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部分

是付家的大小姐,娇生惯养,哪里受得这样的苦。

    被佟冠楠这么一摔,一条命去了大半,可怜的瘦弱身子在玻璃碎碴子上挣扎扭曲,血在身下染红一片,看上去煞是触目惊心。

    “佟冠楠,你敢打我,我要告诉我爸爸,我要让他抽你一百个耳光,不,是一千个。你居然敢打我……你就是个懦夫,被我说中了心事,就想杀人灭口,告诉你,你不敢杀我,也就敢打打我出出气……你还想利用我爸爸和你合作呢,你这一点力量对付不了黑司曜,你想借我爸爸的力……”

    佟冠楠这辈子从来没这么震怒过,尤其是被这样羞辱,他y着脸几步跑过来,揪住付甘颦破布一样的身体,眼睛眨也没眨往楼下扔去。

    “啊——”

    “砰!咚!”几番响后,佟冠楠居高临下看着楼下死状凄惨的女尸,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掉手上和身上的血。

    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的手下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赶紧下去把尸体清理掉,心腹黑子留下来,“付甘颦这女人是很可恶,可是您的未婚妻呀,杀了她,付洋那里……”

    “挡我者杀!”佟冠楠把脏手帕甩向黑子,眼里凶光毕现,“对我没用的东西留着干什么,这女人实在是不知好歹,居然敢翻我的东西。”

    他收集黑司曜和钟未昔在一起的照片藏在抽屉的最里面,付甘颦这女人竟然也能翻得到,真是该死!

    “大哥,你做得对,这女人全帮上下没一个喜欢的,都说她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死不足惜!反正那付洋也不重视这个什么大女儿,要不然付洋那老家伙不可能不同意大哥您对付黑司曜的方案,姓付的老家伙分明就是不把大哥你放在眼里。索性大家撕破了脸,在日本他是老大,在中国,是咱们的地盘,还轮不到他姓付的说话。”黑子是追随佟冠楠最久的手下,考虑问题向来以佟冠楠为中心,不管佟冠楠做的是对是错,一律拥戴,性格虽然有点暴躁,好在这些年在佟冠楠的调教下收敛不少,也开始学会动脑袋思考问题,“对了,听说黑司曜的结拜兄弟,排行老七的午征在香港接货时被人出卖,掉到海里了……”

    “这已经是旧新闻了,我刚刚提到的消息是尸体已经找到,他们所有人正在赶往香港的飞机上,准备去送午征最后一程。”佟冠楠走回书房,脚下踩着碎玻璃,发出咯咯的响声。

    黑子兴奋得不行,“大哥,这是个好机会啊,黑司曜这帮人一走,咱们就有可乘之机呀,这是个天赐的大好机会!大哥,您打算怎么做?要不要马上布置让人分别去吞了他的那些堂口……”

    “你以为姓黑的不会在走之前交待清楚?”

    “那咱们也不能放着这个大好的机会不用呀,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黑子抓耳挠腮,急得不行。

    佟冠楠一点也不着急,“我自有办法,还有个人会和我们合作。”

    “谁?”

    “黑戎。”

    一行七个人当晚抵达香港,顾不得休息,直奔摆放午征尸体的地点。尸体被找到后,秦啸妥善安排了一切,把尸体冷冻在一家私人医院的太平间里。

    蓝灿一路上没什么反常,钟未昔却更加担心,果然当装有午征的抽屉拉出来的时候,蓝灿猛然哭出声来,然后一声不响昏倒下去。

    钟未昔和何尤笛早有准备,及时把人扶出去安顿,留下五个男人静默地看着抽屉里露出死灰一样脸色的午征。

    这是曾经和他们共生死的兄弟,是陪着他们一路欢笑,一路拼杀,一路扛着、受着、挨着、熬着的好兄弟。

    他们结拜的时候发过誓,此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肖鹰走了,洪尘走了,现在午征也走了,八个兄弟只剩下五个,教他们情可以堪。

    他们曾经的踌躇满志,曾经的惺惺相惜,曾经的志同道合,曾经的欢声笑语还在胸间,可是人少了,不知不觉少了三个。

    邹逸最小,不自觉哽咽出声,哭起了鼻子。

    往日里最爱面子的他,从来不肯在人前掉一滴眼泪,这时候不顾一切哭起来,哭得那么伤心。

    正文 第304章 大意失荆州

    他从小无父无母,被一个残疾的老乃乃捡去,自此相依为命。老乃乃含辛茹苦把他养大,在他十几岁的一天晚上老乃乃在外面打零回来被几个小年青刺倒在小巷子口,等他赶到的时候老乃乃倒在血泊中已经没气了。

    之后他把老乃乃埋了,跪在坟前一夜,愣是没掉一滴眼泪。

    老乃乃对于他,最多的是养育之情,而这七个兄长不同,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七个兄长,他加进来时虽然只见到五个,可在他的心目中二哥和四哥一直活着,如今七哥也死了,亲眼看到尸体,想着七哥的惨死,以后再也没人和他c科打诨,再也没人和他斗嘴,怎么不教他伤心欲绝。

    这个时候,他也管不了什么面子不面子,眼泪一下子就冲出来。

    等他哭了一阵子,一看大哥、六哥、三哥他们,尽管低头看着七哥,可他们的脸上也是湿漉一片。

    唉……

    照看蓝灿的钟未昔和何尤笛同样心情沉重,等蓝灿醒后又哭过一回,要去看午征,要陪着他,她们安慰了半天,也劝了半天。

    蓝灿在她们合力劝说下勉强吃了点东西,睡下了,睡前讲好,醒来就让她去太平间陪午征,其实庄迟在饭菜里下了点能让蓝灿睡过去的药。

    尸体找到接下来当务之急是善后事宜,秦啸在他们到来前已经安排好了,本来设了追悼会,但顾忌到不能惊动警方,便取消了,回国后再设也不迟。

    上次双方交货失败,尸体全部浮在海面上,赶在警方到之前,蒋震带着堂口的兄弟悄悄把尸体全部捞回来,周围经过清理,没留下什么痕迹,当时唯独没有找到午征的。

    堂口大厅

    一屋子的男人没有一个说话,肖啸来香港这阵子,有些事需要向黑司曜汇报,“大哥,火化的事安排在明天上午。”

    黑司曜点点头,意思是做得好。

    秦啸又汇报说,“还有,香港这边我和蒋震分别查过了,没有可疑的内鬼,你昨天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真正的叛徒。”

    “明天办完,下午就回去。”黑司曜头痛欲裂,挥挥手,“没事的话都散了吧。”

    每个人眼睛都红着,这样干坐着已经几个小时了。

    听了大哥的话,大家一一散开,回去休息,明天送午征最后一程。

    “老六,你去叫蒋震叫来,我有话要问他。”黑司曜叫住了秦啸。

    秦啸停了停说,“蒋震被警方叫过去问话了,这是这几天以来的第四次了,他们没证据,又不甘心。”

    黑司曜点点头,“通过你的观察,蒋震这人怎么样?”

    “蒋震这小子人不错,香港这边我不太熟,有很多事是他跑腿去办的,火化的事是他找的人。”秦啸对蒋震赞不绝口。

    两个人说了会话,蒋震回来了,“大哥。”

    “坐。”黑司曜指着旁边的椅子,旁边有手下端来了泡好的茶。

    蒋震喝了口茶,喘口气道,“没什么大事,警方一年到头经常盯我们,他们要有证据早来抓人了。不过他们问起了老大您……”

    黑司曜不以为意,“问我什么?”

    “您也知道,这些条子收我们纳税人的钱,一天到晚就爱查我们的出入境记录。他们今天找我,开门见山就问我老大你来干什么。我说不干什么,来玩玩,他们问我你们来玩玩,用得着倾巢出动吗?我说玩当然要人多热闹点,既带马子又带兄弟,不然玩什么,玩你们啊?”蒋震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摔,“他们就火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有个排行老七的死了,他们全是来奔丧的……”

    黑司曜听着,脸上没什么表示,秦啸在旁边道,“大哥,看来香港警方这边也盯着你了,一旦被他们缠上,以后你的行动,还有在这里和泰国佬接货……”

    黑司曜抬手打断,冷笑,“他们要盯就让他们盯。”

    秦啸没有再说什么,不管香港警方还是国内警方,向来盯着他们都是暗地里,从来没有这样明目张胆过提出过,这是不是说明警方拿到了什么对他们不利的证据?

    他预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大哥虽然表面上没有透露,但他知道这是一个信号,一个不祥的信号。

    秦啸感到不妙,黑司曜又何尝不是,可是他身为大哥,不能把危机感散播出去,只能想办法化解,尽管到现在他还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老七的死每个人都很难过,第二天的火化仪式只有他们这些兄弟,以及昔昔,蓝灿,何尤笛。

    仪式虽然简单,却不冷清,所有兄弟都来了,来送老七,让他一路走好。

    中午正式把香港堂口交给蒋震,下午蓝灿捧着午征的骨灰,他们一行人准备登机,不料蒋震气喘吁吁叫住他们,手里举着手机。

    上机前所有人关机了,包括黑司曜,是谁找不到他,辗转打给蒋震?

    只有唯一一个留在国内的人——候肃。

    接完电话,黑司曜脸色没有什么改变,如常和他们登机,他们中任何人也没有起疑心,照常启程。

    只有钟未昔知道可能有事情发生,因为平常握住她的大手大而温暖,结实有力,可这一刻却隐隐在颤抖。

    他在颤抖什么?

    出什么事了?

    她猜测,不敢问出口。

    一路飞向北,一路心里忐忑,下了飞机迫不及待打开手机,尽管她的手机三五天也不会收到电话或是短信。

    意外的是有一条短信,仍是姐姐发的,内容和上次没什么两样,语气变得更加焦急。

    做姐妹这么多年,姐姐难得这样三番五次说想她,虽说这里面的真假成份不知道有多少,但起码姐姐肯说。

    爸爸妈妈不在,哥哥身边有个潘拉,现在姐姐是世上唯一最亲的亲人了。

    除了钟未昔、何尤笛、蓝灿三个女人,几乎在同时,在场的每个男人出机场开机的一刹那,手机里就跳出无数个未接电话的短信提醒。

    大家分别走向不同的角落准备回复电话的时候,黑司曜发话了,“不用打了,一会我来告诉你们。”说完,人拉着钟未昔钻进前来接他们的车里。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秦啸翻看短信,发现了一条,眸光一凛,抿起唇,不动声色地把手机合上,低头跟着钻进后面一辆车内。

    车子先送蓝灿回去,看蓝灿情绪不对,抱着午征的骨灰整个人看上去那么憔悴,钟未昔说要留下来陪蓝灿。

    黑司曜顿了几秒,点点头,摸摸她的脸颊,“自己当心点,我会留两个人在门外保护你们,不要随便出门,万一要出去的话跟我说一声。”

    “我记住了,曜哥哥。”钟未昔本来想亲亲他的,碍于蓝灿在场,人家丈夫去世,正是思夫的时候,她做了这样亲昵的举动实在对蓝灿的刺激比较大。

    站在铁门内目送他的车远去,后面跟着一排秦啸他们的车,呼啸而去,曾经午征的车也在其内,如今……

    钟未昔怔怔回过神,看到蓝灿失神的目光,不禁心里一酸,上前扶住蓝灿,“节哀顺变!你要赶紧好起来,小鱼儿需要你,午征在天有灵,也不希望你伤心过度,他希望你活得开心,还有我们大家都很关心你,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我们会帮你。”

    蓝灿目光幽幽的,声音也幽幽的快听不到,露了一个虚弱的笑,低头捧着骨灰盒绕过别墅从侧门进屋。

    刚才她们回来前打过电话,蓝灿的母亲专程过来帮着带小鱼儿,这会儿正在客厅玩,蓝灿还没有想好要怎么样和天天等爸爸回来,陪自己玩的女儿讲一个残酷的事实。

    黑司曜的车打头阵,开车的是候肃,一路向庄园进发,后面齐立非他们的车子紧紧跟着。

    半晌,五个人坐在书房内,每张面孔上都泛着严肃和依稀的不安。

    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有人还蒙在鼓里,但是大家看黑司曜一路上沉默不语,心尖上不由都蹿出一股惧意。

    黑司曜窝在沙发里,旁边坐了邹逸和齐立非,秦啸和庄迟坐在对面。

    候肃本来出去守着,临时被黑司曜叫回来,也坐在对面。

    黑司曜在发话前,看了一眼秦啸,两个人眼神一对,心领神会,彼此都知道对方已经知晓。

    “长话短说。”黑司曜突然开了口,抬手敲了敲沙发,冷冷的口吻丝丝入扣,“他们动手了,在四个小时前,也就是我们登机前一个小时左右,刚好我们的手机全部关机,与青州所有堂口老大失去联络。他们显然早有准备,动作迅速,我们的大小堂口几乎被佟冠楠和黑戎的人侵吞,只有一两个小堂口存活下来。”

    所有人大吃一惊,乘他们去香港的窝巢期,选在那个时候出手,佟冠楠和黑戎显然是有备而来,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严重,转眼间所有地盘没了,大半个江山落到佟冠楠和黑戎的手里。

    正文 第305章 一杯羹

    此时的佟冠楠和黑戎在青州城某个娱乐城的大包厢里吃喝玩乐,旁边围了一众有功的手下,喝酒的喝酒,玩骰子的玩骰子,唱歌的唱歌,个个兴高采烈,大有在开庆功宴,不醉不归的架式。

    佟冠楠饮掉杯中的烈酒,眯起眼,“你不怕他来找你?他可是你弟弟。”

    “什么弟弟;你见过弟弟抢哥哥女人的吗?”黑戎微微侧了侧身,漠然回道,“这是他应得的,半壁江山算什么,他被一个女人弄得晕头转向,手上的兄弟一个接一个接死,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叱诧风云的黑司曜,他现在就是一条虫,一条注定被我们这两头老鹰吃掉的虫!”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声,黑子喝得一脸烧红,跌跌撞撞跑到佟冠楠面前,“大哥,咱们不能麻痹大意,那姓黑的回来了,他们那些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行了,我知道,黑子,你醉了。”很多兄弟来敬酒,佟冠楠却喝得不多,脑子保持清醒,黑子虽然醉了,有一点说得没错,黑司曜不会善罢甘休的。

    黑戎和黑司曜以前就明争暗斗,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私底下不合,可表面上碍于黑宗朔这个父亲还在,一遇到大的敌手,或是棘手的问题,兄弟俩也算是有商有量,共同进退。

    想要拉拢黑戎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佟冠楠从日本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后,并没有灰心,借付洋的力不成,还有黑戎这个人选。

    他查到黑戎曾和黑司曜的妻子付施婕几年前曾经好过,这些年陆续有来往,前段时间听说付施婕怀孕了,反而暗中时时和黑戎有联系,他推算可能是黑戎的孩子。

    才一转身,付施婕和黑司曜离婚了,本来付施婕大腹便便一眨眼肚子平坦下去,黑司曜和付施婕的情绪正常,看上去没有因为这场离婚闹剧而产生情绪影响。一个继续在国内,一个反而回了日本。

    反常的是黑戎,看上去心事重重,做生意心不在焉,几单大的白/粉生意被一群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的无名小混混一哄而抢,转手卖给散户,事发当时黑戎没有及时下令彻查,反应慢了大半拍,等再追查早就没了一帮人的踪影。

    由此他推算,黑戎对付家二小姐有感情在,所以他把刚刚打听到的情况详细讲给黑戎听,在离婚案上黑司曜为了保护付施婕,主动跑到日本,如何忍痛切下无名指,为了报答黑司曜,付施婕又是如何把断掉的手指第一时间偷到手,悄悄飞回国内,让黑司曜得以动手术装上等等。

    黑戎听了会是什么反应?

    不用说,自然是妒火中烧,正中他的下怀,自此,黑戎和他密谋,在黑司曜那群人离巢去香港奔丧的大好机会,一举捣毁了设在全国的大大小小的堂口,抢占掉一块块地盘。

    佟冠楠举着手里的杯子,杯中的y体在灯光下浑浑浊浊,隐藏起一双y谲的眼,“得到的地盘和战利品按说好的对半分,传到老头子耳朵里会不会有意见?”

    黑戎既然做了,根本没把老头子放在眼里,声音倨傲,“他能有什么意见?时代不同了,这两年他身体状况不好,身边就只有一个阿仁跟着,生意做的差强人意,日常开销都是在吃老本,你认为这种时候他管得了我吗?”

    佟冠楠抿了口酒含在嘴里,让酒的烈性在口腔里充满发挥,刺激全身的神经,提醒他要时刻保持复仇之心,黑司曜曾经给他的胯下之辱,他要一一拿回来。挑眉点头笑着吞下去,“那就好。怕就怕到时候老头子认为你中饱私囊,其实也想分一杯羹。”

    “做梦!”黑戎眼神怨气冲冲,一口饮掉杯中的烈酒,“我不会给他机会的,大不了鱼死网破!”

    佟冠楠拉长了寒冽的唇线,没有再进一步激怒黑戎,点到为止最好,他只需要偶尔添上一把,这愤怒与嫉妒之火便会在黑戎心里越烧越旺,一发不可收拾。

    恐怕黑戎把事情还想简单化了,黑宗朔是老了不假,可老虎再老仍有利爪,也能吃人。

    黑宗朔玩了这么多年花样和手段,极力平衡两个儿子的势力,最不想看到的是就是一家独大。黑戎如今这么一弄,却是把黑宗朔精心纷系的格局给打破,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一顿质问对黑戎算是轻的,恐怕更大的麻烦在后面。

    他就等着坐山观虎斗,等他们两败俱伤之际,他再来个渔人得利。

    和几个兄弟散会后,黑司曜又和秦啸商量了一下三天后老七下葬的事,最后秦啸走了,他空下来,打电话准备去接昔昔。

    昔昔在电话里说蓝灿的情绪不太稳定,蓝灿父母在这里带孩子,但是无暇顾及蓝灿,这种时候蓝灿身边最需要人陪着,让他再过两个小时再去人。

    这两天忙于老七的身后事,他和昔昔一直没有好好说过话,他也没有好好看看她,相处的时间太短,他没听昔昔的,让候肃备车提前去了午征家。