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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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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传授的了。自己本就不是武氏兄弟的对手,待郭靖教得他

    们一年半载,再有争斗,非死在他们手里不可,心中打定了

    主意,一有机会,立即设法离岛。

    这日下午,杨过跟黄蓉读了几段《孟子》,辞出书房,在

    海边闲步,望着大海中白浪滔滔,心想不知何日方能脱此困

    境,眼见海面上白鸥来去,好生欣羡它们的来去自在。正自

    神往,忽听桃树林外传来呼呼风响。他好奇心起,悄悄绕到

    树后张望,原来郭靖正在林中空地上教武氏兄弟拳脚,教的

    是一招擒拿手“托梁换柱”。郭靖口中指点,手脚比划,命武

    氏兄弟跟着照学。杨过只看了一遍,早就领会到这一招的精

    义所在,但武氏兄弟学来学去始终不得要领。郭靖本性鲁钝,

    深知其中甘苦,毫不厌烦,只是反复教导。

    杨过暗暗叹气,心道:“郭伯伯若肯教我,我岂能如他们

    这般蠢笨。”闷闷不乐,自回房中睡了。晚饭后读了几遍书,

    但感百无聊赖,又到海滩旁边,学着郭靖所授的拳脚,使将

    开来,只是将一招反复使得几遍,便感腻烦,心念一动:“我

    若去偷学武功,保管比武氏兄弟强得多,那也不用怕他们来

    害我了。”

    一喜之后,跟着又想:“郭伯伯既不肯教,我又何必偷学

    他的?哼,这时他就是来求我去学,我也不学的了。最多给

    人打死了,好希罕么?”想到此处,又是骄傲,又感凄苦,倚

    岩静坐,竟在浪涛声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次日清晨,杨过不去吃早饭,也不去书房读书,在海中

    捞了几只大蚝,生火烧烤来吃,心想:“不吃你郭家的饭,也

    饿不死我。”瞧着岸边的大船和小艇,寻思:“那大船我开不

    动,小艇却又划不远,怎生逃走才好?”烦恼了半日,无计可

    施,便在一块巨岩之后倒转了身子,练起了欧阳锋所授的内

    功来。

    正练到血行加速、全身舒畅之际,突然间身后有人大声

    呼喝,杨过一惊之下,登时摔倒,手足麻痹,再也爬不起来,

    原来是郭芙与武氏兄弟三人适于此时到来。这巨岩之后本来

    十分僻静,向无人至,但桃花岛上道路树木的布置皆按五行

    生克之变,郭芙与武氏兄弟不敢到处乱走,来来去去只在岛

    上道路熟识处玩耍,以致见到了他练功的情状。幸好杨过此

    时功力甚浅,否则给他们三人这么齐声吆喝,经脉错乱,非

    当场瘫痪不可。

    郭芙拍手笑道:“你在这里捣甚么鬼?”杨过扶着岩石,慢

    慢支撑着站起,向她白了一眼,转身走开。武修文叫道:“喂,

    郭师妹问你哪,怎得你这般无礼,也不理睬?”杨过冷冷的道:

    “你管得着么?”武敦儒大怒,说道:“咱们自管玩去,别去招

    惹疯狗。”杨过道:“是啊,疯狗见人就咬,人家好端端的在

    这里,三条疯狗却过来乱吠乱叫。”武敦儒怒道:“你说三条

    疯狗?你骂人?”杨过笑道:“我只骂狗,没骂人。”

    武敦儒怒不可遏,扑上去拔拳便打,杨过一闪避开。武

    修文想起师父曾有告诫,师兄弟不可打架,这事闹了起来,只

    怕被师父责备,忙拉住兄长手臂,笑吟吟的对杨过道:“杨大

    哥,你跟师娘学武艺,我们三个跟师父学。这几个月下来,也

    不知是谁长进得快了。咱们来过过招,比划比划,你敢不敢?”

    杨过心下气苦,本想说:“我没你们的运气,师娘可没教

    过我武功。”但一听到他说“你敢不敢”四字,语气中充满了

    轻蔑之意,那句泄气的话登时忍住了不说,只哼了一声,冷

    冷的斜睨着他。武修文道:“咱们师兄弟比试武功,不论谁输

    谁赢,都不可去跟师父、师娘说,就是打破了头,也说是自

    己摔的。谁打输了向大人投拆,谁就是狗杂种、王八蛋。杨

    大哥,你敢不敢?”

    他这“你敢不敢”四字第二次刚出口,眼前一黑,左眼

    上已重重着了杨过一拳,武修文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武敦

    儒怒道:“你这般打冷拳,好不要脸。”施展郭靖所教的拳法,

    向杨过腰间打去。杨过不识闪避。登时中拳,眼见武敦儒又

    是飞脚踢来,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昨天郭靖传授武氏兄弟

    的招数,当即右腿微蹲,左手在武敦儒踢来的右脚小腿上一

    托。这正是“闹市侠隐”全金发所擅擒拿手法中的一招“托

    梁换柱”,虽非极精深的武功,临敌之时却也颇切实用。昨日

    郭靖反复叫两兄弟试习,武氏兄弟本已学会,但当真使将出

    来,却远不及杨过偷看片刻的灵活机巧。武敦儒被他这么一

    托,登时远远摔了出去。

    武修文眼上中拳,本已大怒,但见兄长又遭摔跌,当即

    扑将上来,左拳虚晃,杨过向左避让,却不知这是拳术中甚

    是浅近的招数,先虚后实,武修文跟着右拳实击,砰的一声,

    杨过右边颧骨上重重中了一拳。武敦儒爬起身来,上前夹击,

    他两兄弟武功本有根柢,杨过先前就已抵敌不过,再加上郭

    靖这几个月来的教导,他如何再是敌手?厮打片刻,头脸腰

    背已连中七八下拳脚。杨过心下发了狠:“就是给你们打死了,

    我也不逃。”发拳直上直下的乱舞乱打,全然不成章法。

    武修文见他咬牙切齿的拚命,心下倒是怯了,反正已大

    占上风,不愿再斗,叫道:“你已经输啦,我们饶了你,不用

    再打了。”杨过叫道:“谁要你饶?”冲上去劈面猛击。武修文

    伸左臂格开,右手抓住他胸口衣襟向前急拉,便在此时,武

    敦儒双拳同时向杨过后腰直击下去,杨过站立不稳,向前摔

    倒。武敦儒双手按住他头,问道:“你服了没有?”杨过怒道:

    “谁服你这疯狗?”武敦儒大怒,将他脸孔向沙地上直按下去,

    叫道:“你不服,就闷死了你。”

    杨过眼睛口鼻中全是沙粒,登时无法呼吸,又过片刻,全

    身如欲爆裂。武敦儒双手用力按住他头,武修文骑在他头颈

    之中,杨过始终挣扎不脱,窒闷难当之际,这些日子来所练

    欧阳锋传授的内力突然崩涌,只觉丹田中一股热气激升而上,

    不知如何,全身蓦然间精力充沛,他猛跃而起,眼睛也不及

    睁开,双掌便推了出去。

    这一下正中武修文的小腹,武修文“啊”的一声大叫,仰

    跌在地,登时晕了过去。这掌力乃是欧阳锋的绝技“蛤蟆

    功”,威力固不及欧阳锋神功半成,杨过又不会运用,但他于

    危急之间自发而生的使将出来,武修文却也已抵受不起。

    武敦儒抢将过去,只见兄弟一动也不动的躺着,双眼翻

    白,只道已给杨过打死,大骇之下,大叫:“师父,师父,我

    弟弟死了,我弟弟死了!”连叫带哭,奔回去禀报郭靖。郭芙

    心中害怕,也急步跟去。

    杨过吐出嘴里沙土,抹去眼中沙子,只觉全身半点气力

    也无,便欲移动一步也是艰难无比,眼见武修文躺着不动,又

    听得武敦儒大叫:“我弟弟死了!”心下一片茫然,不知到底

    出了甚么事,明知事情大大不妙,却是无力逃走。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只见郭靖、黄蓉飞步奔来。郭靖

    抱起武修文,在他胸腹之间推拿。黄蓉走到杨过身边,问道:

    “欧阳锋呢?他在哪里?”杨过茫然不答。黄蓉又问:“这蛤蟆

    功他甚么时候教你的?”杨过似乎听见了,又似乎没有听见,

    双眼失神落魄的望着前面,嘴巴紧紧闭住,生怕说了一个字

    出来。黄蓉见他不理,抓住他双臂,连声道:“快说!欧阳锋

    在哪里?”杨过始终一动不动。

    过不多时,武修文在郭靖内力推拿下醒了转来,接着柯

    镇恶也随着郭芙赶到。柯镇恶听郭芙说了杨过倒转身子的情

    状,又听得他如何“打死”武修文,想到这小子原来是欧阳

    锋的传人,满腔仇怨登时都转到了他身上,听得黄蓉连问:

    “欧阳锋在哪里?”而杨过全不理睬,当即走上前去,高举铁

    杖,厉声喝道:“欧阳锋这j贼在哪里?你不说,一杖就打死

    了你!”

    杨过此时已豁出了性命不要,大声道:“他不是j贼!他

    是好人。你打死我好了,我一句话也不说。”柯镇恶大怒,挥

    杖怒劈。郭靖大叫:“大师父,别……”只听拍的一声,铁杖

    从杨过身侧擦过,击入沙滩。原来柯镇恶心想打死这小小孩

    童毕竟不妥,铁杖击出时准头略偏。

    柯镇恶厉声道:“你一定不说?”杨过大声道:“你有种就

    打死我,我怕你这老瞎子吗?”郭靖纵身上前,重重打了他个

    耳光,喝道:“你胆敢对师祖爷爷无礼!”杨过也不哭泣,只

    冷冷的道:“你们也不用动手,要我性命,我自己死好了!”反

    身便向大海奔去。

    郭靖喝道:“过儿回来!”杨过奔得更加急了。郭靖正欲

    上前拉他,黄蓉低声道:“且慢!”郭靖当即停步,只见杨过

    直奔入海,冲进浪涛之中。郭靖惊道:“他不识水性,蓉儿,

    咱们快救他。”又要入海去救。黄蓉道:“死不了,不用着急。”

    过了一会,见杨过竟不回来,心下也不禁佩服他的傲气,当

    即纵身入海,游了出去。她精熟水性,在近岸海中救一个人

    自是视若等闲,潜入水底,将杨过拖了回来,将他搁在岩石

    之上,任由他吐出肠中海水,自行慢慢醒转。

    郭靖瞧瞧师父,又瞧瞧妻子,问道:“怎么办?”黄蓉道:

    “他这功夫是来桃花岛之前学的,欧阳锋若是来到岛上,咱们

    决不能不知。”郭靖点了点头。黄蓉问道:“小武的伤怎么样?”

    郭靖道:“只怕要将养一两个月。”

    柯镇恶道:“明儿我回嘉兴去。”郭靖与黄蓉对望了一眼,

    自都明白他的意思,他决不愿和欧阳锋的传人同处一地。黄

    蓉道:“大师父,这儿是你的家,你何必让这小子?”

    当天晚上,郭靖把杨过叫进房来,说道:“过儿,过去的

    事,大家也不提了。你对师祖爷爷无礼,不能再在我的门下,

    以后你只叫我郭伯伯便是。你郭伯伯不善教诲,只怕反耽误

    了你。过几天我送你去终南山重阳宫,求全真教长春子丘真

    人收你入门。全真派武功是武学正宗,你好好在重阳宫中用

    功,修心养性,盼你日后做个正人君子。”

    杨过应了一声:“是,郭伯伯。”当即改了称呼,不再认

    郭靖作师父了。

    郭靖这日一清早起来,带备银两行李,与大师父、妻子、

    女儿、武氏兄弟别过,带着杨过,乘船到浙江海边上岸。郭

    靖买了两匹马,与杨过晓行夜宿,一路向北。杨过从未骑过

    马,但他内功略有根柢,习练数日,已控辔自如。他少年好

    事,常常驰在郭靖之前。

    不一日,两人渡过黄河。来到陕西。此时大金国已为蒙

    古所灭,黄河以北,尽为蒙古人天下。郭靖少年时曾在蒙古

    军中做过大将,只怕遇到蒙古旧部,招惹麻烦,将良马换了

    两匹极瘦极丑的驴子,身上穿了破旧衣衫,打扮得就和乡下

    庄汉相似。杨过也穿上粗布大褂,头上缠了一块青布包头,跨

    在瘦驴之上。这驴子脾气既坏,走得又慢,杨过在道上整日

    就是与它拗气。

    这一天到了樊川,已是终南山的所在,汉初开国大将樊

    哙曾食邑于此,因而得名。沿途岗峦回绕。松柏森映,水田

    蔬圃连绵其间,宛然有江南景色。

    杨过自离桃花岛后,心中气恼,绝口不提岛上之事,这

    时忍不住道:“郭伯伯,这地方倒有点像咱们桃花岛。”郭靖

    听他说“咱们桃花岛”五字,不禁怃然有感,道:“过儿,此

    去终南山不远,你在全真教下好好学艺。数年之后,我再来

    接你回桃花岛。”杨过头一撇,道:“我这一辈子永远不回桃

    花岛啦。”郭靖不意他小小年纪,竟说出这等决绝的话来,心

    中一怔,一时无言可对,隔了半晌才道:“你生郭伯母的气么?”

    杨过道:“侄儿哪里敢?只是侄儿惹郭伯母生气罢啦。”郭靖

    拙于言辞,不再接口。

    两人一路上岗,中午时分到了冈顶的一座庙宇。郭靖见

    庙门横额写着“普光寺”三个大字,当下将驴子拴在庙外松

    树上,进庙讨斋饭吃。庙中有七八名僧人,见郭靖打扮鄙朴,

    神色间极是冷淡,拿两份素面、七八个馒头给二人吃。

    郭靖与杨过坐在松下石凳上吃面,一转头,忽见松后有

    一块石碑,长草遮掩,露出“长春”二字,郭靖心中一动,走

    过去拂草看时,碑上刻的却是长春子丘处机的一首诗,诗云:

    “天苍苍兮临下土,胡为不救万灵苦?万灵日夜相凌迟,

    饮气吞声死无语。仰天大叫天不应,一物细琐枉劳形。安得

    大千复混沌,免教造物生精灵。”

    郭靖见了此诗,想起十余年前蒙古大漠中种种情事,抚

    着石碑呆呆不语,待想起与丘处机相见在即,心中又自欣喜。

    杨过道:“郭伯伯,这碑上写着些甚么?”郭靖道:“那是

    你丘祖师做的诗。他老人家见世人多灾多难,感到十分难过。”

    当下将诗中含义解释了一遍,道:“丘真人武功固然卓绝,这

    一番爱护万民的心肠更是教人钦佩。你父亲是丘祖师当年得

    意的弟子。丘祖师瞧在你父面上,定会好好待你。你用心学

    艺,将来必有大成。”

    杨过道:“郭伯伯,我想请问你一件事。”郭靖道:“甚么

    事?”杨过说道:“我爹爹是怎么死的?”郭靖脸上变色,想起

    嘉兴铁枪庙中之事,身子微颤,黯然不语。杨过道:“是谁害

    死他的?”郭靖仍是不答。

    杨过想起母亲每当自己问起父亲的死因,总是神色特异,

    避不作答,又觉郭靖虽然待己甚是亲厚,黄蓉却颇有疏忌之

    意,他年纪虽小,却也觉得其中必有隐情,这时忍不住大声

    道:“我爹爹是你跟郭伯母害死的,是不是?”

    郭靖大怒,顺手在石碑上重重拍落,厉声道:“谁教你这

    般胡说?”他此时功劲何等厉害,盛怒之下这么一击,只拍得

    石碑不住摇晃。杨过见他动怒,忙低头道:“侄儿知错啦,以

    后不敢胡说,郭伯伯别生气。”

    郭靖对他本甚爱怜,听他认错,气就消了,正要安慰他

    几句,忽听身后有人“咦”的一声,语气似乎甚是惊诧。回

    过头来,只见两个中年道士站在山门口,凝目注视,脸上大

    有愤色,自己适才在碑上这一击,定是教他二人瞧在眼里了。

    两个道士对望了一眼,便即出寺。郭靖见二人步履轻捷,

    显然身有武功,心想此去离终南山不远,这二道多半是重阳

    宫中人物。两人都是四十上下年纪,或是全真七子的弟子。他

    自在桃花岛隐居后,不与马钰等互通消息,是以全真门下弟

    子都,不相识,只知全真教近来好生兴旺,马钰、丘处机、王

    处一等均收了不少佳弟子,在武林中名气越来越响,平素行

    侠仗义,扶危解困,做下了无数好事,江湖上不论是否武学

    之士,凡是听到全真教的名头,都是十分尊重。他想自己要

    上山拜见丘真人,正好与那二道同行。

    当下足底加劲,抢出山门,只见那两个道士已快步奔在

    十余丈外,却不住回头观看。郭靖叫道:“二位道兄且住,在

    下有话请问。”他嗓门洪亮,一声呼出,远近皆闻,那二道却

    不停步,反而走得更加快了。郭靖心想:“难道这二人是聋子?”

    足下微使劲力,几个起落,已绕过二人身旁,抢在前头,转

    身说道:“二位道兄请了。”说着唱喏行礼。

    两个道人见他身法如此迅捷,脸现惊惶之色,见他躬身

    行礼,只道他要运内劲暗算,急忙分向左右闪避,齐声问道:

    “你干甚么?”郭靖道:“二位可是终南山重阳宫的道兄么?”那

    身材瘦削道人沉着脸道:“是便怎地?”郭靖道:“在下是长春

    真人丘道长故人,意欲上山拜见,相烦指引。”另一个五短身

    材的道人冷笑道:“你有种自己上去,让路罢!”说着突然横

    掌挥出,出掌竟然甚是快捷。郭靖只得向右让过。不料另一

    个瘦道人与那矮道人武术上练得丝丝入扣,分进合击,跟着

    一掌自右向左,将郭靖拦在中间。这两招叫做“大关门式”,

    原是全真派武功的高明招数,郭靖如何不识?他见二道不问

    情由,一上来就使伤人重手,不禁愕然,不知他们有何误会,

    当下既不化解,亦不闪避,只听波波两声,二道双掌都击在

    他的胁下。

    郭靖中了这两掌,已知对方武功深浅,心想以二人功力

    而论,确是全真七子的弟子,与自己算是同辈。他在二道手

    掌击到之时,早已鼓劲抵御,只是内力运得恰到好处,自己

    既不丝毫受损,却也不将掌力反击出去令二人手掌疼痛肿胀,

    只是平平常常受了,恍若无事。

    二道苦练了十余年的绝招打在对方身上,竟然如中败絮,

    全不受力,心中惊骇无比,当下齐声呼啸,同时跃起,四足

    齐飞,猛向郭靖胸口踢到。郭靖暗暗奇怪:“全真弟子都是有

    道之士,待人亲切,怎地门下弟子却这般毫没来由的便对人

    拳足交加?”眼见二人使出,‘鸳鸯连环腿”的脚法,仍是不

    动声色,未加理会。但听得拍拍拍,波波波,数声响过,他

    胸口多了几个灰扑扑的脚印。

    二道每人均是连踢六脚,足尖犹如踢在沙包之上,软软

    的极是舒服,但见对方神定气闲,浑若无事,这一下惊诧更

    比适才厉害了几倍,心想:“这贼子如此了得?就是我们师父

    师伯,却也没这等功夫。”斜眼细看郭靖时,见他浓眉大眼,

    神情朴实,一身粗布衣服,就如寻常的庄稼汉子一般,实无

    半点异样之处,不禁呆在当地,做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