋在一起,岂非枉自累了他?”表

    姊妹俩你一言,我一语,互推对方陪伴杨过逃走。

    杨过听了一会,甚是感动,心想这两位姑娘都是义气干

    云,危急之际甘心冒险来救我性命,纵然我给那魔头拿住害

    死,这一生一世也不算白活了。

    只听陆无双道:“傻蛋,你倒说一句,你要我表姊陪你逃

    呢,还是要我陪?”杨过还未回答,程英道:“你怎么傻蛋长、

    傻蛋短的,也不怕杨兄生气。”陆无双伸了伸舌头,笑道:

    “瞧你对他这般斯文体贴,傻兄定是要你陪的了。”她把“傻

    蛋”改称“傻兄”,算是个折衷。

    程英面色白皙,极易脸红,给她一说,登时羞得颜若玫

    瑰,微笑道:“人家叫你‘媳妇儿’,可不是么?你媳妇儿不

    陪,那怎么成?”这一来可轮到陆无双脸红了,伸出双手去呵

    她痒,程英转身便逃。霎时中小室中一片旖旎风光,三人倒

    不似初时那么害怕担忧了。

    杨过心想:“若要程姑娘陪我逃走,媳妇儿就有性命之忧。

    倘是媳妇儿陪我,程姑娘也是万分危险。”说道:“两位姑娘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