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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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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剑击刺,向后急退,嗤嗤两声,身上两剑齐中。亏得他闪

    避得宜,剑锋从两胁掠过,只划破了他衣服,但已吓出了一

    身冷汗。

    金轮法王百忙中又急退两步,以避锋锐,只听杨过叫道:

    “花前月下!”一招自上而下搏击,模拟冰轮横空、清光铺地

    的光景。小龙女单剑颤动,如鲜花招展风中,来回挥削,只

    晃得金轮法王眼花撩乱,浑不知她剑招将从何处攻来,只得

    跃后再避。杨过又叫:“清饮小酌!”剑柄提起,剑尖下指,有

    如提壶斟酒。小龙女剑尖上翻,竟是指向自己樱唇,宛似举

    杯自饮一般。

    金轮法王见二人剑招越来越怪,可是相互呼应配合,所

    有破绽全为旁边一人补去,厉害杀着却是层出不穷。他越斗

    越惊,暗想:“天下之大,果然能人辈出,似这等匪夷所思的

    剑法,我在西藏怎能梦想得到?唉!我井底之蛙,可小觑了

    天下英雄。”气势一馁,更呈败象。

    杨过和小龙女修习这章剑法,数度无功,此刻身遭奇险,

    相互情切关心,都是不顾自身安危,先救情侣,正合上了剑

    法的主旨。这路剑法每一招中均含着一件韵事,或“抚琴按

    箫”、或“扫雪烹茶”、或“松下对弈”、或“池边调鹤”,均

    是男女与共,当真是说不尽的风流旖旎。林朝英情场失意,在

    古墓中郁郁而终。她文武全才,琴棋书画,无所不能,最后

    将毕生所学尽数化在这套武功之中。她创制之时只是自舒怀

    抱,哪知数十年后,竟有一对情侣以之克御强敌,却也非她

    始料之所及了。

    杨过与小龙女初使时尚未尽会剑法中的奥妙,到后来却

    越使越是得心应手。使这剑法的男女二人倘若不是情侣,则

    许多精妙之处实在难以听会;相互间心灵不能沟通,则联剑

    之际是朋友则太过客气,是尊长小辈则不免照拂仰赖;如属

    夫妻同使,妙则妙矣,可是其中脉脉含情、盈盈娇羞、若即

    若离、患得患失诸般心情却又差了一层。此时杨过与小龙女

    相互眷恋极深,然而未结丝萝,内心隐隐又感到前途困厄正

    多,当真是亦喜亦忧,亦苦亦甜,这番心情,与林朝英创制

    这套“玉女素心剑”之意渐渐的心息相通。

    黄蓉在旁观战,只见小龙女晕生双颊,腼腆羞涩,杨过

    时时偷眼相觑,依恋回护,虽是并战强敌,却流露出男欢女

    悦、情深爱切的模样,不由得暗暗心惊,同时受了二人的感

    染,竟回想到与郭靖初恋时的情景。酒楼上一片杀伐声中,竟

    然蕴含着无限的柔情蜜意。

    杨过与小龙女灵犀暗通,金轮法王更难抵御,深悔适才

    将桌椅尽皆踏毁了,否则有桌椅阻隔,敌人攻势不能如此凌

    厉,眼见再打下去非送命不可,当下一步步退向楼梯,又一

    级级的退了下去。杨过与小龙女居高临下的攻,眼见就可

    将他逐走。黄蓉叫道:“除恶务尽,过儿,别放过了他。”她

    瞧出杨过与小龙女所以胜得金轮法王,全凭了一套奇妙的剑

    法,看来倒有八分侥幸,若是今日放过了他,此人武学高深,

    回去穷思精研,想出了破解这套剑法的法门,日后再要相除

    却是千难万难。

    杨过答应一声,猛下杀手,“小园艺菊”、“茜窗夜话”、

    “柳荫联句”、“竹帘临池”,一招招的使将出来,金轮法王几

    乎连招架都有不及,别说还手。

    杨过本拟遵照黄蓉嘱咐乘机杀他,哪知林朝英当年创制

    这路剑法本为自娱抒怀,实无伤人毙敌之意,其时心中又充

    满柔情,是以剑法虽然厉害,却无一招旨在致敌死命。这时

    杨龙二人虽得金轮法王手忙脚乱,狼狈万状,要取他性命

    却亦不易。

    金轮法王不明剑法的来历,眼见对方奇招叠出,只道厉

    害杀着尚未使出,只要二人一用上,那真是老命休矣,危急

    中计上心来,足下用劲,每在楼梯上退一级,便踏断一级楼

    梯。他魁梧的身躯拦在梯心,杨龙二人无法抢前,待得三级

    楼梯断截,长剑已自递不到他身前。金轮法王铁轮一举,说

    道:“今日见识中原武功,老衲佩服得紧。你们这套剑法叫做

    甚么名堂?”杨过正色道:“中原武功,以打狗棒法与刺驴剑

    术为首,我们这套剑法,就是刺驴剑术了。”金轮法王一怔,

    道:“刺驴剑术?”杨过道:“是啊,刺秃驴的剑术。”金轮法

    王才知他是绕弯儿相骂,心中大怒,喝道:“无礼小儿,终须

    叫你知道金轮法王的手段。”铁轮呛啷啷一挥,大踏步而去。

    但见他身形飘飘,去得好快,几下急晃,已在墙角边隐

    没。杨过料知难以追上,转过身来,却见达尔巴扶着霍都,脸

    色惨白,站在当地,说道:“大师兄,你杀我不杀?”杨过见

    二人可怜,向黄蓉道:“郭伯母,放他们走了,好不好?”黄

    蓉点了点头。杨过又见霍都神情委顿,憔悴不堪,从怀里摸

    出一小瓶玉蜜蜂来,指指霍都,做过服药姿势,交给达尔巴。

    达尔巴大喜,与霍都叽哩咕噜说了一阵。霍都取出一包药粉,

    交给杨过,说道:“那位使笔的前辈中了我毒钉,这是解药。”

    达尔巴向杨过合十行礼,说道:“大师兄,多谢。”杨过

    也合十还礼,嬉皮笑脸的学他藏语,说道:“大师兄,多谢。”

    达尔巴大奇:“大师兄为甚么叫我大师兄?”转念一想,便即

    明白:“他转世为人,已让我为大,不来跟我争大师兄之位。”

    心下更加感激,向杨过深深打躬,伸左臂抱起霍都,与众蒙

    古武士一齐去了。

    杨过将解药交于黄蓉,躬身施礼,说道:“郭伯母,小侄

    就此别过,伯母和郭伯伯多多保重。”想到这番别后再不相见,

    心中甚是难过。黄蓉问道:“你到哪里去?”杨过道:“我和姑

    姑去个见不到人的所在隐居,从此永不出来,免得累了郭伯

    伯与你的声名。”

    黄蓉寻思:“他今日舍命救了我和芙儿,恩德非浅,眼见

    他陷迷沉沦,我岂可不相救于他?”于是说道:“那也不忙在

    这一刻,今儿大伙儿累了,咱们找个客店休息一宵,明日分

    手动身不迟。”杨过见她情意恳挚,不便违拗,也就答应了。

    黄蓉取出银两,赔了酒楼的破损,到镇上借客店休息。当

    晚用过晚膳,黄蓉差开郭芙,叫她去和武氏兄弟说话,将小

    龙女叫进房来,说道:“妹子,我有一件物事送给你。”小龙

    女道:“你给我甚么?”

    黄蓉将她拉到身前,取出梳子给她梳头,只见她乌丝垂

    肩,轻软光润,极是可爱,于是将她柔丝细心卷起,从自己

    头上取下一枚束发金环,说道:“妹妹,我给你这个戴。”那

    金环打造得极是精致,通体是一枝玫瑰花枝,花枝回绕,相

    连处铸成一朵将开未放的玫瑰。黄药师收藏天下奇珍异宝,她

    偏偏拣中了这枚金环,匠艺之巧,可想而知。小龙女从来不

    戴什么首饰,束发之具就只一枚荆钗而已,虽见金环精巧,也

    不在意,随口谢了,黄蓉给她戴在头上,随即跟她闲谈。

    说了一阵子话,只觉她天真无邪,世事一窍不通,烛光

    下但见她容色秀美,清丽绝俗,若非与杨过有师徒之份,两

    人确是一对璧人,问道:“妹子,你心中很欢喜过儿,是不是?

    小龙女盈盈一笑,道:“是啊,你们为甚么不许他跟我好?”

    黄蓉一怔,想起自己年幼之时,父觉不肯许婚郭靖,江

    南七怪又骂自己为“小妖女”,直经过重重波折,才得与郭靖

    结成鸳侣,眼前杨过与小龙女真心相爱,何以自己却来出力

    阻挡?但他二人师徒名份既定,若有男女之私,大乖伦常,有

    何脸面以对天下英雄?当下叹了口气,说道:“妹子,世间有

    很多事情你是不懂的。要是你与过儿结成夫妻,别人要一辈

    子瞧你不起。”小龙女微笑道:“别人瞧我不起,那打甚么紧?”

    黄蓉又是一怔,只觉她这句话与自己父亲倒是气味相投,

    当真有我行我素、普天下人皆不在眼底之概;想到此处,不

    禁点了点头,心想似她这般超群拔类的人物,原不能拘以世

    俗之见,但转念又想起丈夫对杨过爱护之深、关顾之切,不

    论他是否会做自己女婿,总盼他品德完美,于是说道:“过儿

    呢?别人也要瞧他不起。”小龙女道:“他和我一辈子住在谁

    也瞧不见的地方,快快活活,理会旁人作甚?”黄蓉问道:

    “甚么谁也瞧不见的地方?”小龙女道:“那是一座好大的古墓,

    我向来就住在里面的。”黄蓉一呆,道:“难道今后你们一辈

    子住在古墓之中,就永远不出来了?”

    小龙女很是开心,站起来在屋中走来走去,说道:“是啊,

    出来干么?外边的人都坏得很。”黄蓉道:“过儿从小在外边

    东飘西荡,老是关在一座坟墓之中,难道不气闷么?”小龙女

    笑道:“有我陪着他,怎会气闷?”黄蓉叹道:“初时自是不会

    气闷。但多过得几年,他就会想到外边的花花世界,他倘若

    老是不能出来,就会烦恼了。”

    小龙女本来极是欢悦,听了这几句话,一颗心登时沉了

    下来,道:“我问过儿去,我不跟你说了。”说着走出房去。

    黄蓉见她美丽的脸庞上突然掠过一层y影,自己适才的

    说话实是伤了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之心,登时颇为后悔,但

    转念又想,自己见得事多,自不同两个少年男女的一厢情愿,

    这番忠言纵然逆耳,却是深具苦心,心想:“不知过儿怎么说?”

    于是悄悄走到杨过窗下,要听听二人对答之言。

    只听小龙女问道:“过儿,你这一辈子跟我在一起,会烦

    恼么?会生厌么?”杨过道:“你又问我干么?你知道我只有

    喜欢不尽。咱两个直到老了、头发都白了、牙齿跌落了,也

    仍是欢欢喜喜的厮守不离。”这几句话情辞真挚,十分恳切。

    小龙女听着,心中感动,不由得痴了,过了半晌,才道:“是

    啊,我也是这样。”从衣囊中取出根绳子,横挂室中,说道:

    “睡罢!”杨过道:“郭伯母说,今晚你跟她母女俩睡一间房,

    我跟武氏兄弟俩睡一间房。”小龙女道:“不!为甚么要那两

    个男人来陪你?我要和你睡在一起。”说着举手一挥,将油灯

    灭了。

    黄蓉在窗外听了这几句话,心下大骇:“她师徒俩果然已

    做了苟且之事,那老道赵志敬的话并非虚假!”

    她想两个少年男女同床而睡,不便在外偷听,正待要走,

    突见室内白影一闪,有人凌空横卧,晃了几下,随即不动了。

    黄蓉大奇,借着映入室内的月光看去。只见小龙女横卧在一

    根绳上,杨过却睡在炕上。二人虽然同室,却是相守以礼。黄

    蓉悄立庭中,只觉这二人所作所为大异常人,是非实所难言。

    她悄立良久,正待回房安寝,忽听脚步声响,郭芙与武

    氏兄弟从外边回来。黄蓉道:“敦儿、修儿,你哥儿俩另外去

    要间房,不跟杨家哥哥一房睡罢。”武氏兄弟答应了。郭芙却

    问:“妈,为甚么?”黄蓉道:“不关你事。”武修文笑道:“我

    知道为甚么。他二人师不师、徒不徒,狗男女作一房睡。”黄

    蓉板脸斥道:“修儿,你不干不净的说甚么?”武敦儒道:“师

    娘你也忒好,这样的人理他干么?我是决不跟他说话的。”郭

    芙道:“今儿他二人救了咱们,那可是一件大恩。”武修文道:

    “哼,我倒宁可教金轮法王杀了,好过受这些畜生一般之人的

    恩惠。”黄蓉怫然不悦,道:“别多说了,快去睡罢。”

    这一番话杨过与小龙女隔窗都听得明白。杨过自幼与武

    氏兄弟不和,当下一笑而已,并不在意。小龙女心中却在细

    细琢磨:“干么过儿和我好,他就成了畜生、狗男女?”思来

    想去难以明白,半夜里叫醒杨过,问道:“过儿,有一件事你

    须得真心答我。你和我住在古墓之中,多过得几年,可会想

    到外边的花花世界?”杨过一怔,半晌不答。小龙女又问:

    “你若是不能出来,可会烦恼?你虽爱我之心始终不变,在古

    墓中时日久了,可会气闷?”

    这几句话杨过均觉好生难答,此刻想来,得与小龙女终

    身厮守,当真是快活胜过神仙,但在冷冰冰、黑沉沉的古墓

    之中,纵然住了十年、二十年仍不厌倦,住到三十年呢?四

    十年呢?顺口说一句“决不气闷”,原自容易,但他对小龙女

    一片至诚,从来没半点虚假,沉吟片刻,道:“姑姑,要是咱

    们气闷了、厌烦了,那便一同出来便是。”

    小龙女嗯了一声,不再言语,心想:“郭夫人的话倒非骗

    我。将来他终究会气闷,要出墓来,那时人人都瞧他不起,他

    做人有何乐趣?我和他好,不知何以旁人要轻贱于他?想来

    我是个不祥之人了。我喜欢他、疼爱他,要了我的性命也行。

    可是这般反而害得他不快活,那他还是不娶我的好。那日晚

    上在终南山巅,他不肯答应要我做妻子,自必为此了。”反复

    思量良久,只听得杨过鼻息调匀,沉睡正酣,于是轻轻下地,

    走到炕边,凝视着他俊美的脸庞,中心栗六,柔肠百转,不

    禁掉下泪来。

    次晨杨过醒转,只觉肩头湿了一片,微觉奇怪,见小龙

    女不在室中,坐起身来,却见桌面上用金针刻着细细的八个

    字道:

    “善自珍重,勿以为念。”

    杨过登时脑中一团混乱,呆在当地,不知所措,但见桌

    面上泪痕莹莹,兀自未干,自己肩头所湿的一片自也是她泪

    水所沾了。他神智昏乱,推窗跃出,大叫:“姑姑,姑姑!”

    店小二上来侍候。杨过问他那白衣女客何时动身,向何

    方而去。店小二瞠目不知所对。杨过心知此刻时机稍纵即逝,

    要是今日寻她不着,只怕日后难有相会之时,奔到马厩中牵

    出瘦马,一跃而上。郭芙正从房中出来,叫道:“你去哪里?”

    杨过听而不闻,沿大路纵马向北急驰,不多时已奔出了数十

    里地。他一路上大叫:“姑姑,姑姑!”却哪里有小龙女的人

    影?

    又奔一阵,只见金轮法王一行人骑在马上,正向西行。众

    人见他孤身一骑,均感诧愕。金轮法王提缰催马,向他驰来。

    杨过未带兵刃,斗逢大敌,自是十分凶险,但他此时心

    中所思,只是小龙女到了何处,自身安危浑没念及,眼见金

    轮法王拍马过来,反而勒转马头,迎了上去,问道:“你见到

    我师父么?”金轮法王见他并不逃走,已自奇怪,听了他问这

    句话,更是一愕,随口答道:“没见啊,她没跟你在一起么?”

    二人一问一答,均出仓卒,未经思索,但顷刻之间,便

    都想到杨过一人落单,就非法王敌手。二人眼光一对,胸中

    已自了然。杨过双腿一夹,金轮法王已伸手来抓。但瘦马神

    骏非凡,犹似疾风般急掠而过。法王催马急赶,杨过一人一

    骑早已远在里许之外,再难追上。法王心念动处,勒马不追,

    寻思:“他师徒分散,我更有何惧?黄帮主若是尚未远去,嘿

    嘿……”当即率领徒众,向来路驰回。

    杨过一阵狂奔,数十里内访不到小龙女的半点踪迹,但

    觉胸间热血上涌,昏昏沉沉,竟险些晕倒在马背之上,心中

    悲苦:“姑姑何以又舍我而去?我怎么又得罪她啦?她离去之

    时流了不少眼泪,那自非恼我。”忽然想起:“啊,是了,定

    是我说在古墓之中日久会厌,她只道我不愿与她长相厮守。”

    想到此处,眼前登见光明:“她回到古墓去啦,我跟去陪着她

    便是。”不由得破涕为笑,在马背上连翻了几个筋斗。

    适才纵马疾驰,不辨东西南北,于是定下神来,认明方

    向,勒转马头,向终南山而去。一路上越想越觉所料不错,倒

    将伤怀悬想之情去了九分,放开喉咙,唱起山歌来。

    过午后在路边一家小店中打尖,吃完面条,出来之时匆

    匆未携银两,觑那店主人不防,跃上马背,急奔而逃,只听

    店主人远远在后叫骂,却哪里奈何得了他?不禁暗自好笑。

    行到申牌时分,只见前面黑压压一片大树林,林中隐隐

    传出呼叱喝骂之声。他心中微惊,侧耳听去,却是金轮法王

    与郭芙的声音。

    他心知不妙,跃下马背,把缰绳在辔头上一搁,隐身树

    后,悄步寻声过去探索,走了十余丈,望见树林深处的乱石

    堆中,黄蓉母女、武氏兄弟四人正与金轮法王一行拒敌。但

    见武氏兄弟脸上衣上都是血渍,黄蓉、郭芙头发散乱,神情

    甚是狼狈,看来若非金轮法王要拿活口,只怕四人都早已丧

    生于他铁轮之下。

    杨过瞧了片刻,心想:“姑姑不在此间,我若上去相助,

    枉自送了性命。这便如何是好?可有甚么法儿能救得郭伯母?”

    忽见金轮法王挥轮砸出,黄蓉无力硬架,便在一堆乱石之后

    一缩。金轮法王在乱石外转来转去,竟然攻不到她身前。杨

    过大奇,再看郭芙和武氏兄弟三人也是倚赖乱石避难,危急

    中只须躲到石后,达尔巴诸人就须远兜圈子,方能追及,那

    时郭芙等又已躲到了另一堆乱石之后。杨过诧异之极,见这

    几堆平平无奇的乱石居然有此妙用,实是不可思议,看来黄

    蓉等虽危实安,只是无法出乱石阵逃走而已。

    金轮法王久攻不下,虽然打伤了武氏兄弟,但伤非致命,

    己方倒有一名武士被郭芙刺死,眼见黄蓉所堆的这许多乱石

    大有古怪,须得推究出其中奥妙,方能擒获四人。他自负才

    智过人,反正这几人说甚么也逃不脱自己掌握,待想通了乱

    石阵的布局,大踏步闯进阵中,手到擒来,方显本事。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