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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外两只狗闻到人气,吠了起来。杨过早有预备。从怀里摸出

    两根日间藏着的r骨头,丢了过去。两只狗咬住骨头大嚼,当

    即止吠。

    杨过辨明方向,向西南而行,约莫走了七八里地,来到

    铁枪庙前。他推开庙门,叫道:“爸爸,我来啦!”只听里面

    哼了一声,正是欧阳锋的声音,杨过大喜,摸到供桌前,找

    到烛台,点燃了残烛,见欧阳锋躺在神像前的几个蒲团之上,

    神情委顿,呼吸微弱。他与郭靖所受之伤情形相若,只是郭

    靖方当年富力强,复元甚速,他却年纪老迈,精力已远为不

    如。

    原来昨晚杨过与柯镇恶同室宿店,半夜里欧阳锋又来瞧

    他。柯镇恶当即醒觉,与欧阳锋动起手来。其后黄蓉、郭靖

    二人先后参战,杨过一直在旁观看。终于欧阳锋与郭靖同时

    受伤,欧阳锋远引。杨过见混乱中无人留心自己,悄悄向欧

    阳锋追去。初时欧阳锋行得极快,杨过自是追赶不上,但后

    来他伤势发作,举步维艰,杨过赶了上来,扶他在道旁休息。

    杨过知道自己若不回去,黄蓉、柯镇恶等必来找寻,只恐累

    了义父的性命,是以与欧阳锋约定了在铁枪庙中相会。这铁

    枪庙与他二人都大有干系,一说均知。杨过独自守在大路之

    旁相候,与郭靖等会面后,直到半夜方来探视。

    杨过从怀里取出七八个馒头,递在他手里,道:“爸爸,

    你吃罢。”欧阳锋饿了一天,生怕出去遇上敌人,整日躲在庙

    中苦挨,吃了几个馒头后精神为之一振,问道:“他们在哪儿?”

    杨过一一说了。

    欧阳锋道:“那姓郭的吃了我这一掌,七日之内难以复原。

    他媳妇儿要照料丈夫,不敢轻离,眼下咱们只担心柯瞎子一

    人。他今晚不来,明日必至。只可惜我没半点力气。唉,我

    好像杀过他的兄弟,也不知是四个还是五个……”说到这里,

    不禁剧烈咳嗽。

    杨过坐在地下,手托腮帮,小脑袋中刹时间转了许多念

    头,忽然心想:“有了,待我在地下布些利器。老瞎子若是进

    来,可要叫他先受点儿伤。”于是在供桌上取过四只烛台,拔

    去灰尘堆积的陈年残烛,将烛台放在门口,再虚掩庙门,搬

    了一只铁香炉,爬上去放在庙门顶上。

    他四下察看,想再布置些害人的陷阱,见东西两边偏殿

    中各吊着一口大铁钟。每一口钟都是三人合抱也抱不起来,料

    必重逾千斤。钟顶上有一只极粗的铁钩,与巨木制成的木架

    相连。这铁枪庙年久失修,破败不堪,但巨钟和木架两皆坚

    牢,仍是完好无损。杨过心想:“老瞎子要是到来,我就爬到

    钟架上面,管教他找我不着。”

    他手持烛台,正想到后殿去找件防身利器,忽听大路上

    笃、笃、笃的一声声铁杖击地,知道柯镇恶到了,忙吹灭烛

    火,随即想起:“这瞎子目不见物,我倒不必熄烛。”但听笃

    笃笃之声越来越近,欧阳锋忽地坐起,要把全身仅余的劲力

    运到右掌之上,先发制人,一掌将他毙了。杨过将手中烛台

    的铁扦朝外,守在欧阳锋身旁,心想我虽武艺低微,好歹也

    要相助义父,跟老瞎子拚上一拚。

    柯镇恶料定欧阳锋身受重伤,难以远走,那铁枪庙便在

    附近,正是欧阳锋旧游之地,料想他不敢寄居民家,多半会

    躲在庙中,想起五个兄弟惨遭此人毒手,今日有此报仇良机,

    哪肯放过?睡到半夜,轻轻叫了两声:“过儿,过儿!”不听

    答应,只道他睡得正熟,竟没走近查察,当下越墙而出。那

    两条狗子正在大嚼杨过给的骨头,见他出来,只呜呜几声,却

    没吠叫。

    他缓缓来到铁枪庙前,侧耳听去,果然庙里有呼吸之声。

    他大声叫道:“老毒物,柯瞎子找你来啦,有种的快出来。”说

    着铁杖在地下一顿。欧阳锋只怕泄了丹田之气,不敢言语。

    柯镇恶叫了几声,未闻应声,举铁杖撞开庙门,踏步进

    内,只听呼的一响,头顶一件重物砸将下来,同时左脚已踏

    中烛台上的铁扦,刺破靴底,脚掌心上一阵剧痛。他一时之

    间不明所以,铁杖挥起,当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将头顶

    的铁香炉打了开去,随即在地下一滚,好教铁扦不致刺入足

    底。哪知身旁尚有几只烛台,只觉肩头一痛,又有一只烛台

    的铁扦刺入了r里。他左手抓住烛台拔出,鲜血立涌。此时

    不敢再有大意,听着欧阳锋呼吸之声,脚掌擦地而前,一步

    一步走近,走到离他三尺之处,铁杖高举,叫道:“老毒物,

    今日你还有何话说?”

    欧阳锋已将全身所剩有限力气运上右臂,只待对方铁杖

    击下,手掌同时拍出,跟他拚个同归于尽。柯镇恶虽知仇人

    身受重伤,但不知他到底伤势如何。这一杖迟迟不落,要等

    他先行发招,就可知他还剩下多少力气。两人相对僵持,均

    各不动。

    柯镇恶耳听得他呼吸沉重,脑中斗然间出现了朱聪、韩

    宝骑、南希仁等结义兄弟的声音,似乎在齐声催他赶快下手,

    当下再也忍耐不住,大吼一声,一招“秦王鞭石”,挥铁杖搂

    头盖将下去。欧阳锋身子略闪、待要发掌,手臂只伸出半尺,

    一口气却接不上来,登时软垂下去。但听砰的一声猛响,火

    光四溅,铁杖杖头将地下几块方砖击得粉碎。

    柯镇恶一击不中,次招随上,铁杖横扫,向他中路打去。

    若在平日,欧阳锋轻轻一带,就要叫他铁杖脱手,至不济也

    能纵身跃过,但此刻全身酸软,使不出半点劲道,只得着地

    打滚,避了开去。柯镇恶使开降魔杖法,一招快似一招。欧

    阳锋却越避越是迟钝,终于给他一招“杵伏药叉”击中左肩。

    杨过在一旁听着,不由得心惊r跳,有心要上前相助义

    父,却自知武艺低微,只有送死的份儿。

    柯镇恶接连三杖,都击在欧阳锋身上。欧阳锋今日也是

    该遭此厄,总算他内力深湛,虽无还手之力,却能退避化解,

    将他每一击的劲道都卸在一旁,身上已被打得皮开r绽,筋

    骨内脏却不受损。柯镇恶暗暗称奇,心想这老毒物的本事果

    然非同小可,每一杖下去,明明已经击中,但总是在他身上

    滑溜而过,十成劲力倒给化解了九成,心想他的头盖总不能

    以柔功滑开我的杖力,当行运杖成风,着着向他头顶进攻。

    欧阳锋闪头避了几次,霎时间身子已被笼罩在他杖风之

    下,不由得暗暗叫苦,若是被他一杖击在头上,哪里还保得

    住性命,无可奈何中行险侥幸,突然扑入他的怀里,抓住了

    他胸口。柯镇恶吃了一惊,铁杖已在外门,难以击敌,只得

    伸手反揪。两人一齐滚倒。

    欧阳锋不敢松手,牢牢抓住对方胸口,左手去扭他腰间,

    忽然触手坚硬,急忙抓起,竟是一柄尖刀。这是张阿生常用

    的兵刃屠牛刀,名虽如此,其实并非用以屠牛。这刀砍金断

    玉,锋利无比。张阿生在蒙古大漠死于陈玄风之手,柯镇恶

    心念义弟,这柄刀带在身畔,片刻不离。欧阳锋近身r搏,拔

    了出来,左手弯过,举刀便往敌人腰胁刺落。恰在此时,柯

    镇恶正放脱铁杖,右拳挥出,砰的一声,将欧阳锋打了个筋

    斗。欧阳锋眼前金星直冒,迷迷糊糊中挥手将尖刀往敌人掷

    去。柯镇恶听得风声,闪身避过,只听当的一声,钟声嗡嗡

    不绝,原来这把刀正掷中殿上的铁钟。欧阳锋这一掷虽然无

    甚手劲,但因刀刃十分锋利,竟然刺入铁钟,刀身不住颤动。

    杨过站在钟旁,尖刀贴面飞过,险些给刺中脸颊,只吓

    得心中怦怦而跳,急忙快手快脚的爬上钟架。

    欧阳锋灵机一动,绕到了钟后。此时钟声未绝,柯镇恶

    一时听不出他呼吸所在。侧头细辨声息。大殿中月光斜照,但

    见他满头乱发,拄杖倾听,神态极是可怕。杨过瞧出了其中

    关键,当即拔出屠牛刀,将刀柄往钟上重重撞去,镗的一声,

    将两人呼吸声尽皆盖过。

    柯镇恶听到钟声,向前疾扑,欧阳锋已绕到了钟后。柯

    镇恶横杖击出,欧阳锋向旁闪避,这一杖便击中了铁钟,只

    听得镗的一声巨响,当真是震耳欲聋。杨过只觉耳鼓隐隐作

    痛。柯镇恶性起,挥铁杖不住击钟,前声未绝,后声又起,越

    来越响。欧阳锋心想不妙,他这般敲击下去,虽然郭靖受伤,

    黄蓉却只怕要来应援。乘着钟声震耳,放轻脚步,想从后殿

    溜出。哪知柯镇恶耳音灵敏之极,虽在钟声镗镗巨响之中,仍

    分辨得出别的细微声息,听得欧阳锋脚步移动,当下只作不

    知,仍是舞杖狂敲,待他走出数步,离钟已远,突然纵跃而

    前,挥杖往他头顶击落。

    欧阳锋劲力虽失,但他一生不知经过多少大风大浪,这

    些接战时的虚虚实实,岂有不知?眼见柯镇恶右肩微抬,早

    知他的心意,不待他铁杖挥出,又已逃回钟后。他重伤后本

    已步履艰难,但此刻生死系于一发,竟然从数十年的深厚内

    力之中,激发了连自己也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道。

    柯镇恶大怒,叫道:“就算打你不死。累也累死了你。”绕

    钟来追。

    杨过见二人绕着铁钟兜圈子,时候一长,义父必定气力

    不加,眼见情势危急,忽然心生一计,爬在钟架上双手乱舞,

    大做手势。欧阳锋全神躲闪敌人追击,并未瞧见,再兜两个

    圈子,才见杨过的影子映在地下,正做手势叫他离开,一时

    未明其意,但想他既叫我离开,必有用意,当下冒险向外奔

    去。

    柯镇恶停步不动,要分辨敌人的去向。杨过除下脚上两

    只鞋子,向后殿掷去,拍拍两声,落在地下。柯镇恶大奇,明

    明听得欧阳锋走向大门,怎么后殿又有声响?就在他微一迟

    疑之际,杨过执起屠牛尖刀,发力向吊着铁钟的木架横梁上

    斩去。这横梁极粗,杨过力气又小,宝刀虽利,数刀急砍又

    怎斩它得断?但铁钟沉重之极,横梁给接连斩出了几个缺口,

    已吃不住巨钟的重量。喀喇喇几声响,横梁折断,那口大铁

    钟夹着一股疾风,对准柯镇恶的顶门直砸下来。

    柯镇恶早听得头顶忽发异声,正自奇怪,巨钟已落将下

    来,这当儿已不及逃窜,百忙中铁杖直竖,当的一声猛响,巨

    钟边缘正压在杖上,就这么一挡,他已乘隙从钟底滚出。但

    听喀、砰、嘭、轰,接连几响,铁杖断为两截,铁钟翻滚过

    去,在柯镇恶肩头猛力一撞,将他抛出山门,连翻了几个筋

    斗,只跌得鼻子流血,额角上也破了一大块。柯镇恶目不见

    物,不知变故因何而起,只怕殿中躲着什么怪物作祟,爬起

    身来,一跷一拐的走了。

    欧阳锋在旁瞧着,也不由得微微心惊,不住口叫道:“可

    惜,可惜!”又道:“乖孩儿,好聪明!”杨过从钟架上爬下,

    喜道:“这瞎子不敢再来啦。”欧阳锋摇头道:“此人与我仇深

    似海,只要他一息尚存,必定再来。”杨过道:“那么咱们快

    走。”欧阳锋仍是摇头,道:“我受伤甚重,逃不远。”他这时

    危难暂过,只觉四肢百骸都如要散开来一般,实是一步也不

    能动了。杨过急道:“那怎么办?”欧阳锋沉吟半晌,道:“有

    个法子,你再斩断另一口钟的横梁,将我罩在钟下。”杨过道:

    “那你怎么出来?”欧阳锋道:“我在钟下用功七日,元功一复,

    自己就能掀钟出来。这七日之中,那柯瞎子纵然再来寻仇,谅

    他这点点微末道行,也揭不开这口大钟。只要黄蓉这女娃娃

    不来,未必有人能识破机关。黄蓉一来,那可大事去矣。”

    杨过心想除此之外,确也没有旁的法子,问清楚他确能

    自行开钟,不须别人相助,又问:“你七天没东西吃,能行吗?”

    欧阳锋道:“你去找只盆钵,装满了清水,放在我身旁。这里

    还有好几个馒头,慢慢吃着,尽可支持得七日。”

    杨过去厨房中找到一只瓦钵,装了清水,放在另一口仍

    然高悬的大钟之下,然后扶了欧阳锋端端正正的坐在钟下。欧

    阳锋道:“孩儿,你尽管随那姓郭的前去,日后我必来寻你。”

    杨过答应了,爬上钟架,斩断横梁,大铁钟落下,将欧阳锋

    罩住了。

    杨过叫了几声“爸爸”,不听欧阳锋答应,知他在钟内听

    不见外边声息,正要离去,心念忽动,又到后殿拿一只瓦钵,

    盛满了清水。将瓦钵放在地下,然后倒转身子,左手伸在钵

    中,依照欧阳锋所授逆行经脉之法,将手上毒血了一些出

    来。只是使这功夫极是累人,他又只学得个皮毛,虽只挤得

    十几滴黑血,却已闹得满头大汗。歇了一阵,扯下神像前的

    几条布幡,缠在一只签筒之上,然后醮了碗中血水,在那口

    钟上到处都遍涂了,心想若是柯瞎子再至,想撬开铁钟,手

    掌碰到钟身,叫他非中毒不可。

    忽又想到,义父罩在钟内,七天之中可别给闷死了,于

    是用尖刀挖掘钟边之下的青砖,在地下挖了个拳头大的d孔,

    以便通风透气。挖掘之间,那尖刀碰到青砖底下的一块硬石,

    竟尔拍的一声折断了。这屠牛刀锋锐之极,刃锋却是甚薄,给

    杨过当作铁凿般乱挖乱掘,一柄宝刀竟尔断送。他不知此刀

    珍贵,反正不是自己之物,也不可惜,随手抛在一旁,伏在

    地下,对准钟底d孔叫道:“爸爸,我去了,你快来接我。那

    口钟外面有毒,你出来时小心些。”随即侧头,俯耳d孔,只

    听欧阳锋微弱的声音道:“好孩子,我不怕毒,毒才怕我。你

    自己小心,我定来接你。”

    杨过悄立半晌,颇有恋恋不舍之意,这才快步奔回客店,

    越墙时提心吊胆,只怕柯镇恶惊觉,哪知进房后见柯镇恶尚

    未回来,倒也大出意料之外。

    次日一早,忽听得有人用g棒嘭嘭嘭的敲打房门。杨过

    跃下床来,打开房门,只见柯镇恶持着一根木g,脸色灰白,

    刚踏进门便向前扑出,摔在地下。杨过见他双手乌黑,果然

    又去寻过欧阳锋,终究不免中了自己市下之毒,暗暗心喜,当

    下假装吃惊,大叫:“柯公公,你怎么了?”

    郭靖、黄蓉听得叫声,奔过来查看,见柯镇恶倒在地下,

    吃了一惊。此时郭靖虽能行走,却无力气,当下黄蓉将柯镇

    恶扶在床上,问道:“大师父。你怎么啦?”柯镇恶摇了摇头,

    并不答话。黄蓉见到他掌心黑气,恨恨的道:“又是那姓李的

    贱人,靖哥哥,待我去会她。”说着一束腰带,跨步出去。

    柯镇恶低声道:“不是那女子。”黄蓉止步回头,奇道:

    “咦,那是谁?”柯镇恶自觉连一个手无缚j之力的人也对付

    不了,反弄到自己受伤回来,也可算无能之极。他性子刚硬,

    真所谓辛姜老而弥辣,对受伤的原由竟一句不提。靖蓉二人

    知他脾气,若他愿说,自会吐露,否则愈问愈惹他生气。好

    在他只皮肤中毒,毒性也不厉害,只是一时昏晕,服了一颗

    九花玉露丸后便无大碍。

    黄蓉心下计议,眼前郭靖与柯镇恶受伤,那李莫愁险毒

    难测,须得先将两个伤者、两个孩子送到桃花岛,日后再来

    找她算帐,方策万全。这日上午在客店中休息半天,下午雇

    船东行。

    杨过见黄蓉不去找欧阳锋,心下暗喜,又想:“爸爸很怕

    郭伯母去找他,难道郭伯母这样娇滴滴的一个大美人儿,比

    柯瞎子还厉害得多吗?”

    舟行半日,天色向晚,船只靠岸停泊,船家淘米做饭。郭

    芙见杨过不理自己,又是生气又是无聊,倚在船窗向外张望,

    忽见柳荫下两个小孩子在哀哀痛哭,瞧模样正是武敦儒、武

    修文兄弟。郭芙大声叫道:“喂,你们在干甚么?”武修文回

    头见是郭芙,哭道:“我们在哭,你不见么?”郭芙道:“干甚

    么呀,你妈打你们么?”武修文哭道:“我妈死啦!”

    黄蓉听到他说话,吃了一惊,跃上岸去。只见两个孩子

    抚着母亲的尸身哀哀痛哭。武三娘满脸漆黑,早已死去多时。

    黄蓉再问武三通的下落,武敦儒哭道:“爸爸不知到哪里去

    啦。”武修文道:“妈妈给爸爸的伤口吸毒,吸了好多黑血出

    来。爸爸好了,妈妈却死了。爸爸见妈死了,心里忽然又胡

    涂啦。我们叫他,他理也不理就走了。”说着又哭了起来。黄

    蓉心想:“武三娘子舍生救夫,实是个义烈女子。”问道:“你

    们饿了罢?”两兄弟不住点头。

    黄蓉叹了口气,命船夫带他们上船吃饭,到镇上买了一

    具棺木,将武三娘收殓了。当晚不及安葬,次晨才买了一块

    地皮,将棺木葬了。武氏兄弟在坟前伏地大哭。

    郭靖道:“蓉儿,这两个孩儿没了爹娘,咱们便带到桃花

    岛上,以后要多费你心照顾啦。”黄蓉点头答应,当下劝住了

    武氏兄弟,上船驶到海边,另雇大船,东行往桃花岛进发。

    第三回 求师终南

    郭靖在舟中潜运神功,数日间伤势便已痊愈了大半。夫

    妇俩说起欧阳锋十余年不见,不但未见衰迈,武功犹胜往昔,

    这一掌若是打中了郭靖胸口要害,那便非十天半月之内所能

    痊可了。两人谈到洪七公,不知他身在何处,甚是记挂。黄

    蓉虽在桃花岛隐居,仍是遥领丐帮帮主之位,帮中事务由鲁

    有脚奉黄蓉之名处分勾当。她此番来到江南,原拟乘便会见

    帮中诸长老会商帮务,并打听洪七公近况,但郭靖受伤,只

    有先行归岛。其后说到杨过,黄蓉便将他叫进内舱,询问前

    事。杨过说了母亲因病逝世、自己流落嘉兴的经过,郭靖夫

    妇想起和穆念慈的交情,均是不胜伤感。

    待杨过回出外舱,郭靖说道:“我向来有个心愿,你自然

    知道。今日天幸遇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